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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回歸途中 兩邊設防 文 / 宦海孤燈

    第112章回歸途中兩邊設防

    (就因那場洪水和勇於救人,造成腦傷和失憶,讓一堂堂縣委書記竟然「失蹤」月餘;從而既受人猜疑;亦要對人警惕。故不得不繼續演「戲」,以試探人們心理。)病房內,鍾景良自言自語的話剛落音,正趕上謝媛踏步進門。鍾景良當即指著謝媛說:「妹子,直到現在俺才想起來,那晚在洪水中救的就是你。說老實話,那天在那個鎮醫院當俺醒來後,你說是俺救了你,當時俺還半信半疑呢。」

    「這麼說鍾哥,您現時當真已恢復了記憶?」謝媛興奮而忘情地當即跑過去,一把摟住對方說。「祝賀您!哪您實際叫什麼名字,又究是哪裡人,啥身份呢?」

    「我姓鍾原本沒錯。是我失憶前告訴你的吧?清醒失憶後我也就忘叫啥名了。」鍾景良認真回憶著說。「俺原名應是鍾景良。不怕妹子笑話,就俺這土不拉嘰樣兒,卻還是hn省津水縣委書記呢!就在你被洪水沖到下游那個河灘時;我正好領個抗洪搶險救災巡視組,到了那個鎮子。當晚上堤看水時,恰聽到了你的呼救聲——」

    原本是隨謝媛同來的謝家父母,看到女兒同鍾哥擁在一起,沒好意思進去;便在門前佇立;當認真聽明白:果真是恩人已恢復了記憶,本就甚為高興激動了;而當對方公開說

    出「自己原是津水縣委書記」時,則更意外吃驚。

    「老岳呀,這次咱闖大禍了!」謝父允良突兀湊在妻子耳邊說。「你想啊,一個縣委書記管著大幾十萬人口;恰又處在抗洪搶險救災最關鍵時候,為救咱閨女一個普通學生,卻置全縣抗洪大局而不顧;他這次算是犯個大錯誤。他在縣裡若有政治競爭對手的話,這次肯定會抓住一點不及其餘,要整跨他。你說咱這不算闖大禍了嗎?」

    「可咱閨女也是人,就不算是他們那兒搶險救災對像嗎?」謝母岳大夫當即駁辯說。「一個縣委書記能在那樣惡劣環境,特殊情況下,不顧個人安危,跳進洪水搶險救人;且被救對像脫險,書記卻腦重傷昏迷;腦傷雖愈卻又失去記憶——難道這見義勇為自我犧牲精神,沒有功反而有罪?這是什麼邏輯?哼,他們那裡的省市領導若真不論理,定要給鍾書記判無理給處分的話,咱一家六口帶著兩個醫院原始診斷一齊上,給他們在國務院黨中央哪兒,告次『御狀』;定要給鍾書記爭個公道回來。」

    「對,就這樣,咱進屋先同鍾書記商量商量。」謝父允良當即深表贊成說。「哼,現在是法治社會。法院審案判案都還需『以事實為證據,以法律為準繩』的嘛。何況他們是對一個鞠躬盡粹的縣委書記?」於是兩老同時踏進屋

    門。

    「祝賀你呀鍾書記,終於這麼快都恢復了記憶。」謝父首先趨前同鍾景良緊緊握手說。「同時也找回了自己。」

    「謝叔,岳姨,您原前咋稱呼還咋稱呼,您若一改稱呼就明顯拉遠了距離。」鍾景良當即誠懇地說。「再說哩,俺能這麼快就恢復了記憶,還不多虧了謝叔岳姨和妹妹兄弟們,給提供了這麼好的治療條件,和生活上的方便。由於得到了深切家庭溫暖,這才加快了俺記憶的恢復。」

    「嗨,不有俗話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嗎?你叔侄倆這樣你吹我捧的,倒把關係拉遠了。」謝姨不禁笑向兩人說;卻又語重心常地:「景良哪,你謝叔俺倆原商量著,經過積極診療,即便你恢復了記憶;亦要留你在京住家裡再休養一段。現聽你一說,原在老家擔著那麼重要職務,恐怕早已歸心似箭?且縣上你那些同事和下屬,亦恐怕早盼你回去而望眼欲穿了。所以也就不再客套多留你了。可又不知你是咋打算的?剛才走到門外,看你已恢復了記憶;你謝叔俺倆在高興的同時,卻還不由為你有點擔心。你謝叔俺們雖沒當過啥領導,卻深懂現時那個單位都不會是鐵板一塊;都或多或少,明裡暗中有些對立面;何況你還擔著手握實權那麼重要職務?能沒人時刻覬覦著你的權位?但平時想卻是白想,沒有條件和

