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把目光一起投向了禹言,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員,雖說是集思廣益的民主制度,但決定權在他手上,所有人都要聽他的。
禹言點了下頭道:「大家不用著急,我們現在先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下午我們八個人分成四組,首先去查看一下情況,晚上進行討論,確定方案。鄭大哥,你看怎麼樣?」
鄭啟明點頭道:「這樣是最好的了,大家都先去熟悉一下地形,然後討論作戰方案,最後讓禹隊決斷。」
禹言簡單分配了一下四組人的搭配。月光和土狼作為第一組,最先出發。道長和禹言是二組,胖頭陀和九號第三組,鄭啟明和財神最後。
胖頭陀眼珠一轉,嘿嘿道:「一號,能不能讓我和道長一組?你也知道,九號可不是一般的人,那是——」
話還沒說完,九號已經羞紅著臉,打了胖頭陀一拳。鄭啟明看了九號嬌羞的面孔和禹言微笑的神情,呵呵一笑也明白了。
禹言和九號的事兒是盡人皆知,也沒什麼好矯情的,以權謀私也是大家默許的,禹言嘿嘿一笑道:「好,只要九號沒意見,我也沒有意見。你們都知道,我這個人是最好說話的了。」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說話間,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此時天才朦朦亮,考慮到大家昨夜登陸時消耗了打量的體力,禹言安排了大家先去休息,自己和鄭啟明在門外放起了流動哨。
鄭啟明是個健談的人,這麼多年來在異國他鄉隱姓埋名,和自己人說話的機會極少,這次來了禹言他們,他的話匣子可就止不住了。
「禹隊,曾倩是你女朋友吧?」鄭啟明遞給禹言一根煙,呵呵笑著說道。
禹言點點頭道:「是的,我們的關係。大家都知道的。」
鄭啟明沉默了一下道:「那——你怎麼也讓她來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禹言卻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這次任務不同於以往,完全是九死一生,禹言怎麼放心讓九號也來冒險。
禹言笑了一下道:「鄭大哥,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也是九號自己地決定。」曾倩雖然美麗溫柔,卻是個外柔內剛極有主見的性子,想讓她不來。那也很困難。
鄭啟明衝他豎了豎大拇指道:「兄弟,你們都是好樣的。」
禹言微微一笑,道:「鄭大哥,前面我們也有兩撥兄弟來執行過任務,你聽說過沒有?」
鄭啟明神色一黯,輕輕點頭道:「知道的。一次是在北海道,另外一次是在大隊,那兩次任務不是我去的,但是我也知道,這些兄弟都犧牲了。」
這個秘密實驗室。在被突襲了兩次之後。不斷的轉移,行蹤極為詭秘,能夠探明它現在的具體位置。鄭啟明確實花了不少功夫。
禹言點點頭道:「我知道的,鄭大哥,在兄弟們面前就不要提起這些事情了,那些都是我們在部隊時天天見面地好兄弟,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天明的時候,狂風暴雨漸漸的停了下來,到了七八點鐘竟然出起了太陽。大家休息到上午十點鐘,便又都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精神,在院裡四處奔跑了起來。吃過隨身攜帶的壓縮食品,又休息了兩個鐘頭。下午三點半左右,八個人分成了四組,向西南方向進發。
等到月光和土狼開著小貨車出發了一個小時左右,禹言和九號架著一輛輕型皮卡向目的地駛去。
風雨過後,道路上滿是積水,被狂風刮斷的樹枝落得地上到處都是,出行的車輛排成長長的隊伍向城內進發。雖然是道路擁擠交通堵塞,可是所有人都是不慌不忙的開車,根本就不見逆行和穿插地現象。
