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殺戮血途
殺!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想法。
血!
只有鮮紅的顏色,才能讓他安心。
張是非這次是真的殺紅眼了,他的心裡已經容不下他物,只能依稀的聽見那些圍觀群眾四下逃散而呼救叫喊的聲音。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張是非只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一時間不由得將嘴巴張到了一個詭異的長度,連兩邊的嘴角都裂將開來,大概有一厘米的長度,霎時間血崩了出來,沿著他的下巴淌到了胸前,出奇的滲人!
但此時的張是非卻也發覺不出疼痛了,只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旁的鮮血,這滋味似乎更加的刺激他那已經崩潰了的神經,仙骨之氣膨脹之下,鼓動起他那頭略長的碎發,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浮現,長長的獠牙掛著口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腦袋裡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殺人的念頭,只見他又大吼了一聲,然後猛然的像那些逃跑的眾人撲了去過!
哈爾濱道外區,福澤堂對面,易福館。
今天的易福館中還如同往日一般,要說這易福館跟崔先生的福澤堂一樣,干的都是半年不開張,開張管半年的買賣,福澤堂現在沒事做,易福館自然也跟著消停了起來。
那林叔在坐在一張安樂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早已沏了一壺茶,還放著幾盤乾果糕餅之類的小吃,守著一台三十二寸的電視,正看的過癮。
確實,這老頭子要比崔先生會享受生活多了,另外人家也真就是不缺錢,相比起崔先生,這老頭可是正宗的「陰陽先生」,又稱白派先生,自小跟師父遊歷天涯,長大後開了這家名為「易福館」的算命館,風風雨雨大半生,由於經營有道,也積攢下了十份殷實的家產,由於他無兒無女,只有易欣星這一個徒弟,爺倆也都花不了什麼錢,可以這麼說,即使易福館關門不做,那些錢除了夠林叔花到入土之外,還夠老易一個人揮霍十幾年的。
所以這老頭並不因為沒生意發愁,完全就是為了愛好,享受生活嘛,確實,他現在挺享受的,坐在安樂椅上,搖搖晃晃的,左手裡反握一把紫砂小茶壺兒,不時的「滋嘍」一口,右手則是從小盤兒裡拿出瓜子兒,一邊嗑一邊看,外人看來,這老頭還真是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這小生活兒過的,太安逸了。
不過他安逸了,一旁的易欣星卻悲劇了,他在這易福館中完全就沒有地位,林叔曾經跟他講過,當年百曉生排行榜,在易福館,排名是分先後的,林叔老大,易欣星老二,前幾天,林叔沒意思琢磨著再養一條狗,那時候林叔老大,狗老二,易欣星老三。
這不,林叔正在嗑瓜子兒(五香的)喝茶水兒,老易只能站在一旁好似孝子賢孫般的伺候著,揉肩捶腿忙的是不亦樂乎,不過,常言說的好,別人坐在他站著,別人吃著他看著,這總有些折磨人,雖然林叔吃的只是瓜子兒,但看他卡吧卡吧的磕的這個嗨,老易還是十分沒出息的饞了。
只見他給林叔揉肩時,邊嚥著吐沫邊可憐巴巴的對林叔說:「給我一個吃。」
林叔白了他一眼,然後不耐煩的抓了一個瓜子兒,邊向後一丟邊說道:「賞你的,用點兒力。」
易欣星果然好身手,瓜子兒飛來,他就像是一隻敏捷的猴子一般的竄了老高,張嘴伸出了舌頭一下將瓜子兒舔在了嘴裡,絲毫沒有任何的羞恥感。
今天的電視節目,是林叔選的,這老孫子早上剛買的電視報,知道這台演這個,看著電視裡那些大娘們兒跳著芭蕾舞,這是一出經典的紅色芭蕾橋段,講的是當年剿匪時一名紅軍小戰士不慎受傷,最後飢渴難耐暈倒在路上,被一名當地的大姐用乳汁所救的故事。
林叔和老易早上看完介紹以後,當時就樂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限制級的節目,如不報以藝術的角度觀賞一番的話,那豈不是一大恨事?於是他倆便老早就守在了電視前,先看了半個多小時的廣告,才等來了這出節目。
可是剛看一眼,他倆就後悔了,心想著這什麼破玩意兒啊,怎麼裡面的人穿的比他倆還多呢?除了臉和手,渾身沒有露出一絲多餘的肉!林叔有點不耐煩,想要換台,但是易欣星阻止了他,老易語重心長的對林叔講到:「別急,這不是乳汁救傷員麼?她要用乳汁救,不脫衣服怎麼行?」
林叔望著老易,點了點頭,有些讚賞的說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不傻的時候啊。」
