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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理戰術 文 / 崔走召

    第一百二十六章心理戰術

    院子內十分安靜,但是院子外卻好似一窩蜂的炸開了鍋,這也未免太戲劇化了,半個小時不到,喜事兒差點變成了喪事兒,你想想啊,這都動槍了,都駭人?

    不過又說回來,你動不動槍暫且不說,單說說你槍都拿出來了還讓人揍成這德行,就真的有些駭人聽聞了,雖然東方時空總是說講述我們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但是咱們老百姓的生活又不是拍電影兒,哪兒有這樣兒的啊!

    那張張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後從皮包裡取出了一張紙,上面洋洋灑灑幾行字,正是臨走的時候崔先生幫他立的字據,他指著那字據,對快被揍成豬七葷他哥豬八戒似的何謙說道:「既然你打夠了,好,ok,咱們現在說說我來的原因,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吧?」

    剛才一頓胖揍,那何謙一隻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望著眼前這個「可恨」的少年,不由得牙根直癢癢,但是苦於現在自己被他們挾持,如果反抗的話挨得揍會更狠,於是他便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張是非笑了下,繼續說道:「其實爺們兒,跟你說句實在話,凡事不要做得太絕,要不然真的會有報應的,你說我說的對麼?」

    那何謙沒說話,成王敗寇,沒啥好說的,他的眼神始終沒有屈服,根本就不像是在懺悔或是認錯的模樣,按照常理,應該是在醞釀怎麼報復吧。

    張是非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但是沒辦法,這是臨走之前崔先生囑咐的,原封不動的搬出又不能浪費多少時間,況且張是非現在真的發覺有些事自己還是太嫩,除了武力之外這何謙能完爆他好幾條街,於是就先把敞亮話給說了,他的聲音很大,院牆上那些人都能聽得到。

    他見何謙沒反應,心想這也好,起碼不用跟你這老幫菜繼續開辯論會了,直接掏重點,大家都方便,於是他便指了指那身邊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的梁韻兒,對何謙朗聲說道:「剛才你也聽到了,她並不想跟你的兒子,強扭的瓜不甜,咱們凡事兒都要講個道理你說對不對?朝廷都說了,大家生來平等,所以你也用不著糾結了吧。」

    「……」何謙瞪著張是非,他現在被那虎背熊腰的李胖子駕著,根本無法掙扎,強烈的屈辱感襲來,嗆的他一句話都沒有。

    李蘭英在一旁不耐煩的叫道:「老張你跟這孫子費什麼話?嗎的,該咋辦就咋辦。」

    張是非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這次辦事兒要辦的敞亮,話不說開了是不行的,於是,他直起了身子,轉身對著那院子外的圍觀群眾們大聲說道:「各位相親,今天我們三個來這裡打擾了各位的吃飯的雅興,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這位何謙,你們應該比我熟,可是他仗著梁家欠他錢,就想霸佔人家的女兒,這事你們應該都不瞭解吧?!」

    那些看戲的人們四下議論著,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何謙給梁家放高利貸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人聽過些,今天冒出這麼一檔子事兒,更是讓他們相信了這裡面一定有門道。

    張是非望著那些老少爺們兒交頭接耳,冷笑了一下,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於是他又大聲喊道:「各位鄉親父老!將心比心,我們誰家沒有個女兒姐姐什麼的,何謙的為人……我就不說了,如果放在你們身上,你們誰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那些人議論的聲音更大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顯然有些人開始同意張是非的觀點了,張是非趁熱打鐵,繼續大聲說道:「沒有人,對麼?好,那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這位梁韻兒……」

    說話間,他又用手指了指梁韻兒,梁韻兒頓時低下了頭,張是非說道:「你們知道,她為了替母親還債,在城裡受了多少的苦麼?這本來都不是她所應該去承受的事情,可是她卻毫無怨言,為了母親,即使自己嫁給這何事成都毫無怨言,試問,她又有什麼錯?」

    張是非說的句句在理,其實村子裡的謠言本身就是捕風捉影,長點腦子的人仔細想想都會想出破綻,如今聽張是非這麼一說,那些圍觀群眾對這梁韻兒頓時肅然起敬,開始同情起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了。

