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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百四十章 猛虎索命 文 / 崔走召

    第三百四十章猛虎索命

    真相就是一塊兒摻了老鼠藥的奶油蛋糕,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耗子的性命。

    可能知道了真相以後,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吧,張是非想到了這裡,便對著那陳摶說道:「我現在沒有什麼想得到的東西,我只是很想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不想在繼續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你的疑惑來自實相,又終於實相。」陳摶笑了笑,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自打上次你回了人間,腦子裡面是不是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想法?」

    對啊!張是非愣了一下,然後對著陳摶點了點頭,確實,半年之前,他從瀛洲回到了哈爾濱後,雖然找回了自己的肉身,但是他卻總是覺得自己好像是變了,變的總是會胡思亂想,特別是遇到了危險或是某些傷心之事的時候,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總是不自覺的從腦子裡面出現,當時的張是非沒有在意,不過現在想想,這裡面似乎就有些蹊蹺了,因為他之前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到了最後,竟然都得到了解答,特別是剛才聽陳摶說燃西的因果之時,他才發現,原來這一切自己早就知道,只不過,當時並不理解罷了。

    陳摶對他說,他會胡思亂想其實並不奇怪,因為這就是實相圖的作用,本來實相圖的作用就是讓人領悟自己最需要領悟之事的一個工具,就像那李蘭英,他之前在實相圖裡見到的是「人之九相」,講的是人身皮囊重生到死由死變腐最後消失不見的一個過程,如果當初李蘭英能夠將其領悟的話,那他日後就不會那麼輕易的受到刺激而入魔了,這正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張是非由於只在那圖中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剛被老虎追逐就因為外力而穿越了時空,到了那雪山之上,由此經歷的,他是頭一個。

    實相圖當時已經運轉,無奈中途被打斷,可是實相圖的力量已經滲入了張是非的腦子裡面,那股力量,便是日後張是非腦中經常會出現的「胡思亂想」了,只不過,張是非經歷的實相並不完全,所以那些念頭才會有題無解,或者有解他卻又不懂,以至於他才覺得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的莫名其妙。

    其實當時,張是非和李蘭英已經可以變幻人形,但是陳摶卻沒有讓他倆直接回到人間,那是因為陳摶明白,以他倆的性子,即使得到了力量,但沒有足夠的思想去支撐,只會害人害己,所以他才會消耗自己的道行開啟實相以供兩人去領悟真理,希望日後他二人能憑藉著從這實相圖中領悟到的東西去化解那些本不該發生的悲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個黑衣黃帽子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

    以至於張是非的領悟中斷,而那李蘭英,則只能怪他自己不爭氣,愣是把九相圖當做《下水道美人魚》來看了。

    陳摶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是非,只是隱去了那黃帽子以及他出現深山的那一段,陳摶明白,對現在的張是非這個記憶模糊之人來說,有些事情還是點到為止的好,張是非聽他講完後,心中便稍稍的又明白了一些,原來他落得今天這般境地,到底還是因為那個黃帽子,這個自稱是命運的傢伙,到底想要搞什麼鬼把戲呢?可能,等到走完了實相圖之後,這些問題才會有答案吧。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對著那陳摶說道:「老爹,我明白了,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別著急。」陳摶對著他擺了擺手,然後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問他:「進這圖容易,先給我一個理由吧,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一切。」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也站起了身,他將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抬起了頭,望著天空上變幻莫測的雲彩,然後對著陳摶說道:「因為,我知道遠方有個女人正在等著我,我想在見到她的時候,心中不會再有任何的疑惑。」

    聽到張是非的話後,陳摶愕然,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袖子一揮,轉身就走,張是非跟在了身後,回到了那瀛洲小屋的時候,才發現,劉伶和李蘭英也在,他倆正在喝酒,在得知了張是非要幹什麼的時候,李蘭英也沒有阻攔,他很明白,現在的張是非,心中一定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東西,希望這一次他能夠徹底的解開心疑吧。

    小屋木之中,張是非站立在那副實相圖之前,回頭朝了眾人笑了笑,而這時,陳摶對著他一揮手,他只感覺到眼前一陣金光閃耀,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離開了地面,那副實相圖產生了莫大的引力,將他直接吸了進去。