大家按照順序緩緩前進,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不管我們有多少理由去痛恨這個曾經給我們帶來巨大苦難地民族,但是他們的團結堅毅奮發圖強的民族精神,始終是值得我們去學習。
也許有人要說,r國地強大是因為他們遇到了好時機,所以才能抓住機會崛起。但是老天是公平的,他不會特別垂青任何一個民族,他給所有人的機會是平等的。當r國在工業革命的浪潮中拚命汲取養分的時候,我們偉大的天朝上國又在做什麼呢?不得不承認,打敗我們自己的,恰巧就是中華民族的那種劣根。
禹言心裡感慨著,在慢如蝸牛的車流中緩緩前行。他們地方向是由南向北,與這些進城的車只是一段同路,所以禹言也不是很著急。
曾倩見禹言皺眉的樣子,笑著道:「別感慨了,我們不也是一直在進步嗎,慢慢來。」九號和禹言心裡相通,知道他是有些感慨,便笑著勸慰他。
禹言點點頭,向窗外看去。旁邊的一個直行車道已經空了出來,這個車道上的車速度明顯加快了起來。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從禹言身邊呼嘯而過,禹言下意識的一偏頭,那紅色計程車上後排坐著一個女子,嬌俏的臉龐像極了一個人。
「雅妮——」禹言詫異的驚叫了一聲。
九號聽到他地喊聲,也是有些意外的說道:「雅妮?一號,你看見雅妮了?在哪裡?」
禹言看著那旁邊車道上距離自己百米左右、正在飛奔的紅色計程車,心裡一陣嘀咕:怎麼可能是雅妮呢?剛才計程車一閃而過,根本就無法看清她的面孔,雖然從側面看有些像雅妮,但是雅妮現在應該在天京,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小鎮呢?
禹言自嘲的搖了搖頭,對九號說道:「剛才那輛車上坐著的那個人,側面看有些像雅妮,不過這不太可能,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九號也是這樣想的,雅妮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禹言來了r國,更何況是在這仙台小城呢。
已經到了岔道,那紅色計程車直接往城裡而去,禹言則是一路向北駛去。
紅色計程車裡,一個憔悴而又美麗的身影呆呆望著路兩邊飛速閃過的風景。那嬌美的臉頰上帶著點點的隱憂,如果禹言和九號見了她,恐怕真的會驚的跳起來。
車開了半個小時,便看見了遠遠的立著一塊巨大地標牌,用英文和r文寫著幾個大字:「軍事禁區,嚴禁入內。」禁區周圍被圍上了高高的鐵絲網,將公路與禁區隔絕開來,荷槍實彈的士兵們在鐵絲網內嚴陣以待。
一個偽裝成香煙盒的微型高速攝像機。吸附在駕駛室的表盤處,曾倩裝作不經意的扶在上面,不斷調整著拍攝角度。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軍事禁區四周不能久留,禹言加快了車速,沿著公路飛奔而去。
眼前是一處寬廣的沙灘,遠遠地海面上,幾艘完成了一天作業的漁船正在緩緩向岸邊駛來。同時,海面上幾艘自衛隊的巡邏快艇不斷的游戈著,快艇上架著機槍和艇炮。從這種輕型快艇在水裡的吃水量來看。
所有巡邏艇都是裝了實彈的。
這裡已經到了軍事禁區的外圍,遠遠望去,一座三四百米高的懸崖。緊緊臨著海面。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崖頂上是什麼樣的火力配置。禹言將目光放回四周,沒有看見土狼和月光的卡車,禹言知道他們準是躲在某處架起設備仔細觀察,心裡倒也不擔心。
二人將車停在沙灘邊,帶上特製墨鏡,一副欣賞海景地樣子。二人本來就是一對情侶,裝扮起來根本就不用造作,曾倩自然而然地挽住了禹言的胳膊,向沙灘漫步而去。
沙灘上點點的積水。踩上去格外地軟和輕柔,禹言拉著曾倩的手,不經意的四周打量了一下,對曾倩輕輕點了下頭。