    「是,這丫頭確實不易……」

    「她都是為了周大嫂……確實孝順……」

    「要是我,我也不嫁那何事成,你看他那頭髮,跟雞窩似的……」

    「哎呀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

    一番話下來,圍觀群眾們一輪的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不得不說,語言的威力有時候遠勝武力,要不怎麼以前那些連胳肢窩都練出肌肉疙瘩的武林盟主始終幹不過朝廷呢?那些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可是自己卻晚上找貴妃娘娘打一炮都要磕蟻力神,語言的威力由此可見一斑,在張是非聲情並茂的解釋下,不說真相大白,但是也起到了鼓動人心的作用,那崔先生曾經教導張是非,事出有名,就是兩口子都要領個結婚證兒呢,有結婚證的叫夫妻,沒結婚證兒那就叫苟合,興致都不一樣。

    梁韻兒望著那些從小看她長大的鄉親們此時對她都是一臉理解包容的表情,一時間心中又是一陣暖流,混合著酸楚,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張是非見這陣勢,心想著這下,可真算得上是事出有名了,於是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趁著那些鄉親們熱乎勁兒還沒過,又朗聲的說道:「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倒沒什麼好解釋的,不過,今天我要說的,就只有一句話,那就是……」

    張是非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著那何謙狂喊了一聲:「梁家欠的錢,我還了!連本帶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的聲音很大,霎時間,那牆外的群眾跟炸開鍋似的,也顧不上何家多猛多勢力了,有不少人竟然忍不住還叫起好來。

    要說剛才,何謙心中還有一絲不服,人頭猜屎馬有失蹄,他心想著自己今天只是一時大意才著了這晚輩後生的道兒,可就在剛才他卻愣住了,他忽然覺得張是非的一席話就跟像是把他在眾人面前扒光了一般,一時間他竟然老臉一紅,有些無地自容。

    這裡還要說一嘴,其實這人啊,就是這樣兒,背地裡做點虧心事,老是覺得無所謂,但是如果被大家發現以後才會覺得丟臉,不管怎麼說,何謙這老臉今天算是丟進了,張是非這些話簡直要比砍他大腿還難受。

    但是這老東西卻還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服軟,只見他惱羞成怒之下,對著張是非狠狠的說道:「你行,咱們細水長流!」

    張是非聽他這麼一說,冷哼了一下,然後輕聲的對他說:「我還真就不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爹老何頭做過什麼,給你錢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你……你說什麼?」那何謙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張是非,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裡已經出現了強烈的情緒波動,畢竟當年那個騙局只有他們爺倆知道,就連何事成都沒告訴,而現在眼前這小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

    張是非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輕聲說道:「當年那二百塊錢,根本就是個笑話,只不過是你爹的一個騙局罷了。」

    張是非的聲音確實很輕,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跟釘子一樣,猛的釘進了何謙的耳朵,這老傢伙只感覺到腦袋裡「嗡」的一聲!這少年語出驚人,接二連三的到處了他那些打算爛到肚子帶進棺材的真相,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驚訝,他越發的覺得這三人不簡單,他頓時驚恐萬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什麼人?張是非望了望易欣星和李蘭英,他倆都笑了一下,此時此刻,張是非才發覺原來自己的職業是這麼的給力,他無比自豪的說道:「我,也是陰陽先生。」

    張是非講出這句話後,才真正的理解到了那分頭的意思,其實最開始他也十分的憋氣,為什麼還要給這老孫子錢?現在他才想明白,原來崔先生這麼做,並不是毫無道理的。

    畢竟何謙的爹與那梁顯山都已經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即使那林叔來也是這樣,口說無憑,真相只能被扭曲,其二,剛才已經他們已經見識過了,這何家在這村裡確實有些門道,起碼有人能給他賣命,張是非如果不給他錢,強行的帶走梁韻兒,那梁韻兒的母親怎麼辦呢?日後何謙想要報復的話,張是非心中一定會後悔。

    所以,凡事想的不要太簡單,這也是崔先生教給他的,張是非現在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今天不僅要打,還要在心理上徹底的摧毀何謙,讓他感到害怕,然後用這份真正的恐懼來制約他,讓他以後都活在提心吊膽的生活中,不敢再去騷擾那周勝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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