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不能讓我很沒風度地強留下他們吧。」高大青年搖搖頭,微笑道,似乎並不以為意。
「風度風度,哥,那下面可是你媳婦,都要跟人跑了你還風度!」蔣思思鬱悶地端起紅酒一口飲盡,站在哥哥身邊沒好氣地看著樓下趙虎臣所站的方位,急速閃過的激光燈偶爾會照耀到這個男人的臉龐上,讓這個男人沉浸在黑暗中的臉龐五官的輪廓顯現出來,就是在那微微一剎那的時候,就是蔣思思咬牙切齒的時候,她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個傢伙到底是哪裡竄出來的。
「你是說這個叫趙虎臣的男人吧。」高大青年微微瞇起眼睛,道。
蔣思思點點頭,猶豫半晌,才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一天下來,這個男人給我的衝擊太大了。」
高大青年雙手支在欄杆上,輕笑道:「思思,如果你愛上了一個窮小子,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不會,因為他養不起我。」蔣思思語氣平靜道,愛情,並不等於婚姻,雖然很辛辣,但兩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這就是了,所以楊采薇也不會和他在一起。」高大青年淡淡道。
蔣思思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皺眉道:「她可是我未來的嫂子,我絕對不希望她被別人佔什麼便宜,更何況是這種可惡的窮小子!」
高大青年搖搖頭,看著群魔亂舞陷入瘋狂狀態的一樓,道:「窮小子?思思,你忘了我們蔣家也是白手起家的,如果不是窮,我們又哪裡富裕的資本?所以吶,千萬不要小看窮人,窮人再窮,可他們有變成富人的資本,而我們富人,如果一直抱著你的心態剩下的就只有變成窮人的可能了。」
「光明珠市的農民工就有幾百萬,他一個小小的保鏢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幾百萬中脫穎而出的那個?」從哥哥的語氣中蔣思思似乎琢磨到了什麼,站在高大青年身邊不滿道。
「你沒有發現嗎?這個叫趙虎臣的保鏢從一開始就保持著極為冷靜的頭腦,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你何嘗見到他變色過?就算是面對別人的嘲諷和羞辱,他也可以保持冷眼旁觀的態度就像是在看一齣戲,這就是這個年輕人能夠成功的資本。」高大青年讚賞道。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無所謂?」蔣思思鬱悶道。
「不,不是無所謂,而是根本就不屑。」高大青年臉上的玩味更濃,說出了一句讓蔣思思有些錯愕的話。
絕大多數時候,漂亮的女人通常就意味著麻煩,紅顏禍水這個詞大致也就是這個意思。
而在酒吧夜店這樣的場合,墨姐這樣的女人無疑就是引爆所有雄性的最關鍵催化劑。
舞池內,幾個猥瑣的染髮青年偷偷摸摸地蹭上來,企圖在墨姐的身上揩點油,但墨姐周圍的幾個護花使者頓時不樂意了,兩群男人你退我搡間很快就從爭執上升到了動手的地步。
這群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興許學過幾招所謂的空手道,但在成天靠打架吃飯的混混面前這麼一點可憐的防衛能力顯然不夠看,很快,這幾個公子哥就見了紅。
舞池內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圍觀這一場其實在酒吧內並不少見的爭鬥。
壓根就沒有打算多管閒事的趙虎臣始終都冷眼旁觀,看著那幾個並沒有給他多少好臉色的少爺們一個個被揍得鬼哭狼嚎,沒有所謂的報復快感,甚至即便是趙虎臣和他們沒有一點交集他也不會多管閒事,這個社會每天都在上演的悲劇那麼多,他哪有空一個一個地去拯救人類?更何況,在沒有掂量清楚自己與對手的實力就冒然出頭本身就是幼稚的行為。
而趙虎臣見到楊采薇一個勁地擠進人群之後原本靜若止水的心境也無法保持端正,皺著眉頭看著這妮子有點艱難卻始終很堅定的背影,最終他還是走上前去,默默地站在這個丫頭身後。
「雪墨,你沒事吧?」楊采薇擠進了人群中間,跑到一直都冷靜地站在旁邊的墨姐身旁,道。
「沒事。」雪墨淡淡地搖搖頭,看了一眼楊采薇身後的趙虎臣,皺起眉頭,忽然指著正打得激烈的舞池中間,開口道:「你能出手幫幫忙嗎?」
「不能。」趙虎臣毫不客氣地拒絕,似乎一點也沒有認識到這是一個爭取美女印象分的好時候。
