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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卷 第五章 大風起兮 文 / 金龍魚

    第五章大風起兮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中寒氣猶襲人,屹立於山頂的止止觀,巍巍然有直侵霄漢之勢。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地處揚州煙花繁華地,止止觀的香火卻很冷清,但不旺的香火,並不影響止止觀的地位。

    止止觀在江南是有地位的,大有地位——僅憑魏國公府每年都要派人從南都來揚州,在觀裡上香還願,施捨香火油錢一萬兩白銀這一點,官面上的人,白道上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動,惹事生非。魏國公府那是開國元勳中碩果僅存的大府第之一,第一代和第二代魏國公,更是在死後被追封為王,倍極哀榮。有魏國公府做護法和施主,止止觀那就是江南一座山。

    何況,止止觀立足江南所憑仗的,並不僅僅是魏國公府的護持。

    止止觀本身,也擁有不容輕侮的實力,觀中除了名著江南的暗器和醫藥別有獨得之秘外,還有兩大鎮觀秘術:『劍魄』、『琴魂』,事涉怪力亂神,那已經是玄秘出於常情之外的異術威能,不是一般武技可以抗衡的道術或者妖術——反正就是尊之者謂之為道,仇之者視之為妖,一般人敬而遠之的鬼神魂魄一類邪異玄秘的東西。一般武者,也都寧可退避三舍,不敢輕易與擅長邪異術法的玄門中人衝突。

    有魏國公府庇護和本身的實力,止止觀的男女道士,並不需要普通善男信女的香火供奉,即可富足無憂。

    初夏天氣,說變就變。

    剛剛還是和風麗日,轉眼之間,狂風忽作,黑雲驚飛。

    止止觀內一間陰暗的殿堂內,雷瑾、筱雲霓,趺坐於玉草蒲團之上,相向對坐,久久默不一言。

    忽而一下電光閃過,山谷間頓時雷聲轟鳴。

    整個山嶽大地一陣戰慄,滂沱大雨瓢潑也似從雲頂天闕開裂處傾倒下來。

    這雨聲劈劈啪啪,殿堂裡燭火搖曳不定,人影映在牆上,如同猙獰的鬼怪。

    數月以來,搜索幾位失蹤人員的努力,都進展不大,沒有得到令人振奮的消息。

    這自然是令人沮喪的一回事。

    雷瑾與筱雲霓之間,除了道術玄學,也沒有多少其他的話了。

    兩人之間雖有一夕**孽緣,那不過是一場美麗的錯誤。說實在的,筱雲霓並不怎麼看重雷瑾的身份地位乃至權勢,因為她真正戀戀在心的還是水柔大小姐,雷瑾僅僅可以歸入她『與君往來醉煙霞』的玄學同道之列,兩人間的交情雖然邪異而不為時人所容,卻又並非俗世的愛戀。即使兩人當年有過那麼一點男女私情的火花,事隔多年,天各一方,這參商不相見的人生路,也應泯滅了所有的私情火種,斷絕了所有的塵緣念想。如今再重逢,已是不關風與月。

    霹靂列缺,山搖岳動。

    本來心神內斂凝煉內罡的筱雲霓,就在霹靂閃擊的剎那,倏然從玉草蒲團上騰越臨空。

    森寒劍意貫注在雷瑾之身,酷烈殺機透出,遙遙罩定,這便是止止觀的玄秘奇術『劍魄』,不屬於武技範疇的玄門度劫法門。

    得天雷霹靂之威勢相佐,這劍魄外放具現,猶如千鋒萬劍逼壓而至,更添凌厲森寒的肅殺之威。

    趺坐於蒲團之上的雷瑾無喜無憂,淡然處之,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亦不瞬目之勢。

    雷瑾悟道而成的『天威殺勢』,不僅是在『陰符握奇』心法上悟得契機,曾在筱雲霓處所見識過的『劍魄』『琴魂』法門也曾給過他許多啟發。反過來說,雷瑾當時慧悟『天威殺勢』秘奧於心之時,在靈智泉湧的剎那,也將『劍魄』的個中訣竅洞悉良多。

    知天命者無惑,我命由我不由天!

