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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 一個壺 文 / 崔走召

    第九章一個壺()

    當世上僅剩的最後一個人類正坐在屋子裡擼管的時候,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張是非和李蘭英忽然想起了這個史上最短的鬼故事,嗎的,不會吧!?

    他倆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滿的恐懼。

    李蘭英顫抖的對張是非說道:「老張,我膽兒小,你可別嚇唬我。」

    張是非此時哪兒有什麼閒情雅致嚇唬他啊,他自己都被嚇的夠嗆,於是他哆哆嗦嗦的對著李胖子說道:「我嚇唬你啥了,不是我。」

    兩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木屋。

    心跳,撲通撲通,逐漸的加速,彷彿那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在竹林的光芒映照之下,破木屋被渡上了一層幽綠的光芒,望著那黑洞洞的門口,張是非嚥了口吐沫,彷彿那裡面隨時隨地都能竄出一具屍體一般。

    這也太折磨人了。

    李胖子嚇壞了,要知道他最怕這個了,以前看完鬼片都不敢上廁所的主兒,他見張是非這麼說,便張著大嘴口齒不清的說道:「不是你那難道是」

    「是我。」

    那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猛然再次響起,讓二人那本來已經繃得緊緊的神經猛然的崩潰,兩人不約而同的「媽呀」了一聲,然後本能的向遠處跑去!

    兩人跑了大概二十多步,以飛一般的速度又鑽進了那片竹林子裡,他們嚥了口吐沫,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不受控制一般的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張是非嚥了口吐沫,這也太嚇人了,不過他這回聽清楚了,剛才那聲音不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相反的,那聲音就是在他倆的身邊,也就是石桌旁。

    反正都這樣兒了,跑也跑不了,想到了這裡,於是他便壯著膽子顫抖的說道:「誰誰在說話?出來,出來!」

    他話音剛落,只聽那聲音再次響起,果然是從那石頭桌子旁邊傳出的,那聲音好像有點生氣的說道:「我不一直在這兒呢麼?」

    「你你是誰?」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那聲音說道:「我是誰,我到要問問你倆畜生是哪兒來的,為啥要把老夫吵醒,唉,世風日下啊,過來吧,我又不能吃了你倆。」

    過哪兒去?看來這是要讓他倆回去啊,回不回呢?

    倆人對視了一眼,回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都這德行了,硬頭皮上吧!

    於是一獸一鳥戰戰兢兢的走了回去,在那石頭桌子旁邊,李蘭英顫抖的說道:「那啥,我倆回來了,你也出來唄?」

    只聽那聲音說道:「還出什麼出,老夫就在你腳旁邊呢!」

    兩人聽罷,大吃一驚,連忙順著那聲音尋去,只見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沒有別的東西,只有剛才被李蘭英摔在地上的那個奇形怪狀的茶壺。

    茶壺會說話?兩人震驚了。

    但是他倆又都不敢去碰那茶壺,便慌忙又後退了兩步,張是非顫抖的說道:「是你在說話麼?你是茶壺?」

    他說完後,只見那茶壺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當然是老夫了,要不然還能是誰。」

    張是非顫抖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嚇我倆?」

    那茶壺說道:「有沒有王法了,是他先摔的我好不好,還不把老夫扶起來。」

    張是非和李蘭英面面相覷,說實在的,望著地上的茶壺,他倆還真不知道該扶哪兒頭好,於是就只能這樣僵持著都沒動彈。

    那茶壺過了一會兒見都沒動靜,竟然歎了口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唉,世風日下啊。」

    沒辦法,想到這茶壺好像關係到兩人的命運,於是李胖子只好把它顫抖的拿起來,又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快速的跑開。

    那茶壺被放穩後便對著張是非和李蘭英說道:「你倆畜生是哪裡來的,為啥要擾本老仙清夢?知不知道打擾我睡覺的罪過可是很大的?」

    老仙?張是非嚥了口吐沫,他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個醉鬼所說的此處瀛洲特殊的環境,難道這個會說話的茶壺就是神仙?

