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竟然是分局的二把手,在一片乍舌中這群常進宮的混混也知道今天晚上是真的踢了鐵板,這些混混進局子不敢說比吃飯還勤快但對局子裡的一些潛規則當然明白的,像是這樣的打架鬥毆一般的巡防隊出馬就夠了,而警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由副局親自帶隊出現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再加上那些警察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表情,幾個混混恐怕沒一年半載的絕對出不來,這還是在這群公子哥不動用關係在裡面好好「照顧」他們的前提下。
救護車來了,先送走的當然是昏厥過去的精瘦男子還有受傷的公子哥,至於那名被趙虎臣打得不省人事的可憐黃毛則被扔垃圾一樣扔上了警車。
多少帶些巴結的副局一邊向高大青年道歉一邊揚言一定嚴懲這些擾亂社會治安的不法分子,高大青年到是沒閒工夫和這小角色扯皮,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之後就示意識趣的副局收隊走人,整個風波從開始到平息也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
一天之內兩次刺激人們眼球的趙虎臣有足夠的理由被高大青年當成大敵來對待,然而高大青年這樣的男人身上你永遠都找不到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才會表現出來的嫉妒或者陰暗,他甚至很豪爽以及友好地對趙虎臣伸出手,道:「今天多虧了你。」
「即使沒有我也不會怎麼樣。」趙虎臣搖搖頭,笑容一如既往的平靜,既然已經出了手也就沒有板著一張臉像對方真的欠他多少一樣,趙虎臣從不將自己視為好人和英雄同樣也不指望別人能夠像對待好人或者英雄那樣的眼光對待他。
高大青年聞言輕笑,點點頭帶著一臉不忿的蔣思思趕去醫院,周柒柒本來想要和楊采薇說些什麼,但雪墨卻拉著她走了,臨走,雪墨悄悄在趙虎臣耳邊道:「這個人情我可是還給你了。」
看著一臉不甘心被雪墨拉走的周柒柒,趙虎臣當然明白雪墨是自以為帶走了一個大燈泡。
「我們回家吧。」楊采薇低聲道。
兩人出了酒吧,車子停得並不遠。
此時已經近夜,華燈初上,空氣中瀰漫著明珠夜晚特有的小資味道。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沉默,楊采薇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到是趙虎臣,一直望著窗外出神。
「你是不是會怪我?我知道,其實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楊采薇鼓足勇氣,道。
趙虎臣愣了愣,沒有想到這沒心沒肺的妮子竟然也學會照顧別人的感受,笑道:「不至於,本來就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情,其實你也看到了,我幫不幫忙結果都是一樣的,而且,那個姓蔣的男人也不像看起來那麼弱。」
「你早就知道了?」楊采薇驚愕道。
「很多事情其實並不用親眼看到。」趙虎臣眨了眨眼睛,一臉賣弄道。
楊采薇皺了皺鼻子,哼哼道:「說你句好就尾巴翹上天了,別忘了,你是我保鏢!我可是你的老闆哦!」
趙虎臣笑而不語,楊采薇安下心來開車,心中卻滿是溫暖,她不笨,她知道,趙虎臣一直都在讓她輕鬆起來,幸好,她並不是一個庸人自擾的人。
日子很平靜,起碼對於趙虎臣而言是這樣的,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楊采薇都乖乖地呆在家裡沒有再出去,而趙虎臣這個怎麼看都不太盡職的保鏢也清閒地呆在別墅裡,早上起來和楊采薇晨跑,回來吃過早飯之後兩人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趙虎臣看綠色∷小說,而且楊霆的書房也對他開放,所以趙虎臣並不無聊。
這段時間,趙虎臣除去對自己規劃的學習之外一直都在有意識地加強關於玉器方面的知識惡補,只是翻閱了無數的資料得到的卻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楊霆的書房到是有一本多達五百頁的玉器鑒賞大全,只是在那本書上趙虎臣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唯一的收穫就是他帶在身邊的那枚玉珮應該確屬古玉沒錯,而且年代極其久遠,動輒上千年。
兩人誰都沒有很刻意地表露出親密的關係,甚至平常的時候對話也很少,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雙方都已經習慣了彼此在自己的生活中的角色和出現。
這天一大早,趙虎臣按照慣例換好了一身比較寬鬆的衣服,楊采薇的腦袋就探了進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楊采薇現在進趙虎臣的房間從來不敲門,探頭探腦的她一見到換好衣服的趙虎臣便嬉笑道:「走拉。」