    張是非進入了畫中,本是空白的實相圖上出現了一隻水墨的孔雀圖案,續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了李蘭英和兩個老傢伙站在那裡,陳摶默默不語,而劉伶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蘭英看了看劉伶,然後便對著他說道:「老劉,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不當講,我怎麼老是覺得你好像瞞著我們什麼呢?」

    劉伶歎了口氣,然後輕聲說道:「咱們還是邊喝邊說吧。」

    說罷,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

    當張是非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又一次出現在了那畫中之境,由於以前曾經來過一次,所以這回的他顯得很平靜。

    這真是,畫中界,山疊山,秋風瑟,無盡荒原,像似人間,不比人間。張是非站立了身形,這一次他是以人的形態出現的,可能是因為他的那副獸體此時還在人間的關係吧,他瞧了瞧四周的景象,和他曾經的記憶一般無二,似乎一點都沒有更改。

    也許這個地方的時光是靜止的,永遠都是秋天,張是非回頭望去,偌大個草原之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除此之外儘是枯黃的荒草,零星幾棵孤樹點綴其中,乾枯的樹枝,葉子盡數掉落,一條土道在一旁,那破爛的土道似乎直通遠處的叢山之巔,張是非又轉頭看了了看,發現身後似乎沒有什麼退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一直向前走。

    於是,他便沒有耽擱,邁步就沿著土路朝著山風的方向走去,這裡確實是秋天,張是非抽了抽鼻子,一股淒涼的感覺,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偶爾路邊還會出現幾具荒骨,由於年長日久,那些骨頭上面已經沾滿了一塊一塊的深褐色,黑洞洞的眼眶以及參差不全的牙齒似乎在嘲笑著張是非正踏上死亡的路程。

    但是張是非此時已非當年的那只雜毛雞,他的心智已經成熟,所以儘管眼見著那白骨森森,但是心中卻未曾出現過懼意,他明白,自己此時有足夠的理由一往直前。

    這條路很漫長,似乎沒有盡頭。

    望山跑死馬,講的是你看見了遠方有一座山,似乎很快就能走到,但是在上路之後你才發現,那座眼睛能看到的山峰和你的距離是那麼的遠,張是非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感覺卻依舊沒有接近那座山峰,距離還是那般的遠,似乎遙不可及。

    想到此處,張是非似乎又悟到了什麼,他現在已經很清楚這實相圖的妙用,知道此地儘是禪機,於是他便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起來。

    不過,他剛一停下,忽然一旁的草叢響動,於此同時,一股腥風撲面而來打斷了張是非的思路,他剛一愣神兒,只見那草叢之中猛地竄出了一隻斑斕巨虎!

    吊睛白額一身髒兮兮的黃皮,肚子癟癟的,好像是很久都沒有吃過飯的樣子,張是非下意識的一蹲身,那只巨虎就從他的頭頂撲過,落在那他身後的土道上,果然它還在啊。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對於這只餓虎,他實在很熟悉,想想自己第一次進到這圖中便是被它追趕,才落在那該死的地縫之中的,而且自己曾經在那夏金鞍的夢中,也看到過這隻老虎,不得不說,他們之間的緣分還是很深吶。

    張是非見那老虎四肢著地,身子半弓,耷拉著尾巴低著頭,目光凶殘自下而上瞪著張是非,嘴巴半張著,低低的嘶吼從喉嚨中發出,似乎它跟張是非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張是非苦笑,心想著用得著這樣麼?為什麼你總是不放過我啊?

    他自然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隻老虎偏要跟他過不去,但是以現在的情形來說,似乎他也不用明白了,只見那老虎猛地狂吼了一聲,然後就以一個標標準准的「餓虎撲食」的動作像他撲了過去!

    張是非歎了口氣,並沒有驚慌,只是望著那個老虎,心中想到,我本不想再開殺戒,可是你要吃我,我也不能讓你吃掉,也罷,這都是你自找的!

