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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細品失笛怨,遙夢蝶雙飛 文 / 鬼雨

.    待得兩位少年走後又過了好半天眼看牛兒還在安詳地吃草牧童驚懼不安的心才稍微穩定一些於是想起掉落草叢的竹笛來。

    他低頭在草叢裡尋找可是竟然沒有找到。待得兩位少年走後又過了好半天眼看牛兒還在安詳地吃草牧童驚懼不安的心才稍微穩定一些於是想起掉落草叢的竹笛來。

    他低頭在草叢裡尋找可是竟然沒有找到。

    他心裡一緊連忙彎下腰來一點一點仔細搜尋。然而令人奇怪的事竹笛竟然不見了影子。

    牧童一向將竹笛珍若性命心裡一下子變得惶恐起來:「明明就落在這兒了!怎麼不見了?這怎麼可能啊?」

    他慌慌張張地在草地上走來走去無奈找遍了周圍數十丈範圍怎麼也無法找到竹笛禁不住心裡七上八下:「難道就這麼丟了?究竟是誰拿去了?兩位少年英氣勃看起來不像壞人莫非黑衣人偷偷拿了竹笛?要不然他臨去時的笑容為何那樣詭異?」

    想到從此再也找不到笛子他的臉上現出失魂落魄的表情有氣無力地坐在草地上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很快將頭揪成了亂草一般。

    望著周圍的萋萋芳草他的心裡猶如一團亂麻:「許仙啊許仙你竟然丟了竹笛!天吶!那可是祖父留下的唯一的紀念啊!這下可怎麼辦?完了……一切全完了……真倒霉……」

    這時候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身世禁不住出陣陣自怨自憐的悲歎同時眼前閃現著一幕幕昔日的情景。

    別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牧童卻有一個十分響亮的名字姓許名仙字漢文。

    這個名字實在不容小覷。一個人能以仙為名顯然是有些來歷的。試想平常人家的孩子怎會取這樣的大名?不怕引得天神嫉妒?人遭天嫉肯定會倒霉的。

    然而許仙的祖父卻不怕他給孫子取了這樣的名字本意就是要告訴上蒼這孩子生來就是要成仙的。

    說起許仙的祖父那可不是尋常的普通人。

    三國、兩晉時期有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姓許名遜字敬之五歲入學讀書十歲知經書大意此後立志為學精通經、史、天文、地理和陰陽五行學說尤好道家修煉術曾經做過旌陽縣令人稱許旌陽許真人。許遜活了一百三十六歲最後在西山得道「舉家四十餘口拔宅飛昇」連家禽、家獸都帶去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典故說的就是他。

    傳說的東西總是有些紕漏的。徐遜的一家人並沒有全部成仙而是留下一個剛剛十歲的孫子那個孫子就是許仙。

    這位說了既然雞犬都能升天許遜為何忍心將一個小孫子獨獨留在世上?是不是仙人都這麼絕情?

    其實不然仔細說來這裡面是有些緣故的要怪只能怪許仙本人。

    一想起那件事連許仙自己也覺得懊悔不已。

    從他記事時起就聽說後院有些古怪所以總喜歡在沒人的時候偷偷跑去看。在那裡他見到一個相貌奇特的書生被一條拇指粗細的鐵鏈穿過琵琶骨鎖在一棵非常高大的鐵樹上。

    那書生很是特別每次見到許仙都給他講一個十分有趣的故事。

    直到三年前的那一天許仙又一次來到後院。

    書生面色灰黃地坐在樹下整個人顯得很是疲倦。見到許仙到來他顯得特別興奮先是一連說了三個小故事然後道:「幫我把背上的膏藥揭去我給你講一個真實的神仙故事保證你沒有聽過。