趙虎臣點點頭,兩人走出房間。
「老爹,我們出去晨跑了。」楊采薇對坐在客廳看報紙的楊霆擺擺手。
楊霆應了一聲。
兩人出門之後便順著別墅外的那條瀝青路一路小跑,其實紫園一整天都很安靜的,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即便是有些暴發戶但也礙於周圍的住戶所以也不會做出譁眾取寵的事情來,更加重要的是真正能夠在這種地方買得起房子的人絕大多數時候也沒有時間和空閒停下來享受生活,就如同楊霆一樣,一天之中真正能夠閒下來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個小時。
因此,趙虎臣很早就懂得了一個腰纏萬貫揮手之間成百數千萬上下的富翁活得就未必比一貧如洗沒有幾個錢卻懂得生活的人輕鬆。
小跑中的楊采薇一張精緻的小臉因為運動而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紅色,極誘人,雪膩的鼻翼隨著呼吸而微微顫動,鼻翼下,殷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呼吸,伴隨著身體的運動胸前那對並不驚人但形狀卻毫無瑕疵的豐潤帶來近乎摧枯拉朽的視覺衝擊,即便是趙虎臣這樣眼光刁鑽的人看來,楊采薇都的的確確屬於一個大美女。
趙虎臣的目光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在楊采薇身上巡遊,就像是雄性在巡視自己的領土一樣理所當然。
「喂,你這個死色狼!」出於女性天性般的直覺楊采薇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趙虎臣的目光,原本想要忍住的她終於受不了這個傢伙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臀部,感覺自己身上的皮膚被他看過之後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楊采薇恨不得狠狠地踹這個傢伙一腳。
就算是看也要偷偷地看嘛,這麼光明正大的讓別人怎麼好意思。
「看看也犯法?」趙虎臣無辜地看著楊采薇。
「就是犯法!」楊采薇哼了一聲,道。
「二十歲的男人看臉蛋三十歲的男人看胸部知道四十歲的女人看哪裡嗎?」趙虎臣跑過來,和楊采薇並排面帶風輕雲淡的笑容,道。
楊采薇眨了眨眼睛,雖然從來沒有刻意地接觸過兩性方面的信息但她畢竟不是山裡跑出來的野人,更何況在這個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方面的知識或多或少都會侵襲你,所以在這方面楊采薇也並不是一張單單純純的白紙,一個開不起玩笑的女孩。
「我怎麼知道你們男人的齷齪心思?」楊采薇腦筋一轉到剛才這個可惡的傢伙一直盯著的部位就感覺身上一陣火辣辣的,面紅耳赤的她盡量調勻自己的呼吸但卻已經跟不上了運動的步伐,打亂呼吸節奏之後一陣氣喘的她更顯得嬌媚。
趙虎臣湊到她耳邊,伸出手毫無徵兆地在楊采薇翹挺的臀部上拍了拍,邪笑道:「臀部。」
羞澀難當的楊采薇絕對沒有想到這頭色狼竟然色膽包天到這個地步,捂著臀部的她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麼的尷尬,放開雙手又怕趙虎臣繼續作惡,只能做出張牙舞爪狀的楊采薇大喊著竟敢占老娘便宜的口號追殺趙虎臣。
兩人順著瀝青路面一陣小跑,繞著小公園一圈之後穿過中間的荷花塘正好回去,楊采薇卻對荷塘邊坐在涼亭裡下棋的幾個老人產生了興趣,拉著趙虎臣走進涼亭,兩人便站在一旁默默觀戰。
三個老人,兩人分坐對位博弈,還有一個滿頭銀色的老人站在一旁看,趙虎臣和楊采薇的出現讓觀戰的老人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至於正在對弈的兩人,因為激戰正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
老人對弈的是象棋,而從小就對像棋和圍棋有過系統學習的趙虎臣能夠瞧出些門道,不同於圍棋的陰謀論,象棋更多時候講究的是一個陽謀,對弈兩人分執紅黑二子在一方棋盤上縱橫推演,殺伐決斷。
相對於象棋,趙虎臣更加喜歡的還是偏向陰謀的圍棋,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象棋就很弱。
棋盤上的局勢,一眼便能瞧出個大概來,執黑的是偏胖的老人,紅子大將已經過了界河,而臨近後期的棋盤上烽煙四起,並不大的棋盤上所剩不多的棋子每一顆都能夠牽動四方局勢,黑子的劣勢很明顯。
靜靜地看過三手之後,趙虎臣便能斷定,黑子必敗無疑。
「年輕人也喜歡象棋?」站在旁邊的銀髮老人笑道。
「以前跟長輩學過。」趙虎臣隨意地回應道,但凡能夠出現在紫園這種地方的人大多都不會簡單,就算是一個掃地的大媽她能進權貴雲集的紫園掃地你就敢說她沒有點門道?因此在紫園裡三兩下棋的老人,就算不是富甲一方的牛人,興許就是那牛人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