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開門
試驗魔法後，重陽和文森特回到洞內。
「特意回來找我，有什麼事？難道遇到突發狀況，需要大量部隊？」
雖然他每天派遣上百部隊補充同伴的兵力，但若是需求太大，那就只能是他親自率領過去，或者同伴自己回來調集了。
「的確是遇到情況，但我不是為索要部隊而回來。」文森特看著重陽臉龐，眸中閃爍一絲莫名光芒。
見到文森特這種神情，重陽微微皺眉。
「有什麼話直說吧。」他心中閃念，略一思索，就想到對方可能遭遇了什麼。
「我遇到了葛萊蒂絲？蓋爾維，而她對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當中牽扯到你。」文森特目光閃爍道。
他並不是懷疑重陽什麼，只是與這並不熟悉的公爵之女見面過程，透著點古怪味道。
如自己所料。重陽心下歎了口氣。
「她說了什麼？」
「表面上是對我這個萊茵王族的問候，可其中似乎蘊含深意，我琢磨不出來。而她話語中幾次提到你，最後特地要我『當面』跟你道謝，說謝謝你相信她……」
文森特說明一番，緊緊地盯著黑髮青年。
「所以我回來了，當面問你，希望知道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
重陽默然半響，伸手撫摸下巴，腦中急劇思索。
葛萊蒂絲這是什麼意思？與其實是她親兄長的萊茵國王子見面，還說出那樣的話，讓王子當面回來質問自己……這意味著什麼？
他越是深想，越覺得頭痛。逐漸地，他開始詢問文森特與葛萊蒂絲見面談話的細節，包括全部內容，語氣，表情，目光神色等等，統統問了個遍。
隱隱約約，重陽意識到其中包含著很重要的信息。而邊詢問邊深思後，他越發篤定自己的推斷。
這是一道選擇題，由葛萊蒂絲提出的一次賭博！
「文森特，抱歉……讓我一個人再想想。」
重陽很想對面前的同伴說些什麼，可他知道這是自己和那女人之間的博弈，也只有自己能做出選擇，所以他不得不獨自面對兩難處境。
文森特見重陽這樣子，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心中波瀾起伏。
重陽救過他不止一次，而且因緣際會下幫他化解了一個重大的心結，所以他真的很信任重陽，哪怕重陽是異國人，是素來有陰險之名的雷恩帝國的魔法師。
可是現在情況很明顯，重陽有事瞞著他，這事情跟他有關，而且可能關係重大。
對方這樣的舉動，稍微動搖了他心中的信任。
文森特沉默許久，看著重陽獨自走開的背影，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不解。
重陽說要一個人想一想，就想了整整一天。
端坐角落的文森特睜開雙眼，目光很是深沉。他在這裡等了足足一天一夜，也沒等來重陽的答覆，心中的種種猜測不停回轉，不詳的預感越發明顯。
實在忍受不住，他長身而起，打算再次去找重陽，進行質問。
這時候，黑髮青年出現在洞口，看向萊茵國王子的目光蘊含幾分歉意。
「抱歉，文森特……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
思考權衡長久時間，重陽終於做出抉擇，強行按捺胸中想要傾吐的**，而自己擔負一切，向文森特說出這句淡淡而沉重的話語。
