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這個樣子,房間裡的人全亂了套。我的血全噴在了稱子雪白的衣服上,白底紅血分外的醒目。稱子不管身上的血,流著淚,用她的小手不停的為我抹掉,還在不斷從嘴角滲出的鮮血。汀苒驚叫一聲馬上掏出了手絹幫我擦拭噴的滿臉的鮮血,胡徽一個箭步跑上來,左手緊緊的貼著我後背。一股股的溫暖的真元從他手上傳到了我身上。小楚慌忙掏出電話,撥通老頭的號碼,語無倫次的想老頭報告。而剛剛進來那個女孩,她叫孟珂吧。她用手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整個人呆在了那裡。
我吸了一口氣,將心口翻騰的血氣強壓下去。緩緩的站起來輕聲說道:「沒事。不就是一口血嗎,你們急成這樣幹什麼,小楚,把電話給我,我來跟師傅說。」小楚依言把電話遞了過來。耳朵剛貼到聽筒,馬上就聽到老頭獅子般的怒吼:「你小子在幹什麼,又是暈倒,又是吐血的。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沒聽說過有殭屍吐血的。你小子倒是開個先例。你到底是怎麼搞的。以你的身體怎麼樣也不會出這個事啊。」我苦笑到:「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分心了岔了點氣。」老頭子仍是怒氣未消的說道:「你小子以後最好小心點。不為你,也要為我這個糟老頭子想想,老頭子我這麼大歲數,花了那麼大力氣才找到你這個徒弟。我可經不起第二次折騰了。」我對了老頭好言好語的勸了半天。老頭才稍微放心的掛了電話。
「小楚,叫他們把車子開過來吧,我們直接回家去!」小楚應了聲就出去了,我蹲下來,小心的把稱子白嫩的臉上,剛剛被我噴上的血星一點點的擦去。無奈的說道:「稱子,真的不好意思,哥哥說是要帶你來玩的,可是現在卻要你為哥哥擔心,以後哥哥一定幫你補上。」稱子眼淚汪汪的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哥哥好好的,不要再睡著不醒來,不要再吐血就可以了。我知道哥哥行的。上次哥哥被稱子那樣撞都沒事。哥哥很強的。」
「少爺,車子來了,我們走吧。」小楚在門口喊到。還好在外人面前他很自覺的叫我少爺。要是叫我少教主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抱起稱子,胡徽和汀苒在旁邊護著我走了出去。我進了車子。想要關上車門,猶豫了一下。對小楚說到:「你給那個把我送到醫護室的小姐一張名片,叫她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說完關上了車門。我打消了那股強烈的想要回頭看一眼的念頭,我只能默默對自己說,那不是我的忻萌。那不過是一個有著和她一樣面容的女孩。我忻萌回不來了,她只能永遠的活在我的心中。車子慢慢的啟動。隔著車窗,我看見那個身影拿著張名片慢慢的走了出來。我忙轉過了頭。催他們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那張臉,一分一秒都不想。我不想讓心痛的感覺再來第三次。
很快到了家,看了看時間就快要吃晚飯了,這個時候才想到了晚上許哥還要來,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別我一天不去就給公司的老總抓了小辮子,我現在還不是和公司翻臉的時候,不過還好今天老總去下面的工地視察去了。公司裡並沒有人看家,很多人都溜號了。看來並不只我一個人啊。反正許哥也是一個人吃飯,變邀他晚上來吃晚飯,他當然求之不得。正好省了一餐飯錢。
六點鐘門鈴準時響了。我剛要去開門。就被做在旁邊的稱子一下摁回到沙發上,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一副小管家婆的摸樣說到:「你不准動,胡徽哥哥和汀苒姐姐都說了,要你好好休息!」說完她自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開門了。打開門進來的果然是許哥。許哥看見稱子,眼睛馬上就亮了。沒辦法,這丫頭是魅力沒法擋啊。他剛想去逗逗稱子。像我一樣摸摸稱子的頭。稱子馬上後退一步,讓他撲了個空。稱子挺著胸膛說到:「你就是我哥哥說的那個許哥吧,我哥哥在沙發上。」說完蹦蹦跳跳的爬到了我懷裡。許哥手停在半空中,尷尬的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我這個時候忙賠笑到:「許哥不要見外了,小孩子不懂事,過來坐吧。」
許哥這個時候才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我。他看見我的時候明顯的楞了一下。問到:「天翼你是怎麼搞的,怎麼臉色這麼差,去看醫生了嗎?」我笑道:「沒什麼,一點小感冒而已,你先過來坐會吧,飯菜在做,等會就好。」許哥坐了過來,我們兩個人坐在一起就開始聊起建築來。這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知道汀苒喊到:「兩位大工程師,來吃飯了。」我們才停下。
許哥看見汀苒。呆了一下。又馬上恢復正常了。這下被我看在了眼裡。不錯,有自制力,看到汀苒這種美女也能迅速鎮定下來,這已經很難得了。許哥看著汀苒笑嘻嘻的說到:「這位是弟妹吧。我這老弟不錯嗎,這麼漂亮的美女都能泡到手。」我摸了摸額頭,傷腦筋啊,為什麼老是把我和汀苒連在一起。老頭是這樣。許哥也是這樣。我剛要解釋。廚房裡傳出了暴怒的聲音:「你亂說什麼。誰是的你的弟妹。」胡徽端著兩碗菜從廚房裡面衝了出來。這小子不知道今天是發了什麼神經了,跑到廚房裡面去幫汀苒的忙,不過我看他不幫倒忙已經是好事了。不過難得啊,至少我許哥聊的這段時間裡面,他居然是廚房裡面存活了下來。