    雷瑾眸子中凝聚著雷霆,殺機引而未發。

    筱雲霓充滿森寒殺機的厲烈殺勢卻已經凝聚集中於雷瑾身上,銳不可當。

    無堅不摧的強橫氣勢,緊緊壓迫向雷瑾。

    當此之時,雷瑾但有絲毫的心志搖動,怯意萌生,筱雲霓便可長驅直入,攻城拔寨。

    她這股凌厲無前的氣勢,完全是修行『劍魄』秘法積聚而成,因鍛煉而來,強大無比,又有『琴魂』凝煉,綿長柔韌,久久不衰,兩者一陽一陰,相生相成,相生相滅,幻滅萌生之間,威力無窮無際。此是玄學無上秘奧,唯心唯識,唯精唯微,難以言銓。

    是以他們這等層次高手,上陣出手,甚至於看似一招未發,心神靈機已經歷經萬千凶險重重困厄,談笑間翻掌為雲覆手為雨,驀然回首,對手卻已潰不成軍敗局已定。

    劍魄相逼,這對雷瑾而言是一場極為奇異也極為痛苦的拚鬥。

    整座殿堂一如被黑雲驟雨天雷霹靂籠罩的山嶺,無形的殺氣瀰漫,氣氛之緊張,形勢之險惡,絕不在白刃相加的戰場廝殺之下。

    雷瑾神識內聚,心神凝集,經絡中蓄滿真元氣勁,心鏡無垢,照澈天地,清楚地洞悉著每一絲細微變化,靈敏無比——開玩笑,面對凌厲無比的『劍魄』,面對筱雲霓這見神殺神遇佛斬佛的『瘋婆娘』,行差踏錯一步,那可是要致命的——她可不管與你有什麼交情,出手必殺,絕無執見,就算僅僅是對陣試招也毫不留情。

    不過,眼前筱雲霓的殺勢,還未足以令雷瑾全力以赴。

    殺勢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你的手下人來了,還呆在這幹嘛?」

    筱雲霓沙啞著聲音,在黑暗中說道。

    「你——還真是上屋抽梯、過河拆橋啊!」雷瑾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殿堂內倏然消失。

    殿堂之外,抄手遊廊之下,披著羽紗雨衣的棲雲凝清、翠玄涵秋警惕的守侯著兩端,更遠一點還有戴雨帽裹著油綢雨披的輪值近衛和警衛隊精銳,各據一方扼守要點。出門在外,這裡不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更需要嚴加戒備。

    雷瑾利索地披上油綢雨衣,戴上金籐笠,登上沙棠雨屐,近衛們頭前開路,眾人疾步在抄手遊廊間三轉四折地行進,這風這雨太大了點,即使是在遊廊中行進,仍然難免風送雨來濕人衣,水花濺射流石階,幸虧準備齊全,不致奔突狼狽。

    跨院北房,各路秘諜的線報從四方匯總而來,由專司甄別判斷的諜報行家,分門別類的研究和分析。

    不過,今兒在下雨之前,又有一名諜探專程趕到了止止觀,這就是筱雲霓所說的『手下人來了』,在某些方面,她的敏銳感知甚至超越雷瑾。

    雷瑾更衣,升座,默然聽著一干參謀、參贊稟報一應線報匯總甄別的情況。

    雷瑾往江南灑了上百位特使,四處遊說,收穫還是不小,絕不是白忙一場。

    西北的特使在最初,就是為雷瑾前往江南打前站,探路摸底,結合其他諜報,擬定不同的遊說策略——將主要精力放在遊說那些舉棋不定的人身上,而那些一準會幫忙說話的人和鐵定不肯推遲既定方略的人,都沒有必要去白費工夫。肯幫忙的,一句話就夠了;那鐵定不肯應承你的,你再費多少工夫,花多少心血也打不開突破口,再說也耗不起那個時間。譬如雷溟這一系人馬,雖然斷定其不肯應承雷瑾的遊說意圖,但因為其地位的關鍵,雷瑾親自登門拜訪,示人以血濃於水的親族之情,卻是可以軟化其強硬的態度和立場,但多作遊說卻又不必。