文森特先是一怔，面露些許驚疑，然後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我相信你，重陽……請不要讓我感到失望。」
說完，神情變得有些冰冷的文森特大步邁動，眼中有怒意，有疑慮，有複雜，而再也不看黑髮青年一眼，從其身邊擦肩而過，席捲一陣冷冽氣息。
重陽了然而立，身影顯得有點孤單落寞。他按照自己的權衡和想法做出了選擇，這選擇對文森特而言有些不公平，甚至對不起蘿絲婭麗和哀卡列斯，所以他感到抱歉。
但做出抉擇就是做出了，之後所造就的一切，都必須由他來承擔。
長長歎了口氣，重陽疲憊地靠在一處牆壁上，表情微微茫然。
以他的性情，其實最想做的是坦白一切，可既然背負了同伴的信任，身為整個隊伍實際上的核心，他必須考慮得更多。
人，並不是一味真誠坦白，就可以很好地生存。有時候，即使鄙視虛偽，某些隱瞞也是必須的。
重陽深刻體會到這一點，因此感覺有些疲倦。然而疲倦之後，他迅速整理心情，目光重新堅定起來。
「葛萊蒂絲……」
「一天攻佔三座晶島，真不愧是萊茵王國的藍寶石。」
巍峨山峰上，身穿黃袍的冷峻青年，安東尼奧麾下忠心從屬艾薩克？西裡，朝對面身穿藍袍的美麗女子說道。
「我用了點手段，將佔據那一帶區域地盤的領主文森特？萊茵王子調走，然後趁隙攻打，過程並不困難，所以才能在一天之內佔據三座。」葛萊蒂絲淡淡微笑著，儀態端莊，氣質不凡，「就當是呈送給安東尼奧大人的加盟禮吧。」
「竟然能把本國最出色的選手，堂堂王子殿下玩弄於鼓掌中，真是智慧過人，才貌雙全。」艾薩克稱讚道。
儘管他很努力保持冷靜，可還是不由自主被面前芳華姿容吸引，目光在對方酥胸細腰處稍稍流連。
「艾薩克先生過譽了，這種手段也只能用一次，之後對方有了堤防，就不可能再成功了。」葛萊蒂絲笑道，貌似隨意地梳理了下耳畔髮絲，美眸微微一撩，小小動作散發誘人風情。
艾薩克看得怔了一下，片刻才回過神來。
「即使只能用一次，這也了不起了……不知道葛萊蒂絲女士是怎麼辦到的呢？」
「這是女人的小秘密……不過我可以透露的是，我是利用了對方陣營中的一個人，雷恩帝國的重陽？布萊特。」
「重陽？布萊特？」艾薩克又是一愣。
「對，我曾經敗在他手下，可他這人十分疼惜女性，倒是沒有對我怎麼樣。後來經過談判，還寬宏大量地釋放我，是一個真正的紳士……可惜是有實力無頭腦的傻瓜。」
「當時，為了能脫身，我說了些權宜話語，他居然信以為真。同時我也知道了他與文森特？萊茵是盟友，因此到現在，我得以再度運用計謀，利用他調開文森特王子。」
「可歎王子一世英才，卻選擇這樣一個愚蠢的朋友。希望我這點小小的舉動，能夠多少讓王子殿下清醒過來。」
葛萊蒂絲輕柔說道，眨了眨清亮水靈的眸子，眉目含媚。
艾薩克幾乎被迷住了，對方具體說了什麼也不甚清楚，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可以去相信。
「艾薩克先生，我現在是與重陽和文森特一方勢力徹底決裂了，已經展示我加盟的誠意。現在，可以把我引見給安東尼奧大人，讓我當面和他談談了吧。」
艾薩克聽到親王之子的名諱，才猛然醒神，心有感歎。
「不用引見，我已經將你的貢獻呈報給大人，只要大人認同你的加盟，你就是我們這邊的盟友了。有需要的話，他可能會親自過來與你見面。」
「我明白了，如今時間緊迫，確實沒必要做多餘客套。艾薩克先生，接下來就讓我們衷誠合作吧，集你我的力量，足以壓過文森特王子一頭，攻佔這一方地域多數晶島。」葛萊蒂絲嬌笑道。
