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謝家報恩接鍾赴京
(仍躺在京城某醫院住院處病房內的失憶患者鍾景良,剛剛做了一個夢,似在洪流中,帶著被救女孩同洪lang博鬥——醒來後,耳旁彷彿聽到有人喊「鍾書記」,他一躍坐起,當即興奮地自語:「俺已恢復了記憶!」)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區,謝家住房客廳。恰又是兩周後的又一週六上午。謝家老二謝純剛從醫院回家來取東西,打開屋門的第一時間,便聽到客廳座機鈴聲響。他一把抓起電話耳機便喜出望外地說:「喂,小韻嗎?你電話打來的真是時間,這幾天俺家裡就很少有人,我爸俺倆也是家裡醫院兩頭跑。這會兒俺剛回來取點東西——什麼,你不是小韻?那你是——」
「我是誰?俺是你老姐謝媛。」電話裡的女聲威嚴地回答說。「啊呀,真是老姐你呀!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老三哪,你先別問俺在哪兒?這是用醫院公家的長途電話,咱簡短捷說。」鄰省某縣h鎮屬醫院辦公室,謝媛急急追問道。「快給俺說說家裡發生啥事了?你咋對什麼小韻說,這幾天你和老爸一直家裡醫院的兩頭跑呢?咱家倒是誰住醫院了?是咱老媽嗎?俺在家時還好好的,咋會突然害病了?嚴重不嚴重?」
「你還說哩老姐,還不都是因你同老
爸辯咀,使氣離家出走,兩老人為這相互吵了幾句。」謝純在電話那端說。「老爸後悔,當即要了大哥電話,讓他發動他的部下和所有同窗好友全部出動;在全市火汽車站,機場碼頭過篩子般全部搜了一遍,結果仍未見你蹤影;老媽憂慮你的安全,便一急悶暈倒,急送醫院搶救。醒後還不停地念叨你名字。老姐呀,你快回來吧。我看你若晚到家一天,老媽的病就不會治癒出院。」
「要俺馬上回去也可以,姐先給你商量個事,你悄悄對咱哥說,讓他照我說的地址,先給打兩萬元現金過來。」仍是在醫院辦公室,謝媛在電話中悄聲說。「俺和一個在洪水中救俺性命的鍾哥,同時在aq省xz縣h鎮屬醫院住院療傷,費用全都欠著;且鍾哥還有腦傷的失憶後遺症還需轉院治。沒有錢俺哪裡都不能去。」
謝媛這一招還真有效;頭天掛回去的電話,次天下午兩萬錢,便即時電匯到h鎮屬醫院的賬戶上了。
這是在當天上午。在謝母岳醫生供職的市二院內科,住院處病房。身著病員服的謝妻煥影躺在病床上。坐床一邊的丈夫允良,剛削好一隻蘋果欲遞妻子,但煥影頭偏一邊去理也不理。
「俺這不都又打幾個電話到幾家親戚那兒讓幫訪查了嗎?」允良又耐心解釋說。「這孩子從小沒出過遠門,她不敢
隨便往生地方去;不是去兩姑媽家就是去兩姨家。他們答應一得信就回電話。你就放心快將自己的病治好了。」
「看不到老閨女回來,我的病能好得了嗎?」妻子又瞪丈夫一眼賭氣說。「即便體病好了心病還在。」
「俺倒有付靈丹妙藥可讓老媽的病立馬就好。」隨著話音,已在軍隊某部當科長的大兒子謝風一步跨進門來說。「小純快進來給媽說說,剛才你回家取東西,剛好接著了誰的電話?」被大哥叫,謝純相跟著嫂子呂盈一起進來了。
「二小子,快給你媽說說。」謝父當即命令說。「剛才回家接了誰的電話?是你姑們家的還是姨們家的?」
「都不是。」為吊二老胃口,謝純故意慢不經心而吞吐地說。「而是——」
「看,咋樣?我說咱那妮子人小心大。她這次是誠心要咱二老難看哩。」謝母轉過臉說。「俺就說,她既要辦老子們難堪,肯定姑家姨家都不會去吧?照應。」老大兩口相識而笑。謝風當即瞪著兄弟說:「老三,別磨嘰了;一個老二將媽氣病還不夠嗎?你還想將老爸也急病?」
於是,老三謝純便將接老姐電話,及電話內容全部複述一遍。「為落實老妹電話真偽,我當即又按來電顯示號碼重新要過去。」老大又當即補充說。「老妹在電話中聽說媽被
她離家出走都病倒住院了;她在電話中當時就泣不成聲。」
「哎,老大,那你妹說欠人家醫院的錢,你寄去了沒有?」謝父當即提醒說。「醫藥費住院費,按迷信說是都不能拖欠的。在沒身份證明,又沒付押金情況下,人家能墊支住院治病就不錯了。」
「俺仨剛才臨來時,路過郵局就順便電匯過去了。」謝風回答說。「說不定半下午時就可收到了。」
