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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百四十一章 情與人心 文 / 崔走召

    第三百四十一章情與人心

    雙腳懸空,兩手發麻,但卻又不得不緊緊的抓住那手中的青籐,生怕一個手滑就摔了下去。

    本來,張是非沒有這般的恐懼,要知道,他當鳥人已經很長時間了,多高的天空沒有看過?即使腳下再萬丈,再懸崖,掉下去再死也不會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可是,在他向下張望之後,卻當真的害怕了。

    風吹走了雲霧,腳下的景象出奇的清晰,這懸崖大概當真有萬丈,但是下邊卻不是深不可見的谷底,而是一片沒有止境的大海!

    沒錯,大海,懸崖的另一頭正是一片大海,只不過同尋常海水有些詫異,這海中之水,竟然是黑色的,此水為惡水,無數漩渦暗藏其中,狂風吹浪,浪拍山巖,膽顫心驚的巨響彷彿出現在耳邊,這還不算恐怖,最離奇的是,張是非竟然瞧見,那海浪驟起,從海水之中竟然鑽出了三條巨龍!

    沒有錯,龍。

    虎鬚鬣尾,身長若蛇,有鱗似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鷹,這不是龍又是什麼!

    雖然張是非之前經歷過不少匪夷所思之事,但是如今看見了這本該是傳說中的動物,怎叫他不驚訝?

    我……龍啊,怎麼龍還出來了呢!張是非的心不住的狂跳,但見那海中的三條龍,似乎還身潛海中,只露出了一顆好似籃球場大小的頭顱以及大概三十多米的身子,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旱地裡的大蔥一樣,只不過,這三頭蔥,也實在太大了吧!

    張是非心中止不住的驚駭,這就是人面對大自然時應有的表現,他的心已經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兒,雖說這實相圖乃是仙家之物,但是誰又能知道這畫裡竟然還有三條龍啊!對於龍這種生物,張是非還是比較熟悉的,似乎沒有中國人不清楚這玩意兒,曾記得《走進科學》有一期節目,講的就是營口墜龍事件,張是非恰巧就看了,被那主持人的口才和節目背景音樂這麼一渲染,整個節目顯得分外詭異,就好像龍真正存在的一樣,可是節目最後,主持人竟然畫風一轉,幾個墊背的專家又出現了,愣說那是須鯨的骨頭,搞的搞的好煞風景。

    張是非回過神兒來,他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真是葉公好龍,要知道張是非現在多麼希望腳下的深海中飄著的就是三根鯨魚骨頭啊!可是你看看它們那嘴,張大點兒都快能吧《走進科學》的演播室給吞下去了,這叫人怎麼相信啊喂!

    自古有道是,龍行雲,虎行風,在這幅實相圖之中,還全被張是非碰見了,要說龍這種東西,是可以飛的逆天生物,但幸好,張是非下邊的那三頭凶獸似乎不會飛,或者說,它們不想飛。

    張是非驚訝的發現,這三頭巨龍,竟然好像跟懸崖上的那頭老虎是一個德性,在黑色的海水中長大了嘴,似乎就是要等著張是非自己跳下去餵它們,而不主動上來吃它。

    ……這算什麼啊!張是非把牙咬的格格響,心想著怎麼這圖裡面的畜生都這麼氣人呢?上有一條大老虎趴在懸崖邊上,下有黑,綠,紅三條惡龍等著,上還是下都是一個死字,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感覺,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此時的張是非當真是慌了手腳,失去了仙骨的力量,不能夠變成孔雀,這還不算,居然還落得此般境地,上有虎下有龍,自身還懸空,這得多倒霉才能有這樣的下場啊!

    最無奈的是,現在的張是非只能靠雙手將自己固定在這青籐之上,眨眼間,已經過了五六分鐘,張是非只感覺自己的雙手疼痛難忍,又過了五分鐘左右,疼痛感消失,雙手開始變麻,半個小時過去後,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還有雙手了。

    他心中一沉,如墮冰窖,深知只要自己一鬆手,必定萬劫不復,想到了此處,他不由得又開始黯然神傷了起來,但他卻還沒有徹底的放棄希望,依舊死死的抓著那條蔓籐,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心中想到,好在這青籐雖然飄搖,但似乎卻很結實,一時半會兒斷不了。

    常言道,凡事不抗念叨,越怕啥就越來啥,正當張是非心想這跟青籐結實的時候,忽然他只感覺到手中的青籐發出了一陣顫抖,張是非抬頭再一看,頓時連魂兒都要嚇掉了。

    只見松枝之上,不知何時,竟然爬來了兩隻碩大的老鼠!一隻純黑,一隻雪白,看上去霎時扎眼,這兩隻老鼠飛快的爬到了漲勢所抓的青籐之上,竟然啃咬了起來!

