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女記者的胸懷
(她雖為報界新兵,卻又是年輕女性;但其胸懷氣魄,亦絕對是「巾幗精英」;為將業務開拓,為報社招納人才,她不計前嫌,大膽使用「政敵」。其高風亮節,徹底征服了來報社實習男博士生,亦使她收穫了珍貴愛情)現時雖受株連又被發回「原籍」;但他心理上也沒啥不平衡的。「去了半年,沒賠沒賺;權當下次鄉,或出外旅遊轉了一圈」。唯一擔心憂愁的是,怕在曾誇過海口吹過大話人面前沒面子;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回來適應幾天便能過去。所以,他表現上仍像沒事一樣。
汽車進城後連轉幾道彎,在即將駛向直通報社所在地的那條馬路,欲在十字路口轉彎時,恰正趕上中午,學生放學,機關廠礦下班高峰,而慣常習慣性堵車。而在前邊坐的謝媛,看著車窗外滾滾的人流,不禁浮想聯翩——其實她的想法更為簡單。正像吉科長間接介紹那般,「現時報社領導將業務部主任,這麼重要擔子交俺承擔,為不辜負領導對自己信任和期望;自己就該全力以赴將這項工作做好。而做好工作的前題是人,是人才。而人才培養有週期,遠水解不了近渴;現招聘現培養遠趕不上使用。既不能觀望又不能坐等。那究竟怎麼辦呢?
正當謝媛為初挑業務部主任重擔,想急欲完成任務創出業績,因缺乏骨幹人才而愁腸百結時,突兀間傳來一個令局外人好奇,出局人沮喪;重新進局者高興的意外新奇消息:根據形勢發展,政情變化和改革開放需要,省市委將再次對津水黨政班子進行重組。
這對於時刻關心並關注,津水政情形勢的謝媛來說,這無疑是一大好消息和喜事。這一是既然津水黨政班子要重組,便說明自己的救命恩人鍾景良郝舒韻,終盼到雲散日出復職歸位揚眉吐氣這一天!這二嘛,既然津水黨政班子要重組,亦說明兩個原市報編輯,邵向前和蕭正南,也已完成了他們在津水政壇,短暫的歷史使命。
這對眼下視才若渴,自己這個業務部主任來說,也無疑是個好消息。你別看這兩人搞政治理政事不行;但從他們既往在報社的實際工作證明,還基本上算得是本業的內行。如果下一步編輯部有此二人領頭,好好帶一帶剛入行不久的實習編記們,相信要不了多久,業務部的工作便可打開局面,更上一層樓。她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個性。啥事只要想到看準,若不立即付諸行動,便會寢食難安。思慮到此的她,抬腕看了看表,知道距下班時間還早。於是便當即整理齊案頭上卷宗文稿,存入書櫃;隨便站起立即出門,去找同一樓層的萬書記——「什麼,你想把一向緊跟省裡貪官老k,剛被省市委處理下台的邵向前蕭正南,重新要回報社?還想將他們重新接納為編輯?」聽罷謝媛匯報要求後,瞭解之前她同該二人關係的萬書記,當即瞪大了驚異意外的眼睛說。「我們的謝大主任啊,你是感冒發燒,還是赴席酒醉了?先不說此二人犯錯誤剛被免職,市委同不同意,讓這樣『帶病人』重進政治性強的新聞隊伍?僅就這之前兩人同你之間矛盾糾葛講,即便宣傳部同意讓他們重回報社,也絕對不能將其分至業務部——」
「那又為什麼哩萬書記?您瞭解業務部當前最急需,有實踐經驗的老記者老編輯了。」謝媛明知對方阻止原因,卻特以強調正面因素說。「他們倆原是報業編記行家裡手,且又轉行不久,業務應該是都未荒廢;納進業務部後,便可帶動今夏新招進的編輯記者進入角色;亦便能有力推動全社業務,開局面,上台階嘛!」
「小謝呀,你看到的都是接納他們的有利因素。當然我承認,這兩人若能去掉私心成見改邪歸正,拿出真心來干業務,是能幫你帶好新人,打開局面上新台階。」萬書記發自內心認真分析地說。「但既往許多歷史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要完成本身擔負的業務任務,實踐經驗業務能力固然重要;但從業人員思想品質,卻始終是首要因素。不知你認真想過沒有?有鑒於此二人既往同你的關係,既彼此間歷史積怨和矛盾;若重新接納他們,並將其安排進業務部的話,他們會否在你那兒再鬧『地震』?可別讓工作沒完成,徒弟沒帶好,反卻把我們的新人員給教唆影響壞了。到那時再求部社領導出面解決矛盾問題,那就帶來損失悔之晚矣!」
