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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卷 南國佳人 章一四四 惟有淫賊留其名(一) 文 / 英年早肥

    堂堂兵部右侍郎家的大小姐,三百兩銀子便從教坊司的官奴變成了陳府的私奴。刑山最終還是被他的同伴給按下了,畢竟,以陳羽現在的地位,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他,實在是太不智了,刑山是他的好朋友,他可不能看著刑山找死。

    不過,陳羽雖然得償所願的帶著無比痛恨自己的馬丹楓從教坊司出來了,其實心中卻是叫苦不迭。陳梧聰明,他也不傻,陳梧的伎倆他豈有個看不破的,但是事到臨頭,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好想,因為自己在來之前已經答應關寧,一定要幫她把馬丹楓贖出來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他鬱悶,最讓他難受的是,明明是自己要站出來背上一個罵名了,結果人卻是歸了關寧了,而且還只花了她三百兩銀子。殺了她的父親,滅了她的全家,還去嫖甚至買下人家的女兒,市井間會怎麼傳說自己陳羽一想起來就不由得苦笑。

    出了教坊司的門,還沒等陳羽說什麼,就見關寧和馬丹楓手拉著手,看都不看自己,不一會兒街頭就跑過來一輛馬車,顯然是關寧提早就安排下了的。然後,兩女連聲道別都沒有,便輕輕鬆鬆的上了馬車揚長而去了,讓陳羽的心裡倍感鬱悶。

    不過好在他隨後就得到了一個令人心情為之一爽的消息,在蔣瑜的一再要求下,太太、二爺、二少奶奶等人,已經一起從陳府搬了出來,就住進了蔣家在長安的宅子裡。

    第二天陳羽在與內閣諸位大臣議事的時候,都有些心神不寧,腦子裡不時的浮現出二少奶奶那嫵媚的風情,新嫩的肌膚與婉轉嬌膩的呻吟,好不容易把一些當急之務處理了,陳羽便命人好好的沏了一杯茶來,要定一定自己的心神。身為堂堂的一部尚書,尤其還是下面有著無數人的一派黨魁,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看著呢。稍許的浮躁和心不在焉,都會影響了下面人對自己的信任,這就是一個領頭人的悲哀,很多時候,即便是你心裡有再多的心事,在面上也必須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以此來穩定軍心。

    不過,當陳羽回到家中吃過了飯之後,正準備要去小睡呢,卻得到了刁子寒及時的稟告,說是二爺已經到一座道觀裡去陪蔣瑜了,太太好像也去了。

    這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刁子寒卻是瞭解陳羽的心事的,所以,他及時的把這些陳羽關心的消息報了上來,然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退了下去,偷偷的叮囑宋維長,給老爺備車吧,待會兒老爺估計要出門。

    果然,陳羽遮遮掩掩的在書房裡看了會子《淮南子》,便覺得怎麼都看不下去,便不由得站起身來,命人備車,說是要出去看望自己未來的岳父老泰山蔣瑜去。

    其實要說現如今的陳羽,可算得是脂粉隊裡打過滾兒的人了,決不是當初那個饞嘴饞得什麼似的那樣一個急色之人,但是凡事偏有例外處,本來挺端正一個人,一旦遇到了自己這不得不「例外」的人或事,他便不正常了,而二少奶奶喬靈兒,便恰恰是陳羽的這個「例外」。

    卻說陳羽坐著馬車一路來到蔣府,下了馬車遞上名帖,自有那門子一邊讓陳羽到客廳用茶,一邊把名帖呈了上去,不一會兒,就有丫鬟出來道:「陳大人請隨我來。」

    陳羽當即站起身來,隨著那婢女一路往院子裡去,同時心裡還尋思,這才多少日子不見,靈兒身邊的使喚丫頭竟然換了,旋即他又想,或許這丫鬟是蔣府的也說不定。只是看見那丫鬟在前裊娜地走著,陳羽不由得想起銀屏兒來,心下不由得有些傷感,自思改日一定要找個機會,帶上二少奶奶一塊兒,到郊外觀裡去見見銀屏兒,爭取能說服得她回心轉意。

    這樣一路行著,陳羽一邊裝作看著院中佈局與花草,一邊腦子裡想著心事,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大屋,陳羽這還是第一次到蔣府來,是以並不知道這是哪裡,當下聽那丫環說:「請陳大人稍等,婢子去為您通報。」

    陳羽客氣的道了謝,便在椅子上坐下來,這時自有其她的丫鬟奉茶上來,陳羽剛剛接過來,還沒沾唇,便聽得暖閣裡一聲笑,然後就有人高聲道:「陳

    你怎麼這會子來了,可巧我哥哥與桐兒都不在家。?