    它們下口很慢,一點點的啃食著那青籐,轉眼間,青籐出現了斷裂,張是非就感覺自己彷彿飄在了風中一般,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還能找到比他更倒霉的人麼?

    屋漏偏逢連夜雨,雨落被單似尿床,張是非頓時無語了,如果放任你們繼續啃下去的話那還得了?要知道被老虎吃也好,被龍吃也好,聽上去也能讓人接受,可是你說如果他竟然被倆耗子給禍害死了,他日如果在地府碰見李蘭英,還不得被他笑話死?

    不行,不能什麼都不管,想到了這裡,張是非在也無法淡定,在高空之中,他對著那兩隻離它不遠的大耗子不住的狂吼道:「噓!去一邊兒去!滾!別咬!」

    可是不管他如何叫喊,那一黑一白兩隻老鼠卻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還在按部就班的啃食那根救命的青籐。

    這兩隻老鼠啃的很有節奏,你一口來我一口,我一口後你又是一口,十分淡定的啃著那青籐,絲毫就沒有理會在下邊瞎咋呼的張是非,而張是非情急之下也管不了許多,只見他仰著脖子,不斷的咒罵著這兩個死耗子,可就在這時,忽然他額頭濕,似乎什麼有什麼液體狀的東西滴到了上邊。

    這自然不會是老鼠的屎尿,張是非心中想到,因為這滴液體竟然散發出一股奇妙的香味,這股香味很是邪門兒,儘管張是非現在身陷險地,但是一聞到這股氣味,他的心中竟然止不住的一蕩,然後鼻子就跟不聽使喚一般,使勁的吸著,似乎不想放過這股美妙的香氣一般。

    這股香味兒,是從哪兒來的?張是非又抬起了頭仔細瞧去,只見自己的正上方,也就是松樹枝上,竟然還有一個蜂巢!

    沒錯,就是蜂巢,也就是蜜蜂窩,他就在張是非的頭頂上方,說來也奇怪,張是非只見到了這個大的蜂巢,卻並沒有看見一隻蜜蜂,只是那只蜂巢似乎已經積滿,點點蜜水這才滴落在了張是非的額頭之上。

    張是非愣住了,心想著這破地方哪兒來的蜂巢啊,這不是害人呢麼,本來,如果是在尋常,張是非自然不會再去注意這無關緊要之事,他又不是李蘭英,怎麼會被蜂蜜吸引呢?但是說起來也真是匪夷所思,那滴蜂蜜竟然好像有什麼魔力一般,使得張是非竟然忘記了自己現在上有虎下有龍,而且還有兩隻大耗子輪流啃著那救命的青籐,甚至,他連自己現在身在畫中的事情都忘記了,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那甘甜的蜂蜜。

    他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只要能吃上一口這蜂蜜的話,即使是死又能何妨?想到了這裡,張是非竟不顧自己已經精疲力竭,反而身長了脖子,長大了嘴巴,等待這那蜂蜜再次掉落。

    就在這時,蜂蜜在地掉落,張是非滿口的甘甜,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可是與此同時,他的雙眼忽然一暗,天地之間彷彿什麼事物都消失了,張是非身處於黑暗之中,只感覺雙手一輕,似乎手中的青籐也消失不見,他這才清醒了過來,同時心中一沉,心想著這下完了,籐蔓消失,自己不摔死也要落入那惡龍之腹,想到了這裡,他便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可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下墜,腳下雖然空無一物,但是他卻似乎停在了空中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呢?張是非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心中萬般的不解,可就在這時,忽然他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平靜而莊嚴的聲音,那聲音對它說道:「你現在悟到了麼?」

    悟到?我悟到什麼了,張是非心中一驚,這才又想起自己來到這實相圖之中的目的是什麼,是啊,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自打遇到那猛虎之後,自己便忘記了自己的目的了呢?想想自己不是正處於迷茫之中麼,為何到了最後,心中只剩下了恐懼和得過且過的念頭呢?

    想著想著,張是非心中猛地一顫,他覺得,也許,這正是實相圖給他的答案,想到了此處,張是非的心無比激動,於是便盤腿而坐,運用起了以前凝聚仙骨之力的方法,雖然此時仙骨之力蕩然無存,可是心中卻也再也半分雜念。

    張是非開始試著去理解自己方纔所經歷的一切,從進入這副圖畫開始,一直到最後,所有的事物,似乎都並非是偶然存在的,而他所遇到的這些事物,恰恰和他有著很深的聯繫。

    啊,一定是這樣,在那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是非終於領悟到了,這畫中一切的玄妙,其實,這副實相圖帶給他的,正是他的人生!