「如你所願，女士。」看著對面佳人似乎蘊含某種誘惑性暗示的迷人眼眸，艾薩克感覺自己骨頭都酥麻了一下，心臟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
之後，魔獸屬下帶來安東尼奧的信息，正式認同王國聯合葛萊蒂絲？蓋爾維的加盟，讓其替代陣亡的阿道夫？納克羅福特，重新補足安派六人之數。
……
與文森特不歡而散後，重陽繼續坐鎮中央。
他選擇相信葛萊蒂絲，但對方是不是會如他所想的去做，是一個謎題。所以說，這是一次賭博。
送出籌碼後，除了等待結果揭曉，也就沒什麼好想的了。重陽專心修行，除了試圖進一步提升「花蝶幻鏡」的威能外，就是加緊參悟萬道魔方。
傑瑞德，安東尼奧，都能憑借各自的光明道路通行寶物施展獨特魔法。
傑瑞德以「永恆囚籠」施展的禁制牢籠，他親眼見識過，連號稱碎滅狂法師的哀卡列斯都被困長久無法掙脫。而安東尼奧的「天地法環」，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憑著從蘿絲婭麗口中聽來的情況，就足以得知這秘寶的威能是多麼強大。
安東尼奧使用秘寶施展的魔法，威能還在傑瑞德之上。如果自己這一邊不能用秘寶施展出同等法術去對抗的話，無疑會落入極大下風。
滅殺迷霧獸而得到萬道魔方的三人中，實際利用過魔方的人就只有重陽。所以他自覺有一份責任，需要擔當在必要時刻去頂住安東尼奧秘寶攻勢的角色。
其實，蘿絲婭麗能夠運用「永恆囚籠」，雖然程度不及傑瑞德，但也能在一定條件下擔當這個角色，不一定要他去做。可重陽覺得既然道下要保護公主的承諾，就必須盡可能減少佳人承擔的風險。
然而參悟魔方至今，進展很緩慢。
萬道魔方，萬法眾集，可除了莫名其妙地讓重陽爆發提升一級外，其他一點可以運用到實戰的功能都沒體現出來。
如果魔方不是這麼古怪地「無能」，哀卡列斯和文森特也不至於早早放棄琢磨，索性將東西扔給他一個人，讓他組成完整體獨自苦啃。
「境界差太多了，如果我晉陞到奧義級的話，研究起來也許會容易點。」重陽心中無奈。
他意識到，萬道魔方是個跟空間有極大關聯性的高等秘寶，而領域級僅僅是運用空間之力的入門。
打個也許不太恰當的比方，一個剛剛知道毛線是什麼的人，讓他去理解無數件毛衣糾纏在一起是怎麼回事，有可能麼？
重陽作為領域級法師，在運用一絲空間之力方面幾乎做到極致，可一絲僅僅是一點，而萬道魔方是一團，參悟者認知和參悟對像差得太遠。
實在搞不懂，重陽也想過乾脆放棄魔方，一心一意提升魔法威力算了，可是想到安東尼奧那冷酷嘴臉，就覺得這樣做只是在逃避，而逃避的後果很可能是慘敗。
不能放棄，不能逃避。
重陽穩住心神，全神貫注投入魔方的領域中。
逐漸地，他開始進入比之前參悟更深一層的狀態，當初晉陞領域高段時，周圍彷彿全部燃起靈火的景象慢慢再現。
這一次，整個洞窟好像都燃燒起來後，滔天火焰一下子撲來將他整個吞噬。
重陽沒有抗拒，很自然地接受了火靈的灼燒，挺過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後，感覺自己像是被火焰融化了，全身上下都分散開來，形成無數星火，迸飛到四面八方。
很奇妙的體會，沒有眼睛，耳朵，鼻子，皮膚，一切感覺都沒有了，卻很清晰地覺察到某個世界的存在。
感悟火靈，身為烈火，幻化世界。
重陽忽然有了一種渴望，想要佔有……不，是想要共享這神秘火焰世界的玄奧，至少，要能有一道門扉，讓自己能隨時找到，進入，觀望這個世界。
這個渴望……這個共享念頭一起，就無法遏制，而迅速地膨脹起來。
