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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妻妾成群 第十三章 再回府 文 / 唐三奘

    第十三章再回府

    白冰凝見二毛眼神迷茫中帶著些許無奈,覺得怪怪的,第一次感覺看不懂二毛在想什麼的。

    兩人沉寂了半晌,白冰凝這才問道:「那天你和皇太孫出去打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幾天沒回來,而皇太孫又說你已經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毛心想還是不要讓白冰凝知道的太多為好,畢竟陳宮那些人犯的是死罪,自己現在與他們糾纏不清,萬一事情敗露了自己難逃干係,所以還是盡量不要拖累尚有身孕在身的白冰凝。於是二毛說道:「那天我們都被歹人給綁架了,他們以為我們都是什麼富家子弟,見皇太孫穿的衣服最華貴,於是放他一人回來通知我們的家人,企圖狠狠敲詐我們一筆。但是後來他們坐等皇太孫不來,右等還是不來,怕被官府查到只得轉移了地點,我趁著他們不備的時候這才逃了出來……」

    白冰凝怒道:「那個可惡的皇太孫,竟然說你勾結叛黨,我早就看他心術不正,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還好現在你終於回來了,這下謠言也可以不攻自破了!」

    二毛卻道:「現在我還不能現身!」

    白冰凝忙問為何,二毛道:「我感覺從我們被人綁架開始,整件事情就像是個圈套;皇太孫既然敢這麼誣陷我,一定是早有預謀,或是手裡握著什麼把柄,若是我現在急於現身說不定會再次被他擺了一道,因此我想暗中再觀察他幾天,希望可以從中發現什麼線索,畢竟他是皇太孫,正面我們一定是鬥不過他的。而且現在我們身處京城,若是在涼城那時候,我擁兵五十萬,任他皇太孫還是皇太子,我照樣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白冰凝想想有點擔憂,問道:「不如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父皇,父皇說不定會幫我們的。」

    二毛笑了笑道:「冰凝你別傻了,自古以來,皇家的鬥爭最是慘烈,他們為了爭權奪利父子兄弟皆可成為死敵,若是你把事情告訴了皇上,只會越抹越黑,令整件事情越來越複雜,到時候要想查處真相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白冰凝連連點頭道:「幸虧我之前沒有去找父皇,既然這樣,那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了,還有……」白冰凝說著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那把匕首遞給二毛道:「我知道你整日在外面定是凶險的很,所以匕首還是在你身上防身用吧!」

    二毛把匕首接過來,卻又放回了抽屜中,看著白冰凝的雙眼道:「冰凝,相公在外面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用不上這個了,你是我最愛的人,有這把匕首在你身邊,我在外面辦事也會安心些。」

    白冰凝拗不過二毛,只得歎了口氣道:「那你自己萬事小心吧,就算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千萬要為了我們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

    二毛還待發表幾句感慨,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只聽福伯喊門;二毛趕緊鑽進了床底。

    「福伯,什麼事?」白冰凝隔著門問。

    福伯道:「夫人,東廠的人都撤走了。」

    白冰凝見福伯答完話還站在門前不走,這才走過去開門道:「福伯,可是還有別的事情?」

    福伯猶豫了半晌才道:「夫人,按說老奴只是個下人,不該這麼多事,但是……」

    「福伯有什麼話儘管講!」白冰凝道:「我早已把福伯當做了自家人,福伯您老以後也別開口下人閉口下人的。」

    福伯這才繼續道:「我以前在宮裡頭是伺候過皇上的,皇上既然把老奴送來了張府,我也一直都把張府當做自己的家;以前我在皇上身邊的時候就聽人說那皇太孫……」

    白冰凝道:「福伯但說無妨。」

    福伯接著說道:「老奴聽說那皇太孫雖然看去一表人才的模樣,其實內裡卻心術不正,更有甚者,老奴甚至聽說他經常深夜出入後宮嬪妃的寢宮。其餘的話老奴也不便多說,反正夫人一切還需小心謹慎,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便是。」

