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一絲火苗
重陽在冥想空間修習水燃術，平常現實時間仍在琢磨一次以及二次融合魔法。
日子是單調枯燥的，但也是充實豐富的，重陽被修習水燃術的變態難度不斷折磨到瘋狂邊緣的同時，也沉迷在新型魔法的世界之中。
有時候他會想，自己單是修習炎魔傳授的知識，承蒙前人蔭庇就感覺難成這樣，那麼炎魔作為新型火系魔法的創始者，創造時候又該是怎樣的艱難困苦？
想到這一層，心中敬意便油然而生，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誠然，炎魔這師傅性情古怪，嘴巴也惡毒，可在魔法造詣上是絕對地高超，是現如今的重陽只能遠遠仰視的存在。
偶爾不滿也好，腹誹也罷，總之魔法修行上聽炎魔的沒錯。如果炎魔刻意要給予什麼考驗，那也必定是自己需要接受的，無論這考驗的形式是多麼令人難以忍受。
所以重陽即使再有懷疑，面對修習水燃術期間的無數次詭異失敗，也還是默默堅持，不怒，不問，不狂，不賴，將自己變得像機器一樣，持續不斷地重複下去……
……
九天時間過去，重陽在冥想空間苦苦努力了三月有餘，最終卻只能極為無奈地敗倒在基礎構築造型大山之前。他竭盡了全力，最多也只能順利建築到模型中間偏上部分而已，模型最高層彷彿金字塔的部分，一點邊都沒摸到！
面對炎魔，重陽無話可說。這是他首次沒有達到炎魔的修行進度要求，如果炎魔要給予什麼處罰，也只能接受。
「看來是我期待太高了。」炎魔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本來以為這些時間對你而言已經足夠，結果卻是在我有期待的時候，你反而再度表現出你的笨拙。」
重陽十分失落，低垂著腦袋，無精打采。
「延長一倍時間，再給你九天。」炎魔倒沒給處罰，說完這句話便又消失了。
撤出冥想空間。
重陽有氣無力地從床鋪上爬起來，晃悠到帳篷外面。此時，正逢大好清晨，他的內心卻如同烏雲催壓般陰暗。
「我果然不是天才……」重陽在林子裡沮喪漫步，有些自嘲地想到。
由於在修行《焚盡八荒》冥法以及新魔法融合上的順利，他不可避免地變得驕傲了一點，然而在修習水燃術方面悲慘結局，則讓他重新徹底認清現實。
天才什麼的，自己從來就不是。
要說的話，炎魔才是天才，能創造出那樣艱難而強大的魔法。
重陽深深歎氣。修習水燃術的受挫，對他而言真是極為沉重的打擊。畢竟新型火系燃燒魔法是他如今強大的基礎，像「大氣系列」帶給了他以往想都不敢去想的勝利輝煌。
然而如今，他卻在「水體系列」的第一道門檻……不，也許連門檻都說不上的基礎中的基礎之處一敗塗地！是否就意味著，與新型火系魔法的天緣到此為止？
想到這種可能性，重陽就不寒而慄，打從心底感到憂慮乃至一絲恐懼。
學不會「水燃術」，修習不成「水體系列」，就沒有進一步修煉新型火系魔法的基礎。即使「大氣系列」方面的純熟程度再高，也無濟於事。
重陽不知不覺又走到美麗的湖畔，靜靜凝望平和的水面。
火系魔法師最害怕的是什麼？就是水！就是下雨！
在地風水火雷五大系別之中，火系是受到天氣變化影響最大的一系。如果在戰鬥中途忽然下雨，火系魔法師的戰力將會大減。尤其是等級較低的火系魔法師，幾乎就發揮不出晴朗天氣下的三成實力。
領域級別的火系法師比基礎級別好點，但仍然非常頭疼天氣環境轉變。火系魔法威力高的傳統觀點，也都是建立在「天氣正常晴朗」的前提下。而如果引進了「隨時可能下雨」這個假設條件，那麼火系立刻變得一無是處。