苦苦尋覓，一朝得道，夕可死去？不！得道不是死亡，而是享有，而是領悟，方能超脫！
「不准攔我，不許擋我，萬道世界，魔方開門！」
門扉在哪裡？我心如火，我身化形，我即為門！
「開！」
重陽一聲斷喝，不是嘴巴的斷喝，而是在於精神，在於空間。一下子，他自身彷彿重新匯聚，迴旋凝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高度凝結於一點，要打破世界的界限，創造屬於自己的門扉。
一旦創造成功，得道之門將會永世為他敞開！
然而世界的隔膜，又豈是那麼好突破的？滔滔火靈猶如海嘯洪流，封鎖在漩渦底部，形成無比厚實的炎牆，阻攔漩渦的突破。
重陽感受到這巨大的阻礙，不禁咬起牙來，拼盡全副心神，將漩渦的力量催動到極致，形成一絲無比渺小的細線，細線尖端造就極為尖銳的鑽頭，以超越極限的高速旋轉，艱難地洞穿下去。
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儘管極為緩慢，但匯聚重陽全部精神和能量的鑽頭，漸漸突破這世界的隔膜。
不知道過去多久，漩渦逐漸縮小，力量逐漸耗盡，彷彿永遠鑽不到隔膜盡頭的絕望感，流入重陽精神心境中。
「絕不放棄，即使絕望，也要在絕望中繼續前行！」
重陽僅僅是一瞬間就超越了這絕望感，繼續不顧一切地突破這彷彿無窮無盡的阻礙。
漩渦的能量接近耗盡，實質性的枯竭痛苦洶湧而起，震盪重陽的精神，幾乎將他拉回現實。
「不行，再撐一下，再撐一下下——」
鑽頭慢慢地鑽，一開始蘊含的極大執念已經減弱了不少，眼看就要隨著重陽的倒下而消逝，卻在這時，清脆一聲迸響，不知不覺突破到了阻礙的另一邊。
那是多麼廣闊的一片天地……
「門！」
重陽抓住這玩命拚搏最終得來的機會，以念通靈，以身化形，以殘存漩渦的絲絲能量，加固所打通的細微通道，形成一座無比渺小，但是連貫暢通的空間之門。
轟……世界開啟了。
山崖絕壁最龐大的主洞窟，轟然爆發驚天動地的烈焰！
噴薄而出的赤炎如洪流般洶湧，如岩漿般濃郁，就像一條若有實質的巨型火龍，張牙舞爪迸發出幾百米遠，將附近飛翔的一些魔獸統統吞噬。
整個巨大山嶽震撼了，彷彿火山爆炸一樣，各處大洞小洞接連噴薄出熊熊火焰，迸飛塊塊晶巖，裂出道道極為深遠的裂縫。
一時間，只見陣陣烈焰沖天，熊熊霧塵滾滾。方圓數里的晶體山峰，幾乎在頃刻間四分五裂，然後隆隆巨響著崩潰塌陷。
猶如火龍般的烈焰不斷從山嶽內部噴薄出來，呼嘯不止，有時候甚至沖騰起直徑達到二三十米的巨大晶巖，將其拋飛到高空融化殆盡。
大量魔獸被烈焰吞噬消滅，它們甚至連逃脫災難的時機都沒有，好像整座巖山變化為一隻無比巨大的火焰怪物，殘暴地摧毀週遭的一切，猶如末日來臨……
……
足足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不斷噴薄的烈火才平息下去，隆隆崩塌逐漸停止，場面慢慢地歸於平靜。
此時若從空中俯瞰，會看到整座巖山已經完全塌陷，就像是被壓扁的皮球一樣，幾乎夷為平地。若在地表放眼望去，則見到處處都冒起滾滾濃煙直衝長空，各色晶體熔融岩漿緩緩流淌，其間夾雜著一些魔獸狼藉殘軀。
彭！殘存巖山某處角落，突然從內向外爆發一陣小型爆破，炸出一個小小的洞口。然後，渾身骯髒，髮絲蓬亂，形跡狼狽的黑髮青年從洞口中掙扎著攀爬出來。
「呼，差點被封死在裡面……」