    想到此處,張是非眉頭一豎,半年來的戰鬥讓他的反應能力變的極高,他一個側身就讓過了那只猛虎,使它再次撲空,趁著這個空擋,張是非左腿前伸右腿朝後委曲,然後十分流利做了一個彎弓射箭的姿勢。

    有道是,前有裔落九日太陽鳥,後有李廣射虎撲(象聲詞),現代奧運會上還有個許海峰一槍就蹦了個靶子,對於射擊這門技術,張是非儼然已經駕輕就熟,這一閃一避之間,就已經做好了戰鬥的的準備。

    記得《slamdunk》裡曾經講過,櫻木同學,快想起那個節奏,節奏啊,張是非雖然不是櫻木同學,但是他卻也記得節奏,只見他左臂前伸右臂彎曲,渾身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受力,等到那只斑斕巨虎剛剛落得地上之時,只見張是非大聲的喝道:「謝謝關照!」

    謝謝關照,正是張是非自創的仙骨招數,這二段攻擊曾經讓多少卵妖頭疼,他心中想到,雖然自己還有更強力的招式,但是對於這隻老虎,還是不要下死手了,萬物有好生之德,削暈它就得了。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卻落空了,張是非一聲喊罷,身體之中那熟悉的仙骨氣流卻沒有如同往日那般的出現,他只感覺到身體之中空空如也,就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哪裡還有什麼仙骨之氣?

    張是非愣在了那裡,以一個標準的射鵰英雄的造型愣在了那裡。

    我的仙骨呢?我的力量呢?霎時間,張是非心中萬般驚駭,而這時,那只餓虎卻並沒有理會他這詭異的造型,似乎他之前已經說過謝謝關照了,所以那老虎於情於理都不會跟他客氣,等到張是非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隻老虎的爪子離它已經不到十厘米了!

    這可不是鬧笑話的!縱使張是非這些天已經心如止水,但是面對著死亡,他還是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呼,同時拚死的向旁臥倒,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張是非滾出了老遠,只感覺到肩膀生疼,原來是被那老虎的爪子劃傷,血流出把衣服浸濕了一大片,張是非站起了身,驚魂未定之間,不由得想到,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仙骨的力量消失了?

    沒錯,他沒有發現,自打他進入這畫中之後,他一身仙骨之氣便已經蕩然無存,可以說,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普通人而已,普通人面對著一條餓的要抽風的老虎,這還有勝算麼?

    當然沒有,要知道張是非的身體瘦弱,雖然有股子狠勁,但是失去了仙骨的力量後,面對著這隻老虎是沒有絲毫的勝算的,外加上他也沒有一個又矮又搓又賣燒餅又戴綠帽的哥哥,赤手空拳去跟老虎死磕,那不是開玩樂一般麼?

    還是跑吧!自己這身肉給這老虎填牙縫那老虎都得嫌柴。

    仙骨之力消失了,張是非想要變成孔雀飛走自然是不可能,於是乎情急之下,他只好做了個明智的決定,又一次躲開了老虎的攻擊之後,撒丫子就順著路狂奔了出去。

    要說人和老虎賽跑,無非只是給老虎做做餐前運動,人哪能跑過老虎啊,可是張是非在跑了一陣之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做到了!

    五分鐘,一直跑了五分鐘,那老虎都沒有追上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是全能短跑王,而是那老虎似乎好像沒有要用盡全力去追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兒?張是非一邊沒命的奔跑,一邊抽空向回望去,只見那老虎雖然飢餓,但卻好像並不著急吃他,見他奔跑,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面,可張是非只要有停下來的念頭,那老虎就會猛撲過來,似乎是在戲耍張是非一般。

    張是非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著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進到這圖裡,竟然還被一隻老虎給耍了,沒辦法,想想他現在也是虎落平陽被虎欺,只能不停的向前跑去。

    你還別說,這麼一跑,他和那山峰之間的距離到真的拉近了許多,張是非這輩子都沒有跑的這麼長過。

    到最後,他實在是不行了,於是便放慢了腳步,說來也真是奇怪,他放慢了腳步,那身後的老虎也放慢了腳步,於是張是非就想停下了歇一會兒,但是只要他停,那老虎還是會撲上來,沒有辦法,張是非只好咬著牙堅持著向前繼續跑去。

    好久好久,張是非感覺自己的腳都快跑沒了,這真是徹徹底底的一場馬拉松,汗水就跟洗臉一樣往下落著,越跑越累,越跑越慢,全然沒有了最初的動力,但是也不能停下來啊,停下來就要被那老虎吃掉了。

    於是他只好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跑著,他感覺到好累,似乎魂兒都要跑丟了,等他回過了神兒的時候,卻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已經跑到了山上!

