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接受失遭挫教訓重提合理建議
(有了這次單槍匹馬下鄉調查採訪,遭冷遇和圍攻受辱的經驗教訓,謝媛似一下子老練成熟多了.於是,接下來的兩件事便處理得合情合理。)正因於良和王鎮長、李所長們的及時趕到,才使得女記者謝媛,即時化解了一場被圍攻,受猥褻的精神身體傷害。此刻,她坐在由鄉下返回太平鎮的縣委小車上,才算剛剛恢復平靜和理智。
「於主任,謝謝您和王鎮長、李所長及時趕到,才終於化解了一場,也許的流血衝突決鬥危機。」謝媛接過於良遞過來的礦泉水,打開來邊喝邊由衷地說。「嗨,簡至不可想像,你們若再晚到一步,究會發生什麼嚴重後果,也許誰也難以予料。你是瞭解我謝媛向來的『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個性脾氣的。」
「謝記者,您將事情說顛倒了吧?應該說我應代表縣裡,感謝您才對嘛!」於良當即發自內心地說。「您想啊,這有大前題嘛,為了鍾郝兩領導的人身清白,實際上更是為津水廣大干群的切身利益,您一個弱女子,新記者,卻獨具男子漢的大智大勇和氣魄,不顧個人利害得失,堅持下鄉調查採訪,弄清事實真相。但因我們,主要是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卻沒盡到責任。因我工作上一時疏忽,卻給您帶來極大風險;雖然有驚無失
,但我也不能自我原諒。我已想好了:待協助您完成這次調查採訪任務後,在下周機關**生活會上,不僅要認真檢查,若還得不到同志們諒解,我就引咎辭職——」
「哎呀於主任,您可千萬別這樣。您若真因俺這事而引咎辭職的話,那我不就成千古罪人,而思想心理亦永遠不得安寧了嗎?」謝媛聞聽後便慚愧心慌地連連勸慰說。「再說哩,我今日險遭不測的事又咋能怨您哩?說句實事求是的話,別說我有驚無失,尚未遭遇不測;即便當真遭遇不測,也全怨我咎由自取。也別說您了,合著全津水縣領導層,誰也沒有任何責任。因為你們盡都做到了仁至義盡。先說縣委政府領導層吧?我剛到縣裡和臨下鄉前,婁代書記江代縣長,就曾親自接見再三交待:有鑒於當前縣域人事不穩,政情敏感;你下鄉工作,必須有縣鄉兩級黨政派員相陪,首先是保證自身安全,其次才是搞調查採訪。您也一再強調必派專車護送——可我卻自作聰明,並耍個人英雄主義;既未聽你們的良言相告,還在心裡暗自譏諷嘲笑你們膽小,草木皆兵,風聲鶴戾;且為表現自己膽略魄力,躲避你們派車派人相助,卻悄無聲息不辭而別——結過便被你們不幸言中,下鄉當天不僅遭冷遇吃『閉門羹』,還險遭不測。萬幸您趕
來及時,才立救我於險難之中。以我這當事人說,您不僅無過反而有功;又何自責或引咎辭職之說?哎,提到這兒,我倒還有一事不明:您既遠在縣城,是生有千里眼,長有順耳風?還是自有先見之明?又咋知道俺在鄉下遭遇了險情;且還那麼準時地趕到救援?」
「嗨,別提了,早一會兒我還在自愧木訥遲頓呢!」當對方提至此,於良剛恢復平靜的心態,突又掀起了自責的微波漣漪說。「我那生有千里眼順耳風;更莫說什麼先見之明了。對您實話實說吧,自昨晚我去賓館見您,欲派車派人陪您下鄉調查採訪,被您婉拒後,我就沒再多想什麼,就算掀過去了一頁,便又放放心心去幹其他事了。直到又接一個突如起來的電話後我才猛然醒悟:自己是否在無意識間又犯了一個錯誤?」
於是,隨著於良的講述,當天早上的一幕,瞬間便在謝媛眼前展現——津水縣委機關院北邊,有一不太起眼的住宅大院;大約有三排老式普通樓房,每棟樓隔出一所獨家院便算一戶。這便是「津水縣四大家機關幹部公寓」;全住著縣四大家領導機關,凡在縣城無家無業機關幹部。鍾景良是前排東一戶;於良進機關較晚,便住後排中戶。但別看在同一院落住著,平日欲見次面亦難。一是往日鍾景良在任時,於良考慮到對方
和自己身份,有事盡可在機關交談,在住宅私下見面不好;何況每天除吃飯睡覺外,根本沒私下會面閒餘時間。
現時鐘景良靠邊賦閒可有時間了,鍾景良卻告誡他說:「你是縣常委辦公室主任,要顧及影響,不要多接觸我這犯錯停職幹部」;他說:「我不怕」;人家卻說:「你不怕我怕。怕人家再說我拉幹部下水,從而給新增處分」;無奈只能聽勸減少往來。二來每排房十幾戶百多米長,中間又無通道,所以後排戶若向前排住戶借東討西,倒比出大門進趟機關還遠。從而亦自然減少了,於良去住宅院找鍾景良的次數。這些都是既往情況。可是今早晨他正吃著飯哩,突兀間一個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他一看來電顯示,卻是一個最熟悉不過,卻亦然久違了的手機號碼!
