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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4章 達共識周家換女婿 文 / 宦海孤燈

    第054章達共識周家換女婿

    (鍾景良之所以敢公開挑戰岳父上司權位:抱打不平故為主因;

    而自己同周儷婚姻已到非分不可時候,亦為重要考慮。)仍是在「紅房子」住宅小區,周家的寬大豪華住宅樓層裡。早到了每日傍晚下班時間。周母牛春秀,小女周伊都靜坐在客廳等候正當家人老周下班回來吃飯。因天色已黑,周伊當即走過去「啪」的一聲拉亮了電燈。正當此時,先聽到外邊汽車喇叭鳴,隨見周傳及妻子馬敏和六歲女兒小鶯,一家三口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屋。周伊當即迎上前去拉住侄女小手問:「俺那可愛的小鶯子,憑常時間沒回來了,想不想小姑啊?」

    「想。」小女孩兒奶聲奶氣地說。「那是肚子想啊,還是心裡想?」小姑周伊又考試般地問道。「那誰不知道呀。當然是心想了。」小鶯挺認真地說。「俺老師教俺認字時候就說了,想字下邊是個心字,所以人都是用心想事情的。」

    「媽,看樣子你們還都沒吃晚飯吧?」媳婦馬敏挺有眼色地說。「俺去廚房幫劉姨侍弄。」邊說邊進了廚房。

    「咋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周傳邊喝著茶水邊問道。「我爸呢?咋也還沒下班回來哩?」

    「下午上班臨走時,說下午局裡有個『兩委會』;要研究決定些具體問題。有些

    事可能要扯皮。因而會下班晚一些;要我們吃飯別等他。」周母認真嘮叨著說。「可就這幾個人的飯,一掀鍋蓋就涼了。那就乾脆等著吧。」

    阿儷那兩口子呢?現在彼此關係咋樣?」周傳又著意問道。「姓鍾的倒是向他家裡要錢自己獨立買房呀,還是決定倒插門改姓氏搬來咱家住啊?」

    「這樣重大而又棘手的事,他會給你答覆得那樣乾脆?」周母睥睨地說。「鄉下出來的孩子,即便學歷再高,也改不了木訥呆滯,掐不折擰不斷的農民習氣。還在哪兒繼續拖著哩。」

    此時在廚房幫幹活的馬敏,聽婆子又在借題發揮貶損農村人,咀一撇低聲不滿地對劉姨說:「俺婆子又在借題發揮貶損咱農村哩。」

    「唉,損就損唄。」劉姨無可奈何地說。「誰叫咱命不好,偏生在鄉下農民家裡呢。」

    「俺才不那樣自我作賤哩。」馬敏挺不以為然地說。「鄉下農民孩子,哪兒比他們城市幹部子女差啦?光俺村今秋就考上倆縣城重點高中。就說鶯子她大姑父,人就既聰明又能幹還平易近人;那像俺家那個自大猴,從來都不拿正眼看鄉下人。」此時在客廳,母子女間對話仍在繼續。

    「那阿儷現同他老公兩人間相處關係咋樣?」周傳又蠟月蘿蔔閒操心地問。「一個從小在城市幹部家庭,過慣養尊

    處優生活的女孩兒,一猛裡跟著個呆頭呆腦鄉下人,過那樣條件生活她能安心?」

    「她不安心咋著?當初是她親自勾搭上門的人。」周母睥睨地說。「兩人關係時好時壞的。這不才不久——」說到此小心地探頭廚房看看,見兩人都忙幹活,沒注意外邊,這才悄聲向兒子說:「這不前不久,有人對你妹說:好像景良還同前戀人藕斷絲連——」

    「哼,他敢!」周傳突無大聲吼道。「讓俺見了,俺立即打斷他一條腿。」

    「噓!」周母趕緊指放咀上「噓」的一聲;隨又指指廚房。「哥你吹去吧。就憑你身小力薄的,還有同屬繡花枕頭似地幾個『鐵哥』?」周伊當即警示地說。「你沒聽說鍾姐夫讀高中時,課餘在縣武校習練過武術;還專門到少林寺去投過師。連教育局前任信訪科長方士元及手下的狐群狗黨,都次次吃虧上當。」

    「阿儷的事你就別插手管了。」周母搖搖頭說;又壓低聲地:「你爸已幫她在雙方身邊安插了『臥底』眼線,待抓住他們出軌真憑實據再一併收拾他們。」

    「啊,他們竟敢在兩個科級幹部身邊,私自安插臥底眼線?那可是違法的。」周伊不禁驚訝地說。「虧他們一個是教育局長,一個是法律顧問哩;就不懂知法犯法錯誤更大?」

    「你調

    門提那麼**啥?生怕別人聽不到呀?」周母再次噓聲制止說。「你以為都像你那麼笨哪?竟說明叫響安插眼線臥底?就不會借個堂而皇之的名稱和借口?」

    正當此時,周父平凡喝得醉熏熏臉通紅地進來,外衣未脫,皮鞋未換,就一屁股半仰在沙發上。周母見狀,趕緊示意小女兒,兩人相幫著將周父的外衣脫了鞋換上。

    此刻,保姆劉姐出來問:「大姐,周局長回來了?是不是就可開飯了。」這時只聽周父鼾聲大作。「他爸又睡著了,先不要叫醒他。」周母向大家揮揮手說。「我們就在餐廳裡吃吧。」其他人旋即進了餐廳。周母又從臥室給丈夫拿條毛毯出來蓋上;隨後關了客廳大燈,亦去餐廳吃飯。當周母領兒子媳婦小女孫女等數人,在餐廳用罷晚餐,眾皆躡手躡腳悄不言聲重新回到客廳之後,周平凡業已酒醒,正獨坐客廳飲茶。

