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8章千萬
於紫彤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問起珠寶行來,心裡剛剛燃起的熱情又慢慢冷卻了下來,心道,這一千萬連自己都籌集不來,他只是個還沒有走上社會的學生,哪裡能有什麼辦法,剛才那樣說也只是寬慰自己罷了。
禹言見她臉上的失望之色,笑著說:「你先不要想那麼多,只要告訴我哪裡有聲譽好實力足的珠寶行。」
於紫彤強打著笑容道:「在商圈裡,我也認識幾家珠寶行的老闆,不過很少和他們打交道。聽圈內人說,信譽最好實力最強的當數寶慶祥了,百年老字號,掛的是童叟無欺的招牌,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寶慶祥?這個名字聽著不錯,我明天去看看。」禹言笑道:「唉,于小姐,不要愁眉苦臉了,我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你要相信我。」
於紫彤聽他說得信心十足,又想起他的種種與眾不同之處,難道他真的有辦法?於紫彤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盯著他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跟我說說嗎,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禹言笑道:「其實這事也十分簡單,我手裡有一些很貴重的寶石之類的東西,大概都有幾百年歷史了?」
於紫彤吃驚的瞪著他,驚道:「你是文物販子還是盜墓賊?」
禹言氣惱的拍了一下她的頭,笑道:「用你的小腦袋多想想,我在你眼裡難道就是文物販子盜墓賊的形象?」
於紫彤見他動作親暱,忍不住紅暈上臉,羞急的道:「是你自己沒有說清楚嘛,怎麼能怪別人?」女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兒女神態,秀美而又羞澀,讓禹言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心神動搖。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不良心態,禹言笑著說:「看來是應該怪我,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這麼跟你說吧,我有一位長輩去世後給我留下了些珠寶,年代久遠,而且為數不少,我想找個珠寶行估估價,看看能不能湊夠你那個數。」
於紫彤忙道:「這是你家長輩傳下來的寶貝,怎麼能輕易賣掉?再說,你明明是個孤兒,哪裡來什麼長輩,你可不准騙我!」
禹言搖頭笑道:「你還真是一個有好奇心的好孩子,我所說的長輩是我一位師門長輩,師門,知道嗎?」紫彤給了他一個你以為我是白癡啊的眼神。
禹言接著道:「我不喜歡寶石又不懂觀賞,這些寶貝留在我手裡和一堆石頭沒有任何區別,只能是埋沒浪費了。而且寶石是死的,是在有錢之後才能收藏觀賞的寶貝,我現在留著也有點暴殄天物。但如果把他們變成我們需要的財富,利用這些財富來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這些寶貝才能發揮他們更大的價值。何況,我也是有點私心的。」
望著於紫彤疑惑的眼神,禹言笑道:「你父親不是要造咱們自己的車麼?那就讓咱們來實現他這個宏願。咱們一起努力,不僅要造出讓咱們普通老百姓買得起的車,將來咱們還要造大飛機。要把咱們自己製造的汽車買到歐洲去,賣到北美去,要讓全世界的天空中都飛著咱們自己製造的大飛機。」
禹言說到豪邁處,早已立起身來,踱到窗前,眼中射出堅定無比的光芒:「我要讓m國人,d國人,r國人看看,咱們能造出比他們更好的車,要讓他們國家的街道上跑滿由我們設計製造的車。」
他說話時一掃之前的儒雅之風,胸膛挺得筆直,盡顯軍人的幹練豪邁之氣,炯炯的目光中透出無比堅毅的神色,修長的身軀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彷彿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他。
禹言解決了一個長期以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尋找到了自己為之奮鬥的目標,滿腹雄心壯志,興奮不已。
離開獵鷹後,禹言進了學校,悠閒的學習生活逐漸消磨了他的銳氣,他似乎找不到自己前進的方向,頗有些渾渾噩噩過日子的意思。雖然有魔門蓋天留下來的巨大財富,禹言卻一直沒有找到最佳的處理方法,也不知道當年興盛一時的魔門還存不存在,這筆珠寶也就被擱置在角落裡睡大覺了。禹言雖然也有心想利用這筆財富做點什麼,可一直也沒找到最佳切入點。
今天巧合之下遇到於紫彤,聽了他父親的故事,禹言突然有一種衝動,那是找到了奮鬥目標的感覺,剎那間久違了的雄心壯志又重新回到他身上,發自內心的這一番誓師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禹言只覺得暢快無比,有一種隨心飛翔的感覺。
於紫彤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別人聽到他剛才那番豪言壯語也許會嗤之以鼻,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還妄想造汽車造飛機,真是癡人說夢。
可於紫彤心中卻有種奇特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子渾身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難道眼前這座山一般巍峨的身軀,於紫彤有種直覺,他,一定會成功!