    雷瑾的主要目的在於拖延時間,因此特使們的主要著力點便放在這一點上。

    行軍參謀們將擬定的計劃,稱為「泥濘對策」——

    任何一個擘畫方案,都需要不同的人分工協同,一起完成,只要其中的一部分人消極怠工,拖沓懶散,其整個進程自然會被拖慢了下來,就像大雨天在外行走,道路泥濘不堪,自然跋涉艱難一樣。

    而在江南大族的南向大計中,針對呂宋麻尼剌的日斯班尼亞人,江南大族共同推動了『海潮策略』(這是西北秘諜後來才探聽到的機密,雷瑾起初並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內幕),這其中在糧食軍需、海船修造、火炮添造、彈丸火藥等方面都需要相關各方進行儲備、供給、調撥、運輸、安排、部署,只要有一環滯後,則環環滯後。對雷瑾有利的一面是去年的大災,這明顯拖慢了江南參與南向大計的各大族備戰步伐,也給了雷瑾以可乘之機。

    泥濘對策,就是要鎖定『海潮策略』這整個擘畫方案中的一些人,這些人雖然不是決策層面的關鍵人物,卻是下面分頭做事的頭目,他們各自在儲、供、撥、運等環節中負責一部分事務。瞄準這些人,吃喝嫖賭,敘舊攀親,威逼利誘,什麼招好使,就用什麼,將整個方案的實施步驟,在無聲無息中一點點拖慢。

    就目前的情勢,特使們取得的成果還算不錯,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大體尚在雷瑾和行軍參謀們的預料當中,整個針對呂宋國麻尼剌的計劃,往後拖延一些時日是可以肯定的了。

    不過,雷瑾不會把成事與否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泥濘對策』上,『泥濘對策』是否成功始終操諸人手,西北幕府可以牢牢掌握的東西不多,是成是敗都在別人手心裡捏著,變數太多。

    而將主動之勢輕易地拱手相讓,不能將成敗之勢掌控在手,從來都不是雷瑾的性格。

    所以,在『泥濘對策』之外,還有一個『梁山決策』,這不是備選的計劃,而是與『泥濘對策』雙管齊下,同時實施的兩手,一明一暗,一文一武——雷瑾帶著一幫強悍的人馬,從鐵馬秋風的邊陲塞上,來到杏花煙雨的江南,可絕不是來遊山玩水的。甚至在筱雲霓的眼裡,雷瑾從西北回到江南,根本就不是為著搭救筱玉兒、水柔、謝家的小外孫女,而是為著他西北幕府逐鹿爭雄的雄圖霸業,當然筱雲霓並不知道還有一位朱粉樓秘諜牽涉其中。

    驟雨如傾。

    雷聲隆隆。

    房中肅靜,只有參謀參贊輪流稟事,但人人都能感受到肅殺的氣息,應和著雷聲雨聲,越發的冷厲起來。

    江南亂象,蓬勃萌生。

    雷瑾舉目所及,雖不是滄海橫流之破滅景象,卻也透著一股子衰敗哀涼的氣息。

    生逢末世運偏消,偌大的江南竟然已經如此破敗,去年的旱澇災患和蝗蟲、瘟疫,已將江南的元氣橫加摧折了大半,若想恢復到全盛時的繁華富庶景況,沒有個三五年的風調雨順作平穩過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越是破敗,黑暗罪惡也就越發的興盛,暴戾和血腥似乎滲透到了江南的很多角落。