水！該死的水啊！
從古至今無數火系魔法師想必都這般詛咒過。火憎恨水，火水不容，火與水的矛盾，是魔法系別當中最為激烈的。所以可以有地風融合，水雷融合，而沒有水火融合。
避開水，抵抗水，蒸發水，這是傳統火系魔法。而炎魔的新型魔法，卻是利用水！
「水燃術」以及之後可能有的「水爆術」之流魔法，將從根本上徹底扭轉水對火的威脅，將傳統火系談之色變的天氣變化，翻轉為對自身的優勢！
焚燒大氣，焚燒水體，焚盡一切！這是炎魔新型火系魔法的精髓，火系最強的理論基礎。
匯聚無數俊傑的三國大會，進行期間不可能有「因為下雨關係運動會暫時中止」這樣無謂的「公平」環境。
戰鬥一開始，無論是否下雨，都是現實情況，都是上天給予的公正條件，魔法師們只能接受而無法抱怨，除非能改變天氣——要真有人強大到這種級別，冠軍直接就誕生了，還打什麼？
重陽只見過魔法師奇姆用巨型赤炎魔陣改變了火幽谷的天氣，而奇姆可是傳奇巔峰級別。
他跟其他年輕魔法師一樣，不可能改變天氣。所以，大會期間的天氣變化是非常致命的惡劣條件，而要從根本上克服這惡劣條件，就必須修習得「水體系列」新型魔法！
可是現在受挫了，修習水燃術重重受挫了，重陽不得不沮喪。
沮喪，懊惱，然後莫名氣憤起來。
噗通！
重陽一時衝動，腦子發熱，居然一下子跳進了湖水之中。
「不就是水，普普通通的水而已！」重陽發洩般在湖中激烈游動四肢，拍打出重重浪花。
說起來，很久沒游泳過了。
重陽無謂地發洩一通心中怨憤後，順帶就在水裡游起了蛙泳。他技巧不錯，而且體力很好，游得還蠻久的。
悠閒蛙泳之餘，細細體會在水中的感覺，水的結構，魔力構築……
「吼嗚？」
湖邊沙灘上傳來熟悉的叫聲。重陽扭頭看去，只見有點虎頭虎腦的靈貓小金正眨巴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身後三條尾巴活潑地豎起揮動著。
三尾金靈貓在火幽谷裡小日子過得愜意之極。起先得到鳳凰佳人的疼愛，後來感覺當寵物當膩了，便整天竄到林子裡撒歡亂跑。不時來找重陽撒嬌，去找蓋亞希斯討要肉乾，甚至很不知死活地鑽到奇姆的屋子裡玩……
幸好奇姆看在鳳凰的面子上沒對它怎麼樣，否則金靈貓早變成烤全貓了。
重陽很想約束下小金的頑皮，但又不忍心用繩子項圈之類的東西將它綁起來，只能作罷，唯有有空的時候適當教訓一番。
眼下小金追逐著一隻漂亮蝴蝶來到湖畔，意外見到自己的主人在湖中玩水，便流露出好奇神色。
「吼嗚~~~~~」忽然，它身子一蹦，高高飛躍，跳出華麗的鯉魚升龍門姿態，然後——彭！
落水失敗，幾乎是砸著進了水裡，迸發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重陽有點發愣地看著，只見水面冒起幾個泡泡便沒了動靜，嚇得趕緊一個躍身潛水下去，將那莽撞的小東西從底下撈起來。
貓不是會游泳的嗎？
「吼啊~~~吼哦~~~~~」
被重陽急救後醒來的小金有氣無力地叫喚。眼下的它渾身濕漉漉的，小肚子因為喝了好多口湖水而微微鼓起，模樣十分淒慘。
重陽檢查確定它沒有大礙，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手指輕彈了下小東西的腦袋。
「看你鬧的！平時老叫你安分點，不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就是不聽！」
