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骨鯁在喉(2)
媚功果然厲害!
雷瑾已經是第二次在心裡作如斯之感歎,驚詫於天衣教『百媚生』心法的無孔不入,即使是在精氣神全然不能凝聚之時,仍然散逸著驚人的魅惑,令人心旌搖蕩不已。
如果,她們能夠在全盛狀態下——
不敢想像那是何等的顛倒眾生,魅惑萬類。
錯非雷瑾曾經滄海,慣見巫山,現下精氣神堅凝無比,心神根本不為外物所惑,否則,他這時或已受天衣教媚術的誘惑迷亂了——
在雷瑾的平虜侯府中,在他的身邊,就有不少媚術精深的大家,比如『太虛瑤姬』南騰空,比如魏紫郢,比如席紅芍,又或是玉靈姑、馮燭幽等前彌勒教天師、佛母,就是出身峨眉坤流的四位貼身護衛,她們的『巫媚心法』,魅惑之力亦頗為可觀。在雷瑾而言,對媚術、色相之類,那確實是見多識廣,遂能不以為意。若是換作另外一人,還能否如雷瑾這般從容自若,不為所動,那真的只有天知道,天曉得了。
不過,照雷瑾看來,天衣教『百媚生』心法的魅惑威力,亦絕不下於『妖魅仙子』蘇倫所擅長的妖宗嫡傳媚術,甚至『桃花夫人』息媯比蘇倫更強橫一點,那也是說不定的事——
以媚術為媒質惑亂心神醉迷心魂,此類心靈秘術較量的極端形式,便是以心靈為鋒刃搏擊於靈台方寸,化元神為甲盾激鬥於心竅神府,其間凶險絕倫,勝負詭譎,其實很難說誰就比誰更強一點,功深者固然易勝,心志堅凝者也未必易敗,彼我鬥智鬥勇,強弱易勢、勝負成敗皆取決於一念之間的微妙變化,潰敗者的下場幾乎就是萬劫不復,弱肉強食,絕無僥倖,因此很少有人以心神直接交鋒。
內媚也好,媚術也罷,本質其實還是在於『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那些在媚術的誘惑下,心志不堅而迷亂顛倒之人,並非迷醉於媚術,而是沉醉迷亂於自身膨脹的本能**,心志頹弱自萎,乃至予人以可乘之機——堡壘總是易於從內部攻破。
自然,天衣教一干人的『百媚生』法門,現下因受『金針鎖脈制經術』的壓制,暫時也就只能發揮一兩成的魅惑威力,但若能得著一些個適當時機,卻也還有若干魅惑心靈的訣竅可以施展出來的——象『媚術』這樣的心靈秘術,須隨『機』而變,若沒有契機而勉強而為,媚術威力必然大為衰減;反之,卻是可能威力倍增。
如今,雷瑾就打算給『桃花夫人』息媯等人一些個施展媚術的契機——話說予人機會,就是予己機會,這就叫見機而作。
若說雷瑾對眼前天衣教諸女的明艷美色嫵媚風姿未曾垂涎,那肯定是假的——他修的又不是什麼清心寡慾,視美女為紅粉骷髏洪水猛獸的佛門道統,雖然雷瑾在令狐氏『花間聽禪』心法和佛陀密宗的『大手印』『大圓滿』無上心法上亦曾下過一番苦功,領悟甚深,頗有成就,但其根基還是雷氏『九天殷雷』,統攝諸法的更是邪氣無比的『邪帝無上』心法。如今的雷瑾,早已經超越了恐懼心鏡蒙塵,道心染垢的層次,通明澄澈的心鏡卻是不再惶恐於諸般心靈秘術的侵襲。媚術之類心靈秘術,除非修至顛峰極境,超脫於術法的層次而成道,否則也不過是雷瑾修行路上的資糧而已,他自是無所畏懼,大膽受用了——雷瑾倒很想領教領教這天衣教的『百媚生』心法,嗯,順便借『陰陽雙修**』采其元陰溫養真元,奪彼真陽著手回春,將因內傷而受損的氣脈臟腑一一修復歸原。
只是,天衣教一干人中,與山海閣暗中勾連之人,最有可能的是哪一位?
雷瑾暗自思忖,『桃花夫人』息媯似無可能與山海閣勾連,那麼是三個護法仙子中的一位麼?抑或四大『金釵』中的某某?
