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鴻門宴
農曆九月初一
漢王府
這一日,漢王朱高煦正在為皇太后八十大壽賀禮的事情發愁,自從上次自己受皇叔寧王蠱惑,參與了勾結蒙古的事情被揭發後,自己一直沒能得到皇上信任,眼看著皇上把一切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太子,漢王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爬,沒有一點方向!
忽然門衛來報,說有一自稱能解漢王燃眉之急的人出現。漢王還以為又是什麼江湖招搖的片子,不耐煩道:「趕緊轟走,本王正煩著呢,現在誰也不想見!」
可門衛吱吱嗚嗚了半晌道:「可那人說不見到王爺您就賴在漢王府了,小的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迫不得已這才進來通報的。」
漢王一聽急了,怒道:「什麼人如此囂張,膽敢在我漢王府賴著,你們這些人難道是吃屎的,手裡的兵器是用來做樣子的嗎?!」
門衛尷尬道:「小的們怎麼沒動手,可是我們幾十個人把他圍成了一圈,那人卻幾招之內把我們的兵器通通給收了去……」
「什麼?」漢王開始大為憤怒,可是靜下來一想:此人看來確實有幾分本事!只是他怎知我現在有燃眉之急?難道他能猜的到本王的心事?看來此人倒是值得一見!
於是漢王道:「把人領進來!」
那門衛站了半天,撓頭半天卻還不走,漢王氣道:「你出去叫他進來,說我傳他!」
門衛結結巴巴道:「那人說讓王爺您移步出去見他……」門衛說完自己也是連連掉汗,心想自己這下肯定完了。
漢王卻是轉念想道:若是真能得到太后的誇讚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自己就能從太子那裡奪回點本來屬於我的政權,若是外面那人真有這個本領,就是拋下王爺的架子出去見他倒也無妨,何況古人也不乏毛遂自薦的人物,說不定今兒個就讓本王遇上了一個呢!
見門外還楞在門外,漢王怒道:「傻站著什麼,還不帶本王去見那人!」
到了府門前,漢王只見自己府上一群侍衛團團圍住了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男子被眾人圍住臉上卻是絲毫沒有懼色,相反,自己的那些侍衛卻連手中的兵刃都握得連連發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會中了那人的招數!
漢王沒有心思去訓自己的手下,對著中間那人道:「你就是說能解本王燃眉之急的那人?你且說說你知道本王現在為何事著急,若你說不出,小心本王要你的腦袋!」
那人不慌不忙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東西,雙手呈上道:「還請王爺過目!」
漢王命人拿過那東西,卻見原來是塊錦帕,上面寫著四行小字:如欲取政,必先取信;如欲取信,必先取悅!
若是別人看到這四行字肯定不明就裡,漢王卻是心中一驚,忙令侍衛撤開道:「還請先生進府內詳談,來人吶,趕緊備茶!」
「王爺不必了!」那人道:「其實小人不過是個傳話的,這樣東西不過是我家主人吩咐我轉交給王爺。」
漢王奇道:「你家主人是誰?現在何處?」
那人道:「我家主人早在京華樓包好了酒席,只等王爺大駕光臨!」
漢王忖道:這人只是個下人就有如此的氣魄和本領,看來他的那位主人定是個高人;如若他們想害我倒也不必費這麼大的周折,反正我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倒不如去見他一見!
於是轉臉對府內管家叫道:「備轎,送本王和這位壯士去京華樓!」
京華樓號稱京城第一奢華酒樓,出入其中者非富即貴。此時在京華城最大的一個包廂內坐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那人看去不過二十三四年紀,可是英俊的臉上掩飾不住一股睿智;他身後站著一個異邦男子,臉上冷酷沒有一絲表情。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護國公張二毛和他的手下阿龍,那位去漢王府傳話的自然就是楚明宇了。
原來二毛自聽白冰凝說阿龍幾人來找過自己後,就在京城四處打聽幾人。二毛在底層和上層均混的如魚得水,想找幾個人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本來幾人到了二毛府上見府內人盡皆披麻戴孝哭哭啼啼,還以為二毛真死了,可是唯獨楚明宇不信,非要在京城再打聽一段時間,這才讓二毛找到了幾人。
不多時,漢王便到了京華城;楚明宇把漢王領到了包廂門口道:「我家主人早在包廂內恭候多時了,王爺快請!」楚明宇說完便拉開門。
漢王抱著七分好奇三分忐忑的心情進了包廂,一抬頭卻見席上坐著駙馬爺兼護國公張二毛,而且此人還曾與自己有過過節,更離奇的是自己還聽到傳聞,說他早在幾天前就死了,頓時愣在門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毛忙招呼道:「王爺快來就做,二毛恭候多時了!」
漢王看了半天確定二毛是人非鬼,這才稍微放了放心,坐在二毛身旁疑道:「我不是聽說……」
「聽說我已經死了?」二毛接道:「這其中真是有太多的……唉!總之一言難盡啊!」頓了頓,二毛繼續道:「王爺,這頓酒席有兩個說法,一是之前二毛年少不更事做錯了事,權當給王爺賠個罪;二來呢,我知道王爺如今也有個難處,二毛不才,願意為王爺獻出一點拙計。」
漢王本還有些惱怒,但見二毛開口就賠罪這才覺得面上有光,怎麼說二毛現在也是駙馬爺加護國公,雖然手上沒有什麼實權,但職位卻大的要壓死人!這樣一個人見面就給自己賠罪,漢王不由心中甚為得意。
待漢王就坐,二毛趕緊吩咐上菜,二毛早打聽到漢王喜歡吃淮揚菜,所以點的儘是南方名吃,上的酒更是有香飄千里之稱的江南煙花醉!吃了片刻,二毛響指一打,外面推門而入了幾個身著輕紗的女子,待樂聲響起,幾名女子便開始翩翩起舞,直把漢王看得如癡如醉……
一桌酒席吃了大半,漢王也玩的差不多了,這才想起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於是忙掏出那塊絲帕,遞在二毛身前道:「張兄弟,你果真有這取悅的辦法?」
二毛知道該談正事了,這才屏退那些女子,正色道:「若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周折請王爺來此了!」
漢王面上一喜,急道:「兄弟趕緊說與哥哥聽來,如若真能取悅太后和皇上,兄弟你只要開口,就是天上的月亮本王也派人給你捉下來!」
二毛笑道:「這倒不必,不過……二毛目前卻真有一事需要拜託王爺,而且嘛,辦成此事對王爺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漢王還待問何事,二毛卻對阿龍道:「去樓下把東西拿上來!」
漢王疑道:「兄弟要拿什麼東西?」
二毛神秘一笑道:「當然是禮物了,王爺送給太后大壽的賀禮!」
不多時,阿龍匆匆上了樓;二毛接過東西卻把阿龍和楚明宇都叫退了出去,只自己和漢王兩人在屋內。見漢王一臉的好奇,二毛把盒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樣捆成布匹一樣的絲綢之類的東西。
待二毛把那捆東西緩緩展開,漢王才見原來不過是張大大的地圖!
二毛笑道:「還請王爺過目!」
漢王疑道:「難道你要我送張地圖給太后?」
二毛連連搖頭道:「王爺別急,且仔細看看這張地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漢王來回看了半晌,還是不解道:「這地圖除了比一般的行軍地圖大了許多和標明的地方極為細膩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難道憑它就能取悅太后和皇上?」
二毛道:「王爺不必過濾,且聽我細細道來。」
漢王不知二毛葫蘆裡藏著什麼藥,只得繼續聽二毛解說其中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