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丹書鐵契
一旁的大臣本來還有想為寧王求情的此時也不敢多言，寧王被兩名侍衛就拖著往殿外行去，寧王猛的一下掙開兩人，回到殿堂中央對朱棣道：「皇上你不能殺我，我有先皇所賜的免死丹書鐵契！」寧王說著雙手摸索著在懷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塊金牌道：「皇上，你可還記得這丹書鐵契，當年先皇賜給我們兄弟每人一塊，你殺了我就是違背了先皇的遺命！」
原來朱元璋當年怕他們兄弟日後為爭奪皇位自相殘殺，這才賜了他們兄弟每人一塊丹書鐵契，持有丹書鐵契者無論犯有何罪均可免一死，朱棣當下楞了一愣，眉頭緊皺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不僅是朱棣心裡震驚，二毛看到那金牌也是心中一動，奇道：「這丹書鐵契怎麼和冰凝給我的那塊廢鐵長得這麼相像？難道她真是朱棣的女兒？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寧王又指著二毛高聲嚷道：「皇上你雖然不能殺了我，但是你卻能殺了這小子！」
眾大臣均是暗暗奇怪，疑道：難道是寧王嚇壞了腦子？要不怎麼沒來由地說起了毛公公？
「寧王你不要以為仗著先皇的免死金牌就可以逍遙法外，不要你的腦袋，朕照樣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朱棣見寧王一副猖狂的姿態不由又是火起。
寧王不去理會別人的竊竊私語，指著二毛繼續道：「這小子他犯了欺君之罪！他不是太監，理當處死！」
別人聽寧王如此說到是一笑了之，就連朱棣也是沒大放在心上，只有二毛和殿下的魏三均是一驚！
「你們不相信嗎？」寧王見別人的神態又說道：「不信你們可以當場檢查，若是這小子真是太監的話，本王寧可收回我的免死丹書鐵契！」
「完了！完了！」二毛心中叫苦不迭：「我當他知道什麼秘密，原來卻是這件是事情，當真是太大意了！」
朱棣本來還不相信，待轉臉見二毛臉色發白，嘴唇直顫，這才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不等朱棣發問，二毛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叩頭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寧王見狀樂得哈哈笑道：「可笑啊可笑，自己安排個年富力強百步穿楊的男人在自己後宮都不知道，這後宮不知被他糟蹋成了什麼樣，我說四哥你這綠帽子戴得也太大了吧？哈哈哈哈……」
「混賬！」朱棣怒道：「來人吶，把寧王……先押入天牢！」朱棣終於還是忌憚那丹書鐵契，心中雖然怒氣萬丈，卻也不敢砍寧王的腦袋。
眾人均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會成這個樣子，雖然二毛平日在宮中人緣極好，但此時卻沒有一人敢為他求情。
朱棣稍微停頓了片刻，終於冷冰冰道：「來人吶，把這個欺君罔上的狗奴才拉下去斬了！」
幾名侍衛聞言就徑直過來要扣住二毛，二毛此時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心想若是萬不得已，只有拚死把朱棣扣住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看到幾名侍衛已經上了台階，二毛悄悄把手身在褲腿中，準備掏出那把鋒利無匹的匕首。
「父皇不要！」正在這時，從殿後面傳來一名女子慌張的驚叫聲，眾人往後看去，見原來是那晴川公主。
「你怎麼來啦？」朱棣微嗔道：「父皇現在正在上朝，有什麼事情等回去再說！」
「父皇不要！」晴川公主道：「你不能殺這人！」
「這是為何？」朱棣奇道，朝下的眾人也是感覺匪夷所思，都直瞪瞪地看著這裡，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晴川公主走到二毛身畔，兩人並排跪在朱棣面前，道：「晴川懇請父皇饒了張郎一命，以前晴川在江湖上漂泊時，這人曾經多次救過孩兒的性命！」
「那也不行！」朱棣道：「這狗奴才犯的乃是欺君之罪，朕要誅他九族，你趕緊與他劃清界限，不然休怪父皇無情！」
「父皇！」晴川哭道：「孩兒懇請父皇開恩，若是張郎死了，孩兒也不要活了！」
其時台下的大臣早已看出二毛和晴川公主的關係絕非一般，朱棣又何嘗看不出來，但二毛犯的這事兒實在太過聳人聽聞，戰國時期的嫪毐也不過如此，最終還是難逃車裂！
朱棣見晴川公主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又叫道：「來人吶，把晴川公主拉下去！」
「父皇不要！」晴川哭了半晌忽然道：「張郎也有免死金牌丹書鐵契，你不能殺他！」
「什麼？」朱棣驚道：「你竟將那免死金牌給了這畜生？」
晴川公主不答他話，趴在二毛身上哭個不停，雙手在他懷中邊翻邊問道：「張郎，我給你的東西你可帶在身上？」
「一直帶著呢！」二毛見時隔這麼長時間，白冰凝對自己還是這麼深情，眼中頓時溢滿了感動的淚水，兩人一齊舉手把那免死金牌舉了起來。
「放肆！太放肆了！」朱棣氣的身子直打顫，咬牙切齒地看著二人，不知該如何處置。
「臣懇請皇上法外開恩，繞過毛公公這一次！」朝下的魏三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也有份，何況現在二毛有免死金牌在手，自己再拉幾個人求求情，說不定真能讓二毛躲過這一劫，於是率先替二毛求起情來。其餘幾個平日和二毛交心的大臣也跪在地上開始求情。
「孩兒懇請皇皇祖父過毛公公這次！」皇太孫朱瞻基此時竟也替二毛求情起來。
「瞻基，你怎麼也跟著胡搞！」朱棣氣道：「這些大臣不懂事，你以後是要身為一國之君的人，怎能也犯糊塗！」
「皇祖父言言重了！」朱瞻基道：「孫兒平日與毛公公交情甚好，孫兒敢以皇太孫的身份保證，毛公公絕對是一位終於大明，終於我朱家江山的一位好大臣！雖然這次他犯了這麼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我大明此時正值多事之秋，皇祖父何不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若是皇祖父准許，孫兒懇請皇祖父將毛公公賜予孫兒麾下。」
朱棣見朝下跪著滿滿一排大臣，而皇太孫又是說的頗為在理，這才把念頭一轉，心中怒氣漸消，淡淡道：「既然皇太孫都為你求情了，那朕就暫且留著你的小命！」
「二毛謝過皇上……」
「別急著謝！」朱棣打斷他道：「雖然朕免了你的死罪，但活罪卻難赦！朕拿掉你的內官監太監頭銜，沒收你在京城的所有房契和財產，來人吶，先把這犯人押入天牢，好生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