於紫彤也解釋不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以禹言目前的身份,於紫彤對他的欣賞完全是一種盲目崇拜的感覺。
禹言回過頭,見於紫彤正呆呆望著自己,便展眉一笑道:「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像癡人說夢?」於紫彤搖搖頭,輕聲道:「說夢的癡人其實是個勇者,一個人如果連夢想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禹言笑道:「你的意思還是說,這只能是我的一個夢想。」於紫彤也笑道:「向著夢想前進,每走一步都是一次進步。雖然我相信你能成功,但是這條路上的艱辛困苦更是別人所難想像的,我父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禹言嚴肅的道:「你父親並不是一個可憐人,他是一位目光長遠的智者。相反,我們這些後知後覺者才是真正可憐的人,被人套在了籠子裡還在沾沾自喜。我們只能感謝於老先生這樣的先行者,是他們為我們摸索出了一條向前的道路。為了完成他們的心願,也是咱們民族的心願,這條路再苦,我也願意去闖去拼。」
於紫彤慎重道:「你真的決定了?這可能是一條血本無歸的道路。」
禹言豪邁的笑道:「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本錢,大不了到時候所有一切都歸零,咱們再重新來過。更何況——」
禹言望了一眼她絕美的面龐笑著道:「何況這只是目前我們的一個心願,我們離這個目標還十萬八千里,先解決眼前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然後才能談的上發展。」
於紫彤似惱似嗔的給了他個白眼,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會誇誇其談,忘了咱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禹言呵呵笑道:「沒辦法,一時被激情沖昏了頭腦,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暫時還年輕,還是會有些什麼少年輕狂的,既然你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今後我一定改。現在咱們說說你們公司的事情,一千萬真的夠了嗎?」
於紫彤大大的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這傢伙,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籌集一千萬就像在白菜地裡拔顆白菜那麼容易啊。
禹言嘿嘿笑道:「一時得意忘形,還請見諒!」禹言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底的,雖然不知道那些夜明珠具體價值幾何,但光看那十顆鵝蛋大的夜明珠,就是傻子也知道一定是價值不菲,何況還是幾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文物,論真實年紀,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是很值錢的寶貝那是肯定無疑的。這所有的夜明珠加起來即使賣不到一千萬,也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於紫彤望著眼前這個插科打諢的傢伙,面上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很認真的問道:「在知道所有的緣由之前,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為什麼會這樣幫我?」
禹言愣了愣,說實話,這個問題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就是救下了於紫彤,知道了她的難處,而自己恰好看上去能幫上她,就很自然的做了決定。
至於為什麼幫她,自己心裡也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困難的人多了去了,他怎麼就偏偏選擇了幫她呢?有一點勿庸置疑的,在這種說不明白的競爭中,美女肯定是佔便宜的。
難道我也是像安子峰一樣貪戀她的美色?禹言老臉一紅,自己看上去怎麼也得比姓安的強點吧,這點美色也能誘惑自己?
於紫彤笑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禹言苦笑道:「回答這個問題基本上和讓你拿出一千萬屬於同一個難度。如果告訴你我一無所求的話,你肯定以為我在打馬虎眼,乾脆就告訴你一個我心中也十分困惑的答案。基於這個答案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請允許我遠離你兩米開外。」
於紫彤見他像繞口令一樣說出這麼一堆廢話,還見他果然認真的退到了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不由得咯咯笑道:「有這麼嚴重麼?我又不是老虎!」
禹言心道你比老虎還厲害,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正了正心神,望著於紫彤,很嚴肅的道:「原因很簡單——我被你誘惑然後做了冤大頭!」
於紫彤一愣,旋即捂著嘴咯咯嬌笑起來,越笑越厲害,竟連腰都彎下去了。她本來就只穿著睡衣,這一彎身更是春光大露,細嫩白皙的胸脯,粉紅色的花邊鏤空內衣緊緊包裹著兩團雪白的突起,形成一條深不見底的乳溝,馬裡亞納的規模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
如此香艷的場景讓禹言小腹之內似是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一本正經的神色瞬間瓦解,禹言急忙轉過頭去,暗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即使有禮咱也不能視,這丫頭會吃人的。
於紫彤好不容易停止了嬌笑,也發現了自己的春光,俏臉一紅,見那個傢伙正人君子似的把頭偏向一邊,心裡暗哼一聲,虛偽的傢伙,有心沒膽的傢伙。
於紫彤鼻子裡嗯了聲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也能被誘惑,我看不太像呢!」臉上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慢慢行至禹言身前,將秀臉緩緩湊上他臉頰道。