「還有,你妹電話中說的,在洪水救她脫險的那個什麼鍾哥?對吧老三?」聽說女兒有了消息,謝母當即病好大半,又及時提醒地問。「他們現還在一起吧?既然在洪水救了小媛,那既是她,亦是咱全家的救命恩人。」
「對。我姐在電話中就說的是鍾哥。」謝純趕緊回答說。「我問她鍾哥叫啥名?她說對方因失憶自己也記不清。」
「對。人家救了咱閨女,就是咱謝家的恩人。自己卻腦部重傷,還得了失憶症。」謝父又隨即提示說。「為人應懂知恩圖報。既然人家已失去記憶,肯定就記不起來家在哪兒?原是幹啥哩啦。老大,明天你就去單位請個假,同你弟弟一起,到那個h鎮醫院裡,將你妹和那個鐘哥一起接進京來,就住你媽媽這個二院,咱家將他的住院治療及生活費全包。老岳你說好嗎?」
「應該的。這次算你老謝頭
做了件正經事。」謝母聽說女兒即將回來,臉上亦露出喜氣說。「這就是你那一把掌的代價。你能將救咱閨女的恩人失憶症治好,亦會得閨女的原諒。」
亦就是h鎮醫院收到匯款的第三天上午,謝家兄弟二人,帶著父母的願望:一來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阿妹回家團聚;二來父母特別囑咐:鍾哥救了阿妹,是阿妹的恩人,亦就是我們謝家的恩人;要我倆專程接鍾哥赴京,治療腦傷後遺失憶症;亦算是給我們謝家人一個報恩的機會。」
「不是有句俗話叫『恭敬不如從命』嗎?」鍾景良此時想道。「既然人家全家都這麼誠懇熱情,自己若繼續推辭的話,反嫌得太矯情;何況自己爾今失去記憶,意識中總彷彿有什麼大事急辦?老是心神不定的。常「焊」在這兒也終究不是個辦法;再說哩,京城的醫療條件畢竟好得多;即便怕給人家找負擔添麻煩的話,待恢復記憶後,想辦法償還人家就是了——」
當思慮成熟後,他便當即爽快地說:「好。既然叔叔阿姨有命,又專程派二位兄弟來接;俺若再推辭的話,反覺太過矯情。好,俺就立隨您三兄妹進京。」
這已是三天之後。京城市二醫院,住院處三樓。鍾景良隨謝家三兄妹進京後,當天就被安排住院診療。這便是他被安排住的單間病
房。
晚間八、九點鐘時間。鍾景良剛從院裡散步回來,正端起水盆欲去樓層公共衛生間洗漱,謝家老兩口謝叔岳姨,又提著一袋水果牛奶點心等食品相伴而來。鍾景良見狀當即放下手中臉盆,深為感動地迎前一步,慌忙邊接東西邊拉兩位老人進屋。
「謝叔岳姨,天都這麼晚了,您二老咋又過來了?」鍾景良緊握著謝叔的手,明埋怨實感動地說。「咱白天登記住院時咱不都說妥了嗎?俺這是個饅性病,又不耽誤吃喝睡眠;除暫時失去記憶外,同正常健康人沒什麼區別。且住院手續及生活都安排就續;所以,平常你倆和他仨小兄妹就沒必要來回跑了。」
「這不是考慮到你初來京城人地兩生,一個人住這兒怕你孤寂,你姨俺倆來陪你說會話嘛。」謝叔首先解釋說。「人不孤獨寂寞了,也許就能盡快喚醒對往事的記憶?」
「是呀,他哥,還怕你到一生地吃喝水土不服。」岳姨亦接口補充說。「所以便順手捎來點食品給補充點營養。」
於是,老兩口便陪著他拉會兒常;爾後鍾景良親送他們下樓。此後數天中,仨小兄妹穿梭來往病房看望,幫打開水,買飯菜,取藥等的鏡頭——手術室。門上紅燈閃亮。鍾景良再次接受大腦補充手術診療鏡頭——很快地又是一周過後,又
是某日晚間。術後躺床休息恢復的鍾景良,睡夢恍惚之中,眼前突現濤濤洪水,他正領著「縣抗洪搶險救災巡視一組」江新誠等,來至戈潭北門,同白書記交流抗洪方案——當日夜晚,他著雨衣打著手電爬上該鎮北門河堤,看到堤外一片汪洋,河邊村子早被淹沒,僅剩數棵被洪流衝擊的白楊;他正欲下堤回去,突聽附近有女孩呼救之聲,他稍稍遲疑一下,隨便當即跳下河堤涉水過去;迎著lang頭終於抓著被水淹的女孩兒。但數次想拖女孩上岸終未成功;突兀又一浪頭打來,竟將兩人重新衝下河床,隨著lang頭被衝向下游;正當此時他突覺大腦被一滾下來木樁撞擊,當即鑽心般地疼;隨便暈了過去——躺在住院處病床上的鍾景良當即醒來,耳旁彷彿還聽到有人喊著:「鍾書記,鍾書記——」他隨一躍而起,四面巡視屋裡根本無人,只見ru色燈下四面白壁。他高興地自語說:「俺的記憶恢復了——」(本章307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