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大脖子女人
杜文浩微笑朝他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甘老漢哆哆嗦嗦,捧著那堆銀錢,跪倒給杜文浩磕了幾個響頭,走過來,雙手捧著銀錢遞給杜文浩。
杜文浩知道他的意思,從裡面拿了一小塊碎銀子,墊了墊,說道:「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甘老漢微微一愣,隨即明白杜文浩這話是掃清自己的後患,感激涕零,連聲答應,這才起身顫顫巍巍地弓著身子,老淚縱橫的走了。
杜文浩回到後堂,又找來那羅掌櫃詳細詢問了進貨的情況,直到胸有成竹,這才好好地教訓了羅掌櫃幾句,揚長而去。
翌日,杜文浩一夜沒有睡的很好,半夜總是讓閣樓上的老鼠吱吱吱吱的啃咬聲騷擾了半夜,後半夜只小睡了一會兒,天還沒有完全放亮,就再無睡意,腹中飢腸轆轆,像是在肚子正在開演唱會似的,只好起身穿衣下床,到樓下廚房找些吃的。
誰料想,那客棧的廚子和婆娘正在房中行好事,床撞在牆上發出嘎吱的聲響,比那閣樓上的老鼠可是還要折磨人,杜文浩伸手正要敲門,聽了聽,那屋子裡的婆娘浪得很,一聲一聲地親哥哥地叫個沒完,杜文浩活生生地嚥了嚥口水,心想,自己也是多日不近女人了,雖然時不時可以親親林青黛的小嘴兒,但那和實際還是有差距的,有差距自然也會有不同,關鍵時候還是不能細想,一想就不能自控了。
想到這裡,杜文浩擔心人家有人經過看見自己,還以為自己偷窺了,讓人瞅見這種事情杜家的臉可是都給丟盡了,於是趕緊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因為天還沒有大亮,快到門口時,提到了門口一隻擅離職守不去逮老鼠只管睡覺的肥貓。
只聽一聲慘叫,門房有人在問:「是誰?」
杜文浩只好甕聲甕氣地說道:「樓上的客人。」
門房再無聲響,杜文浩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天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
出了客棧,時日尚早,不遠處已經有早起的牧童放牧和飯館開門營業了。
杜文浩走到一處飯館,見門口放置著幾個籠屜,裡面散發出來陣陣香味,本來肚中空空再聞到這個味道,杜文浩不免暗自嚥了嚥口水,乾脆停下了腳步。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穿著一身蘭花的衣褲,打扮的乾淨利索,腰間繫著同色的圍裙,正拿著掃帚掃地,見門口有人駐足,便趕緊放下掃帚,快步上前笑臉迎了上來:「客官,要吃點什麼嗎?有剛出籠的包子和菜粥,我們自己店舖裡自己曬得酸菜,好吃著呢。」
杜文浩咕咚嚥了一聲口水,撩起衣袍走進門去,找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那婦人趕緊找來一條帕子將桌子利索地又擦了一遍,站在杜文浩身邊笑著看著他。
杜文浩見這個婦人雖說穿著樸素,模樣還算端正,只是一雙眼睛有些倒三角,用古人相面的話來說,這種女人精於算計,而且顴骨較高,這種女人剋夫。不過杜文浩想自己不是來相親的,是來吃包子的,於是微笑著說道:「給我來六個包子,一碟酸菜,一碗粥吧。」
「好的,一共是七十文。」婦人依舊微笑著,卻不挪步。
杜文浩愣了愣,心想,這平時不是先吃飯再付錢的嗎,而且就這些東西不過十文錢就好,這裡怎麼這麼貴,莫非這個店子是個黑店?