「吼嗚~~~~」
「不准辯解，這是你自找的！」
「吼嗚……」
「記住教訓！明白？」
「吼嗚？」
「少給我裝傻！」
重陽大聲道。想起剛才那一幕他就有點後怕，如果是他不在場而小金意外掉進水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嗚嗚~~~~」小金耷拉下小腦袋。
「不許再這樣了，記住要躲開水。」重陽抱起小金，疼惜道。
「我也有錯，平時總忙著修行，都不怎麼管你……」他抱著小金要回去帳篷，最後不由得看了一眼貌似無害的美麗湖面。
哼，不就是水而已，一定會克服的！
之後第三天。
重陽一進入冥想空間開始操控黑色立方便勢如破竹。心境穩定，操控精準，奇跡般地一次都沒有失敗而一直建築到了中部圓弧的高端部位！
「開場表現不錯。」炎魔暗中觀察著，「但只是這樣一心求穩，也就只能做到之前的程度而已。」
身心放鬆，穩定心境，保持平常心，維持操控微妙精準，是構築模型的必要條件，但又不僅僅是這樣就能行。重陽之前就是沒領悟到這一點，而是一心鑽在穩定精準方面上，鑽得太過了，反而導致了多次失敗。
換句話說，這是又一種形式上的牛角尖。
認準方向然後不斷持續艱苦勤奮努力是重陽的優點，但有時候也是缺點。這種特質能讓他鑽到很深，可也會偏到很遠。
「今天也無法醒悟的話，只能適當給予些提示了，畢竟時間不多……」炎魔正在考慮著。
此時，重陽已經以相對以前極高的速度建築到了上次的瓶頸之處。
忽然間，升起更多黑色立體的他有一種微妙的不爽感，彷彿預見到了這般四平八穩構築下去的結局。好像，馬上就會被貌似平靜的湖面無情吞噬掉一般。
小金溺水的慘狀瞬間浮現在腦海裡，焦急，氣憤，痛恨，懊悔之類複雜的情緒匯聚成了一股深沉的惱怒。
不過是水而已！
重陽猛然睜圓雙眼，一改直至方才為止的沉穩淡定，以蘊含複雜憤怒的情緒狠狠地，幾乎是砸著將操控的多個立體堆砌了上去！
苦心建築起來的龐大模型整個被砸得微微搖晃了一下——卻沒有崩塌！
重陽見狀一愣，然後感悟到了什麼。
有的時候，越是小心，越是注意微妙，反而就將難度放大了。輕擺慢放固然穩定，可也比不上豪邁剛猛的利落！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重陽雙眼放光。原來到方才為止，他都是陷入了另外一個牛角尖。
「領悟到了？」炎魔看得一驚，隨即恢復平靜，「還不錯。用心的話，總能辦得到。」
重陽順利突破了瓶頸處，以剛剛領悟得出的利落技巧與之前的穩定精準相配合，時而平和謹慎，時而大放大落，如此構築下去，速度竟然變得出奇地快。
眼看著，模型大山中部圓弧狀部分幾乎完成，隨後徹底完成，然後過渡到了最高層金字塔狀部分！
重陽心中欣喜，持續構築的同時，也更深地領悟到了兩種技巧交換的精髓。
節奏！
沒錯，就是類似彈奏鋼琴曲般，或是行雲流水，或是豪邁奔放的相互節奏！魔力構築不是一種單調枯燥的工作，而該是建築魔力的一種藝術！
重陽內心竟然逐漸興奮起來，在穩定平和的基礎上，有時一次操控大量黑色立方豪放無比地堆砌上去，有時操控單獨一個黑色立方狠狠猛砸進去，有時操控兩三個黑色立方交互碰撞進去。花樣層出不窮，流暢而華麗。
就像是在演奏一首空前絕後的贊曲。
「哈哈哈——」
到了最後，重陽甚至暢快得笑出聲來，雙手猶如交響曲指揮家般在空中飛速舞動，操控數十上百的黑色立方密密麻麻地蜂擁到模型頂端，由低到高逐漸構築起一座宏偉壯觀的金字塔。