    沒錯,那座看上去遙不可及的山峰,現在就在他的腳下!踩著一條蜿蜒但卻還算平整的台階兒,山峰就在不遠處。

    可是張是非此時卻沒有欣喜的心情了,他累壞了,見那老虎還跟在後面,所以他只能繼續向上跑去,張是非心中想道,這是實相圖給我的試煉,想想那虎隨追我,但卻不用全力,似乎是在趕我上山一般,那麼說,只要到那山頂就算安全,算成功了麼?

    那山頂,會有我需要的答案麼?

    抱著這份信念,張是非拖著已經到達極限的身體,深一腳淺一腳的向上爬去,快了,在一點,再一點就到了,張是非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全然不理會肩膀上的傷口和滿身的疲憊,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在用意念支撐著,他相信,這山頂一定有他需要的那個答案!

    可是,他這次卻又想錯了。

    當他終於到達了那山峰之上的時候,他愣住了,一陣狂風吹在了他滿是汗水的身上,張是非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涼意,而眼前的一切,他真的無法接受。

    這山頂之上,是一塊類似於平台的場地,邊緣既是雲霧繚繞的萬丈懸崖,除了崖邊有一棵歪扭的松樹之外,中山頂上,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事物!

    張是非愣在了那裡,只感覺到雙腳一軟,然後就跪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我拚命的奔跑,拚命的趕路,到最後,卻依舊沒有辦法得到一個答案?實相圖啊實相圖,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麼?!

    張是非的心中萬般的難受,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悟到了什麼,可是自己所悟出的,卻儘是無奈,而偏偏老天作弄,似乎老天爺還不想讓他有難受的空擋,就在他心中一片不甘的時候,忽然背後又是一陣腥風撲來。

    張是非此時雖然百感交集,但是身體畢竟還是誠實的,知道那陰魂不散的老虎又撲了上來,所以他一咬牙,還是躲開了,因為他還不想死,他知道,自己即使現在死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他躲過了那一撲之後,順勢向旁邊滾去。

    以前的他,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上的風景是什麼樣子,現在他知道了,也不想再看,所以便打算跑下山去尋找回去的路,可是,那老虎卻堵在了台階之前,十分陰毒的望著他。

    張是非見狀,便不由得苦笑搖頭,心想著難道你剛才不吃我,就是想要挑個風景好的地方才下口麼?它到還真講究情調。

    真想不到,張是非一世英名,最後還是被一個畜生給耍了。

    見那猛虎低吼的向他逼來,無奈,張是非只好一點點的退後,沒過一會兒,他就被逼到了那懸崖之邊的松樹旁,左右都沒有路了。

    難道,就這樣死了麼?張是非望著那老虎,心中此時充滿了無奈,可就在這時,忽然他發現,那棵斜長的松樹樹枝之上,竟然掛著很多跟粗細不一的蔓籐,樹枝下便是萬丈懸崖,但是那青籐看上去倒也結實,應該能夠禁得住人的重量。

    於此同時,只見那餓虎忽然又發出了一聲狂吼,然後不由分說的向他撲來,張是非現在已經避無可避,只好咬著牙,硬著頭皮向後一跳,雙腳騰空,跳下了懸崖!

    他此舉並非是尋死,只見他下墜的那一霎那,雙手一抓,死死的抱住了一個掛在松樹上的青籐,雲山霧罩之間,張是非抓著青籐,就好像是在半空之中打鞦韆,青籐搖搖欲墜,卻也不斷裂,張是非因此死裡逃生。

    剛過一險又遭一劫,此時狂風大作,張是非只好死死的抓著青籐,並將雙腳盤在上面固定,他在風中搖曳,就好像是飛行一般,本來飛行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但是此刻,他心中卻是萬般的恐懼,因為他明白,只要自己鬆手的話,那就會在這畫中摔的屍骨無存。

    過了一陣,風停了,狂風吹走了雲霧,驚魂未定的張是非發現,那天殺的老虎竟然還沒走,反而在那松樹旁趴下了,用一雙眼睛惡狠狠的望著張是非。

    看來,想要它走,已經不可能了,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著現在該怎麼辦?如今這般境地,鬆手死,不鬆手,死也只是時間問題,唉,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麼?

    張是非想到了此處,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陣痛苦,可是,這痛苦同樣沒有持續多久,他現在身處於半空之中,全靠青籐活命,腳下就是萬丈懸崖,就在張是非感到無望,想看看腳下到底有多高,然後在他下意識的向下看去的那一刻,竟又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

    「啊!」只見張是非敲著腳下的光景,臉色煞白,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極度恐懼的事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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