婦人見杜文浩一臉狐疑,便趕緊笑著解釋道:「客官一定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從前我們也不是這個價格,但是現在什麼都貴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要養家餬口您說不是?而且現在很多的難民,吃了東西給不起錢,我們也不是大戶人家,救濟不起這些個人,所以還請客官見諒。」
好一副伶牙俐齒,杜文浩想了想也是,反正都是要給錢的,總不至於自己給了錢她不給吃的吧,於是便從錢袋中摸了一串銅錢遞給婦人。婦人將錢收好,眉開眼笑地很快將飯菜端了上來。
杜文浩悠閒地吃了包子喝著粥,飯菜的味道還算可口,尤其是粥熬得不錯,杜文浩的一張嘴已經讓龐雨琴和林青黛寵慣成了一張無香嘴了,一般的吃食還不能讓他滿意,不過今天這粥確實不錯,杜文浩又要了一碗美美地喝完了。
婦人看的歡喜,道:「客官喜歡吃,這碗粥就不收你的錢了。」
正說著,只見裡屋冒出一個小孩的腦袋,約莫五六歲,是個男孩,穿著單薄,走到婦人面前盯著杜文浩喝粥的碗,眼睛裡流露出渴望的神情,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
「娘,我餓了。」男孩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婦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杜文浩,趕緊哄那孩子:「寶兒乖,讓爹給你弄些吃的,娘這裡正忙著呢。」
孩子拽著婦人的衣襟,眼睛還是沒有離開粥碗,喃喃地說道:「你總這麼說,我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了。」
婦人趕緊朝著裡屋喊道:「孩子他爹,給孩子弄些吃的,我這裡有客人忙著呢。」
裡屋沒有人說話,婦人急了,一把扯開孩子的手,轉身去給杜文浩盛粥。
孩子見婦人不理睬自己,小嘴一噘,也不出聲,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杜文浩見狀,遞給他一個包子,那孩子先是一愣,看了看杜文浩,見杜文浩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便一把抓住那包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婦人盛粥過來,一見自己的孩子在吃客人的包子急忙上前阻止。
「寶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怎麼可以吃客人的東西,趕緊給我放下!」說著就要去搶那包子。
「這位嫂嫂,反正我也吃不下,你將這錢收下,然後再給孩子端一碗粥來。」杜文浩擋住婦人的手,說道。
婦人漲紅了臉,情急之下,說話也沒有方纔那麼機靈了:「客官,這……這怎麼使得,這……這可使不得啊。」
杜文浩笑了笑,見孩子已經將一個包子吃下,因為吃的太快噎著了,眼睛都翻了白眼,於是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不礙事,你趕緊去端來就好。」
婦人感激地朝杜文浩點了點頭,將粥放在杜文浩的面前,又去給自己的孩子舀了一碗粥來,孩子顧不得燙湊上便喝,讓杜文浩看了心裡十分難過。
「這位嫂嫂,你們的生意可好?」杜文浩索性將剩下的三個包子全部給孩子吃了,自己一邊喝粥一邊問道。
婦人見沒有什麼客人來,就坐在杜文浩對面,訕笑道:「還好吧,都是一些過路的客商來照顧生意,日子還可以過。」
「你們家沒有人種田?」
「沒有了,從前種田還可以勉強度日,如今官府稅收實在太重,一年的收成全都給了……,嘿嘿,不說了,反正我們這個店子還可以撐下去吧。」
杜文浩摸了摸孩子的頭,孩子正埋頭苦幹,也不管大人說些什麼。只管自己的肚皮填飽就好。
「以後再苦還是要給孩子吃飯,他正在長身體,可是不能虧了孩子。」
婦人連連點頭,羞愧地說道:「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身體也不好,家裡全靠這點收入,所以……,嘿嘿,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杜文浩喝完了粥,孩子也已經吃完了桌子上所有的飯菜,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朝著杜文浩嘻嘻地一笑,杜文浩這才發現,小傢伙竟然正在換牙,兩個大門牙都沒有,真是可愛。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杜文浩想著宋神宗他們也該起來了,便起身告辭了。
婦人牽著孩子的手目送杜文浩消失在了地平線上,這時孩子抬頭對婦人說道:「娘,為什麼每次你都要對著裡屋喊我爹啊,我爹不是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嗎?」