    那時許仙才十歲聽得故事有趣自然想不到別的當下按照書生所說揭了他背上巴掌大的黃紙。

    書生顯得越興奮起來伸了個懶腰笑瞇瞇地道:「從前有一個聰明才子姓張名酷因乘船渡河被大風刮翻渡船落水。飢餓間看到一隻火龍蛋這位書生飢不擇食吞下了火龍蛋頓時脫胎換骨渾身鱗甲只剩一個人頭未變性情從此變得暴烈無比動不動在水中興風作浪覆船食人。有一日這條孽龍又犯了病竟然想把江西變為大海於是聚集蛟黨和水中精怪興起大水直向城中衝去。

    這一下百姓們都遭了殃。老百姓的命一項都很賤所以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若是城裡只有百姓也倒罷了不幸的是那裡偏偏有一位得道的仙真。

    那位仙真眼見家宅和丹室都淹在水中於是忍無可忍調遣神兵天將與孽龍爭鬥經過多次較量傷亡數萬天兵終於擒住孽龍將其鎖在鐵樹上。」

    許仙聽得似懂非懂然而看看眼前的鐵樹他似乎有點明白過來。

    說完這個故事書生忽然仰天長嘯隨即掙脫鐵鏈飛走了。

    等到許遜聞訊趕來登時面如死灰呆呆地望著驚呆的許仙一個勁地搖頭歎息連一句話也懶得說。

    許仙看到祖父面色不對不禁心中剔剔:「這下自己闖了大禍。奇怪的是祖父卻沒有責罵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他卻不知這禍闖得實在太大了說不定要用幾世的修行才能彌補過來又豈是三兩句責罵就能挽回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許遜功德圓滿接玉帝旨意攜全家老少移居天屆。許仙則因犯下大錯仙心不夠飛昇不得。

    許真人不敢抗旨只能將許仙叫過一旁沉吟著說了一句話:「仙路已絕從此之後做個凡人吧。」然後給了他一隻竹笛將其托付於知交好友隨即絕塵而去。

    許仙眼睜睜地看著家人離去心中十分難過眼淚忍不住地流可是卻無法改變仙凡兩途的結局。

    然而倒霉的事似乎才剛剛開始。沒過多久當地生了一場瘟疫奪去了留他食宿的那家人的性命。從此之後他開始了流浪從南昌一路向東饑一頓飽一頓走了年餘輾轉到了西湖。

    許遜給他的竹笛外觀十分普通簡直比市面上買的最便宜的笛子還不如然而卻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冬暖夏涼大雪天抱著睡覺也不會凍死夏天露宿甚至不怕蚊蟲叮咬因此之故許仙將笛子珍若性命。他總是很小心地揣在懷裡甚少在人前吹奏。行程數千里都沒丟可是如今卻莫名其妙地丟了心中的難過自不用提。

    他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直到紅日西沉漁歌晚唱才趕了牛兒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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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夜晚頗有些涼意尤其是身處杭城之南的萬松書院當夜風吹動松林「沙沙」作響的時候很容易產生渾身冷的感覺。

    梁山伯就著燈燭的微光看著《論語》。當他抬起頭略作休息的時候現祝英台已經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此時此刻窗外明月初照周圍萬籟俱寂月桂的芳香不時隨風飄來微閉雙眼的英台顯得那樣的安詳。

    梁山伯怕她著涼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幫她批了件外衣。

    低頭不經意間他又看到英台耳垂上的環痕禁不住心中一動諸般往事湧上心頭:「猶記得草亭相會初識英台第一眼就喜歡上她的活潑明快英俊秀雅;隨後柳蔭結拜同窗共室兩人的情誼日見其厚;及至疾病相扶偶然現她是女兒身因恐她面薄難堪只好裝作不知;匆匆三載已過自己的裝聾作啞竟然十分成功『兄弟』情誼卻是越難捨難棄。長夜漫漫其樂融融此種安寧祥和的感覺有誰能體會得到?英台真是個好姑娘我梁山伯有此紅顏知己該是三世修來的福份。眼看大比在即只待考取了功名便可登門拜訪央媒求親……」

