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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鐵血帝國 第十六章 竹籃打水 文 / 唐三奘

    第十六章竹籃打水

    出了御醫房,二毛一路徑往御膳房走去,搞來一筐吃的後,二毛輾轉了半晌才摸到天牢。

    天牢外面一片陰冷,入口處看守著滿滿兩列侍衛;「弟兄們辛苦了!」二毛對眾人道:「今夜關押的這個犯人身份特殊想必大家是都知道的,大家就辛苦一夜,待明早皇上審過之後我請大家喝酒!」

    「毛公公客氣了!」眾人紛紛笑道,只是卻掩飾不住臉上的歡喜之情。

    二毛道:「我再進去看看,朱將軍把事情交給了我,我可不能出半點馬虎。」

    「公公您請!」

    二毛當下提著籃子就往裡走,見幾人都盯著籃子,這才把籃蓋子拿掉,頓時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二毛搖了搖頭無奈道:「唉,說什麼也是位王爺啊,我還特意去御膳房幫他討了些吃的,這人就這麼一輩子,若是皇上明天一發話,砍個頭啊什麼的,這輩子也就過去啦……」

    幾人忙又點頭表示贊同,只是一雙眼睛卻一直盯在菜籃子上。

    二毛一路小心下了天牢,進去卻發現值班的幾個獄卒正在吃酒,見二毛來了,幾人忙招呼他過來一起坐。

    二毛忙推卻不用,見幾人吃的正歡,二毛把籃子提到寧王的牢房門口道:「兄弟過來開個門,我給寧王送頓飯。」

    酒桌旁幾人轉臉看了看道:「哎呀,老杜剛剛出去上茅房還沒回來,他身上有把鑰匙,鑰匙不湊齊這天牢的房門不好打開呀!要不公公您先過來坐一會兒等等?」

    二毛想想也只能這樣了,來到酒桌上,二毛勞累了半晌也早已困的不行,一桌子人平日難得有和二毛這樣的大人物同桌的機會,因此幾人輪番給他敬酒。二毛也是一概來者不拒,酒過三巡下來,那老杜卻還是沒回來,二毛卻是趴在桌子上忽忽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天牢裡漸漸有了一些微光,二毛只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眼來,二毛卻見幾人都歪三斜四的趴在桌子底下睡著了。想起自己給寧王配的那飯菜,二毛忙打起精神就要去拿幾人身上的鑰匙,可這一彎腰,竟發現自己給寧王準備的菜籃子裡卻空空如也!

    二毛心中一驚,立即明白了定是有人喝多了酒無意中把這飯菜給吃了,好在二毛歷練了這麼長時間早已處變不驚,忙挨個在幾人鼻子上探呼氣。一圈試下來,只有那後來的老杜沒了呼吸,身子也早已僵硬,想是喝完酒會加速那毒藥的散播,二毛怕事情敗露,幾人醒來定會發現是自己拿的飯菜有問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匕首在幾人心口輪番捅了幾刀。

    「哎呀,你們別打了,別打了,都是自己人……」

    守衛在天牢外面的人聽到下面有人叫,忙提劍衝了進來,見下面四處鮮血亂濺,幾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不禁大驚失色!

    二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胳膊上的鮮血歎道:「唉,都是自家兄弟,沒想到喝多了酒竟然互相抽出刀就打了起來,我本想上來勸架胳膊都中了一刀!唉,我就睡了這麼一小會兒幾人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毛公公您沒事吧?」侍衛頭領見二毛也是滿臉的鮮血忙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二毛搖頭道:「只是可惜了這麼幾個兄弟,我本來說大家喝酒高興,我就拿了些銀票出來做為綵頭划拳,後來我睡著了,可能是幾人才弄出了矛盾。」

    幾人聽二毛如此說,這才注意到散落在地上那一張張的紙片竟是一張張銀票,二毛伸著胳膊想去撿,可胳膊上一疼,「哎呦」一聲道:「弟幾個趕緊幫我撿一下,我胳膊彎不過來!」

    幾人聞言急得一個個像脫韁的野狗一般四散開去,不一會兒每人手裡都或多或少地抓著幾張,幾人作勢要把銀票還給二毛,二毛忙擺手道:「哎呀哎呀,算啦,一些小錢,弟兄幾個喝點小酒去吧!只是千萬再別搞出這樣的亂子來了!」

    「毛公公您放一百個心吧!」幾人忙信誓旦旦一番,忙把銀票揣在懷中,一齊把幾具屍體聯手抬了出去。

    其實幾人何嘗不會想到事情不會像二毛說的那樣簡單,何況那些傷口,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其中端倪,但幾人都收了數千甚至上萬兩的「封口費」,夠他們每人花個十年八載的了,因此心中也都樂得裝著糊塗。

    想到自己到頭來白忙活一場不說,自己反倒還貼了十幾萬兩的銀票,二毛心中一陣懊惱,可這些畢竟只是些身外之物,二毛最擔心的卻還是寧王說的那個秘密!寧王究竟知道二毛什麼秘密?自己難道真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面?