    看這造型兒倒是挺像的,難道劉伯倫讓我倆找的人就是他?

    想到此處,於是張是非慌忙說道:「是,是一個名叫劉伯倫的人叫我們來的。」

    「劉伯倫?」那茶壺聽張是非說完後,稍稍的驚訝了一下,然後類似冷笑的自顧自低估道:「難道,已經是時候了麼?」

    他的聲音挺小,倆人根本沒有聽清,於是張是非說道:「你您說什麼?」

    「啊,沒什麼,」那茶壺說道「劉伯倫叫你倆來沒說是幹什麼的?」

    張是非見那茶壺問他,便慌忙將他和李胖子二人所遭遇之事說了出來,說完後,他便忐忑不安的問那茶壺:「請問下,您知道我倆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麼?」

    此時的張是非李蘭英心中卻是夠忐忑的了,沒辦法,因為這好像是已知最後的機會了,看那茶壺的造型別緻不說,就光說它會說話這一點就絕非一般泡茶葉的,估計他能夠知道我們身上發生的一切緣由吧。

    只見那茶壺聽完兩人所說後,若有所思,愣了一會兒後,它便開口說道:「當然當然,我這麼有本事怎麼會不知道你倆身上發生的事呢先不說這個,喂,那個小伙兒。」

    那茶壺沒有理張是非,反而對著李蘭英說道:「我一會兒就救你們出來,先幫個忙,給我往這壺上弄點血。」

    「啥玩意兒?」胖子愣了,張是非也愣了,本來當兩人此時的心情無比激動,茶壺會說話這事情適應以後也就不算啥事情了,本來嘛,這地方就是不著調,不管什麼,但是他們從茶壺那兒聽到的話的確是這一天中最激動人心的事情了,他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之後那茶壺的話卻有些讓他們摸不清頭腦。

    那茶壺有些焦急的說道:「血!快往這壺上擦點血!放我出來後我就告訴你們。」

    聽到茶壺這麼一說,胖子便下意識的應道:「額。」

    可能是胖子見到希望出現就沒細想,說罷,他舉起了熊掌準備放嘴裡咬,可是卻馬上被張是非制止了,張是非說道:「等會兒!」

    胖子愣了一下,然後對張是非小聲兒的說:「老張,你幹啥啊,之前你為了打聽消息連屁股毛都拔了,我這出點兒血又能怎麼的。」

    胖子以為張是非是心疼他,可是他卻不知道他是會錯意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張是非在聽那茶壺說出那句話後心裡面老覺得不踏實,這語氣怎麼想好像怎麼都有點兒不著調呢?

    於是張是非試探性的對那茶壺講道:「你說放你出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茶壺裡面?」

    那茶壺一聽張是非這麼說,竟然有些急了,只見它大聲的說道:「小畜小孩子知道這麼多幹什麼,趕快照我說的做,時間不多了!」

    那茶壺越是這麼說,張是非越是疑慮,要知道在這破地方就他們三個,再有就是屋裡那骨頭架子了,它急個毛?

    要知道如果這茶壺心平氣和的話,那張是非多半不會猜疑,可是這傢伙說話的語氣這麼急躁,不由的讓人猜疑,要知道,凡是自宮必為妖,聽這茶壺的聲音就不像啥一般戰士,跟讓人閹了一般的語氣,更主要的是,剛才這老孫子明顯是要叫他小畜生,雖然那個「生」字兒沒蹦出來,但是也沒逃過張是非的耳朵。

    如果放在白天,那張是非也就忍了,不過現在貌似這老孫子好像在求他們一般,這不由得讓我們這號稱是沒人性沒素質的張是非張爺本性大發。

    於是張是非便說道:「你這麼本事怎麼不自己出來呢?少跟我們來這套,我倆反正都這樣了也不急於一時,先回答我們的話,要不然,免談!」

    真爽,張是非說完這話後心裡想著,自從出現在這什麼瀛洲以後,竟受挫了,這回終於能主動一把,不過,他現在心裡同時也七上八下的,因為這話說的確實有點沖,不得不說就看茶壺的態度了,如果把這茶壺惹急眼了,那他倆就徹底悲劇了。