    雷瑾現在看到的情形,似乎比江南繁華似錦的時期更加繁榮娼盛,是處皆有娼寮妓窯、賭坊當鋪,倒是比幾年前還要稍稍興盛一點的樣子。

    畸形的繁榮就如同烈火烹油,只是些夢幻空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付諸東流,但不容否認——這也是一種繁榮。

    沒有人想得到雷瑾會出現在揚州城龍蛇混雜的貧民窟。

    骯髒不堪、污水橫流的貧民聚居區,永遠是藏污納垢的溫床。一個帝國侯爵踏足此地,確乎令一般人驚愕不已了。

    抬頭望了望天色,連天陰霾已經被風漸漸吹散,天光雲影,為深綠淺翠平添一重生色,斷續可聽到鳥雀的啁啾囀鳴。

    半個時辰之前,雷瑾剛剛以『青銅王第七樞密使』的身份為誘餌,誘殺了三組在近期對『天羅』形成威脅的『蕩寇盟』『打狗隊』。對雷瑾來說,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沒有什麼手段不可以使不可以用,一切都以制敵死命為上,以強凌弱,以多擊寡都是很正常的。

    因『夜航船』而起的腥風血雨,至今餘波未平,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這三組『打狗隊』不但實力強勁,而且不依不饒的糾纏,順籐摸瓜的追查,幾乎摸到了藏在幕後的『天羅』這根線上,這是「天羅」和雷瑾都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本來,『天羅』已經決定由自己的『鐮刀隊』清除『雜草』——將有威脅的對手視為雜草,自然包含藐視對手的意思了,就像『蕩寇盟』的突擊力量自稱『打狗隊』一樣,將對手罵為喪家狗,自然打起來更爽——遊說周旋,已經忙了好一陣子的雷瑾,最近恰好有了一點空閒,也參與其事,藉著這『割草』行動鬆動鬆動筋骨,雷瑾鬆動筋骨的後果就是三組蕩寇盟的『打狗隊』,在兇猛的打擊下全軍覆滅,無聲無息地消失。

    剛剛殺了人,血腥氣都未散盡,這卻要馬上趕赴一台異地的宴會了。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裡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

    武當道士述道沖和、鶴林風霆策馬而行,臉色卻不怎麼好——去跟魔王叫板,臉色會好才怪。

    沒有不透風的牆,紙裡包不住火,武當終究是道教大派,朝廷敕封,那實力絕對不容輕視。自從『夜航船』餘孽精通武當不傳絕技『鷹蛇十三式』的消息傳回武當,武當上下動員了各種關係和力量,終於讓他們追尋到一些兒蛛絲馬跡——那『夜航船』,竟然與西北土皇帝當朝平虜侯有那麼一點關係。

    『夜航船』二十八宿分支的大頭領『黑牛』雷大通是雷氏一族的旁支子弟,曾經在雷門世家『獸域修行』中與雷瑾搭檔,在『闖十關』之後,其人並未在雷氏族中謀事,多年不知下落,若不是武當這次落力追查,也不知道這『黑牛『就是雷氏子弟雷大通。

    參與蕩寇盟『打狗隊』追剿行動的武當道士,已經確認了這個『黑牛』雷大通,以及同是二十八宿分支的烏鴉都精通「鷹蛇十三式」,另外『見我生財』分支的『白七爺』雷長庚也被確認精通『鷹蛇十三式』,只是雷長庚一貫更擅長掩飾和隱藏自己的底細,所以不為人知罷了。

    本來,武當的『鷹蛇十三式』流傳多年,天下間得過前十式真傳的武者也有不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次武當反應這麼激烈,卻是因為當時參與追殺烏鴉的武當道士恰恰有武當本山的長老在,眼力那叫一個高明,一過眼就認準了『夜航船』餘孽烏鴉精通的是完整無缺的『鷹蛇十三式』,而這最後三式正是武當所忌諱的東西。雖然武當的不傳絕技何止『鷹蛇十三式』這一種,但最後三式為什麼會流傳出去,這是武當一脈都關注的事情。連隱退多年的盧清風真人都在關注這個事情,自然就是大事情了。