    陳羽聞言一愣,趕緊站起來,話音剛落,一個丫鬟從裡面掀開了簾子,簾子下,卻是太太走了出來。陳羽剛才聽到聲音,就知道是太太了,所以,那吃驚也已經被這麼一點時間給消化了,見到果然是太太出來,他一邊心裡罵了刁子寒一句,心道你這情報不准害死我也,一邊做出一個笑臉來道施禮:「原來是太太在家呀!其實下官來,只要能見到太太您,便是不見岳父大人和二爺,也已是足了!」

    太太笑著讓座,又命人重新沏了上好的龍井茶來,看上去滿面春風的。等到兩人走坐好,茶也上來了,太太淺淺的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笑道:「你倒也知道叫聲岳父了,那,你還叫我太太?」

    陳羽聞言一愣,頓時笑道:「是,小侄該死,小侄該死,侄兒見過姑姑。」

    其實陳羽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憋屈,可是自己要娶她蔣家的大小姐了,那這太太便自然而然的成了自己的姑姑了,因此跟著自己那位還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平妻叫上這麼一聲姑姑,倒也是應該的。

    太太聞言笑了笑,別有意味的說道:「你方才說,你並不知道我在家?可見是知道我和桐兒已經出門去了,那你要來見誰呀?」

    說完了,她故意用一副驚訝的口氣問道:「難道以你的耳目,還不知道我大哥從來都是住在玄都觀,並不在這裡住的?」

    陳羽聞言頓時悚然一驚,心說這話有玄機呀,難道說,太太已經知道自己是來找二少***不成?她是怎麼會知道的呢?

    心裡一亂,又不知道太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陳羽也就沒敢隨意的接話,只是笑了笑道:「姑姑這是哪裡話,我便是手下有些耳目,又豈敢打聽這府裡的什麼消息麼?」

    太太聞言笑了笑,擺擺手示意丫鬟們退下去,等到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了,太太忽然站起來,笑著走到陳羽面前,陳羽也趕緊站起來等著她說話,熟料太太卻並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著陳羽在那裡微笑,這一下子讓陳羽不由得渾身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陳羽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姑姑,您幹嘛這麼看著侄兒,讓侄兒好生不自在。」

    太太聞言噗嗤一笑,卻是收回了目光,一邊轉身走回去一邊喟歎道:「你也知道不自在是怎麼回事了?可真是難得呀!」

    陳羽一時間把所有的精力都提起來,努力的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出了漏風了,自己和二少***事兒,難道真的被太太知道了不成?不過,陳羽暗自想到,以太太的心機和手腕,只怕她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把這件事捅給自己的岳父老泰山蔣瑜知道的,因為即便蔣瑜知道了,也充其量認為自己德行不足,貪花好色不說,還做出了這等有悖道德之事,卻並不會真的拿自己怎麼樣,在他那個級別的人眼裡,道德是否高尚根本就不是判斷一個人的標準,只有能力和能量,才是標準。

    所以,陳羽想,只怕太太要拿這件事來威脅自己了。這樣一想,陳羽心裡倒坦然了。以目前的形勢,顯然太太不會傻到了把自己兒媳婦和人通姦的事兒四處張揚,只能暗地裡威脅自己一下,甚或,還會逼著自己幫她做點兒事情。其實說白了,在有能力制裁自己的蔣瑜不會把這種事當作可以放棄陳羽這個合作夥伴的理由之後,她即便是知道了自己與二少奶奶之間的事兒,也根本無法威脅到自己了。

    想到這裡,陳羽的心思便安定了下來,如果太太只是威脅自己一番,自己就裝作屈服了吧,裝作懺悔了吧,其他的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先不要得罪她的好,畢竟,以她的心智,她還是有影響自己那位岳父的水平的,得罪了她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而且,如果她讓自己去做的事不是什麼太為難的事兒的話,便替她做了又何妨,誰讓自己還收藏者她一條胸圍子呢。

    陳羽正想著,太太已經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看著陳羽道:「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那點子破事兒,就沒有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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