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逆轉(4)
俄日特夫這時也無心戀戰,並肩作戰的盟友已然傷遁離去。他若一意孤軍死戰,頗是不值。畢竟這事的成敗,不是他一個人的肩膀可以擔負下來的。
事不可為,此次論劍已無挽回的可能,俄日特夫自然沒有硬撐的道理,已是斷然發出撤退的號令。
而剩下的血狼死士,則是他們現下唯一可以倚賴的斷後本錢了。
形勢已然分明,脫脫一方之人逐次退走,只剩下血狼死士兩翼分張,全力阻截雷瑾一方的追擊——他們這些死士一旦發動『天狼嘯月』,就沒有中斷或者挽回的可能,到最後左右都是個死,自然個個拚死斷後,反正多拉幾個墊背之人就對了。
有了這些血狼死士不惜性命的阻擊,便完全將雷瑾一方之人拖在黃河邊上,難以對退走當中的其餘韃靼高手形成大舉追擊之勢。
行險擊敗脫脫的雷瑾,毫無喜悅之意,急忙凝神內視,檢視自身的狀況,赫然已是賊去樓空,近於透支境地,暫時不宜再戰了。枯榮之訣雖然神奇邪異,但並非沒有代價,只是不像『天狼嘯月』、『天魔解體,血貫長虹』之類與敵偕亡的功法那般,需要燃燒精血性命,付出生命的代價罷了。
此事一畢,雷瑾需要著實下一番調養潛修工夫才能復原。
這也不由雷瑾選擇,脫脫本身既是域外高手,加上隨從的高手和死士,這一仗亦是險勝。不過,『天狼一脈』『獅王谷』雖然實力尚存,對塞外韃靼諸部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卻將在這一仗後急劇衰落,雷瑾也算達成目的。
自然,以雷瑾之心性,絕對不會放任脫脫、俄日特夫的隨從人馬完好無損的返回嶺北,銜尾追殺是必然而且肯定之事,絕沒有窮寇勿追的道理。
但是,另一方面,脫脫等既然敢於南下,自然有所倚仗,接應乃至反擊的人馬也必定在事先就已部署,追擊並非沒有危險,甚至比黃河濱上這場『眾目睽睽』之下的論劍更為凶險——狗急了還跳牆,何況以狼為圖騰的這些韃靼人呢?沒有一個是弱者啊。
趕狗入窮巷,自然要有流血搏命的覺悟。
困獸反噬,凶狠甚於平常自是必然!
倪淨淵從後貼上了雷瑾後背,雷瑾甚至在那一剎那感受到她的緊張,她的身子微微的一個激靈,卻讓雷瑾瞭解到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下如此令她『羞人』的舉動,這對於倪淨淵來說,絕對不容易。
雷瑾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倪淨淵已經吻在了他的脖子上。
溫熱的鼻息,在耳邊輕響,只有雷瑾聽見了。
倪淨淵拋棄一切矜持,緊緊摟住雷瑾,滾燙的臉緊緊貼上了他的脖子。
雷瑾反手摟住她的纖腰,倪淨淵面頰緋紅。
一股不可思議的強大熱流在兩人之間來回輪轉,周轉循環,形成一個無始無終的『圓』。
此事其實不關風月,只是『陰陽雙修**』的一種高深應用法門而已,借助神交感應,氣機牽纏,以陰滋陽,以陽生陰,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恢復真元,雖然不能與全盛時期相比,總也能有個六七成的模樣。
這些事兒,倪淨淵等妾侍都很熟悉,只是在外人面前顯露這點兒玉房秘事的形跡,難免一腔兒羞意盈盈在心頭就是了。
內息真氣往返挹注,陰陽氤氳,氣上重樓,潤物無聲,再配合『枯榮』訣的另外一種應用法門,便有精元滋生,逆枯轉榮之奇效。
陰陽流注,真元飛騰,倪淨淵只覺有點兒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