    沒有錯,這副真實的畫卷中的一切,正式他的人生,自打他出現在這畫中之後,就扮演了一個旅人的角色,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無盡的荒野代表著無盡寂寞的人生,而這萬物蕭瑟的秋天,也許就代表著他心中的份孤寂感,雖然秋天代表著收穫,可是卻又代表著淒涼,正像是張是非,他的現實身份十分的寬裕,家境富有,要什麼有什麼,但是他雖然能得到所有,卻還是無法填滿內心中的空虛和寂寞,以至於以前終日沉淪於愛慾場所,聲色犬馬,逢場作戲,卻還是無法從中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份充實感。

    路邊的白骨也許就代表著他的親人和愛人,一路走來,我們身邊總是會伴隨著死亡,年長的親屬會率先死去,親愛的情人也許也會早你一步踏上死途,而那猛虎,正是代表著和死亡,張是非走在這條人生的路上,看似無牽無掛,但身後的猛虎卻步步緊逼,與猛虎搏鬥,便是與死亡搏鬥,死亡一直在追逐著你,稍稍停留,便會死亡。

    看到一座山,總是想要翻過去,這山便是你的理想,當你用盡全力去追逐的時候,卻發現,得到了理想的同時,卻不知道該怎樣去珍惜,就像是熊瞎子掰玉米,到手一歲,就會丟掉一歲,爬上了一座山峰,總是不知足還想去爬第二座,第三座,無窮無盡,永不滿足。

    山上的松樹,便是代表了金錢,財產,以及你的身份和地位,這等雖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之物,你卻想死死的抱住,諷刺的是,想要在這世上活下去的話,只能依靠它,也必須要依靠它。

    身處於黑暗之中的張是非想到了此處,臉上便出現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此刻他的腦子裡面似乎充滿了各種的想法,這種感覺就類似於以前他的那些胡思亂想,但是此時腦海之中的念頭,卻要比以前強上太多太多,似乎以前諸般的疑問,此時理所當然的就明白是為什麼了,人生不過是一場旅途,我們全都在被猛虎追逐,爬上了高峰才發現上面的風景,想要活命就必須要緊緊的抱著那棵金錢物質的大樹。

    張是非苦笑過後,繼續陷入沉思之中,他想到,之前的事物似乎都很好理解,可是那青籐代表的又是什麼呢?張是非想到,自己被猛虎追趕,來到懸崖之前,明明無路,卻又看到掛在松樹上的青籐,自己抓著那青籐,雖然凶險,但是卻又暫時的逃過一劫……是了!那根青籐也許就代表著一種信念,「還不會」的信念!張是非想到,自己當時雖然凶險,卻又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不會死,人生不就是這樣麼?

    就像是小孩子放暑假一樣,儘管有著堆積如山的暑假作業,但是他們卻總是想著,嗨,明天再做吧,反正暑假還長著呢?可是,等到暑假結束的前一天,他們才知道後悔,娘的,我們早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有這麼多的作業沒寫?

    一定是這樣了,張是非心中想到,人生其實也一樣,我們總是在想,還有大把的時光,所以就盡情的揮霍不知珍惜,可是那時光卻一眨眼就過去了,等青春不在之時,我們才會去感傷為何當初如此的無知。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的心中開始出現了陣陣的刺痛,以前的種種記憶浮現心頭,他才發現,原來以前如果他珍惜的話,很多的事其實都會有另外一種結局,張是非歎了口氣,微笑從臉上消失,這才繼續想到,那兩隻老鼠代表著什麼呢,一黑一白,輪流啃食著青籐,難道,他們代表的是太陽和月亮麼?

    想來也是,日月交替之間,手中措施的青籐(惰性)就就越發的鬆動,到最後,年華不再,時光印染,暮色蒼蒼,青籐斷掉,人就會墮入懸崖一生終結。

    歲月穿梭催人老,道是時光不等人,張是非歎了口氣,他心中想到,那麼說來,那樹枝上的蜂蜜,與金錢掛鉤,與惰性同行,它所代表的,莫不是人的七情六慾麼?

    張是非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想想也確實是這樣,人的一生短暫,卻還要受生死別離之苦,雖然明知痛苦,卻還要沉淪七情六慾之中,**關頭,哪裡還有什麼閒心去顧及生死?張是非又笑了,笑的沒無力,這不正是說他麼,愛情是美好的,就像蜂蜜一樣,為了蜂蜜,可以不懼生死。

    原來人的一生,不過如此,又想了一會,張是非終於把那海中惡龍所代表的事物想明白,只不過那海水代表的是何物他卻不解,不過這也許不重要了,張是非已經弄明白了一直困惑著自己的問題,此時可此,他豁然開朗,於是便睜開了雙眼,朗聲大笑起來!

