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遭排下鄉如願以償
(本被排斥下鄉,卻是歪打正著:早想到一新環境,那怕披荊斬棘,亦要干番事業。他能如願以償嗎?)信訪科的同事們,這天上午來科室上班後又發現了異常情況:他們的頂頭上司、科長方士元又沒來按時上班了!但因室內有他的愛徒華建平在,所以大家儘管心存懷疑和不滿,卻誰也未敢置一言;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僅只相對微微點下頭卻心照不宣:肯定又是去同誰密議策劃新的陰謀來對付咱了?反正既不會又騙哪位單純女孩,去酒店雅間借請客喝酒名義將其欺負。因為「空城計」只可用一次,既已失敗不可能再重蹈覆轍。亦不再會去以療傷名義再住醫院;因在俺的潛意識裡,雖然昨晚隨後緊緊盯梢到河邊,武校朋友早已張網在哪兒等待著他;但因去前俺曾再三叮囑過他們,只許虛張聲勢讓他們知其厲害,以後再不可張狂,便趁勢將其趕走算了,卻不可再次將其打傷,以免驚動了當地公安,會招來擺脫不盡的麻煩。所以可斷定那廝絕不會是再次被打受傷住院;何況這裡還有他的愛徒華建平在此戳著為證:他就沒傷著能正常來上班嘛;若他師傅受傷住院的話,作為徒弟走狗,他絕不會在辦公室內如此安祥坐視不管。
但他華建平真的安祥嗎?非也。他僅是以表面
的安祥,來掩飾內心中的激動和情緒高漲!因他從大家各自表情看,勿庸猜便知道他們是盡都在,關注著師傅方科的去向哩。但他們僅能做到東猜西猜,根本不可能知道俺師傅的真正去向。於是,他眼前又浮現出先解決爭端後被驅趕逃跑情況——就在昨晚剛在三叉路口,為擺脫侯副陳姐那倆老貨黃雀般身後緊跟,急中生智來個金蟬脫殼計折轉向西,就在剛下橋便見葉藍俺倆走向河堤;方科小華本欲隨後繼續緊跟,突聽身後賣羊肉串攤前發生激烈爭執,他們擔心那幾個兄弟在那兒逗留時間長,一不慎暴露身份目的,二怕耽誤久貽誤戰機;於是便當即反轉回去,卻正看到他幾個兄弟吃了人家羊肉串,卻耍賴不給錢,故而引起雙方激烈爭執。待方華趕到攤前,賣羊肉串「藏族青年」顯然已搬來救兵,三、五個同著藏服青年,個個長得肩闊腰圓,黑紅的皮膚留著長髮,說話盡都「嘰哩呱啦」;因語言不通更引誤會;好像竟將方科代朋友道歉話誤聽為在罵他們,於是當即大打出手,方士元只得領眾抱頭鼠躥。
亦就是在擺脫了「追兵」返回路途,坐路邊茶攤前,喝茶水暫做休息時,方科向眾人當場宣佈個決定說:「這鍾景良也太狡猾太厲害了,著著棋都想到吾等前面且主動勝利;我們卻次次被動挨打受氣;有他在
無疑是『一個老鼠壞鍋湯』——不僅將葉藍帶壞且奪咱所愛;更影響得老侯老陳膽氣日壯;此前總是大氣不敢出,爾今不僅敢於背後不滿牢騷當面頂撞;且還同鍾景良葉藍沉瀣一氣,時時諷刺挖苦俺,今晚更相幫鍾葉反而跟蹤俺;這還了得!俗話說『有權不使過期作廢』;咱咋放著能用權勢整治他,卻反受他制呢?現已到了依靠權勢整治他們時候了。俺明天就向唐局匯報,必須盡快將他們『鏗鏘四人行』盡快拆散!」
方科的提議當即便得到了在場諸位,一直鼓掌贊成;且紛紛說「早該這樣了,若早行一步,說不定他鍾景良和葉藍業已交械投誠」了。
「是呀,若咱早行一步,說不定她葉藍早做了大哥的情人。」小吳卻更討好的說。