老易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於是兩人繼續看著這不知道演的是啥的芭蕾舞,一幫熱場的小娘們兒下去後,紅軍小戰士登場了,這紅軍小戰士一上場就跟中了邪似的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後起身,單腿平伸,轉了幾個圈兒,又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臉上紅撲的,確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望著這好像是跳大神兒似的小戰士,林叔和老易哭笑不得,心想著怎麼這歡實呢?也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啊?好在,大概十多分鐘以後,那小子終於趴在地上不動彈了,這時,一個大娘們兒從假山佈景後走了出來,照例又是做了幾個托馬斯還是什麼玩意兒的,反正就是轉,嗖的,易欣星笑了一下,心想著這位大姐上山也夠歡實的了,跟剛才那小子還真配。
看見女人出來了,這易欣星和那為老不尊的林叔眼睛頓時睜大了,林叔也顧及不上喝茶水兒了,直勾勾的看著電視,不得不說,這娘們的盤兒還真亮,那兩條大長腿,雖然套著棉褲,但還是鉤的老易心裡直癢癢。
望著這娘們兒跟那趴在地上的小戰士之間的距離不到五米,卻在那兒轉了五分鐘的圈兒,然後又插播了一段廣告,這廣告夠長的,大概得有十多分鐘,林叔便不耐煩了,這老頭兒剛要罵街時,終於畫面又切了回來,那娘們兒似乎終於看到了眼前那悲催的紅軍小戰士,只見這娘們兒走上了前,在這紅軍小戰士身上七上八下的摸了好幾把,看樣子不是乘火打劫就是要看看死沒死透,最後,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孫子是渴昏了過去,頓時陷入了思考狀。
那小戰士確實是渴的,就像是電視外的這一老一少樣的飢渴,最後那大姐終於望了望自己的胸部,又望了望小戰士身旁的水壺,臉上做出了嬌羞的神態。
「脫了!終於要脫了!」易欣星手舞足蹈的叫嚷道,林叔將茶壺嘴掉在口中,左手也微微的顫抖,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電視。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確讓他倆大跌眼鏡,只見那大姐拿起了水壺,竟然一溜煙兒的又跑到了假山佈景後,一陣莊嚴的音樂響起,大概一分鐘後,她面若桃花的又走了出來,然後將那個水壺嘴兒塞進了紅軍小戰士的嘴裡。
「這他嗎啥啊!」林叔頓時指著電視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氣的他咕咚的直往肚子裡灌茶水,易欣星心裡也跟著鬱悶了起來?這就完了?也太那啥了吧!倆人看了半個小時的廣告,等的就是這破爛玩意兒?還能不能行了?還讓不讓人看電視了?
其實這也不怪他生氣,你說現在這介紹的是什麼啊?還「婦女含羞以乳汁救受傷紅軍」,徹徹底底的標題黨,騙收視率的!他大爺的,雖然說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但是也不帶這麼忽悠人的啊,標題挺老大,內容卻這噁心。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心裡想歪了還是這節目本身就有病。
見那紅軍小戰士喝的這個香甜過癮,易欣星氣不過,不由的叫罵起了閒街:「這哪兒是餵奶啊?擠奶能擠一壺?嗎的,一定是躲假山後面兒往壺裡撒尿去了。」
「噗……」林叔一壺茶水吐出了半壺,易欣星頓時渾身一顫,完了!話說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說錯了,林叔這還叼著一壺淡黃色的茶水喝得正嗨呢,自己竟然說出這話,但是他反應過來,也晚了,只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從林叔這老傢伙的背後透了出來。
「別,別,啊!殘疾人你也打啊!」悲劇的老易,被林叔一頓胖揍,幾下兒老拳將他的腦袋差點兒揍成小龍人兒,直到那崔先生推門而入之時方才作罷。
崔先生推開了門,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林叔停止了對易欣星的毆打,易欣星頓時好像望見了恩人一般的看著崔先生,但是這崔先生卻滿臉的焦急,他剛進門就喊道:「禍事了!老易,趕緊擺遁甲!」
這時,林叔已經關掉了那讓他上火的電視,然後起身問道:「咋了小非,先別著急,出什麼事了。」
易欣星也走到了崔先生的旁邊,邊揉著腦袋邊說:「是啊,怎麼了?難道是你昨晚說的那小東西來找你了?不對啊,我這「六甲」也沒有感應到妖氣啊?」
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兩人說道:「別提了,計算失誤,那孫子沒找我,估計是去找小張兒了!而且似乎他還弄出了什麼干擾,劉雨迪算不出來他在哪兒,李胖子去他家找也沒有人,所以,趕緊用你那遁甲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林叔和老易聽到此話後臉色頓時一沉,都將剛才那副戲謔人生的表情收了,馬上嚴肅了起來。
只見老易也不含糊,他對著張是非說道:「那我試試。」