「是他,我們的老班長鍾景良書記。」於良當即一陣驚喜地自語道。「呵,老領導啊,您終於亦食人間煙火,敢於打破常規同既往老朋友聯繫了。這就對了嘛。」於是,他按下接收鍵興奮地回答說:「鍾書記,我是您老下屬於良呀!您終於肯同以往相厚同事聯繫了?這就——」
「廢話少說,事情緊急,我沒功夫和閒心同你囉嗦。」未料電話剛接通,對方開口便是訓斥說。「你這個縣常委和辦公室主任是怎麼當的?」
「
鍾書記您別生氣別激動,小心生氣激動血壓又要上升。冷靜下來慢慢說清。」於良當即一驚,不知又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卻還是耐心勸著對方說。「我不知自己最近又做錯什麼,惹您生憑大氣?」
「你做錯什麼了,自己心裡能不清楚?當然,凡牽涉本縣你常委和辦公室主任,正常工作範圍以內的事;到不著我這犯錯誤靠邊的幹部管。」鍾景良在電話中仍不依不饒地說。「但這件即將發生大事故,重災難的事,我既然知道了,若不早提醒你防患於未然,我就既對不起老朋友,亦不配是個中**員。長話短說,我抓緊告訴你吧。就是寧肯開罪報社直管她的邵副總編,亦要堅持來咱縣調查採訪的、市報新記者謝媛;人家冒著風險披肝瀝膽,為了咱津水縣政治大局。咱們卻咋能支走了事,推出不管呢?
「你清楚現時的津水縣,是什麼形勢下的城鄉環境與政情?可以毫不掩飾和誇張地說:因這數年來我同舒韻清廉等,傾力肅貪反腐,的確樹了不少對立面;無論其前的王濤劉鳴也好,抑或嗣後周正元及劉李兩搭檔也罷,自他們惡行暴露後,雖得到了組織或刑事處理,被從政治舞台上趕了下去;但畢竟他們人還在心不死;且因多年在縣裡上層盤踞,結黨營私,可以說走卒親信遍佈城鎮鄉里——故給縣域政
情平添許多不安定因素。
「一個年輕女記者下鄉調查採訪,『為弄清縣裡領導層組織糾葛人事鬥爭』真相,對當事人和全縣廣大干群來說,固然是好事;但對於省裡那個人,及他在市縣走卒們,無疑卻是剋星;某些人生怕被他們業已攪混的水,再被一女記者調查採訪後重新澄清。他們能甘心和袖手旁觀嗎?必定欲千方百計予以干擾阻止。你想啊,在如此惡劣嚴峻形勢下,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單槍匹馬去闖龍潭虎穴,同某些惡勢力鬥,你們能放得下心嗎?」
「接罷了鍾書記一個提醒和警示電話,寒風凜慄的深秋季節早晨裡,我卻當即被驚出一身冷汗。」仍在返回太平鎮的汽車裡;於良被從回憶中拉回,卻還心存餘悸地說。「您說說,若不是鍾書記瞭解縣情,提醒和警示及時,看早會兒那形勢,倒真會造成大災難大事故,和不可彌補的損失呢。您說我這算不算犯了個大錯誤,若善後處理不好,留下後遺症的話,自己該不該引咎辭職?」
「哼,要我說呀,咱就該把這筆賬,全部算到剛才聚眾鬧事,圍攻污辱記者,那夥歹人們的頭上。」一直集中精力開車的司機楊師傅,此刻亦恨恨然地插話說。「早一會兒李所長和警官們,不已把那夥鬧事人弄到派出所裡去了嗎?叫我說就該將為首者,和參
予調戲記者人送縣城關進監獄;再以圍攻滋事妨礙公務罪,起訴判他們刑;而多數參與鬧事者,亦該刑事拘留,罰款罰勞役。」
「哼,如此惡劣行為,是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於良恨恨然地說。「至於最終如何處理那夥聚眾鬧事人?謝媛呀,你既是當事人,又是直接受害者,你的意見可作定案主要依據。你的意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