    始終想明白的,和一直困擾著他的,此時,他的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他不在迷茫,笑聲在這片無止境的黑暗之中傳出了老遠。

    張是非笑罷,就在這時,忽然眼前出現了一抹亮光,由遠及近,光中似乎站立著一個人,張是非望著那抹似曾相識的亮光若有所思,到最後,他發出了一抹冷笑。

    又是他,那個帶黃帽子的人。

    亮光停在了他的身前,只見那光中之人頭戴黃帽,背對著他,沒等張是非開口,他便十分平靜的說道:「幾天不見,你已經平靜下來了麼?」

    很奇怪,之前看到這黃帽子的時候,張是非的心中總是充滿了恐懼,敬畏或者憤怒的情緒,但是這次卻沒有,他十分的平靜,就像是一潭止水,絲毫不驚,他望著那黃帽子的背影,見他的景象就好像在波光之中,也不驚訝,只是十分淡定的說道:「你說呢?」

    那黃帽子笑了一下,然後背對著張是非說道:「我且問你,你知否已經悟到了。」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我現在已經不怕你了,因為我知道了你是什麼,你其實並不可怕。」

    「好!」那黃帽子聽到了這裡,竟然頭一次用一種稱讚的語氣說道:「這樣的話,那你和我,就都會有一個歸宿了。」

    說道了這裡,只見那黃帽子將手一揮,波光閃爍之間,張是非再次睜開了雙眼,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又出現在了那斷崖邊上,手裡攥著青籐,身下便是萬丈懸崖以及無邊的黑海,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剛才的不過都是臆想而已,自己吃了那蜂蜜之後就進入了冥想的狀態,在冥想中參透了這實相圖的諸般玄妙。

    此時的他雖然雙手麻木,但是心中卻也不再驚恐,他轉頭望去,只見那個帶黃帽子的人依舊背對著他,站立在半空之中,只見他望著這畫中的風景,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看,人的一生雖然境遇不同,但是意義本為一潭,我看了這種風景,不知道看了多少年,很慶幸,你也悟到了這一點。」

    張是非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那黃帽子說道:「我悟到了,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黃帽子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說道:「還記得當日我跟你說過的話麼,等到你有足夠的力量之時,是可以帶上這頂帽子取代我的。」

    說罷,那人將帽子摘了下來,那頂帽子飛到了張是非的近前,金光燦爛,無比誘人,張是非望著那頂帽子,然後對著那個黑衣人說道:「你想讓我成為命運?」

    黑衣人笑了笑,然後說道:「沒有錯,取代我,成為命運,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腳下,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是最佳的人選,因為你已經沒有了情,成為命運正是如此,你可以擁有一切,卻不能擁有情,不能有人心,來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帶上他,讓我灰飛煙滅!」

    張是非望著那頂帽子,竟然笑了,他笑的很開心,但是看上去卻還是有些淒涼,黑衣人見他笑,也沒問,他笑了很久很久,最後停了下來,然後對著那黑衣人說道:「對不起,我拒絕。」

    「什麼?」聽到張是非的這句話,那黃帽子真的吃驚了,就連他那平靜的語氣竟然都變的驚訝了起來,但是他卻又很快的恢復了,只見他背對著張是非,然後問道:「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不想成為命運的理由。」

    「命運,哈,命運!」張是非抓著那青籐再次放聲大笑,只見他對著那黑衣人朗聲說道:「命運是萬能的麼,那你為什麼猜不出我的理由?」

    黑衣人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平靜的說道:「天地本不全,我可以知道和改變一切的事物,卻還是看不穿情與人心。」

    張是非大笑道:「那麼說,人心要比命運值錢了?既然是那樣,那我為什麼還要放棄人性和情感去做什麼狗屁命運?」

    黑衣人沉默不語,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張是非的笑聲,良久,那黑衣人才對張是非說道:「難道你還沒有放下麼,難道,你當真不想成為命運麼?」

    「怎麼不想?」只見張是非對著那黑衣人笑道:「我已經是了啊!你是什麼狗屁命運,我問你,既然你是命運的話,你自己的命運又由誰來掌控?」

    黑衣人還是沒有說話,而那張是非停頓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那黑衣人大聲的說道:「由我!我不會答應你,因為我會讓你知道,你的命運,由我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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