似乎,應該,是護法仙子中的某某,較為可能。能夠將山海閣的人安置在臥榻之側,在天衣教中的地位低了,肯定不成。雖然『金釵』階位在天衣教中已經夠高,這麼做也不是沒有可能,以某種說得過去的理由,將山海閣之人暫時安置在『蒹葭塢』的外圍也都是可以的,但是以『金釵』階位卻恐怕無法短時間內說動『桃花夫人』息媯。在最短的時間內,能說動息媯下定決心從秘道出逃,這絕不是件簡單易為的事情,必然是對息媯的心思和脾性揣摩甚深之人所為,以金釵的份量,在這件事上,似還差了那麼一點點。所以——重點懷疑對象就是『雲妃』花窈娘,『雨妃』崔荑,『春妃』狄玉這三位『護法仙子』。只有『桃花夫人』息媯信任的護法仙子,才能『及時』發現『情勢不妙』,並『及時』說服息媯,匆忙出逃。
待會兒,卻是要重點『關照』一下這三位『仙子』,希望能從她們那裡找到答案,解開所有的疑惑。
雷瑾心裡暗自忖思著——話說,那『朱粉樓』女諜被擄到天衣教,還有揚州水家的水柔小姐和筱玉兒就在止止觀的眼皮子底下被擄,其中有很多疑點至今尚待釐清。
雷瑾心裡的這番計較,繁複曲折,亦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不懷好意的手,撫過『桃花夫人』息媯的粉腮、脖頸……
觸手是如此的溫軟細膩,光滑柔嫩。
「嗯——」
一聲嬌吟,息媯嫩滑無比的粉臉上暈染如霞,鼻息咻咻,嬌軀輕顫。
雷瑾的撫摸,並不簡單,由『陰符握奇』而生的亢陽真火透掌而出,一點點滲入息媯的肌膚,循穴走脈,穿過若干奇門偏穴,一點點催動**的積蓄,給她帶去無以言喻的熾熱刺激。
雷瑾沒有傾注『六欲傾情毒蠱』的媚毒,而是選擇『亢陽真火』催動息媯的**,當然是有所考慮的。
天衣教擅長媚術,又擅用各種藥物,對藥物的抗性也比一般武者強出許多,『六欲傾情毒蠱』的媚毒雖然霸道絕倫,卻未必能夠達到最理想的效果。而天衣教『玄女凝陰』心法至陰至邪,以『亢陽真火』著手刺激**,緩緩圖之,反而可得陰陽生剋之妙。
「你想怎樣?」
雖然已經是階下囚,『桃花夫人』息媯卻也推測出眼前的年青男子並不想殺她,其意圖或許是想脅迫她臣服效忠,如此一來,天衣教一干人的性命自當無憂,只是此事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卻須權衡得失,掂量輕重,慎重決定了——息媯並未妄自揣測對方的意圖,她很清楚,一個男人下了偌大本錢圖謀天衣教,若僅僅是垂涎於她或者天衣教其他女人的絕色美貌,那她『桃花夫人』也枉為一派宗師,太過小覷天下英雄的心胸和眼界了。對方偌大的陣仗,豈是專為婦人女子而設?
既然如此,她當然也想看看,還有沒有機會,扳回天衣教目前的劣勢,而唯一的武器無疑就是她自己,或者說就是眼下還能發揮一些作用的美色和媚術。
對方不想殺她,那麼下一步肯定就是有所要求了,為了盡快從現下的劣勢中脫困,也是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尋覓扳回劣勢的契機,自然這談判還是盡早開始的好——只要不死,就還有機會。
雷瑾以手支頜,笑道:「很簡單。從今往後,臣服於本座,聽命於本座!」
說這話的時候,雷瑾眼中掠過一絲奇怪的光芒,他彷彿又回到幾年前在江南浪蕩廝混的歲月,同樣的話,他當年曾經對人說過一次又一次。借助家族的強大勢力,加上威遠公府的清客和客卿,化身『青銅王』的雷瑾,在一兩年間大肆吞併,很快建立起完全在他掌握之下的勢力班底,如慧星一般崛起。江南地方上的黑道勢力、綠林山寨、江湖門派、小家族,大大小小不知凡幾的勢力組合,被雷瑾以『青銅王』之名鯨吞蠶食,還搜羅不少武技高明剽悍凶狠的流民亡命、海盜水寇、私梟鹽徒、軍戶莊丁在『青銅王』旗下效力。原本,雷瑾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是黑道上『仁義大爺』的命,至於那個皇帝老兒封的便宜爵位,雷瑾並未看在眼裡,誰知道後來峰迴路轉,幾年之後竟然坐鎮西北,成了帝國邊陲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方面諸侯,人生際遇之突變轉歸,雷瑾自己也是完全始料未及的。
果然不出所料!