    武當最終七拐八彎地查到了雷瑾的身上——雷瑾專門鑽研過『鷹蛇十三式』的事情,這並不是絕對機密,雷瑾當年為著鑽研這門武當絕技,曾經請教過不少高明之士,其中就有武當名宿。武當是知道雷瑾在『鷹蛇十三式』上造詣頗深的。

    而『黑牛』、烏鴉、『白七爺』都隱隱約約的與雷瑾有關,武當的長老們又不是傻子,自然懷疑這一切與雷瑾有所關聯。武當上下都知道雷家三少爺是個怎樣的人,恣意妄為的混世魔王,難保他沒有將『鷹蛇十三式』前十式的真傳給傳了出去,武當方面唯一沒有弄明白的,只是那最後的三式是怎麼個來路,這必須要查訪明白,而雷瑾這一條線索自然不能放過。

    武當勢大財雄,又是戒律會的中流砥柱之一,倒也並不怎麼懼怕威遠公府和平虜侯府的財勢,因此興師問罪是肯定的了,即使沒有鷹蛇十三式的事情,這包庇『夜航船』的事,武當也不會放過——恰好武當又收到平虜侯到了江南的消息,這就更要派人與膽大妄為的平虜侯打交道,尋些晦氣了。

    沖和子和風霆子,這兩位武當名宿便是受命而來,要向雷瑾這位『混世魔王』叫板,討個說法。

    雷瑾是什麼樣的人,這兩位出家道士並不是不知道,而且雷家的人絕對不好惹,怎麼看平虜侯,都會是個大麻煩。與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叫板,怎會臉色好看?

    「前面就是廟會了!」

    沖和子望見前方道旁隱約有草屋**間,知是到地頭了——在這裡的朝雲觀廟會上,有武當門下先遣的數十高手在此等候著他師兄弟倆個。

    轉過幾間草屋,就是一大片平緩山坡,朝雲觀隨山就勢,氣勢不凡,翹角高簷,紅牆綠瓦,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本是個清淨地方,只是如今廟會熙攘喧鬧,再也不是清淨之地了。

    正是廟會之期,小商小販們就地支起有上千口的大鍋,煎餅、餛飩、油條、湯包、蒸餅、饅頭,各種吃食,應有盡有……

    朝雲觀的道士們也學起了和尚的招數,擺出了「齋飯」流水席,上香過願的善男信女都要來上一點……

    燒香、點蠟、燒黃紙、買賣日用雜貨的各色人等,十里八鄉的三教九流趁著廟會雲集於此……

    生計艱難,反而燒香祈願求神拜佛的愚夫愚婦更多了。

    也只有這樣喧鬧的地方,才能夠很好的掩飾武當數十人在此進進出出的行跡,而又能不特別的引人注意。

    與同門會合的沖和子、風霆子,一進入朝雲觀,椅子還未坐熱,已經馬上詢問負責打探消息的同門師兄弟,是否已經打探確實雷家三少爺的行蹤——雷瑾畢竟是『擅離職守』,又忙於四處拜會遊說,因此『行蹤不定』,他回轉江南雖然已是公開的秘密,但其行蹤也只有關係親近之人,或者雷瑾近期親自拜會宴請過的人,能夠大致推測出他稍後的行蹤。

    不過,這難不倒武當,武當除了自己的線報相當靈通之外,還可以利用佛道戒律會的線報,掌握雷瑾的行蹤並不是很困難。

    武當道士們得到的消息是,雷瑾將在兩天後,與『祝融門』門主『飛霹靂』張子墨和祝融門幾位長老聚會,地點是在姑蘇『若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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