「算了算了。說著說著就跑題進茄棵裡去了。」方士元不滿地立瞪對方一眼說。「現時畢竟是法治社會;早已不是權力可主載一切的時代了。即便有權亦需到能用權時才用;否則用不適時卻可能適得其反。」
「是呀,讓那些跳樑小丑,先蹦達一些時,待他們全暴露出來後,再一併收拾他們,便能收到以一擋十作用。」華建平又適時地總結吹捧說。「方大哥現時提出用權勢制約、亦可以說是制裁他們,卻正恰當其時呢!」因有頭晚方士元當面宣佈地「要立向唐局
要求,靠權勢整治他們」及「盡快拆散他們『鏗鏘四人行』」的話墊底,華建平早已做到胸中有數;所以此刻對面前幾人雖默不言聲,卻相互傳遞著疑懷猜忌眼神,卻令人感到可笑;內心中卻恨恨然想道:「哼,葉藍小妞,你不是瞧不上俺華建平,一腳將俺踹了,卻這山望著那山高,又巴拉上鍾景良那鄉下佬了嗎?一旦方科向唐局匯報後,先將他鍾景良發配鄉下之後,有你哭鼻子後悔的時候;鍾景良小子,你不是自恃頭腦聰明慣耍陰謀詭計,又稍會幾路少林武功,便稱霸於信訪科中,且屢斗屢勝,還不僅奪走了俺的戀人;還讓侯陳倆老貨亦收你隊中嗎?你儘管有再大本事,亦定會在赫赫權勢面前黯然失色;還有你們侯陳倆老貨,關鍵時刻站錯隊,到方科收拾罷鍾景良,會盡快動手收拾你們的。」
也不在華建平心中得意面現德色,他同其無賴師傅方士元的「分化『鏗鏘四人行』」的陰暗計劃,亦當真在如期舉行。而此刻方士元也正在其師傅後台,唐老鴨局長哪兒匯報密謀哩。
「嗯。如你所說似也真有些道理。『文革』的最大教訓就是茲生了派性;它使得不少國家機關辦不成公;還耽誤了工農業生產,讓國民經濟及陷崩潰邊沿。」當年「文革」中曾吃過派性虧的唐老鴨局長,爾今仍然談「派」變色地說。
「好。只要是為大局為工作考慮的積極建議,我都會支持你。不過當前仍是穩定壓倒一切,上級的態度是『各單位人員要相對穩定』;能不動可以的暫時不動。你所說的那個『鏗鏘四人行』,未免有點危言聳聽。
「這樣吧,局裡不早計劃在比較偏僻,而又信訪案件頻發的太平鎮,設一『信訪代辦處』嗎?前因一直沒看準合適人選,就在局機關和局直單位裡,凡能勝任者都不願下鄉;個別主動要求下的又不符合條件;信訪是代表政府工作,必須是國家公務員;且學問深必須具有大專以上文化。這兩條他鍾景良恰都符合。就以『委以重任』名義派他下去;也正好拔去了你眼中釘肉中刺,豈非兩全其美?相信只要為首的走了,再沒人為他們出謀劃策,那『鏗鏘』的『四人行』亦將解體;以後你方科很好發揮點凝聚力,力爭將津水的教育信訪搞得更好;我支持你,你也得給我這局長多爭點氣。」
這已是俺鍾景良被叫去局長親自談話,「委以重任——到太平鎮擔任信訪代辦處主任」的當天傍晚。早一會兒,已有方士元出面,科裡同事全部參加在河邊酒店,亦為俺舉行過送別酒宴。
宴席散後尚不到夜晚10點;當著科室眾人面,俺即時開玩笑地說:「以後咱就是城鄉兩世界。以我國現時國情看,城鄉至今
仍存著極大差別。以後俺再進城去機關,你們可別瞧不起俺鄉下人哪;再說哩,也不要忘了俺這曾經的同事去下鄉看俺。葉藍同事,俺能否最後再用次城市身份,邀請您陪俺河邊轉轉?」
「若當眾拒絕也太不給你臉面。」葉藍亦當眾調侃地說。「那好吧,權當照顧你未來鄉下人的面子,俺願陪你在這河堤上轉轉。」因二人間的戀人關係,在機關,起碼在本科室,是早己半公開的秘密,所以,原本曾與葉藍有過感情掛葛的方士元和華建平對此敏感,不好評頭論足;而侯副科卻調侃說:「小鍾呀,你現已不是信訪科的人,你帶葉藍出去轉,可別將俺科美女拐跑了啊!」而陳姐卻說:「小鍾啊,你讓葉藍光在這河邊轉沒啥;作為老大姐思想也解放,也不干涉你們相互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可有一條,現時你們還尚未領證,可不能提前偷吃禁果呀。」