禹言感覺她火一樣的身軀離自己越來越近,她輕輕呼吸的芳香味道,吹在自己臉上,暖暖的感覺。禹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般動彈不得,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虛弱的道:「你,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叫非禮了——」
於紫彤卻根本不吃他這套,緩緩湊上紅唇,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禹言立即停止了呼吸,那種柔柔軟軟,香滑誘人的感覺,就像三月的春風吹拂過心頭,頓時有如豬八戒吃了人參果般渾身通透,舒服之極。
這一剎那,禹言自己似乎停止了呼吸,腦中飛快的掠過一連串的影子,剛毅秀美的九號,柔弱文靜地宛若,還有心底那個淡淡的若有若無地影子,像電影情節般一個一個掠過他的眼前。
禹言大吃一驚,怎麼這個時候會想起她們,關係還這麼混亂,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花花心思,自己與她們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發生過。
要說發生過什麼事情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位於紫彤了。於紫彤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鬼始神差的去親了他一下,心裡如小鹿亂撞。
自己和他總共才見過兩次面,雖說不排除一見鍾情的可能性,但那也僅限於自己,而對面這個傢伙似乎沒多少感覺,看他此時一臉無辜的樣子,彷彿受委屈的倒成他了。
禹言心道,說你誘惑你還真就開始誘惑我了,不過我要拿出一千萬來,承受你這輕輕一吻,這千萬可真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
於紫彤想起他之前所說的話,這下可好,真的成了他所說的誘惑了,於紫彤再沒有了剛才的勇敢氣勢,滿臉通紅的低著頭,不敢去看禹言。
禹言其實是有點冤枉的,對於眼前的這個美艷成熟的女孩子要說不動心,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只是想不到她輕輕的一吻,會讓他想起這麼多的女孩子,這下連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花心大少了,後遺症不可謂不嚴重。
最讓禹言感覺難為情的的還是自己竟然被她強吻了,禹言心裡有點委屈,要動手也是自己主動啊,什麼時候輪到她霸王硬上弓了。
如果於紫彤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恐怕會拿刀找他拚命,這麼無恥的男人,還真是天下少見。
禹言越想越是心裡不甘,近乎於「羞辱」的感覺,嘴裡喃喃道:「非禮了,我被非禮了——」
初時於紫彤偷瞧他,見他嘴巴一張一翕還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等到他再說了幾聲,於紫彤終於聽清了,本是有些羞澀的心立即填滿怒火,部分母老虎的潛質也終於暴露出來,怒吼道:「剛才你說什麼?」
「非禮啊——」禹言嚎叫頓時在寂靜的深夜裡殺豬般的響起了……
這事的後果真的挺嚴重的,禹言看著自己腫得老高的半隻手臂,想起剛才於紫彤蹂躪自己的悲慘景象,對於自己能倖存下來還真是心感僥倖。
到底是誰被誰非禮這事已經不再重要,反正於紫彤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出格」舉動,罪魁禍首和自作自受都是心靈和**都備受摧殘的禹言同學了。禹言無奈的苦笑,男人真命苦。
於紫彤找了半瓶紅花油,挨著禹言坐下,禹言立即受寵若驚的道:「不勞煩您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於紫彤見他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氣惱的道:「你這人一會兒正經得沒法比,一會兒卻油嘴滑舌,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
禹言陪笑道:「那是自然,自然。」於紫彤眼圈一紅道:「剛才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佔了便宜還要裝成受委屈,你,你怎麼那麼討厭——」於紫彤想起雖是自己主動,但他是男人卻還故意作出那副樣子,心裡也是有幾分委屈。
禹言被她時硬時軟的路數打敗,忙點頭道:「這事是我的不對,你以後盡情懲罰我,我絕不抱怨半句。」
「誰要懲罰你了——」於紫彤似羞似怒的瞥了他一眼,禹言只覺得自己的魂魄又被她勾去了一半,不由得暗呼厲害。
兩個人這一番鬧騰,距離又拉進了不少。禹言和於紫彤坐在地板上,於紫彤輕輕為禹言抹著紅花油,纖纖玉指撫摸的感覺讓禹言享受之極。
於紫彤道:「我很謝謝你能幫助我,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禹言陷進溫柔鄉中,不由自主問道:「什麼條件?」
於紫彤道:「我希望把公司大部分股份轉給你——」禹言火燒屁股似的立馬跳起來叫道:「不行——」於紫彤笑著拉他坐下道:「這事不行也得行,要不然我也不會要你的錢。」
禹言正色道:「我借你錢是為了讓你的公司發展下去,是借給你的,並不是收購你的股份,大不了你到時候還我利息好了。如果你把股份轉讓給我,那我不是趁人之危,和安子峰這種人又有什麼分別呢?何況,這公司是你們父女的心血,如果把股份給了我,你們的一番心血不都白白付出了?再說了,你也知道,我還要讀書的,哪有時間來管理公司。」
於紫彤搖頭道:「把股份轉讓給你是我自願的,怎麼能和那個姓安的相比。公司雖然是我和父親的心血,但你能理解我父親的想法,並有做強作大的決心,父親如果還在世的話,你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將公司教給一個更能發揚光大的人,我相信父親也會贊同我的決定。」
紫彤歎了口氣,感慨的道:「以前是沒有人可以完成父親的遺願,現在有了你,父親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看到這一切的。再說了,我是一個女人,整天在商場上拋頭露面的也很累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出了個安子峰,將來也難免會再出現個李子峰,張子峰。你難道就忍心把我往虎口裡推?」
見禹言又要張嘴,於紫彤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緩緩道:「在商場這麼多年,現在我只想安安靜靜做個女人。以後你在商場打拼,我就在你背後默默支持你,給你洗衣做飯,給你錘錘腿解解乏,給你生——」
於紫彤似乎陷入了幻想之中,有些話竟然順口就說了出來,幸虧醒悟的早,一些關鍵性的話還沒出口,不過就這樣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