「萬書記,您放心,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謝媛隨即表現出挺有把握和信心地說。「根據心理學認定,私心私慾同人與生俱來;其表現與遏止程度,同其後天環境影響和教育有極大關係。邵蕭這兩人既往在報社時,因其仗著省裡有個副書記後台心有所恃,所以連部社領導都可以無視;初赴津水任所時,竟還手持後台老闆私信,強求費書記改去他們那裡『蹲點』;實際是壓市領導在那兒『坐鎮』保護他們。當然是搬石頭砸了自己腳;卻為費書記直接坐陣指揮津水正義力量查貪腐案件,提供了方便。
可爾今的邵蕭處境,業已今非昔比。隨著老師後台被推倒,他們自己也淪為被鬥敗的雞;其能否有個飯碗便十分滿足;若現在將其重新接納,並安排進業務部,相信他們只顧感激涕澪賣力工作哩,那還有鬧地震,教唆新人的膽子和閒心。即便他們不識時務,膽敢舊錯舊習重犯的話,現今有部社領導撐腰的業務部主任還治服不了他們?到時候絕不會上交矛盾。」
「好。謝媛哪,有你剛才那一番合情入理分析,又有化解矛盾,及搞好工作的計劃措施;這樣組織上亦就完全放心了。」萬書記經認真思索片刻後,便當機立斷說。「既如此,後續宣傳部及人事局的工作,同劉社長我倆分頭去做。聽吳部長說,明上午省委便派人,會同市委,赴津水宣佈黨政班子重組文件;這說明邵蕭二人,對,還有那個小編代軍;他們在津水的使命便宣告結束。你就代表咱市報,將他們接回來吧。」
在時間正好中午12點的時候,謝媛親帶的報社中巴車,市內擁擠馬路上,左衝右突見縫插針,衝破下班放學人流高峰,終於開到報社機關大院;正趕上本社內編記員工,踏著機關食堂開飯鈴聲去餐廳就餐。於是,幾人在院內水池簡單洗漱一下,便隨人流走進食堂。自免不了有迎面相見同事,向著三人熱情招呼。但從不少人仍對他們以「書記」「部長」等的稱呼,及「回來了」的問詢上,說明多數人還蒙在鼓裡不明真相;他們卻也不便解釋,只能將計就計含糊其詞。
事情向後的發展,果如謝媛原所分析。雖在萬書記劉社長,以「工作實際需要,和三個均原是本報社編輯人員;雖在前段錯誤組織路線下,誤上賊船,但經查尚無太多太嚴重個性錯誤;本社從愛護人才角度出發,經研究,同意將三人重新接納」;後亦經「宣傳部同意,人事局批准,三人同時歸隊」的最初階段,因有心理障礙,故還將信將疑;又因畢竟是落敗而歸,出於知識分子的清高和虛榮,不得不「猶抱琵琶半遮面」,盡量在公眾場合少露面。但這人哪,畢竟「能大能小是條龍」嘛!僅就一、兩個月重新適應,亦就習以為常,也再無萬書記原所擔心,他們鼓動新人,鬧什麼「地震」了。此事算正式掀過去一頁——再說謝媛,自當上報社業務部主任後,其工作量和任務,自較單純做記者時多出好多;且亦相對地失去了不少「自由」。因下鄉採訪任務基本沒有,所以像過去那樣,連「假公濟私」,借下鄉採訪名義,去探訪親朋厚友的機會亦被「剝奪」。原本在她計劃中,早該重返津水去探望一下,剛剛平反覆職的鍾郝二書記,瞭解一下他們現時的心情及身體狀況;順便再採訪下他們「如何將貪官們,給耽誤的寶貴時間彌補回來?對津水下步發展如何規劃設想?」還多想看望一下,剛獲翻身揚眉吐氣的,清廉心誠素芸葉藍於良龔立等,眾位大哥大姐們,亦捎帶採訪下,他們「前段如何在當局政治高壓下,堅定機智查案探疑,幾個無職少權的處級幹部黨員,以無可辯駁難以推翻的確鑿證據,將那大權在握炙手可熱的大貪老k,終押上公平正義審判台的——」
但這一切的計劃和安排,卻都因當前這業務部主任的重擔給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