彭！彭！彭！轟轟——彭！彭！嘩嘩啦！轟——彭——
重陽以極富節奏感的方式持續到最終，左手一橫，一整排二十七個黑色立方打橫蠻撞進了金字塔中部！緊接右手一劃，九個相互重疊的黑色立方重重砸到金塔狀的最頂端，神奇地穩定住了整座搖搖欲墮的模型大山！
演奏完畢。
重陽彷彿面對的是滿場熱烈鼓掌的觀眾般，微微鞠躬，優雅行禮。
「別太得意，這只是開始。」炎魔恰到好處地出現打擊自己的弟子。
「我知道。」重陽抬起頭來，臉龐上的輕鬆笑容不變。面對辛苦琢磨了三個多月而最終一口氣完成的漆黑色模型大山，內心感慨良多。
之後，修習繼續。
真正頓悟了構築技巧——不，是構築藝術後，重陽進一步修習起更複雜的魔力構築便學得快速了許多。在不得不撤出此次冥想空間前，他成功建築了整整三個不同的模型。
炎魔只能說滿意。他對於弟子的天才表現已經麻木了，哪怕重陽領悟後一口氣建築出十個模型，他也不會再表現出驚訝。
當初自己研究出這些花了多長時間？炎魔不想再去記起，因為那必定會打擊到他在弟子面前的驕傲。
炎魔是驕傲的，也將一直驕傲下去。但他自己也明白，這份驕傲隨著眼前弟子的飛速成長，將會不可避免地越來越缺乏底氣。
直到完全沒有底氣的那天，他的大業也就完成了吧。之後，是仍然驕傲地存在於天地間，還是沉默地……
……
炎魔的思緒重陽並不知曉。畢竟以他的角度看來，炎魔本身沒太大變化，也不應該會有什麼變化。炎魔就是炎魔，最古怪最神秘也最強大的火元素精靈，傲然面對世間一切的存在，不死不滅，直至永遠。
也許是內心深處有一種思緒刻意制止了重陽往深處去想。總之，重陽仍然只是專注於魔法修煉。除了水燃術魔力構築外，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去琢磨。
比如他的三大最強魔法：雙子星爆，元素武裝，變異灼光的升級強化！
大範圍爆破型攻擊最強的「雙子星爆」，如果單純只是融入一絲空間之力的話，威力也會得到極大幅度的提升，但重陽並不想滿足於此。
畢竟，這是曾經擊敗過芙蕾雅的引以為傲的魔法，就這樣單純地提升到跟「陽炎爆球術」差不多檔次上的話，感覺就像是讓它失去了應有的價值一般。
重陽決定在融入空間之力的基礎上，再融合一兩個適合的傳統魔法形式。這樣做的難度極大，但應該可以讓「雙子星爆」進化成比「陽炎爆球術」之流更高一層的魔法，再度作為自己的最強王牌儲備。
要融合哪個魔法，怎麼融合，是非常傷腦筋的問題。重陽嘗試編排組合了許多次，都沒有得出滿意的結果。
沒有靈感，只能暫時放置一邊。
然後「元素武裝」，這個最強力量增幅魔法在重陽晉陞到領域級後，能再起到作用變得很有限。畢竟，只是使用了區區三級魔法來集中凝聚魔力的最基本級別，對於領域層次的高端戰鬥而言，威力不足，自傷卻重，失去了使用價值。
重陽當然不會就此放棄這張近乎逆天的強悍王牌，但眼下需要運用冥想空間修習「水體系列」基礎新型魔法，所以也只好暫時將其擱置。待到修習「水體系列」有一定進展後，才能請求炎魔營造出「煉獄」空間進行更深層教授。
畢竟這魔法太危險，現實中修煉幾乎等於自殺……
最後變異魔法「灼光」，這個法術有著貫穿力極高，破防能力極大強悍的優點，但同時有著攻擊範圍狹小，角度單一之類缺陷。比起提升它的攻擊力，升級豐富其魔法形式才更是關鍵。而這樣做的難度不比升級「雙子星爆」要小。
三大最強魔法，目前就是兩大難題，非常困擾著重陽。
