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果然是你()
眾人見雙方劍拔弩張,正等著要看好戲,突聽旁邊走出一個女人,厲聲喝道:「何人放肆,膽敢在我牡丹坊動武?」李漠洋看了看那女人,似是頗為忌憚,這才把手中長劍收回。
魏三低聲對張二毛道:「此人就是這牡丹坊的主人。」二毛轉臉望去,只見這婦人頭戴金鳳,耳垂明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正向自己走過來。
走近跟前,林夫人雙目含笑,向二毛施了一禮道:「這位小兄弟受驚了,敝處招待不周還望公子不要見怪。」說完,抬頭對樓上的丫鬟說:「萍兒,還不趕緊招呼這位公子上樓!」
「沒事沒事,狗急要跳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何況是一隻智力低下的小怪獸?我是不會跟這些禽獸一般見識的!」二毛連嘲帶諷地說。
那邊李漠洋聽了又要火起,林夫人忙向他使了一個眼色,李漠洋耐住性子冷冷地對二毛道:「小子,今天我記住了,咱們走著瞧!」說完帶領一幫家丁拂袖離去。
圍觀眾人見一場好戲就這麼散了,紛紛叫嚷不過癮。林夫人看人群要散了,忙大聲道:「諸位公子大爺還請留步,牡丹坊待客不周,今晚的酒水錢全部減半,權當我給大家陪個不是了。」說完又招呼了一大群姑娘出來接客。
張二毛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來到樓上,那名喚作萍兒的丫鬟把張二毛引領到一間房中前說:「公子請進,牡丹仙子就在房中相候。」
張二毛輕輕推開木門,只見牡丹仙子端坐在桌前,面上雖仍是蒙著白紗但離近隱約可見其稀世容顏。「張公子請坐。」牡丹仙子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
張二毛大大咧咧地坐下,穩了穩心神想:我可不能失了姿態讓她見笑,想我張二毛什麼世面沒見過,一定要淡定吶……
張二毛看了良久,越發覺得這牡丹仙子像極了白冰凝,遂說道:「仙子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何不拿下面紗坦誠相待。」
牡丹仙子聞言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容貌醜陋,讓張公子見笑了。」說罷纖手輕輕拂下面紗。
待她面紗離面,張二毛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卻不是白冰凝又是誰!
「果然是你!」張二毛奇道:「我在樓下就懷疑著呢,你不是那李朝陽的兒媳婦嗎,怎麼又在這裡……難道他李家還要靠你賣藝養活?」
「公子說笑了,」白冰凝道:「我本就是這牡丹坊一個丫鬟而已,他們李家權勢逼人要強行將我買去,我一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說完白冰凝臉上一片愁雲,似是有道不完的心事。
張二毛見惹人憐愛的神色,恨不得立時便要幫她排憂解難,只恨自己沒有權勢不懂武功。「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姓張呢?」張二毛想起剛剛她叫自己張公子,心下納悶。
白冰凝垂首笑了笑道:「昨日我看禮物的時候發現了一首詩:三生石上早盟誓,並蒂花前已結約;月老紅繩帶絲扣,指頭金鑽繞相廝。」白冰凝隨口背了出來,這詩從她嘴中念出卻又多了一番韻味,「那時我見這詩句便立時傾倒,記住了落款的張二毛,可我當日並不確認那人就是你。剛剛我寫下前兩句詩後,你不僅把這首詩填上,對對聯更是把李公子逼得啞口無言,如此神韻,如此才情,天下哪裡還能找的出第二個張二毛呢!」
張二毛老臉一紅,心下想道:原來在古代勾女人這麼容易,隨便鼓搗幾句詩詞都可以!哪像我們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女子,非得搶著揀個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主!
「白姑娘的父母呢?她們難道不管你嗎?」張二毛問。
「像我們這種風塵女子,哪個不是被逼無奈才淪落至此!」白冰凝歎道:「不瞞公子,小女子至今仍不知自己父母姓甚名誰。自幼我便被林夫人收養,教我琴棋書畫,我一直也把她當做生母一樣看待,誰知最終還是被她叫來此處賣藝……」
兩人沉吟了好久,白冰凝忽道:「小女子一味感歎自己身世,讓公子見笑了,我且為公子彈唱一曲【琵琶行】,還望公子不吝賜教。」說完,白冰凝從牆上拿下琵琶,朱唇輕啟就唱了起來:「潯陽江頭也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張二毛聽她聲音淒切,忽地感歎起自己的身世:想我自己拋卻父母,拋卻兄弟姐妹,獨自一人來到這個世界,其中的滋味又有誰能明瞭?待白冰凝唱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時候,張二毛心中一酸,竟嚎啕大哭起來。
白冰凝見張二毛大哭,聯想自己身世遭遇再也唱不下去,失聲啜泣起來。
兩人哭了良久,張二毛擦乾眼淚鼓起勇氣道:「不怕白姑娘笑話,小生自從昨日見你一面,回去後便茶飯不思,只恨不能與姑娘長相廝守,此生若不能得姑娘身旁相伴……我的人生簡直就失去了色彩,沒有了任何意義!」張二毛最後兩句調文不成,到底還是用了兩句大白話。
白冰凝聽他大膽表白,心如撞鹿,低聲說道:「小女子何嘗不是如此!公子如此才識,冰凝一介風塵女子哪敢奢求得到公子垂愛……」她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聲若蚊蠅,把頭深深埋在懷裡再也不敢看張二毛。
張二毛內心狂喜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再不動手待何時!他旋即起身把白冰凝擁在懷中,一手將她下巴微微托起,對著她的紅唇就吻了上去。白冰凝初時尚緊閉雙眼大氣不敢出一聲,不多時,就被張二毛的濃情所融化,貝齒輕啟,欲拒還迎……
張二毛雙手在她身上來回摸索,摸到腰中束帶處,只輕輕一扯,腰帶滑落在地,二毛雙手從她懷中探入。白冰凝初次被男人愛撫,臉龐暈紅,只覺一顆心兒便要融化在這男人的柔情之中。張二毛情到濃處,抱起白冰凝邊吻邊走向牆邊的床榻,白冰凝感覺自己被張二毛放在床上,心內害羞想道:就是這個男人了麼?
張二毛看著躺在床上的美人,心若火燎,正要褪去一身衣服,只聽一陣急切地敲門聲,門外林夫人喊道:「張公子,張公子?」白冰凝聽到林夫人的聲音,嚇得連忙坐起身來整理好衣服。
張二毛見好事將成卻被這婦人給攪和了,氣急敗壞道:「什麼事這樣大叫,我又不是聾子!」
林夫人在門外道:「那位和你一起來的朋友出事了,你快出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