    白冰凝當然早看出了朱瞻基的心思,不過他沒想到朱瞻基竟然敢在後宮如此放肆,半晌才道:「事情我記在心內了,府內一切大小事務還僅靠福伯你了。」

    福伯連道「不敢」,臨走卻忽道:「對了夫人,我見剛剛那些東廠人不像是來看家護院的,倒像是一幫土匪一般,他們有空沒空就在府中各處轉悠,所以夫人若是有什麼要緊的東西,或是老爺遺留下來了什麼要緊的東西,夫人務必要看好!」

    白冰凝一一記在心裡,只是心中卻以為不過是福伯杯弓蛇影想多了。

    二毛聽到福伯的話卻是心中一動,疑道:我身上最隱秘的東西莫過於那張羊皮紙和扳指了,難道朱瞻基竟也知道東西在我這裡?

    待福伯走後,二毛從床底爬了出來,白冰凝對二毛道:「你不在的這幾日,幸虧府內有福伯幫我照顧,否則指不定現在亂成了什麼樣子!」

    二毛心中卻一直想著剛剛那件事,思索了半晌,心想那兩件東西帶在自己身上還是不太安全,於是從衣服裡面拿出了一個布包,遞給白冰凝道:「這裡面的東西非常重要,我怕放在自己身上不安全,你幫我收在一個穩妥的地方!」

    白冰凝接過覺得裡面輕輕的,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二毛道:「這兩件東西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寶物,很多人都曾多次想從我手中把它搶去,你務必要看好它。」

    白冰凝雖然好奇,見二毛不說明也就不再多問,於是轉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二毛還想說不能藏在衣櫃中,卻見那衣櫃裡面卻還有個暗櫃,白冰凝把東西放進去道:「這裡面其實本來沒有暗櫃,不過我發現裡面的牆壁有些鬆動,於是乾脆自己費了點事做了這個,相信別人就是把府內上上下下都翻了個遍也不會找到它的!」

    二毛卻忽然想起之前朱瞻基曾送給自己過一個豪宅,暗歎幸虧自己沒有把這兩樣東西收在那座府中,要不說不定已經被他得了去。

    白冰凝藏好了東西,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張郎,昨天有幾個人來家中打聽過你,說是你的老部下,但是福伯把他們打發走了,不知他們是否是皇太孫所派來的!」

    二毛忙問幾人的容貌特徵,雖然白冰凝只描述了個大概輪廓,但二毛一聽便知是阿龍與楚明宇幾人,心想正好,若是有他們幾人在身邊,辦事情倒是事半功倍了!

    二毛本想在這逗留一晚再回客棧,但一來考慮到朱瞻基可能會派人暗中來此盯梢,二來自己也確實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需要一個人靜下來理一理頭緒,於是還是咬牙回客棧去了,臨別二毛再三叮囑白冰凝自己萬事小心,這才不捨離去。

    回到客棧,二毛心想雖然朱瞻基污蔑自己溝通亂黨,但自己確實與陳宮他們有過交流,若是將此事對諸公堂倒是不好分辯;但若是真與陳宮他們站在一線,在太子黨面前卻又無異於以卵擊石,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使在這件事情上勝了他們,朱棣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他們皇太子、皇太孫的頭銜拿下;想來想去,二毛覺得自己只有投靠其他的王爺才好站穩腳跟!

    以前的老寧王,朱棣的十七弟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經過上次事情之後此人再也沒了銳氣,現在被發配在邊遠的海南一代;除卻寧王,二毛一下子就想到了太子的弟弟,漢王朱高煦!雖然朱高煦上次也染上了通敵的罪名,但他畢竟是朱棣的兒子,因此在京城中倒也還算是個呼風喚雨的角色。想到這裡,二毛就開始思索著怎樣才能接近漢王朱高煦,並且得到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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