重陽好不容易爬出地表，趴在地面上幾乎徹底虛脫，像是在水泥路面上被曬乾的蚯蚓，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沒想到，開啟萬道魔方會引發出這麼恐怖的威能。」
重陽翻過身，仰面朝天，心有餘悖。
他隱隱覺得應該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然怎麼會觸動這麼可怕的爆發？幸好這附近只有他一個人在，否則如果哀卡列斯，文森特，蘿絲婭麗這些同伴在身邊的話，冷不防遭受這樣的異變災難，恐怕凶多吉少。
那完全不是領域級或者區區奧義初級可以抵抗的力量，重陽自身能在這股力量下安然無恙，是因為他作為開啟魔方的人，暫時得到魔方的庇護。
儘管他竭力去控制這股失控噴發的能量，可是它就像是水管崩裂而噴薄出的高壓水流，幾乎無法抑制。
他只能眼睜睜地等待魔方發飆完畢，然後回神發現自己被倒塌的山巖封住，於是不得不服用珍藏的晶核補充部分魔力，小心翼翼找洞鑽，瞬發魔法轟破屏障，費了好大功夫，才從裡面突破出來。
躺在地上，仰天呆望許久，才總算平復心情。然後重陽放開左手青牙刀，伸手從懷中緩緩掏出秘寶。
萬道魔方，此時變得黑乎乎的，絕大部分色塊都失去了光澤，不再像之前那樣閃爍五顏六色的光彩，就像是燒黑的炭塊。
而僅僅只剩下唯一的色塊，處在一個平面中央，閃耀著鮮紅色的光亮。
重陽注視那一方鮮紅，凝神感知，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更準確地說是體內魔壺中的魔旋，與魔方這僅存的色塊建立起空間聯繫。
什麼是空間聯繫？這個重陽也說不清，他只是覺得，似乎有一條無形地鎖鏈存在於空間層面，將他的魔壺與魔方鏈接在一起。
這「鎖鏈」不單單是鏈接，也是一條通道，讓他能夠通過這聯繫，看到魔方色塊中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火焰的世界。他不明白這火焰世界有多大，更看不到這火焰世界的全貌，但他能通過已經建立起的聯繫，看到這世界的微小一角，甚至利用這世界的一點點力量。
「一點點」是相對的說法，實際上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一點點力量，已經很強大了。
回想強行突破開啟魔方，建立通道聯繫的過程，重陽不由得感歎這當中的奇妙和凶險。
太蠻幹了，應該有其他更安全的方式才對，可他就憑著一股衝勁，硬生生地將門撬開，以至於造成這番場面。
洞窟毀了，山嶽塌了，這個島嶼唯一的凝晶池化為烏有，大量在週遭待機的魔獸屬下也被摧毀……損失不小，必須得好好向同伴們交待。
重陽慢慢立起身來，收好寶物，帶上裝備，正準備轉移，就看到天邊一隻魔獸迅速飛來。
這是一隻藍色鸚鵡怪，而它紫色的嘴巴，意味著它已經晉級頗高，速度大幅提升，飛得非常快。
遠遠在從空中看到本島領主基地的慘狀，已然生出靈性的鸚鵡怪明顯呆愣了一瞬。它撲稜翅膀飛到崩塌的巖山上空，一圈圈地盤旋，焦急地搜尋本該處在這裡的某人蹤跡。
「我在這裡——」
重陽朝鸚鵡怪喊道，同時瞬發魔法充當火花，吸引其注意。
鸚鵡怪發現重陽，歡快地呱呱叫了幾聲，俯衝向下，很快降落到黑髮青年面前，然後提起嗓子發出有規律地短促叫聲。
重陽臉色一變，這是蘿絲婭麗和哀卡列斯一方緊急召喚支援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