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偶然救女招惹是非
這已是三天後的某日上午,當俺被從「控制」自己的倉庫後地下室放出之後,在迎著毫無熱感的冬季太陽,向「12、五班」教室走去的路上,還感到這微弱的陽光有點刺眼。而經小東北風一吹,週身亦不禁有些寒顫;於是便抱緊雙臂快步向前。但走在路上還不禁有些不解茫然:以俺自己對相關法律條文的理解,「以報復對方為目的,以惡劣手段對他人或國家公務人員有意傷害,造成一定後果(指三級以下輕傷,不落殘疾等後遺症者),且得不到受害人諒解的,可判一至三年有期徒刑或拘役」。
落下這種後果,休說繼續讀大學,學成之後出人頭地,以己之力徹底改變自己人生貧賤,和家庭貧窮命運了;恐怕還需家庭親友為自己背負惡名罵名。而更會影響女友阿琳的進步前途。而若對方出於自己是為她落此下場考慮,以她剛正不阿脾氣,出於感恩思想,亦會在獄外苦等。即便俺刑滿同其結婚,同一個刑滿釋放無業遊民廝守,豈不白白毀了人家一生?
記得有首歌中唱道:「你若真愛他,就給他幸福;你若真愛他,就給他自由。」
從自己內心來講,是真心實意愛她歐陽琳的。不然也不會為替她出氣鋌而走險,不管不顧帶人對那偽君子**馬道然進行突襲,
以致於恨上來「挪了那廝腳趾髁」!可既然真愛她就要設身處地為她著想。說老實話,從打當初在圖書館同其初一接觸,一番交談,剖心置腑,便已認定,這絕不是個普通的女孩:不僅談吐不俗,有思想有見地;且有理想有志氣,還有韌勁毅力;以後若有良好機遇,定能極快出人頭地。以後經過更加頻繁接觸,尤其兩人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之後,愈發覺得對方是個才女奇女。似這樣一個頗有前途的奇女子,自己若真愛他,又怎能忍心讓其跟一個刑滿釋放犯,窩窩囊囊生活一輩子呢?「若愛她就給她幸福自由」。打定主意後,便決定尋機會同其正式攤牌。
於是,當那天她在校保衛幹事引領下,來到「控制」自己的地下倉庫時,俺便當即意識到這是向其攤牌最佳時機;而當時一直在苦追自己的呂女睿麒,亦正好前來看望自己在此,於是,便當著保衛幹事和呂睿麒面,順腿搓繩假說同歐陽琳原本並不認識;一時間還故意將呂睿麒懷抱表示恩愛親密;還向在場人介紹對方「這位才是俺未婚妻」,以刺激對方一怒之下遠離自己。沒料對方也許是看出了俺使的詭計,不僅當場並沒惱沒氣,反話中有話對俺解勸寬慰;這倒使俺更加茫然不解——直到今天,當校保衛部幹事徐謙前來通知俺:鍾景良,你已自由了;可以重
回你們「12、五班」繼續聽課學習了。當時他還決不相信,自己帶人暴打一個領導幹部人事處長,甚至打斷了人家腳趾骨,儘管事出有因,但亦算報復施暴違法行為;即便有人(明知仍是阿琳)為俺說情,不交公安,不給刑事處分;但給予嚴重校紀處理那決是跑不掉的。但究竟給自己的什麼處分哩?是被留校察看還是被開除學籍?
