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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九章.會元之名上. 文 / 蟲豸

    第八十章會元之名

    隨著一眾衙役們的怒斥聲不斷響起,那些擁擠蕭漠身邊的秀才們才終於清醒,看著不遠處正快步走來的單佐堂和徐饒等一眾考官,所有的秀才皆是臉色大變,紛紛向著四周散去。

    然而,為時已晚。

    不知何時,數十名的衙役已經執著風火杖將這些書生圍間,這些書生想要回到原先的位置,卻發現已經是不可能了,心不由加慌亂。

    終於,一眾考官們來到了場上。

    看著單佐堂和徐饒臉上的怒火,所有參與其的秀才們,皆是忐忑不安,場面一時間變得無比安靜,每個人都等待著審判的開始。

    單佐堂做事穩重細緻,環視了場上所有秀才一遍後,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名目睹了整個事情經過的衙役叫道身邊細細詢問著,當得知這些秀才們不是圍攻蕭漠後,心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心的怒火卻絲毫不減。

    這些秀才們為什麼會對蕭漠如此熱情,單佐堂自然清楚。

    追名逐利,如此而已!!

    正因為清楚,所以單佐堂才加憤怒。

    追名逐利並沒有錯,但不能因此連人的臉面都不要!!

    這個時代,隨著人的地位越來越高,人們自傲之餘,對自己的要求,也是越來越高,除了學問、見識等這些基本條件外,風骨、聲譽、氣質等因素也是一個人能否得到世人尊敬的重要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楚朝才會有別於歷史上的其他朝代,州試,除了基本的筆試之外,還特意加入了面試這一項。

    很顯然,面試雖然還沒有開始,但眼前的這些秀才們,已有大半被淘汰了。

    單佐堂冷冷的環視了那些被衙役包圍間的秀才們,強自壓著怒氣,緩緩說道:「誰能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所有人皆是膽寒若驚,無人敢於回答。

    單佐堂隨意指著一名被衙役圍住的考生,說道:「你來說。」

    那名考生面色漲紅,好半天後,才說道:「參加州試的面試。」

    「我還以為你們當真以為今天是遊山玩水了。」單佐堂冷冷說道。

    再次環視了一眾書生一圈,單佐堂突然怒喝道:「就算是遊山玩水,像你們這般樣子,有成何體統!!??讀書人的臉面都被你們丟了!!我楚朝以人治天下,如若天下人都像你們這般,我大楚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喘息片刻後,單佐堂情緒似乎平復了一些,揮手道:「今天的事情,我會告訴雲州學府,希望你們的師長們會下次州試之前,能讓你們明白什麼叫人進退之道。所謂面試,就是為了考核你們的風骨、人品、性格、風貌。很可惜,這些方面,你們都不合格,現你們都離開吧,這次州試你們已經落榜了。」

    隨著單佐堂的話聲落下,所有人皆是嘩然。

    面試還沒有開始,就一口氣淘汰了近四十名秀才,這可是恆古未有的事情!!

    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單佐堂,然而單佐堂面色堅定,絲毫不理會一眾秀才的哭求,也絲毫都不顧慮他這般做會引起怎樣的後果,甚至絲毫不顧旁邊徐饒的眼色。

    另一邊,無數哭鬧的讀書人之間,看著不遠處的單佐堂,蕭漠眼神卻滿是欣賞。

    來到這個時代,蕭漠已經接觸了不少大有名氣的人,也接觸過不少品以上的高官,但蕭漠看來,無論是世人眼所謂的大家,還是那些高高上的官僚,從他們的能力上來判斷,或許都是一個很好的學者,他們所做的詩詞精妙,所寫的賦律優美,但讓他們處理民生家國之事,卻毫無出眾之處,只知「以聖人之言教化天下」,即使蕭慎言和朱瑞德也是如此。

    而這個單佐堂,下決定之前,能先行細緻瞭解情況,證明為人穩重,瞭解了情況之後,卻又能毫不猶豫的將近四十名秀才從州試除名,作風是果斷。甚至剛才的那番訓話,竟是頗有一番後世軍人的風範,蕭漠這些日子以來所接觸的官員,單佐堂是唯一一個符合他心「能吏」標準的。

    可惜,從嵩山書院送來的情報來判斷,這個單佐堂是丞相張謙一手提拔,是張謙為忠心的門生之一,據傳張謙本來準備讓單佐堂為他控制為重要的吏部,卻因為佐靈輔等人的被貶,為了穩住其禮部的勢力,才無奈調任單佐堂為禮部侍郎。

    雖然這次州試之後,無論結果如何,蕭漠都要稱呼單佐堂為「老師」,地位與朱瑞德同等,但因為單佐堂派系的緣故,蕭漠與單佐堂之間的關係,卻絕不會像與朱瑞德那般親密了。

    蕭漠遺憾的歎息,一眾衙役們也不理會那些秀才們的哭鬧,強押著他們離開了。

    蕭漠並沒有打算為這些秀才求情,他很清楚,這次州試,單佐堂等人之所以會確保蕭漠獲得會元功名,僅僅因為形勢所迫罷了,但並不代表著他們會這種情況下賣蕭漠面子,不代表單佐堂等人會畏懼討好蕭漠。

    畢竟,蕭漠至今也只是一介布衣罷了。

    而蕭漠歎息的同時,隨著大量考生被驅離,場上剩下的考生已是不足三十人,看向單佐堂的眼光滿是複雜,即興奮又害怕。

    興奮是因為場上考生數量大減,他們的機會自然大增。害怕卻是因為這個單佐堂似乎為人做事極為嚴厲,之後的面試,恐怕不大好過。

    看到身邊的肖桓、范貫也皆是如此神色,蕭漠笑道:「兩位兄長不必擔心,你們這次必然能獲得舉子功名的。」

    聽到蕭漠所言,肖桓范貫皆是疑惑的向著蕭漠看去,不明所以。

    蕭漠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事實上,州試開始之前,除了蕭漠已經注定獲得會元之名之外,還有三個人也注定會獲得秀才功名。

    這三人分別是周靖人、肖桓和范貫。

    因為去年雲州州試的事情,周靖人的人風骨、肖桓范貫兩人的剛正,早已傳到楚靈帝耳,只要三人能通過開始的筆試,之後的面試,只要別犯太大的錯誤,單佐堂無論如何也會讓三人通過的。

    然而,蕭漠卻並沒有預料到,這次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會給他的將來帶來多麼大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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