「陳姐看你!人家僅是普通朋友,您咋能想到那上面了?」葉藍當即不好意思地輕推陳姐一把說。「老大姐,將您妹子交俺手裡,你老人家就請放心啦。」俺卻故意一本正經地說。「前去俺曾待過的地兒打聽打聽,咱鍾景良啥人?一貫的遵紀守法。您放心,在領證之前,絕不超越雷池一步。」
「想的怪美。誰啥時計劃過同你領證了?」葉藍乜斜一眼說。「
別像某些人自作多情。」
「侯副科,陳姐,我看咱也抓緊回吧。」方士元妒忌地分掃二人一眼,卻向著侯陳兩位說。「秋宵一刻亦值千金哩。別再繼續浪費人家約會的寶貴時光。」
「好,好。我們抓緊撤離。」侯副科說;隨即又四人分兩路離去。
俺和葉藍兩人漫步在津水河畔,邊走邊喁喁私語——「阿藍你說,他唐局難道真是認為俺能力強可堪當重任,這才派俺下鄉去擔任信訪代辦處的主任?」當二人走到沒人處時,俺自然地將胳膊搭到對方肩上,且挺認真地問道。「但我卻認為這事未免有點反常,且太突然了;突然得簡至令人猝不及防。」
「我也深感這事有點突然。」葉藍亦自然用胳臂自然地摟向俺的腰,認真思忖著說。「你想啊,他們既想重用你,為啥當初剛調來時,以你一個省城檔案館中層股級,到一個縣直單位卻不配職;卻反而在同他的愛將方士元間,發生了一系列衝突後,不僅沒處置反重用你;這未免真有點令人匪夷所思?所以俺擔心這裡邊,是否有人特設的陷阱?你沒覺得奇怪嗎?也就是方士元上午上班遲到,其實,他應該是去他老師唐局那兒匯報,要拆散咱們的事了;就在他從唐局那兒回科裡不久,唐局便派人通知你去談話,隨便安派你下鄉,擔任信
訪辦事處主任。再看今晚為你送行酒宴上,那方士元話頭言語間,說明此事他早知道。且態度不陰不陽的;似乎傳遞出一個信息:即能趕你出信訪科他如願以償;但讓你去任信訪分處主任卻又有些妒忌。」
「但不管是陷阱也好,妒忌也罷,反正局裡如此安排倒合我意。」俺又不由自主用另只手,緊握住葉藍另只手,且稍加點力度,充滿嚮往地說。「你想啊,從小父母累斷腰筋供俺讀上學,就是要俺發奮讀書學有所成,以後從政改變農家和自己貧賤命運。但我自畢業後都幹成什麼了?在方士元這樣不學無術且無賴終日脅掂下,一事無成不說,且還要經常陷入無聊紛爭。說內心話阿藍,若不是信訪科有你有陳姐,其實,俺早想換個環境,那怕是局直哪單位下鄉也好。」
「其實景良,俺也早為你將才華,浪費在整天同方士元這種人勾心鬥角上有點可惜。」葉藍亦將握俺的手又加點力度說。「只是——只是你這一走,似抽了俺的底氣。真不敢想像沒有你在的信訪科,俺還能不能繼續堅持下去——」
邊說邊無力地似整個人依附在俺的身上。俺便亦動情地乘勢將葉藍一把抱住,同時在其鼻臉咀的一陣狂吻。
「親愛的,你別擔心,我若在鄉下打開場面後,就向局裡要求讓你
加盟。」俺一時間忙乎地拿手探入對方衣服,卻騰出咀來說。「到時你主正俺扶助咱來個婦唱夫隨。」
「不。行政上早有近親迴避規定。」葉藍手已探入俺的身體但咀中卻趁勢說。「俺已早就計劃好了:你前腳走俺後腳就去縣委信訪辦。劉主任早打報告要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