「鍾景良,你在想什麼哩?」徐幹事當即提醒並調侃俺說。「哈,哈,是對這裡還留戀?」
「那能呢。徐幹事開玩笑啦。」俺便當即收回神思不好意思地說。「俺不過是問問:這次事究竟給了俺啥處分?是留校察看還是開除學籍?」
「呵,磕瓜籽兒卻磕出個臭蟲,真是啥人都有。」徐幹事不無譏諷地說。「俺在這校保衛部上班多年,經見過不少犯錯誤被暫時『控制』學生教師,只見有托關係開『後門』,祈求減免處分的,獨唯見你一個還巴望處分的。難道這控制室裡的飯菜就憑好吃嗎?」
「徐幹事您誤解了。」俺慌忙陪著笑臉解釋說。「俺不是巴望給處分;那才是傻瓜哩。俺是想著就俺犯那事,絕不會輕易得到寬恕;傷害了一般人還尚得不到赦免;何況俺這次卻傷害的是炙手可熱的人事處長哩。其實,俺早就做好了最壞思想準備。」
「哼,你不要
得了便宜還賣乖。」徐幹事再次譏諷說。「亦就是俺還知道點底細。不把你交公安再走法律程序,不是你面子大;亦不是馬處講慈悲;說到底還是你那女友歐陽琳起的作用。哼,就這你那天還不承認人家是你女友哩。」——想到此俺突兀間心一激靈,大冬天的一發急竟頭冒熱汗:阿琳她怎能有憑大情面?肯定是她拿什麼給那馬賊做「交換條件」?以換得俺重獲自由。看起來她還對俺抱有幻想,除非俺當即決定同呂大小姐結婚,既從此絕了阿琳因留戀俺寧可犧牲自己之念;俺亦可依仗呂父職權保己平安;還可為嗣後鋪平道路繼續發展。古語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俺倆生巧計暫闖過這一關,等待烏雲散去便是朗朗晴天。
於是,當一想到就要同那狂追自己的呂睿麒結婚時,年餘前一次同對方巧遇,且全系偶然間救了她,彼此因而結緣,從而在此後日子裡,既給自己先後帶來好運;亦招來無盡煩惱負擔的前情後事,又似電影鏡頭般在眼前逐一閃現——那還是當年初秋季節,「綜大」新學年開學不久。在某個天朗氣晴氣溫適中的週末傍晚。剛進入「大二」上學期的俺,剛吃罷晚飯,便被同班好友張甲李乙等,強拉上去校外一條僻靜街道上,一家新開業的中等檔次酒館喝
酒聚會聊天。既慶賀暑假結束,新學期開始同窗重聚;亦相互通報各自假期中在家鄉新鮮見聞趣事。這原本是件偌大好事,沒想到嗣後會給自己帶來無盡氣惱和麻煩。
若追根溯源的話,都怪讀中學時假期中,體育老師獨獨帶我們幾個體質好男生,去鄰近縣境的少林寺去學武功,致使從此後藝高人膽大;亦應怪俺從小稟承祖父輩正直豪爽本性,一向疾惡如仇愛打抱不平。但假設那晚發生的事不讓俺遇上亦就罷了;即便讓俺遇上,俺若不會幾套武功;或俺壓根沒愛打抱不平稟性,亦就不會發生以後的事情。但遺憾的是以上幾種要怪的卻是事實。俺的的確確會幾套武功;亦的確從小養成愛打不平稟性;而那晚的不平事亦當真讓其巧遇,所以嗣後的博鬥風波便不可避免的發生!
這家新開業叫「新新酒館」的確實不錯,不僅環境整潔幽靜,且飯菜質量亦算得上乘,其服務態度亦夠誠懇熱情。當俺及好友張甲李乙等,廝跟著來到「新新酒館」之後,搭眼一看,靠窗的幾個好坐席均已被別人佔領,原本想出去另換家酒館,可又不捨這裡的好環境、好飯菜和好熱情;於是,便隨意找一座席湊合坐了。隨便按老程序開始點菜上菜喝酒;當酒過三巡後,大家便自然而然打開了話匣子。正當此時,卻聽到對面雅間似有女孩子
們嘻笑和對話之聲;這不僅頓時引起我們這席客人的注意,卻更觸動鄰席幾個年輕酒客的極大興趣。
「呵,現時真是改革開放了啊!連酒館這類既往多是男人閒來尋找刺激的地方,爾今竟也似官場商場那樣,亦然巾幗不讓鬚眉了。」往常遇事總愛發表觀感,年紀稍小的王丙又不失時機的評論說。「你們聽,對面雅間的那些小妞,許是已喝到痛快處,連笑聲都帶著音樂。」
