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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卷 狂風落盡深紅色 第二章 藍田種玉 文 / 金龍魚

    第二章藍田種玉

    畫屏六扇金鷓鴣,小山重重疊,柳暗花又明,曲折遮掩了羅帳低垂的紅木雕花大胡床,也遮掩出了深閨臥室的幽秘綺靡。

    紗窗外,月光透過茜羅紗照進來,照著精緻的妝台,旁側的高腳半圓几上有細長的花枝插在甜白瓷花樽中,直欹橫斜,在牆角的陰影中散逸著淡淡的香,那是晚上新插的帶刺兒紅玫瑰。

    妝台前的銅鏡映出隱隱約約的身影,透過帷幔的夏夜涼風拂過雷瑾裸露於睡袍外的肌膚,帶來絲絲涼爽。

    雷瑾輕輕舒展了一下雙臂,悄行無聲,舉步繞過畫屏,掀開薰香羅帳,竟是波瀾不驚,連帳底的小小香囊也未觸動。

    「睡覺也不老實!」

    酣睡中的孫雨晴忽然間身子猛地一弓,全身屈曲如蛇,旋風般原地騰起數尺,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雪白而修長的雙腿疾踢雷瑾的要害,勢如狂風。

    殺氣嚴霜,摧枯拉朽一般的凌厲氣機鎖定雷瑾。

    噗噗!

    低沉的悶響聲中,孫雨晴直踢斜鏟的兩腳全踢在雷瑾封出的雙臂上,狂野兇猛的『摧心勁』山洪暴發一般傾瀉而出,循臂而入,逆脈上攻,直摧雷瑾心脈。

    嗯!

    雷瑾低哼一聲。

    這一聲發自喉底的低哼近乎無聲,然而在孫雨晴的感覺中,這一聲恰如郁雷,轟然炸響在腦門上。

    霹靂列缺,威勢赫赫,剎那之間,孫雨晴只覺心神搖蕩,頭暈目眩,渾身發軟,氣脈震動,提聚起來的『摧心勁』猝然間煙消雲散,凌厲的攻勢即刻瓦解。

    雷瑾根本無視直摧心脈的『摧心勁』,心念未動,氣海黃庭中早已熱流旋轉,一束強勁的真元內息迅雷般自主出擊,倏忽而來,倏然而退,便是已然摧化了侵入的異質真氣,使其瞬間化為烏有。

    同一時間,雷瑾扭轉身體微微騰空,不過一尺之高,四肢舒展,優美地拉長身體,猶如怒豹捕食一般,合身一撲,四肢合鎖,瞬間制其要害。

    下一刻。

    孫雨晴已然被雷瑾壓在了身下,僅憑著身體的重量強硬壓制,已經令她無法動彈分毫,幾乎是完全模仿了猛獸撲殺獵物時縱身一躍的全部技巧訣竅。

    「放開我!呀——你」

    孫雨晴喘息著掙扎道,卻是不再提氣聚力催發『摧心勁』。她是心知肚明僅憑她眼下自身的武技修為,以凶狠陰厲著稱的『摧心勁』也是完全奈何不了她這蠻橫的夫君大人。方才暴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不過是她在突遭雷瑾『襲胸』時的本能反應而已。

    他俯下身子的時候,散亂的髮絲時時拂過她的臉頰,令人暈眩……

    急促而溫暖的呼吸,就在耳邊湧動,彷彿如潮,起伏不定……

    他的聲音渾厚清雅,帶著慵懶的氣息……

    他唇邊詭邪的笑意,散發著無窮魅惑……

    孫雨晴忽然覺得自己像只白色的飛蛾,情不自禁地撲向**的火海,即使身軀燃燒成灰,也在所不惜。此時此刻燃燒不盡的,似乎只有意亂情迷。

    也不知雷瑾使了什麼挑情催欲的秘術邪法,夫婦兩個這會子身子交疊廝磨,纏纏綿綿,顛鸞倒鳳,心迷神醉,竟是山重水復妙不可言。

    華麗的錦被早已經揉得不成樣子,孫雨晴一雙修長**時而伸直繃緊,時而屈曲如弓,竟是無有定時,綺靡無比。

    然而雷瑾身上竟似有股子若有似無的如火熱流,洶湧強橫地透入了孫雨晴身子,粗野蠻橫地無視她女兒家的矜持和尊嚴,逕自揉開了她的心花兒,清清楚楚地在她心裡掀起滔天情潮,翻捲欲瀾橫流……

    而且不僅僅是心花兒怒放,更有甚者是交疊合歡,一柱擎天,入膣透腹,吸扯抽汲,魂飛欲化,飄飄欲仙。孫雨晴渾身酥酥麻麻,融融暖暖,似是一絲兒氣力也無,**之際,漿出如注,不可遏止,快活未之有也,美不可言矣!

    於是死去活來,不知今夕是何年?