    機會;可這次偏遇上這場洪水;你不是親率巡視組,在下面鄉村抗洪搶險救災嗎?但卻為救俺家你這個妹子,深夜獨自一人跳進洪水裡;兩人又一起被激流衝到下游去;頭部受重傷又失去了記憶。亦就從那晚你半夜離開巡視組,到今天已月餘,家裡市縣領導始終得不到你任何信息;誰知人們會咋想呢?也許大多數信任你的同事,和賓服你的下屬,會相信你在見義勇為,救群眾做好事;但那些平時在工作中,曾受過你批評或得罪過的那些人呢?」

    「是呀,尤其某些既往都妒忌你這麼年輕,就上了這麼高位的人。」謝叔亦思慮地接著話茬說。「亦就是剛才你岳姨所指出的,一直覬覦你權位的那些個人;往常沒窟窿還要繁蛆哩;現時可抓住個誣陷你『在抗洪搶險救災中,關鍵時刻玩失蹤,放下領導全縣抗洪搶險大局而不顧』的把柄;如此向上級一匯報;你就是有一百張咀也說不清。」

    不在人說「薑還是老的辣」;別看鍾景良已當了多年縣委書記,可有時候考慮問題,還真沒有那麼深刻細緻。早一會兒他剛恢復記憶的時候,還不僅單有點竊喜;且還有點心急呢。若非謝家父母及時趕到,說不定早用醫院電話,給在家主持工作的縣長周定元或副書記郝舒韻打回去了;那樣一來,事情便真如二老所分析的:糟了!

    幸虧二老不僅來的及時,且分析的周到,計亦獻得好;從而將一場充滿險情,勝算不大的棋局給扳了回來——鍾景良同謝家老少、尤其謝叔岳姨兩老人,認真商議好回縣的對策後,隨即就由謝叔在家裡,以被救女生謝媛家長的名義,立即給津水縣委辦公室掛了個電話。

    「喂,您是鍾哥家或他的工作單位嗎?」謝叔按照提前商定的謊言,當即對著接通的電話問著說。「你是哪裡?」津水縣委辦公室,接電話的正是縣辦主任於良,因聽對方問話中提到「鍾哥」二字,故突兀一驚愣問。「咋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正好此時陳姐和婁清廉代書記邊說話邊從門前過;於良便招手讓她們進來坐下一起聽。他隨即按下免提鍵。

    「是這樣同志:我是駐京某局一個老幹部謝允良。因這位鍾哥,是將近一個月前,在津水河那場特大洪水中,救我女兒性命的恩人。為救我女兒,鍾哥大腦被河岸石塊嚴重創傷;待堅持著把我女背上案後,他又傷勢過重當即暈倒不省人事;我女兒便央求路人將他們送到附近醫院搶救;但鍾哥腦傷治癒後,卻留下個失憶症。為盡人道亦為報恩,我們將鍾哥接京來醫;但卻需兩個療程;他自己心裡焦躁不安心治療;這才迫不得已給你們聯繫的。至於這個電話號碼嗎?是在他暈倒被送醫院搶

    救時,為給他擦身,我女兒在他胳膊上發現的。記下後便給擦掉了。」

    「既知這個電話號碼,當時為啥沒給我們及時聯繫?」縣委辦公室,婁清廉比劃著讓於良這樣問道。

    「一是我女兒亦受過重傷也在住院治療,心情緊張;給處重度昏迷的鍾哥擦身時,看到這行藍鋼筆水字,當初很好奇就隨意記下後便忘了。」京城謝家,岳醫生給謝叔比劃著讓其現編謊言說。「亦就是在將鍾哥被接來京城治療失憶症時,見他心急火燎極不安心的樣子;可他既失憶又忘記自己全名字;她媽媽這才反覆問閨女,閨女這才突憶起當初給鍾哥擦身時,從他胳膊上發現的那行鋼筆字,懷疑是否電話號碼?這才試著要過去的。」

    「謝先生,這可真得感謝你們全家了,尤其您那位提供電話線索的女兒。能對我們鍾同志如此關心幫助。」婁清廉又比劃著讓於良如此說。「給您實話實說,若弄准的話,您所幫助治療失憶症的鍾哥,很可能就是月餘前在抗洪搶險中,我縣失蹤的老鍾同志。他可是我們縣一位重要領導幹部。失蹤後我們先後派出一百多人,足跡及乎踏遍了津水兩岸全部村莊,結果仍是一無所獲。沒料就在我們及乎絕望時,您給電話報了這天大喜訊。所以說,您全家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大好事。這樣吧謝先生,俗話說

    『送佛送到西天』;若我們派人去接的話,你家住處又不太好找。俺建議您讓家中孩子;尤其你那被老鍾所救的女兒,一起將老鍾送回我們縣來。我們將給來人報銷往返路費;還邀你們到電視台作採訪記錄。謝先生,您看咋樣?」

    「嗨,應該的,應該的。」謝父在這邊連連表態說。「鍾哥是我女兒救命恩人;我們亦思慮著親將其送到家才能放心哩。別提那什麼『路費』不『路費』的?」(本章30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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