    不管咋說,先試試吧!張是非感到有些冷汗。

    好在,那茶壺聽張是非這麼一說,竟然有些無語了,想了一會兒後,這茶壺的語氣終於聳了下來,只聽他說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們就是了,唉世風日下啊!你們這些小輩竟然都敢在我頭上動算了,我先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們吧。」

    軟了!他軟了!張是非和李蘭英交換了個眼神,要說欺負人這種事,他們從小的天賦就極高,此時聽那茶壺語氣,不由兩人心中暗爽,昔日的校園惡棍街頭霸王屬性再次復活。

    只聽那茶壺講道:「我你們可以叫我陳摶吧,正如你們所見,我是個仙人,一直住在這裡,直到有一天,一個潛入瀛洲之地的絕強妖王的出現,那個妖王名字叫做太歲,我和他大戰,終究不敵,最後被封進了這夜茶壺之中,那太歲雖然絕強但是也受了些傷,最後應該倒在了那間屋子靜修,你們剛才是不是也看見了一堆骸骨?我說的沒錯吧,好了快放我出去吧!」

    「這樣啊」張是非點了點頭,屋子裡確實有一堆骨頭架子,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張是非想到,這些什麼妖王什麼神仙的狗屁故事跟他有一毛錢關係?於是他笑著說道:「這些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好了,現在告訴我們,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狗屁地方?以及,要怎麼才能變回」

    張是非還沒說完,那茶壺忽然在桌子上抖了一下,然後焦急的大聲說道:「別猶豫了,快點放老夫出來,剩下的一會兒再說!快點!別再威脅老夫了,要知道只有老夫才能幫的到你們!這樣好不好,只要你們把我放出來,我就把你們變回原樣,美女你們喜不喜歡?我一人送你倆十個,不,二十個,不,想要多少都行!」

    張是非聽他這麼一說,也有點動搖,雖然他倆不知道這老孫子為啥這麼著急,但是它說的確實沒錯,看這樣子如果不把它放出來是不行了,李蘭英一聽美女,眼睛都亮了,嗎的,這不因禍得福了麼?於是他便看了一眼張是非,張是非若有所思沒說話。

    那茶壺還在不停的催促著,就像一個憋了一上午尿的中學生遇到了拖課教師一般的著急,李胖子見張是非沒說話,便以為他同意了,於是便把熊掌伸進了嘴裡。

    張是非正要下意識阻止他的時候,忽然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現在,是選擇時間,一,受到邪魔的誘惑打開茶壺自尋死路,二,拒絕誘惑回歸正道大途,年輕人,你們選擇吧。」

    兩人正在思考,忽然身後冷不丁的傳出這麼一句話,都又是一哆嗦,特別是胖子,本來都把左手放嘴裡了,被這麼一嚇,竟然不自覺的咬了一下,他現在的牙齒很鋒利,竟然咬破了,傷口湧出深紅的液體,滿嘴血腥。

    兩人大吃一驚,慌忙回頭看去,只見那破木屋裡竟然走出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兒,瘦瘦小小的,披著滿是灰塵的道袍,面目蒼老睡眼朦朧,好像剛睡醒的樣子,一隻手背在了背後,用另外一隻右手邊擦眼屎邊不緊不慢的說道:「快選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一個剛睡醒的老頭兒。

    但是這忽然冒出來的老傢伙卻把兩人嚇的不清,嗎的,他是哪兒冒出來的?張是非望了望那老頭兒的衣服,挺眼熟,再想了一想,頓時嚇的一身冷汗,是那副賊骨頭架子!

    一旁的李胖子因為被那忽然出現的老傢伙嚇的咬了手,頓時一聲大叫,只聽他說:「你……你是誰啊!」

    只見那個老傢伙邊揉眼屎邊打了個哈欠,然後笑著說道:「陳摶,陳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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