說到此處,易欣星便從易福館的一個櫃子中取出了之前他向張是非李蘭英賣裝備時的那個箱子,放在地上打開了,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好像一次性筷子似的竹片兒。
那些竹片兒上都刻著一些尋常人看不懂的符號,崔先生明白,易欣星這是要起遁甲了,而他現在要用的應該便是遁甲之術裡面的「紅沙問路」之法。
所謂黃沙問路,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是已經失傳了的一種奇門異術,乃是區露水黃沙,攪拌三畜之血攪拌,以瓦罐相盛,放於背陰處三六一十八天,午夜子時開罐,如果此時黃沙變紅,則失敗,如未變色,則成功,此時,就要取黑狗之血澆灌,最終混成褐色紅沙方才大功告成,此時罐中的沙子已經沾染上黑狗的特性,用以尋人問路最為有效。
果然,只見那易欣星又起身,走到了角落處捧來了一個瓦罐兒,打開了蓋子,在地上撲了一層很大的黃紙,然後從罐子裡抓了三把沙子均勻的灑在紙上。
崔先生和李叔都沒有說話,知道這老易要開始了,只見老易從那一把竹片兒中挑出了四個,正代表著張是非的生辰八字,他將那四個竹片輕輕的放在沙子上,然後盤腿坐在地上,單手快速的結了幾個手印,正是迎合著「奇門九字訣」,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
只見幾秒鐘過後,易欣星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大喝了一聲:「開!」
刷的一下,那紙上的四根竹片猛然的立了起來,只見易欣星又喝道:「開!」
但是,那四根直立著的竹片兒卻並沒有動彈,只是輕微的發抖,只見那易欣星皺了皺眉頭,然後罵了一句:「果然,果然有干擾,難怪卜算之法也算他不出。」
崔先生有些擔心的問道:「那,你能行麼?」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後對崔先生說道:「放心吧,這玩意兒,說白了,就跟上網盜取別人的密碼一樣,那卜算之術,就像是尋常的鑽研推敲,可是我這奇門遁甲可沒那麼溫柔,干擾?開玩笑,看我直接來個暴力破解!」
說罷,易欣星又結了個手印,然後把手指伸到嘴裡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沙子上,只聽他大聲的叫喊道:「天三門兮地四戶,問君此法如何處?太沖小吉與從魁,此是天門私出路!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開開……你他大爺的快給我開啊!」
那四根竹片猛然一抖,似乎無形中再跟什麼東西對抗著一般,僵持了大概三秒鐘,只見那四根竹片齊刷刷的列成了一排,然後向著同一個方向倒成了一條直線。
只見那易欣星快速的拿起了一個羅庚,然後看了看那竹片閉上了眼睛想了一會兒,崔先生知道這多半是**不離十了,於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等著老易散功,過了一會兒後,只見易欣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成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張他現在就在松花江江邊,防洪紀念塔附近。」
這損地方選的,崔先生皺了皺眉頭,似乎那個地方跟他很有淵源一般,易欣星擦了擦頭上冒出的些許汗珠,然後轉頭對著林叔說道:「叔,咋樣兒,沒給你丟人吧這回。」
「滾邊兒去……」林叔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砸的他齜牙咧嘴的。
老易抱著腦袋委屈的說道:「你這又是為啥打我啊?」
林叔罵道:「瞅你長的就欠揍,趕緊的,跟小非走一趟,傢伙有沒有?」
老易擼了擼自己那假手,然後對著林叔說:「夠了。」
現如今崔先生已經知道了那張是非的所在,他也就沒心情再在這裡耗下去,於是他便對林叔說道:「那我倆走了啊林叔。」
林叔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老易的屁股踢了一腳,說道:「去吧,逮著那小犢子,往死裡收拾。」
他真是打上癮了,易欣星不想再挨揍,便邊揉著自己的屁股邊跟崔先生一起跑了出去,他倆都很著急,易欣星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單車的陰影了,毅然決然的又翻出了自己那限量版的猛蹬125,打算馱了崔先生便是一路狂蹬,但是崔先生並沒有同意,他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易欣星一陣驚訝,然後對他說:「你能……」
「不是能不能的時候了!」崔先生說道:「人命要緊。」
說罷,他便上了車,易欣星也跟著坐了上去,出租車師傅在兩人要求下,沿著街道一路風馳電掣,在車上,易欣星望著旁邊那雙腳不住顫抖正在給李蘭英打電話的崔先生,歎了口氣,心想著他這出租車恐懼症到底沒有克服,看來這崔先生真的是認真了,人命要緊,確實,他說的很對,想想現在張是非的生死未卜,他倆早一秒到達都有可能扭轉局勢,易欣星想到了這裡,便望著窗外,然後焦急的想著,小張啊小張,千萬要挺住啊。
易欣星似乎是失算了,那張是非早已挺不住,開了殺戒。