不提雷瑾心裡如何緬懷當年歲月,息媯聞聽雷瑾之言,當下卻是心裡鬆了口氣,她雖然還不清楚,這個乍一看顯得氣度沉潛幽邃莫測的普通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尊貴的身份,但她知道,這個人肯定擁有龐大的權勢,掌握著強大的力量。天衣教就算實力完好無損的全盛期,傾注全力也一樣不能對抗此人的權勢,其中的些微差別僅僅是會死多少人而已——此人之強勢霸道,毋庸置疑,而且肯定是官面上的人。難道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王孫?息媯思忖著,她訖今都沒有往雷門世家身上聯想,畢竟向巢湖地方聚集的各方勢力,都是奔著虛無縹緲的『寧王藏餉』傳言而來,她並不以為天衣教與雷門世家有什麼過不去的梁子。
有道是人在矮簷下,不能不低頭。但『桃花夫人』息媯終究是一教之主,宗門顏面和身為宗師的尊嚴又豈能輕易放下?她並不知道,她的某些猜測已經相當接近事實——雷瑾確實是貨真價實的豪門公子。
「妾身承繼道統,執掌師門衣缽,一教之主豈能向強梁低頭?」
息媯的眉梢眼角,春意盈盈,一雙兒水汪汪的媚眼斜睨著雷瑾,聲音嬌膩軟澀,說不出的纏綿意韻,宛轉風情,艷媚入骨,偏是蘊而不露,蓄而不盈,最是惹人憐惜,其中微妙只可意會不可言詮,若是不知其中因果,誰相信她這是在說狠話呢?
『桃花夫人』息媯這剎那間的手段,可謂是將女人天賦的魅惑利器發揮到淋漓盡致之境,嫵媚風情表現得恰到好處,不瘟不火,狠狠地掐准了男人的那點隱秘小心思。
果然,天賦的魅惑嫵媚,才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別的什麼武技劍道,任是如何神奧絕倫,也都不能與之相媲美,『桃花夫人』息媯不愧是深得其中真諦的邪派宗師——有道是『上善若水』,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之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
「強梁?哦,老天!」雷瑾冷冷淡淡,幽幽冷笑,「如果不是爾等擄走本座的人,本座又何必千里追蹤,辛苦做這一日的強梁,與爾輩白刃相向,性命相搏?有那等閒工夫,本座與嬌妻美妾喫茶耍子,聽個昆腔南曲,豈不更好?
觸犯本座,豈能沒有代價?臣服降順,是爾等如今唯一出路。」
息媯眼中異彩閃掠,已然在短短的幾句對話中,推測出許多有用訊息——眼前男人那是打算對天衣教一口鯨吞啊,但是他有這個本事麼?直到這時,息媯仍然沒有將雷瑾與雷門世家聯繫在一起,因為她訖今也還不知道雷瑾的身份來歷。
雷瑾瞧著越發顯得風姿綽約的息媯,微微一笑,唇角掛上一縷詭譎的笑容,想那『桃花夫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若不容她將媚術的魅惑之力發揮到極致,必定是不會心服口服的。
一縷淡淡幽香便在這時氤氳著,慢慢沁入心脾,散入神魂……
暗香浮動,隨風入懷,香氛一寸一分地洇了上來。
這縷幽香似無所不在,卻又無處追尋,隱秘曖昧,瀰漫其中,溫婉多情,甜美芬芳……
淡淡柔情,絲絲曖昧……
幽幽香在舊夢中,繁花落盡人憔悴……
息媯不知道什麼時候,如同破題兒頭一遭的新嫁娘一般,『羞澀不堪』欲拒還迎地被雷瑾強硬拉入懷中。
這一次的『神交感應』,卻是雷瑾借天衣教護法仙子和『金釵』旁觀他與『桃花夫人』息媯的心靈惡戰,有所分神疏忽之機,趁人不備,將『雲妃』、『雨妃』、『春妃』和另外四名『金釵』,全部籠罩於他營造的『幻境』當中。直至頃刻之前,雷瑾方才從兩個暗藏於天衣教內的『內鬼』那裡,直接獲得他想要的隱秘答案,雖然獲得的消息仍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疑惑,但也算是有了一個結果。
『春妃』狄玉和另外一名『金釵』趙荼蘼,就是其他勢力潛伏在天衣教內的內線暗探。
『春妃』狄玉居然是魔道六宗之一的『眾香谷』高手,而『金釵』趙荼蘼則是『鬼府』出身,這是雷瑾事先沒有預料到的——