曾倩裝作不經心的去扶了下墨鏡,一陣微不可及的輕響之後,鏡片上一陣淡淡的紅光,同時稍稍向外突出了兩三公分的樣子。這是一副特製的高倍遠望鏡,在這種化裝偵察中,效果最好。
九號瞭望了一陣。仔細記下了各種高度坐標,便對禹言點點頭。
這次輪到禹言觀察了。
那緊鄰海邊的懸崖筆直陡峭,崖上隱隱二十米開外便建有一個哨所,隱隱可見巡邏隊不斷的來回走動著,守衛極為嚴密。又向崖上兩邊看了看,情況也是差不多,看來他們對這個唯一地弱點也是知之甚明,布下了重兵把守,連一隻鳥也不讓它飛過去。
這片軍事禁區,三面都是陸地,而且均有重兵把守,選擇從那裡突破,顯然不適合。只有這一面緊鄰著海,雖然是懸崖峭壁,但這些難不倒禹言的隊員們。如果沒有重兵把守,這裡倒是一條突入的好路子。
可惜狡猾的對手早已經搶先一步,在這裡屯積了重火力,顯然是不想讓此處成為突破口。
崖頂正中豎著一個高高的燈塔,一個巨大的探照燈掛在上面,從那燈的形狀和尺寸,禹言看了一眼便可以肯定,這是以色列產的紅嘴鴨。
紅嘴鴨是以色列最新研製的一種巨型探照燈,靈感來源於貝雷帽特種部隊使用過地短程鈾射槍燈。這種燈功率大,穿透力強,不懼雨雪霜霧,在世界上享有盛名,每一盞燈的售價在二十萬美金左右。
本來就難於等崖,現在又加上紅嘴鴨,希望著實有些渺茫。禹言的目光順崖而下,光禿禿的崖壁由於經常承受海水的沖刷而顯得異常的先,滑。
距離崖頂四五十米處的一個小黑塊吸引了禹言的注意。禹言輕扶了一下眼鏡,將放大倍數調到最大,雖然影像有些模糊了,卻依然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塊圓形的鐵絲網狀的小格,根據距離和放大倍數,禹言初步估算了一下,直徑大概有八十公分。
在這懸崖中間處開這麼一個孔洞,只有一個用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整個山腹的排氣口了。可惜禹言手上沒有裝備,否則用遠程紅外儀一掃,便知猜測是否正確。這些應該是土狼做的事情,相信以土狼的機靈和月光的沉著,他們是不會令禹言失望的。對自己的兄弟,禹言有著很大的自信。
禹言又將目光從懸崖轉移到海面上,從外表看來,他似乎是在注視遠方歸航的漁船,只有曾倩知道,他正在觀察巡邏艇的巡邏時間間隔規律。
曾倩緊緊抱住他的肩膀,不用裝就顯現出的溫柔神情,落在外人眼裡,這就是一對追求浪漫一起看海的情侶。
禹言又觀察了一陣,才輕輕點頭道:「九號,都記下了麼?」探照燈的高度,崖頂的寬度與高度,排氣口的高度,這些都是必須記下的二極坐標,通過計算,可以計算出探照燈的掃瞄時間和掃瞄盲區。工程學的知識,也是特種兵們必須掌握的。
九號甜甜一笑,抱住他的胳膊道:「放心吧,我都記下了。」事實上,並不止記下數據這麼簡單。每個人觀察後都要留下數據,回去後還要和其他人取得的數據進行比對,確定最終坐標,才能進行計算。
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禹言和九號轉頭看去,就見土狼和月光駕駛著那輛卡車沿著海邊大道揚長而去。這兩個傢伙,看來已經是心裡有底了,禹言心裡也是一陣興奮,拉了九號的手道:「我們也回去吧。」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汽車轟鳴聲音傳來,從公路上駛來四輛黑色汰爾汰轎車,在臨近沙灘處輕輕的停了下來。此時沙灘上遊人不多,四輛車停了下來,也沒有人大驚小怪。
從前面一輛汰爾汰上下來四個粗壯大漢,往第二輛車兩邊一站,警惕的望著四周。
第二輛車的車門輕輕打開,兩個年輕女子首先下車。
禹言看見他們的面容,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眼神還沒來的及逃避開去,一襲淡紫色的身影便輕輕邁下了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