殺人,這一張是非從小到大經常有過的想法,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實現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只能感覺的到彷彿空氣中都滲透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殺戒一開,萬劫不復,這曾經是陳摶對他跟李蘭英說出的批語之一,但是張是非真的是忍無可忍,他現在才明白,原來生命是可以這麼脆弱,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人的身體就如同豆腐一般的脆弱。
殘肢遍地,血流成河,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周圍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張是非渾身是血,獠牙從裂開的嘴角處擠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知為何,警察並沒有出現,而街道旁,已經沒有了行人。
張是非的眼睛已經血紅血紅,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滿腦子裡只剩下殺念,以及那嗡作響的疼痛感,好像要炸開一般,似乎只有那些溫熱的血和淒慘的叫聲才能緩解這種疼痛,於是,他下意識的又四下看了看。
只見不遠處的地上,正坐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她顯然是嚇壞了,臉色蒼白蒼白的,不住的顫抖,似乎是看到這一幕好似噩夢的場景,已經嚇得走不動了,她懷中的小孩兒似乎六七歲的樣子,嚇的在他母親的懷中哇哭。
張是非的身體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的走了過去,他身形漂浮不定,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那婦人眼中,簡直就像是死神一般,只見那婦人痛苦的不住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張是非自然沒有在意這句話,似乎他也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腦子裡只有三個字:殺,殺,殺。
他來到了那婦人面前,完全沒有理會那婦人哭泣而絕望的臉,只是伸出了滿是紅色血漿纏繞著藍色仙骨之氣的右手,將其放在那婦人的頭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媽媽。」那小孩不住的哀求著。
張是非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後左手按著那婦人的肩膀,右手猛然一發力,只聽「噗」的一聲,那婦人的頭顱已經被張是非用手跩了下來!
鮮血,噴了張是非一臉,那小孩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張是非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丟掉了那顆頭,然後迅速的抓起了那個小孩,一隻手抓著它的脖子,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掏進了那小男孩的肚子中。
又是一陣慘叫過後,整個世界彷彿都跟著清淨了,張是非將那小孩丟到了地上,然後大口的喘氣,四下望著還有沒有活人,沒了。
人都殺完了,以後該怎麼辦呢?
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麼的時候,忽然,那地上的小孩子咳嗽了起來,顯然,他還沒有死,張是非冷冷的看去,只見他滿嘴都是血,正用極其怨毒的眼神瞪著張是非,張是非愣了一下,這時,那小孩子開口說道:「妖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妖怪?他在說我麼?
我是妖怪?我是妖怪麼?
張是非只感覺到腦子裡「啪」的一聲,然後瞬間恢復了神志,當他恢復了神志的同時,週身的疼痛感與脫力感隨之而來,但這都不算什麼。
跟眼前的這一幕,什麼都算不上。
張是非驚呆了,他張著嘴,裂開的嘴角發出鑽心的疼痛,我的手怎麼會這麼多血?人……我殺人了?這些……都是我幹的麼?
他望著眼前數十具屍體,心中瞬間崩潰了,只見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然後用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一時間,驚慌失措,恐懼無助如潮水般襲來。
「啊!」他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又喊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