    「啊,您已經醒了?」妻子牛春秀驚訝地說。「那叫劉姐給您做飯。您想吃點啥?」

    「是呀周局長,您想吃啥俺去給您做。」劉姐亦趨前說。

    「晚上俺在外邊酒店陪客喝酒時已吃過一些了。不必張羅再做啥飯了。」老周對著保姆劉姐說。「你去廚房打掃吧。」轉臉又向著媳婦馬敏說:「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坐車也累了;給我孫女也早點洗洗就睡吧。」

    馬敏猜到公公定又有啥保密事,需背著自己這個外姓人商議了?她心中雖頗為不滿不服,卻也無力抗爭,落得個既不敢怒亦不敢言,只得領著女兒去樓上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你自知血壓高,憑長時間無論陪啥客,不都記住不喝或少喝酒嗎?」牛春秀試探地問。「咋?又遇到煩心事了?」

    「哼,不僅是煩心事,更是撓頭事哩。」周父將手中茶杯,狠向茶几上一墩怒氣沖沖說。「這半個下午都快把老子給氣瘋了。」

    「酒喝多了得多喝點茶,將酒精揮發揮發。」為緩解老公激怒情緒,牛春秀趕緊走過去,給對方茶杯又續上水說。「你既往不常教導孩子們說:對事就像對病一樣,『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完全不著急,疾病就會慢慢退去』嗎?咱大江大海都闖過來了,還怕它小河溝裡把船翻?靜下心來,認真對待。沒有過不去的馬鞍橋。」

    「是呀爸,即便工作中出了啥差錯?或下邊哪所學校塌了寢教室,壓傷了學生,家長們前來**告狀,咱也不怕。正像您書房裡掛的條幅那樣,『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嘛!」周伊亦攥起拳頭,哼唱著京戲鼓勵老爸說。「『天大事難不倒***人』!」

    「是呀爸,要麼是縣紀委的人,聽啥野雞叫,來找您老的麻煩?可咱也不怕。」周傳

    亦試探地問。「您不是常說嗎,『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嘛。查就讓他們查去好了;越查越證明俺爸是清官。」

    「你倆別瞎扯了。讓你爸靜一靜。」看到丈夫不滿臉色,周母趕緊阻止兒女猜測說。「憑俺的經驗,是公事還能把你爸氣成這樣?肯定是為私事。還是關於你那個沒良心賊,鍾家那小子的事!」

    此時,正伏在上邊樓梯口的媳婦馬敏聽至此突嚇一跳。

    「嗨,『知夫莫若妻』呀。說到底還是你媽懂我。可還真是為鍾家那小子的事。」老周既感歎又恨恨然地說。「他豈止是個沒良心賊?簡至是個白眼的『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聽至此,不僅在上面伏在樓梯口的馬敏駭了一跳;樓下客廳的母子女三人亦吃驚不小。因在他們印象裡,那大女婿鍾景良一向簡至是,老頭心目中優秀青年幹部的楷模。儘管此前亦有所謂「該鍾同前戀人藕斷絲連」的說法,但老頭兒卻頂著單位輿論,也配合女兒,向女婿身邊安插了臥底眼線;但那僅是為照顧愛女情緒而已;實際在他心目中,對女婿的看法毫無改變。但今天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明這次的確是犯下了,較同前戀人藕斷絲連更大的錯誤!那究是什麼錯誤呢?

    於是,在他母子女們再三催問下,老周終於帶著憤激情

    緒,講了下午教育局,「兩委會」上,這對翁婿間,矛盾逐步發展深化的全過程。從會議開始他如何首先向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岳父發難;到中間又如何不依不饒堅持己見;至最終為達目的,假他人之手,主要是那位,當初曾同自己競爭一把手的副書記郝靈,和對己早有意見的團委書記兼工會主席馬鳴,一齊來孤立並反對俺這個局長兼黨組書記——「哼,這個鐘景良豈止是媽說的『忘恩負義白眼狼』;爸說的『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聽過老爸翁婿對決過程,一向只准我欺人,不准人欺我的周傳,簡至連肺都氣炸了說。「要叫我說他就是,地地道道漢奸賣國賊!是標準的叛徒!爸媽別管,明兒叫俺去收拾他。」

    「算了,你不要胡來。現在是法治社會;即便犯法,也只能交司法部門懲治。何況他做的卻是守公理得人心的事。」老周雖氣,卻仍再三斟酌說。「只是這口惡氣我難忍下。俗話說『放長線釣大魚』;他在我手下,能會沒法懲治他?只是早晚的話。不過,就是他以後同咱家關係問題,可得認真斟酌斟酌。反正經過這一當眾公開撕破臉皮,以後就再難癒合。」

    「那還有啥可斟酌的?」周傳堅持說。「動員阿儷堅決同他離。她若再猶豫就不是爸媽好女兒;不是俺的好妹子。」

    「也不

    是俺的好姐姐。」周伊亦即附和說。「阿儷也早對他不滿了。」周母肯定說。「再聽說今天這件事,定會同意離開他。明天我去動員她。」周家人算是達成了,動員周儷同鍾景良離婚的共識;可是,尚未等到周母動員哩,這兩口的雙雙出軌,自然地使他們短命婚姻走到了盡頭。此為後事,下章再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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