    想著想著他彷彿看到英台換回女裝嬌羞柔美的樣子不由得心馳神往。他知道這樣想下去很危險於是急忙收攝心神低聲念誦聖人之言:「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禮之用和為貴……」念著念著他的心情逐漸趨於平靜頗有些胸懷坦蕩的感覺直到誦至「子貢曰:『君子亦有惡乎?『子日:『有惡惡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窒者。唯女子與小人……」

    話音未落本在昏睡的祝英台忽然坐直了身子雙目圓睜嗔道:「盡說胡話!這種混賬話是聖人說的?」剛說兩句她忽然醒悟過來明白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於是乾咳兩聲以作掩飾誇讚道:「梁兄精神真好小弟只看一會兒就困了。」

    梁山伯不動聲色地答道:「沒法子開考在即不得不多用些功……『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

    正誦間忽然外面有人敲門:「山伯兄還沒睡啊?小弟有事請教能否開下門?」聽聲音好似學館中成績最差的馬文才。

    梁山伯心中奇怪連忙上前開了門現果然是那個紈褲子弟身材矮胖目光閃爍一付玩世不恭的樣子於是招手道:「馬兄請進。」

    馬文才邁步進屋看見桌上攤開的書本當即搖頭不已:「我這人一看書就覺得頭大之所以來到萬松書院純粹是被老爺子逼的。你們有所不知老頭每月都要察看我的功課若不滿意免不了一通嘮叨。上次我偷偷臨摹了梁兄的文章說是自己寫的。我爹見了非常高興說我年齡漸長文采也大有提高只要再讀三兩個月就可以早些歸家娶妻生子了!」

    祝英台覺得好笑當下說道:「恭喜馬兄學業有成小弟好生羨慕。」

    馬文才連連擺手:「我雖然不學無術卻有自知之明好壞還分得清祝兄弟就不要挖苦我了。」然後目注山伯道:「我今天來是想請兩位幫忙的煩請相借近期習作一觀也好抄上幾句搪塞家翁。」

    梁山伯見他說話客氣待人還算誠懇於是揀選了幾篇文章遞過去說道:「大家同學一場這點小忙還是能幫的。只是有一言相勸馬兄若是有閒不妨多用點功……」

    馬文才伸手接過訕笑著打斷他的話:「家裡給我來了封信問我想娶什麼樣的娘子我心裡沒譜想說只要貌美就行又怕老爹說我淺薄因此想請兩位參合參合幫忙找一個好的說辭。」

    梁山伯有些為難地道:「這個……很是抱歉呢!在下曾經當著家人的面立下誓言不滿二十歲絕不談論女色。所以我實在幫不了你。」

    馬文才驚奇地看他一眼:「竟有這種事?梁兄今年多少歲?」

    梁山伯掐指算道:「快了還差三個月零八天。兄弟要是想問就請過三個月再來。」

    祝英台目露異色地望他一眼然後迅即轉頭對著馬文才說道:「小弟聽說身為女子須重德、才、貌其中德排在第一位才華也很重要至於美貌嘛倒在其次了。」

    馬文才連連搖頭:「錯了!我看女子只看美貌其他都是虛的沒用沒用……」

    祝英台心中不喜淡淡地道:「小弟年紀尚輕見識淺薄說話做不得準。兄台還是將這個問題留著明日課時請教先生好了。」

    馬文才「哈哈」大笑:「我去問這個?沒來由惹先生責罰!若是打手心你幫我扛著?就憑你那瘦小的身子骨跟個丫頭似的能挨幾下?」

    祝英台越不高興起身便待送客。

    馬文才見兩人都不願就這個問題深談下去不得不拱手告辭。

    才一出門撲面迎來一股陰風冷氣逼人透體而入緊接著一道黑影迅附著在他身上眼見他怒目圓睜齜牙咧嘴掙扎了好大一會兒可是卻絲毫動彈不得甚至連話也說不出。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他眼中的神色便多了幾分陰森的寒氣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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