婦人慘然一笑,蹲下身來,道:「寶兒,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娘一個人帶著你,還有你奶奶,生活實在不容易,每次讓你看見穿的好的客官便出來問娘要吃的,其實不過就是想省下一端飯來給你奶奶吃。」
孩子還是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樣子,道:「那娘怎麼知道那些穿的好的人一定就會給寶兒吃的呢?」
婦人笑了笑,摸了摸孩子的額頭,親暱地在那額頭上親了親:「娘也不知道,就是想碰碰運氣,畢竟這世上好人還是多的,再說這些有錢的人是不會在意一兩個包子的錢的。」
「反正寶兒聽不懂娘在說什麼,只要可以像今天這個人一樣,每天都有人給寶兒包子吃就最好,娘做的包子是最好吃的了。」
婦人心疼地將孩子摟在自己的懷裡,再次在他光亮的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站起身來,道:「好了,我們去給奶奶端早飯吃去。」
孩子笑著摸了摸自己圓鼓鼓地肚皮,牽著婦人的手,跟著婦人折回店子去了。
杜文浩一路上慢悠悠地走回到客棧,雨依舊下著,不過已經下的很小了,零星地飄打在杜文浩頭上和身上,癢酥酥地並不覺得涼。
走到客棧門口,杜文浩見客棧門口的屋簷下坐著一個女子,和方才賣包子的那個女人年齡差不多,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她可沒有那賣包子的婦人收拾的那麼利索,頭髮凌亂,衣服破舊,腳上也只有一隻鞋子,另外一隻不知扔到哪裡去了,懷裡還有一個襁褓,這個女子正坐在那裡嚶嚶直哭。
杜文浩走上前去,正要說話,那女人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杜文浩這才發現女人的模樣清秀,不過脖子上一個碩大的瘤子掛在那裡,足有一個柚子那麼大,感覺把整張臉都扯得變形了似的,看著實在滲人。
杜文浩正要詢問,只見客棧門打開了,從門裡走出一個姑娘,粉衫白褲兩條小辮搭在肩前,手上拿著一根柳枝,小辮一步一甩好看得很。
「杜掌櫃,你起的這麼早啊,我還以為就我起的最早呢。」
此人便是喻鴿兒。
喻鴿兒之前沒有注意那女人,因為杜文浩走到那女人身邊的時候,那個女人就突然不哭了,只是眼角還有淚水。
喻鴿兒從那女人身邊經過,不經意地回了回頭,大概也是被那女人脖子上的東西給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那女人一看喻鴿兒的表情馬上低下頭去抽泣。
喻鴿兒趕緊走到杜文浩身邊低聲問道:「她怎麼啦?怎麼脖子上……?」
杜文浩趕緊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而是給她指了指那女子,喻鴿兒明白過來,走上前去輕聲詢問道:「這位姐姐,你怎麼坐在這裡?」然後探頭看了看襁褓,發現裡面躺著一個熟睡的孩子,便接著說道:「外面這麼冷,小心你的孩子著涼。」
喻鴿兒看了看襁褓裡的孩子大概是一直由女子緊緊地抱著,好像並未感覺到涼意,依舊熟睡著不曾有醒來的樣子。
女子搖了搖頭,哭著說道:「我不想活了,可孩子還小,故而在這個客棧守著,看誰願意收留我的孩子。」
杜文浩和喻鴿兒一聽,頓時一驚,喻鴿兒頓時惱了,上前坐到那女子身邊,指著襁褓裡的孩子,道:「你是怎麼做娘的,孩子才這麼小,你就想把孩子送人,是不是又是那害人的青苗法讓你沒有活路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杜文浩一聽,便忍住了笑,這個喻鴿兒永遠都是想什麼就說什麼,如今見到了誰過的不好,總是先把那青苗法拿出來說事兒,你做主?那誰你喻鴿兒做主呢?
杜文浩上前,那女子本能地往後仰了仰,刻意和面前這個男子保持距離。
「你躲什麼啊,人家的媳婦可比你漂亮多了,哦,我不是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說他已經有兩個老婆了,再說還有我在呢。」喻鴿兒自覺失口,趕緊補充了一句。
杜文浩心想你不過聽林青黛說,怎麼知道自己的情況。
「你家男人知道你出來嗎?」杜文浩問道。
女子一聽杜文浩這麼說,索性捂著臉大聲地慟哭起來。喻鴿兒急了,趕緊說道:「你小聲點兒,小心吵著孩子了。」
女子聽喻鴿兒這麼一說,聲音果然馬上小了:「我名叫小蓮,家住東明縣郊外的李村,因實在不能忍受家中男人的打罵這才逃出家來。」
「沒有王法了,竟然還敢打人,真是太過分了。」喻鴿兒忿然。
杜文浩見女子臉色鐵青,嘴唇蒼白,想必在這個客棧門口坐了很長時間了,便道:「走吧,進去喝杯熱茶吃點東西再說。」
女子一聽連連搖頭,道:「客官,你們若是好心就將我這苦命的孩子收留了吧,他爹定然是要再娶的,那後媽一定會虧養他,我實在不忍心,所以求求你了。」說著竟然跪在了杜文浩的面前。
杜文浩趕緊示意喻鴿兒將女子扶起,喻鴿兒好聲說道:「你有什麼話等吃了東西再說,等吃了東西我們和你一起去找那混賬的男人,他若是再敢打你,我們就拉他去見官。」
女子長歎一聲,看著襁褓裡的孩子,道:「也不能怪他,若不是我這個害人的病,他也不會這樣對我。」
