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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莊園 第六節 寒冬 文 / 水中的倒影

    第六節寒冬

    冬日的午後,和朋友們圍坐在溫暖的壁爐邊,喝著小酒侃著大山是最愜意不過的事。暖暖的爐火烘烤在身上,讓人懶懶的不想動彈。就連一向愛鬧騰的阿莉亞也不例外,趴在德妮亞的腿上,讓她幫自己撓癢癢。

    「這林子裡動物多嗎?」金澤問出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他還從沒試過打獵的樂趣,何況是在自己的領地內。要是在原來的世界裡,如果有人可以說出「去我的林子裡打獵玩吧!」這樣的話,那麼絕對是一個可以讓普通人,以四十五度角仰視的存在。

    「這片林子裡的動物還是很多的!偶爾也會發現大型的動物出沒的蹤跡!」說話的是康拉德。他在這邊生活的時間最長,對這些問題最有發言權。「不過近些年見到的少了,以前的管理者們捕獵的太過頻繁。現在靠近莊園這邊的林子裡,已經很少可以見到稍微大些的動物了。如果想要捕獵的話可以走進去些試試,那邊還是挺多的!」

    看來,越界佔點小便宜已經是這裡人的習慣。對此金澤也不太在意,反正都是無主的荒地,只要注意生態平衡就好。接著,康拉德又講了幾件他曾經參與過的,捕獵活動中發生的趣事。

    以前薩爾兄弟也講過,但每次和金澤講這些時,都只會幹巴巴的說:哪天在哪裡幹掉了個什麼動物,最多加上幾句為了守點受了多大的苦之類。

    而康拉德和薩爾兄弟所講的不一樣,他明顯知道該怎麼調動起聽眾的興趣。怎麼發現的獵物、怎麼決定的狩獵方法,獵殺過程中又是如何的驚險等等!生動的描述立刻將金澤的癮頭勾了起來,就連以前經常打獵的薩爾兄弟也不由意動,很想再去林子裡轉一圈。

    現在正是狩獵的好時候,可惜金澤剛剛到這裡,還有一屁股的破事等著他處理呢!這個想法只好先暫時壓後。

    又是幾杯酒下肚,大家已經圍在爐邊麼很是聊了一會兒。懂得人情世故的兩個老頭子,拉起已經兩眼迷濛的伊莫準備告辭。自從過來這個莊園以後,還一直都是在這間大屋周圍打轉。自己的土地還沒來得急走一走、看一看呢!金澤決定也跟著出去轉轉。

    問過一屋子的人。比斯帕爾年紀大了,需要休息午睡一下;女傭們下午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兩名待衛要守在比斯帕爾附近。最後願意和他同去的只剩下薩爾兄弟和童子軍們。外面又在飄著雪花。金澤從還沒來得急整理的箱子裡,翻出幾件農場牌羊毛手套、羊毛帽子、羊毛圍脖之類,將兩個小傢伙全副武裝起來,一起向外面殺去。

    「呼!」開門的一剎那,寒風立刻灌入。沒有農場裝備保護的幾個人立刻一陣哆嗦,就連已經走路打晃的伊莫都立刻清醒了不少。「呵呵!清醒了?」金澤看著在一旁不停搓臉跺腳的伊莫笑到。「呵,呵呵!是呀老爺!今年的冬天還真冷!」伊莫尷尬的笑笑,隨即好像又想到什麼臉色黯淡下來。

    「怎麼了伊莫!想什麼呢?」金澤好奇的問到。「沒什麼,老爺!都是些農戶自己的小事!」伊莫的臉色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伊莫!」金澤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著這個老實到有些懦弱的人:「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莊園裡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有什麼就說什麼,這對我瞭解這個莊園的情況也有幫助。」

    聽到金澤的話,伊莫的臉上有些感動,結結巴巴的說出了他的憂慮:「今年的天氣真是太冷了!現在莊園裡有好幾個老人都在病中。還有幾個今年剛出生的孩子。我……我是擔心他們過不去這個冬天!」之所以剛才沒說,他是怕這位新莊主覺得他太過於得寸進尺。萬一老爺生氣,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伊莫的話讓金澤很震驚。在原來的世界裡,雖然生活不是太好,可吃飽穿暖還是沒有問題的。到了這個世界後,他所接觸過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上等階層的貴族或魔法師們。他們在這些基本的生活保障方面,也不會有任何憂慮。冬天凍死人的事,在他的印象中從來都只發生在電視劇裡。

    金澤不由得暗自懊惱:怎麼在之前與莊戶們見面時,就忽視了這個問題,沒注意到他們的衣著是否單薄呢?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幹掉自己的敵人,可不等於也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普通的平民在寒風中瑟瑟死去。

    別的地方是個什麼情況,他無能為力。可至少在自己的領地內,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伊莫!莊園裡有沒有紡織作坊?」金澤暗暗合計了一下,開口向伊莫問到。「紡織作坊?有的!這樣的生活必需品,每個莊園裡都有相應的作坊。」伊莫愣了一下,隨即興奮的說到。他已經隱約意識到這位新老爺的想法。

    「那就好!」金澤內心大定。莊園就有這個好處:小到針頭線腦,大到建房開荒。幾乎所有的必需品都可以自己搞定。如果對生活沒有太高的要求,一個人可以一輩子都呆在裡面不出來。「過會兒我們順便去那看看!我這裡還有些物料,交給他們趕緊做出一批御寒的衣物來!」

    「好!好的!老爺!您真是太仁慈了!」伊莫激動沖金澤趴了下來,不停的用手摩擦他的鞋綁。這是這個世界對人最高的恭敬,就連剛才金澤請他吃飯時,他都沒有這樣激動過。因為很可能撐不過今年冬天的老人中,也有伊莫自己的母親。

    「吉娜!快去告訴你科拉阿姨,讓她把莊園裡所有會紡織的人都集合到作坊裡,過會兒老爺有事要宣佈!」金澤將伊莫從地上拉起來時,正好有名少女在不遠處經過。興奮的伊莫立刻叫住了她,讓她立刻去找人。在伊莫的心裡,恨不得今天就可以讓大家都穿上暖和的衣服。只要可以讓大家撐過這個冬天,特別是他的母親可以撐過這個冬天,那怕這位老爺以後讓他天天在老爺的私地上幹活,他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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