許哥一看見胡徽,眼睛就直了。大喊到:「偶像啊!」緊接著不知道從身上的哪個地方變出了本子和筆。幾步就跑到胡徽面前說:「偶像,簽個名吧!」不會吧!有這麼誇張嗎?我當時就被許哥從沙發上嚇到了地上。我勉強的爬起來說:「許哥你搞什麼名堂啊!」許哥用異常崇拜的眼神,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胡徽說:「中國近三年來首席操盤手。磐石基金的金牌經濟人。整個華人界金融界的神話,胡徽,胡公子。只要是對金融有點瞭解的人,你都是他們的偶像啊!」聽著這一串名頭,胡徽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我也沒說的那麼誇張吧!我不過是炒下股,玩下期貨啊,倒下外匯啊。賺了幾個小錢而已,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聽著許哥順口溜一樣的說出這麼大段話,我也呆住了,怎麼看胡徽也不像個能創造神話的人。不過講老師話,我還真的是不怎麼看金融雜誌,可能不知道他的大名吧。我對胡徽的認知全是娛樂版的消息,全都是他和某某某當紅女星的緋聞。我看他就是一個大大的花花公子,真是看不出啊。這小子說自己會炒股還真是沒說錯啊。
汀苒看著許哥摸樣,掩著嘴笑了,她推了推胡徽說:「人家那麼崇拜你,你就給人家簽個名吧。」然後牽著胡徽的手對許哥說到:「大哥,以後可不能亂叫了啊。我和天翼是好朋友啊。人家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許哥拿著胡徽的簽名,馬上藏到貼身的口袋裡,拚命的點頭答應。
汀苒拍了拍手說:「好了,好了,都吃飯了哦!」稱子聽到吃飯了,第一個衝到了餐桌邊。飛快的拿起筷子,對著桌子上的菜虎視耽耽。我坐了她旁邊,輕輕的掛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一聽到吃飯就這麼高興。看你養成小胖妹了以後怎麼辦。」稱子可不管那麼多,看見我上桌了,早就塞了一嘴的吃的了。哪還顧得上和我說話。我對許哥歉意的笑了笑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許哥你也開始吃吧!就當是自己家裡面不要客氣。」
我把許哥介紹給胡徽說:「這位就是我和你們說的,在公司你們很照顧我的許哥,昨天我和你們說的那個計劃,就是許哥制定的。」許哥馬上站起來,躬了躬了身說:「我是班門弄斧了,早知道胡公子在這裡,我就不獻醜了。胡公子出馬的話要搞垮金石還不是一句話嗎。」同時我也介紹汀苒和胡徽:「這位我想許哥就不要我介紹了,至於這位美女嗎!許哥可不要再認錯了,她可是我們胡徽胡公子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魯汀苒小姐。以後可不要亂點鴛鴦譜了。胡兄知道了,會找我拚命的。」許哥馬上賠笑到:「那是當然。胡公子和魯小姐真是天作之合啊,兩個人很般配。」聽到這句天作之合,胡徽馬上挺了挺胸,神氣的不得了。汀苒則是羞的滿臉通紅。我看著胡徽的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取了搖頭外都不知道說他什麼了。
我笑到:「好了,大家都吃飯了,要不都快給這小丫頭吃完了!」大家開動了起來。席間,胡徽問了很多許哥關於計劃細節方面的問題,看來他對這個計劃很感興趣,按照他的話來說,金石公司一個這麼大的公司光靠股市上面是玩不死它的,要雙管其下,才能收到效果,所以說他要許哥把計劃更一步完善。特別是用個什麼樣的圈套,能讓金家的那兩個敗家子鑽的更徹底。這個問題他們兩討論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了一樣用股市。以胡徽爐火純青的地步,想操縱兩隻股票讓兩頭豬吃點甜頭還不容易啊,然後就是詐騙裡面的一些老伎倆了。這些都包在胡徽身上了,以胡家的地理位置,他們接觸的老千最多。手下也有幾個比較出名的老侵,拿到這裡來玩兩個笨蛋,還真的是有點大材小用。
他們談到這裡我就鬱悶了,他們兩天生的經濟頭腦就比我發達些,所以他們兩個討論問題我根本就插不上嘴,我真的是想不通,胡徽的金融知識這麼豐富也就算了。許哥也這麼豐富的知識。真不知道他是學建築的還是學金融的。沒辦法,插不上嘴我就只好逗稱子玩。
一餐飯很快在他們激烈的討論中吃完了。這兩個人是越談越投機。兩個人的想法很多方面都不謀而合。而且兩個人的腦袋轉的飛快。談笑間,一個針對中國現在最大的地產公司,金石公司的惡毒計劃,在兩個陰謀家手中出爐了。我雖然不懂什麼金融,但是聽他們偶爾一兩句說出來的話,我都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兩個人真的是惡魔轉世。金石公司碰到了他們算金石公司的霉氣。
現在金融方面的問題靠他們兩個應該沒什麼困難了,光胡徽的資歷我就很放心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從政治上擊跨了他們了。這個問題還要多多考慮一下,必要的時候我可能還要借助我爸媽的關係。當初參與小城之爭,幫助我父母的那批人,現在基本上也已經成為了各個部門的骨幹。因為我的緣故,他們和金家派系的人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我聽爸媽有時無意提起。甚至還有很多人,和金家派系的人在一個部門,吵的是不可開交。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胡徽他們搞跨他們商業機制的同時,我一定要拿到他們和金石政府勢力之間有勾結的證據。有了證據我想我爸媽的那些兄弟朋友們,絕對不會介意在金家身上踏上一萬隻腳讓他們永不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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