雷瑾以為潛伏於天衣教的是一個內線暗探,卻不曾想,被他挖出了倆;
「眾香谷」怎麼也都是『魔道六宗』之一,此前雖然與雷瑾方面並無直接衝突,這會挖出了潛伏甚深的『春妃』狄玉,倒還在雷瑾的想像力之內。身為天衣教掌握相當實權的護法仙子,『春妃』狄玉與『狼騎團』擄掠『朱粉樓』女諜之事也並無多大關聯,畢竟天衣教依靠從各地搜羅的年輕美麗女子補充新血乃是常態,純屬巧合。但『春妃』狄玉慫恿天衣教擄掠揚州水家的水柔小姐以及筱玉兒,並在其後安排山海閣之人守株待兔,卻是故意為之,因為山海閣知道『止止觀』筱雲霓與雷瑾之間那層鮮為人知的關係,所以著意佈局要將雷瑾引到江南。而提前發現『不妙』,並巧妙說動了『雲妃』花窈娘,然後讓花窈娘出面說服了息媯出逃的仍然是『春妃』狄玉。可以說,發生這麼多事,其中最倒霉的就是無辜作餌的天衣教了,但『春妃』狄玉在最後似也成了山海閣的一枚『棄子』,其實也算很倒霉——這是雷瑾的惡意猜測,狄玉本人卻是並未意識到這點。
倒是以損人利己之『縱橫策』為看家本領的『鬼府』,之前屢屢陰魂不散,暗中插手西北行事,已經讓雷瑾有所警覺,不想這次又有鬼府門人(趙荼蘼)在雷瑾方面的行動中現蹤,令他頗感意外——趙荼蘼似乎只是『鬼府』安插在天衣教的暗樁線人,與雷瑾方面的營救行動倒是沒有什麼太大關涉——或者,這趙荼蘼將來可以做為一枚棋子也未可知。
雷瑾按自思忖,據他所知,傳承自上古縱橫家鼻祖鬼谷子道統的『鬼府』,是『妖、邪、魔、巫、鬼、奇』六大秘密宗派傳承當中,行事相當詭異離奇的宗派。『鬼府』或者『鬼谷』傳承至今,衍化變易,早已不是原有的上古面目,但『鬼府』中人仍像上古之時朝秦暮楚的縱橫家那樣,很喜歡搞些合縱連橫、威逼利誘、陰謀陽謀的把戲,大有上古縱橫家赤手敢縛龍蛇的氣概。
這『鬼府』中人,固然不是什麼戰爭狂人,專一嗜好陰謀,但他們認為,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物競天擇,亦是不可或缺。競爭乃是天道常理,萬物生發繁衍,需要競爭、鬥爭,甚至戰爭。所以,他們雖然不希望天下四分五裂混亂失序,卻也不希望這個天下太平無事,喜樂祥和。他們樂於在各方勢力的對立矛盾、犬牙交錯中,合縱連橫、推波助瀾。
鬼府中人的悄然現蹤,給雷瑾敲響警鐘,切莫忽視了某些隱藏得很好的秘密勢力,這些勢力也將是極具危險的變數,若不警惕,說不定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事情就會壞在他們的暗中插手之上。
雖然如此,雷瑾卻並不準備就此揭破這『春妃』狄玉以及趙荼蘼兩人的隱秘身份,他打算好好利用這兩人傳遞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出去,讓山海閣吃個大虧——這次若不把山海閣打疼了,很難說山海閣會不會一直糾纏下去。追殺與反擊的遊戲,雷瑾可不想繼續陪著山海閣玩下去。
將心思轉回到天衣教諸美身上,入目皆是花容霞暈,一片酡紅,媚麗無比,彷彿雨滋露潤一般的嬌柔鮮麗之態,蕩人心神,雷瑾忽然感覺渾身火熱,**翻湧。
嗅著美人兒身上的誘人體香,撫摸息媯那凝脂般滑膩溫潤的肌膚,肆無忌憚的雷瑾,再一次將『桃花夫人』息媯摟在懷裡,就那麼滾倒在鬆軟厚實的細羊絨地毯上,金戈鐵馬,縱橫馳騁……
蕩人心魄的嬌吟不止,息媯豐腴暖艷的身子趴俯在地毯上,雙手撐地,勉力承受著雷瑾的衝擊,宛轉承歡……
倏忽間猛烈抽搐,霎時間魂飛魄散,嬌吟聲斷,息媯已是聲如零雨,欲斷未斷……
這一次,桃花夫人息媯不再像之前的『夢幻幻夢』中那樣,元陰真陽一瀉千里,但其元關不鎖,源源不斷流洩而出的,卻是息媯自幼虔修『玄女凝陰』訣,錘煉凡二十餘年,臻至純厚精粹、妙用無窮的元陰真陽。
雷瑾受創未癒的氣脈臟腑得息媯的元陰真陽滋養之功,正以驚人的速度復原。
若能再攫取另外幾位天衣教護法仙子和『金釵』的元陰真陽滋養己身,大概很快就能復原了吧。
雷瑾有剎那的分心走神,當他回神之時,卻見息媯已經癱軟如泥,顯是不支,嬌軀還在陣陣痙攣,她已然昏死鼾睡過去。
精美華貴的細羊絨地毯飽經粗野蹂躪,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