    二毛想了半天也只能搖頭歎息,想來想去也只有劉善的事情可能性稍微大些,但自己當日與劉善的對話絕不會落在第三人的耳中,因此想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

    忙完了這裡,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二毛一人待在附近惆悵了半晌,心想也只能聽天由命,暗自祈禱寧王那麼說只是威脅自己罷了!

    不多時,金鑾殿之前的廣場上雷鞭鳴鳴,三鞭過後,一聲「早朝了」經由那太監之口傳出響徹雲霄!緊接著,金鑾殿們「吱呀」一聲被緩緩拉開,在門口等候多時的王公大臣們紛紛進了殿。

    不多時,朱棣便派人來把寧王帶上殿去,二毛惴惴不安地跟在後頭,行到前面拐角處,剛好皇太孫朱瞻基也帶人到了此處,後面的漢王雙手戴著枷鎖,渾身上下全是稻草,不知是在哪個雞窩被找出來的。

    看見自己的皇叔寧王也被捉住了,漢王頓時嚇得哇哇哭了出來,道:「十七皇叔,你怎麼也被捉住啦?我們犯下了這麼大是事兒,皇阿瑪會不會殺了我們?」

    寧王冷笑了一聲道:「你是四哥的親生兒子,四哥當然捨不得殺你,不過你皇叔我卻是難逃此一劫了!」漢王聽出他話中有些嫉妒還有些諷刺,當下綴泣著不敢說話。

    廟堂之上,朱棣在殿內訓斥了半晌,眾大臣見他發火均嚇得不敢說話。見寧王漢王均已帶到,朱棣端坐於龍椅上怒道:「把寧王漢王給我押進來!」

    進了殿,朱棣一雙三角眼怒睜,大殿內沉寂了好久,朱棣這才稍微緩下來,冷聲道:「寧王,你可知罪?」

    寧王裝作無辜的樣子道:「皇兄所謂何事?弟何罪之有?」

    「放肆!」朱棣怒道:「你私通蒙古,勾結蒙古企圖顛覆我大明,這犯的難道不是死罪?」

    「皇兄說笑了!」寧王無辜道:「弟不過是閒著無聊在山下面鑿了個洞,難道這也有罪?」

    朱棣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那些糧草和那蒙古王子你又作何解釋?」

    說到這裡,漢王卻嚇得跪在地上哭喪道:「皇阿瑪恕罪,兒臣知罪,兒臣再也不敢了,求皇阿瑪饒過兒臣,饒了兒臣這一次吧,兒臣再也不敢了……」

    見漢王已經認罪,朱棣又對寧王道:「十七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寧王爭辯道:「那是漢王自己的事情,弟何罪之有?弟最多不過是交友不慎,之前弟並不知道那幾人竟是蒙古的王子啊,還望皇兄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弟啊!」

    朱棣低頭沉思了半晌,忽把二毛叫到殿上,低聲附在他耳邊道:「我讓你找出證據,你可有什麼發現?」

    二毛猶豫了下,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絲帛,朱棣接過來看了看,冷笑一聲就把絲帛卷做一團扔在寧王腳下道:「你和蒙古人私通所立的契約,這你該不會說不認識吧?」

    「什麼契約?」寧王疑道:「弟何曾簽過什麼契約?」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朱棣氣道:「你自己寫的字不會不認識吧?」

    「什麼?」寧王忙趴在地上撿起那絲帛,臉上一片匪夷所思的神態驚道:「弟絕對沒有寫過這些東西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別人陷害我的!這些東西是這狗奴才給你的?」寧王急得紅了眼,雙手指著二毛道:「是不是這小子給你的?」說著,他竟作勢要衝上去和二毛理論!

    二毛此時和朱棣相隔不遠,寧王雙手又被拷在一起,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在指二毛還是朱棣。

    一旁的侍衛忙跑過來擒住寧王,朱棣也急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道:「放肆,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大呼小叫!來人吶,把寧王給我押回天牢,擇日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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