「嘩啦!」一個酒瓶子華麗麗地在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精瘦男人腦袋上炸開,而圍觀的人群也盪開一圈驚歎聲,血腥和暴力,永遠都是最能夠讓人類蠢蠢欲動的潛藏誘惑,在這裡沒有善男信女,有的只是被**沖昏了頭腦的人們,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也停息了下來,不知何時,這場打鬥已經成為酒吧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越來越混亂的局面下,佔了上風的小混混並沒有就此作罷,愈加凶狠的他們並沒有忘記之站在一旁水靈靈的女人,此時此刻,人類和動物是沒有區別的,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鬥,勝利者能夠得到戰利品,而最好的戰利品就是女人。
興許在外面,這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哥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對付這幾個始終掙扎在社會底層的混混,但這個時候他們有再多的錢也抵擋不了對方的拳腳,至於那個精瘦男子則被一酒瓶子徹底砸暈了過去。
一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嘿嘿笑著走過來,絲毫不掩飾三角眼裡的猥褻光芒,盯著雪墨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該知道,事情到了這份上,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和這些個混混抗衡,一場慘絕人寰的慘劇似乎就要上演。
「住手!」高大青年關鍵時刻走過來,身邊還跟著面色冰冷的蔣思思,進入人圈中之後高大青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精瘦男子,讓其餘幾個身上都掛了彩的公子哥先把暈厥過去的精瘦男子攙扶起來,高大青年淡淡地對那黃毛道:「多少錢可以擺平這件事情?」
「錢?哎喲喲,你到底多有錢哦?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富二代?你爸是李剛嗎?」黃毛哈哈大笑,齜著一口黃牙極囂張。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高大青年淡淡道。
「原來還有幾個妞不錯,怎麼樣,你們把這四個妞留下,我可以饒你們一命。」黃毛猖狂大笑,指著雪墨,周柒柒,蔣思思還有楊采薇,這四個全場最漂亮的女人。
高大青年眉毛一挑,望向了一直都站在一旁的趙虎臣。
楊采薇拉了拉趙虎臣的袖子,趙虎臣轉過頭,看著楊采薇,卻發現這個妮子的眼中滿是絕不常見的柔弱。
「我只有這麼幾個朋友。」楊采薇低聲道。
趙虎臣微微皺眉,最後卻還是拍了拍楊采薇的手,終於站了出來。
趙虎臣走出來,對那群漸漸站攏到黃毛身後的混混,指著身後的雪墨,淡淡道:「這女人,漂亮不?」
黃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趙虎臣,揮揮手不耐煩道:「他媽的哪裡來的神經病?不漂亮老子廢那麼大的勁爭這個女人幹啥?你趁早給老子閃遠點,別他媽的礙眼,否則那個小子就是你的榜樣。」黃毛的手指指著被幾個抹鼻血的公子哥護在中間的精瘦男子不屑道。
趙虎臣嘴角上揚,邪魅而冰冷。
站在哥哥的身邊,始終都牢牢地盯著趙虎臣的蔣思思心跳微微一緊,由始至終都沒有緊張過的她很清楚用不了幾分鐘分管這個區的警察馬上就會呼嘯而來,這幾個混混再怎麼囂張也成不了氣候,到是這個時候,看著趙虎臣那在射箭場上如出一轍的邪魅笑容,蔣思思的心不爭氣地狠狠狂跳了幾下。
接下來的一幕近乎神話。
在黃毛骯髒的手指指向楊采薇的同時,趙虎臣已經閃電般出手,抓住黃毛的手掌向上翻折,喀拉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黃毛的慘叫,因為手腕被折斷黃毛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屈蹲下來,攻擊並沒有結束的趙虎臣揚起一腳極其凌厲,幾乎打算要了黃毛的命,這一腳正踢在黃毛蹲下來的臉上。
這一腳的力量有多大?
看黃毛整個橫飛出去的身體就知道了。
黃毛的身體砸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短短不到三秒的功夫,頤指氣使的黃毛從囂張到慘叫再到悄無聲息。
不會是死了吧?這是所有陷入震驚的人大腦中唯一的殘留餘悸。
僵硬的眼珠子再望向始作俑者,卻發現趙虎臣這廝還一臉淡然地站在原地,好像剛才那一切不是他做的,在場百分之八十的人吞了一口唾沫,見過打架狠的,卻沒見過這麼狠的,根本就是衝著要人命的目的去的。
這廝,太霸道。
黃毛後面那群狐假虎威的貨一見這情形沒一個敢像剛才打那群公子哥那樣囂張地衝上來,你望我,我望你,最後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這麼點時間,也夠了,第一樓的保安已經趕到。
保安出現之後緊跟著來的就是呼嘯而至的警車,還有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