「你還替那混賬東西說話?」喻鴿兒生氣地大聲地說道。
「喻鴿兒,將這位嫂嫂先帶進去吃點東西,有病看病,不要動不動就說死。」
「就是,我們杜掌櫃可是神醫,你遇到我們,就算是有救了,走吧。」
女子聽喻鴿兒這麼一說,不禁好好地看了看面前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俊朗小生,臉一紅低下頭去,低聲說道:「神醫不都是白髮蒼蒼的嗎?」
喻鴿兒朗聲笑道:「我們這位杜掌櫃就是年輕了些,不過他還是個神醫。」
杜文浩實在是拿喻鴿兒這個小丫頭沒有辦法,總有她說的,也不管這話該不該說,能不能說。
喻鴿兒將女子攙扶著進了門,迎面走過來王安石。
「王掌櫃早啊。」喻鴿兒笑著說道。
王安石對喻鴿兒一直是敬而遠之,若不是宋神宗的御侍,這個倔老頭怕是理都懶得搭理,不過看在宋神宗的面子上,他還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王安石再看喻鴿兒身邊的女子,道:「這是誰?」
女子膽怯地低下頭去,喻鴿兒道:「她病了,家中男人打她,她就想出來尋死讓杜掌櫃和我遇到了,勸說她進來吃些東西,你不知道她的孩子長得可乖了,她怎麼忍心丟下孩子不管呢?」
喻鴿兒辟里啪啦地就說了一大堆,王安石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嘟囔一句:「我們還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去辦,怎麼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閒事,真是的!」說著從喻鴿兒身邊走了過去。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您說呢,王掌櫃?」
王安石沒有想到喻鴿兒會回自己這麼一句,有些尷尬,臉微微有些發燙,假裝乾咳兩聲背著雙手離開了。
杜文浩走上前來,偷偷地對著喻鴿兒伸出大拇指,喻鴿兒得意地笑了。
「這個老夫子一天滿嘴的仁義道德,關鍵的時候不但坐視不理不說,還說什麼風涼話,不刺刺他不行。」喻鴿兒小聲說道。
杜文浩不禁對這個小女子有些佩服了。
喻鴿兒將女子領到自己的房間,讓客棧的夥計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面給女子吃,女子先是不肯,後來見喻鴿兒要和自己急,這才哽咽將一碗麵全部吃下,吃完之後心情也平靜了許多,開始給杜文浩和喻鴿兒講起自己的事情。
「我十七歲那一年嫁到了李村,男人叫李忠,其實才結婚那幾年他對我挺好的,家中因為婆婆早亡,公公也是個隨和的人,我也不用看老人的臉色,他也是重活累活一一不讓我做,那幾年是我這一輩子最好的幾年,後來,孩子生了沒有多久,我發現脖子上有一個硬塊,最初沒有在意,因為不痛不癢,我們莊稼人一天活兒多,也就沒有管,誰想這個東西越長越大,不到半年的功夫竟然長得有梨子大小了,從那以後,男人對我越發地不好,最初先是挑刺,不是嫌棄飯做的不好,便說我的活做的不好,後來他也不下地了,田地裡的活兒全是我干,他就和村子裡一幫子潑皮去縣城賭錢耍女人,回來還非打即罵,我簡直過不下去了,這才……」
「那他這麼看不慣你,為什麼不索性休了你?」喻鴿兒說道。
杜文浩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這古代和現代可不一樣,喻鴿兒沒有嫁人,自然不太明白這個道理,從一而終的道理,在古代人的心裡那可是根深蒂固的,不管是平民還是王貴,休妻可都是最丟人的事情,不光丟的是那個女人的臉,甚至是那個女人全家乃至全族人的臉。
果然那女子臉色一變,杜文浩趕緊解釋道:「喻鴿兒的意思是,他應該對你好些,既然娶了你,就不該這樣對你。」
女子聽了這話臉色才好些,道:「他不敢,因為他知道我沒有犯錯,而且公公也是我伺候終老的,他沒有理由要休了我,他若是休了我,我就一頭撞死在他李家的祠堂之上。」
沒有想到還是一個這樣貞烈的女子,喻鴿兒戲謔道:「你現在就要去死了,哪裡還需要等到他休你的那一天,你這一死,反而還應了他的心思,正好重新迎娶新人進門呢。」
喻鴿兒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這個叫小蓮的女子卻明白了喻鴿兒的意思,又傷感了起來。
喻鴿兒道:「好了,別再哭了,你再哭,方才喝得那些個麵湯都要流出來了。」
杜文浩忍不住噗嗤一笑,小蓮也不好意思地破涕而笑了。
喻鴿兒見小蓮笑了,這才指著杜文浩說道:「你讓我們杜掌櫃給你看看再說,我去找五爺去。」說完起身要走。
杜文浩:「你去找五爺做什麼?」
喻鴿兒詭異讓小蓮暫時住下來吧,免得過一會兒讓她走了,她再一傷心又要尋死怎麼辦啊?」
杜文浩笑了笑,道:「那你不要著急著走,她本來就有些怕我,留我一人,她哪裡還敢讓我給她看病呢?」
喻鴿兒哈哈一笑,小蓮則更加不好意思,小臉兒一紅,將臉深埋在襁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