「喝你酒,吃你菜。雞鴨魚肉也佔不著咀;你咋閒淡話那麼多?」年齡稍長的張甲,當即夾塊雞肉邊送對方咀裡邊善意批評說。「這是什麼場合?小心言多有失,話多惹禍。」王丙伸伸舌頭當即閉言。正當此時,卻看到迎面靠左雅間座的男席上,一高個赤紅臉膛20多歲男子,給左右坐的另倆同伴丟個眼神,三人一齊站了起來,隨即進了女孩子們坐的雅間。
「老鐘,你信嗎?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年齡適中的李乙湊向俺耳邊悄聲說。「那幾個人一看就覺得不地道;你喝自己的酒,跑人家女孩兒雅間幹什麼?」
「哼,善者不去,去者不善。」俺亦低聲嚴肅地說。「咱注意往後觀察。」
「要有什麼好戲看?」王丙挺單純好奇地問。「小孩子少打聽有眼竅一點。」張甲又善意批評說。「小丙子警告你,待會兒若發生
了啥事,你可站遠點,別讓濺身上血。」
此刻,在幾個女生們聚會喝酒的雅間內,正像李乙猜測那樣,一場「好戲」剛拉開序幕。剛才端酒杯提酒瓶的三個男學生:高個子方士元和其同夥袁中宜、邊少叢,正在挑戰五個女生,其中就有「綜大」中文系主任寶貝女兒呂睿麒。
「哈——小妹妹們,看樣子你們也定是哪個學校的?」大高個方士元首先打著「哈哈」不懷好意地問。「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其實喝酒也一樣,『男女搭配,喝酒不醉』嘛。男配男,女配女,都單獨喝有啥意思?」
「我們是哪學校關你們啥事?」呂睿麒硬衝沖地說。「我們就願女生單獨在一起喝,你管得著嗎?」
「呀,這小妹說話還挺沖哩,說不定酒量亦不小,枚亦劃得不錯。」方士元乜斜著眼挑逗說。「怎麼樣,敢不敢同哥哥來一較量?」
此時在雅間外面,我等聽到雅間動靜,猜測那裡定像接近火源的炸藥桶一點即爆。於是,幾人暫停了喝酒說話,時刻關注著雅間內的動靜。只聽「砰」的一聲,似是摔酒瓶的響聲。我同張甲李乙等,當即極其關注地亦進了女聲們的雅間,這時只見方士元及其隨從袁邊三人,一人摟抱著一個女生,正強硬地欲將自己咀中酒,咀對咀喂到對方口中;這顯
然是對方人格的強迫和污辱。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幾個惡棍男子竟敢變相污辱女生!看到這種情景,一向疾惡如仇,愛打抱不平的俺,頭上青筋直暴,渾身血脈僨張口呲欲裂,手指癢癢;但還牢記自己是個學生,而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綠林好漢,絕對不能隨便出手莽撞行事。
「哦,這位學長,大概亦是省城哪所學校的吧?咱亦算是有組織有單位的人嘛!咋能那樣不文明哩?」俺決定先禮而後兵地勸說道。「對女生那樣粗野可不好。」
「哼,你們算哪個林子的鳥?竟管到老子頭上來了。」那方士元大概看對方身材並不魁偉,因而威脅道。「識趣的早躲遠點,免得惹惱了老子連你們一鍋煮。」幾句話激得俺當即火冒。「哼,小子,你是誰的老子?別給臉不要臉。」俺亦當即開罵道。「光欺負女生算啥英雄好漢?有種的咱酒店外較量,別碰壞酒館家俱還得賠償。」
「哼,酒館外較量就酒館外較量!」方士元挺自大地說。「就你小子那身板,老子定會摔得你跪下求饒。」
「休說大話。誰輸誰贏,出水才看兩腿泥!」俺即時譏諷地說。「小子,你來接招吧。」
俺按少林武術的套路,同對方師徒三人左衝右突,連戰三個回合;將其打得個個鼻青臉腫,無顏無臉再戰。
「好小子有種有能耐,也有武術。老子佩服!」方士元邊掏衛生紙擦鼻子臉上血跡邊警告說。「老子記下你。雖在摔跤場上輸給你,卻保證在其他方面戰勝你;你等著,咱們後會有期。」——當重回到現實中時,俺當即呈現嚴肅而又凝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