為了琢磨研究出最佳方案，他甚至放緩了融合新魔法的進度，有時候一整天完全不去融合新魔法，就苦苦研究如何升級兩大最強魔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又是一個月。
重陽在「雙子星爆」和「灼光」升級問題上仍然沒看到曙光，但水燃術修習進展比較順利，可以進行實地演練了。
這天，重陽手持法杖來到湖畔，準備首次實際施展新型火系魔法「水燃術」！
面對平靜祥和的水面，重陽站在沙灘上凝神靜氣，深呼吸數次，集中好精神，目射精芒。接著他揮舞起手上法杖，以連續幾個較高難度的花樣翻轉，充分活動手臂和手腕關節。
然後，重陽又毫不停頓地揮著法杖迅速畫出三角星，六冥矩陣，八角迴旋等七個複雜的法印，同時口中快速念誦繁瑣咒文，接連重複十遍，二十遍……
幾乎重複到形成條件反射般熟悉後，重陽才稍微停頓一下，眉頭皺起，集中最大意志，開始進行魔力構築！
黑色背景的構想畫面中，數以千萬計的白色顆粒洶湧澎湃，卻是穩定而又豪邁地按照既定規律以及藝術般的完美節奏碰撞組合，穿插堆疊，交錯建築成無數個相互不同的魔力結構，而後這些魔力結構又再進行第二輪，乃至第三輪重疊融合，最終才形成所需的魔力。
緊接著，以方才練習到了極致的複雜法印和繁瑣咒文，操控這部分新型魔力以既定規律發射出去！
咻——
隨著重陽法杖猛地一指，一道鮮艷的紅光從杖心迸射而出，直至水面驟然爆發擴散。
然後……什麼事都沒發生。
「失敗了。」重陽並不意外，也沒有絲毫失落，嘗試施法第一次失敗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就在他準備進行下一次嘗試時，一絲極為微小的火苗突兀地從方才紅光射中的水面中央處冒了起來！彷彿一個青澀的小姑娘羞答答地探頭，眨巴美麗的大眼睛閃啊閃。
重陽一愣，頓時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一縷比火柴亮光還要微弱的淡黃色火焰，比看到了絕世美女更加癡迷。
直至數秒後，火苗羞澀地褪去。
重陽仍然凝視一無所有的湖面好一會兒，接著臉龐上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欣喜之色。右手緊握法杖，左手緊緊握拳，雙手都握得微微顫抖。
為首次親眼目睹火系魔法師的空前變革而高呼狂嘯吧！
重陽仰天而笑，感到這一刻並不止屬於他自己，屬於炎魔，更屬於從古至今所有對水對雨對冰雪之流懷有深切痛恨的火系魔法師。
「水燃術！」
不是避開，不是抵抗，不是蒸發，而是利用。
湖水燃燒出火焰！
「焚燒大氣，焚燒水體，焚盡八荒……」重陽長歎，喃喃自語道，以緩解胸中洶湧澎湃的巨大成就感。
炎魔，你真是太偉大了。我不會辜負你教授我的這一魔法的。從此，我將征服水雨冰雪，不再擔憂畏懼天氣的變化。
重陽下定了決心。必須要盡快，盡快，盡快地將「水燃術」練到完全純熟的瞬發層次，還有接著的「水爆術」之流，再將它們與傳統魔法形式融合，形成具備極大實戰價值的領域級新型魔法。
三國大會上，這些魔法注定必將震撼所有人，甚至成為魔法歷史的一尊里程豐碑。
那個時候若被詢問的話，自己應該怎麼說？嗯……無論如何，有一句話必定要對所有魔法師講出——「我師傅的名字是：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