    明月幾時有?不須把酒問……

    我欲乘風歸去,青天外,有玉宇瓊樓,卻恐高處不勝寒,何似在人間……

    雲液滿,瓊杯滑,清歌咽……

    歎息,一輪秋影轉金波,欲磨還缺,但願長圓如此夜,朱閣綺戶人無眠……

    孫雨晴人雖驕縱任性,甚至是有些乖戾,但畢竟青春明艷不遜他人,此時妙相畢呈春光無限,**中帶三分羞忿,快意中藏若干惱恨,百感交集,神情變幻,竟是更加幾分奇異的嫵媚,再添些許動人的艷光,惹得雷瑾慾火狂升,邪性大發,越加使出種種催欲秘法挑情手段,肆意把弄起來,再無休歇。

    **蝕骨之際,仰首俯唇,輾轉相吻,丁香暗吐,唇舌交纏,溫柔調弄,進退來往,意亂情迷,甘之如飴……

    不知過了多久,孫雨晴方從極樂至境中悠悠回轉,慵慵懶懶臥於榻上,只覺睏倦非常,眼皮似若灌鉛般沉重,睜也睜不開來,渾身癱軟如泥。

    她也不及多想,甚至不暇理會雷瑾此時身在何處,轉瞬便又已沉沉睡去。

    瞑目不動,仰臥榻上的雷瑾卻在這時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眸子竟成紫金之色,異芒流轉,幽邃邪詭,宛似異類,不過轉眼之間異芒消斂無跡,紫金雙眸重新轉成了黑眸,再無甚奇怪之處。

    雷瑾此前的數次入宮,都以失敗而告終,不能成功的使孫雨晴懷孕。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曾經大大困擾著雷瑾,直到現在終於解決了這個疑難。

    因此一來,既不是精關因煉氣而閉鎖了,也非雷瑾身具什麼難言的隱疾,而且孫雨晴在雷瑾細察之下,也不是那種不易懷孕的女子,那麼雷瑾自然就懷疑這『陰陽雙修之道』是否還有他所不知道的缺陷,從而導致暫時無法使孫雨晴成孕的情形。但細細梳理一番,思量下來,雷瑾卻又自己否定了這個可能。

    這一時找不到事情的癥結關竅,便無法令孫雨晴成孕,讓雷瑾頗受困擾,很是苦惱了一陣。不曾想,雷瑾卻在輕取冰縠的處子紅丸之際,靈機一動,忽然悟通其中關竅——這一切的困擾,全都是因為雷瑾只一味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被他完全忽略的一點就是孫雨晴眼下恰恰正處在一個修行煉氣的瓶頸,即將要突破而尚未突破的時候,這時期身體的精氣需耗極大,雷瑾不察究裡,便逆轉精氣入宮,生命種子的活力精華被孫雨晴在不自覺中收納耗竭,這一來自然就不可能令她成功的懷孕了,即使孫雨晴是體質易於懷孕的那種女子也是如此了。

    悟通了其中關竅癥結,使孫雨晴懷孕成胎這件事就相當容易了,雷瑾可有三種選擇:一是等待孫雨晴自己突破修行瓶頸;二是助孫雨晴一臂之力,使其短時間內就突破修行瓶頸;三是強力干預孫雨晴不自覺吸納耗竭精氣的過程,但其中風險是有可能影響將來的胎兒。但不管他自己如何選擇,這件事總之是不再困擾雷瑾了。

    無巧不巧,雷瑾又在這一晚嗅到孫雨晴身上散發出一種微妙而奇特的氣息——這種在一般人根本無從察覺的特定氣息,恰好表明孫雨晴她的身體正處在一個最有可能懷孕的時期。

    這是雷瑾當年『獸域』修行時,師法自然,從野獸身上學來的一種沒有什麼大用的本領。

    野獸圈定地盤,劃定各自勢力範圍是以特殊氣味加以標誌,原是傳承的獸類本能,而野獸什麼時候發情,什麼時候交配,甚至什麼時候易於懷孕等等,也大都是首先通過散發特殊的氣息來向自己的雌雄同類傳播發情、交配等特定的生命『訊息』,至於獲取這種『訊息』,獸類多數時候都是首先通過嗅覺。其實不只是野獸,還有許多種類的鳥獸蟲魚,也都是首先通過身體散發的氣息來傳播某些特定生命『訊息』的。

    雷瑾正是在元老院一些元老的指點下,通過修行磨練從野獸身上體會並且『重新』學到了這一招,他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嗅覺,從嗅到感知的各種微弱氣息中獲取各種可資利用的『訊息』,如同人類的遠古祖先那樣。

    通過感知的特殊『氣息』,知道孫雨晴的身體正處在一個最有可能懷孕的時期,雷瑾自然不會白白放過這個使孫雨晴懷孕的機會,正是所謂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錯過當前這個良好機會,雷瑾的一番暗暗算計可不就全泡湯了嘛?

    春風桃李花開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錦瑟無端五十弦,藍田日暖玉生煙……

    夜來顛倒復狂蕩,已然是藍田今日初種玉,孫雨晴猶自懵懂沉睡去,尚不知被雷瑾暗中算計了。

    默數著孫雨晴綿綿細長的呼吸,雷瑾卻是無法入睡,身上躁熱難耐。雷瑾自家知自家事,他體內被**催動的亢陽真火、六欲傾情血祭毒蠱以及大成金丹,任何一樣都不是輕易能壓制平息下去的。幸好這一晚,氣海黃庭中那枚『金丹』相當安靜,單單平息體內亢陽真火、六欲傾情血祭毒蠱的躁動倒也不須大費周章。

    倏然間,雷瑾無聲無息穿出羅帳而去,只餘輕風入羅帷。

    睡起橫波慢,獨望情何限。

    方自醒來的孫雨晴,轉頭見枕邊空蕩蕩,擁被而臥,心思忽然有些複雜。

    雷瑾不在,孫雨晴確是覺得輕鬆不少,但心中也有些莫名的落寞。

    那個人霸道蠻橫得可以,與他面對面時可是很不輕鬆,但那個人何嘗不是給她帶來另類新奇甚至是邪氣十足的強烈刺激?

    雷瑾越是不把她當一回事,她反而越發地離不開雷瑾了。

    孫雨晴正自胡思亂想,甚至想著臉兒有些發燙的時候,忽然隱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息。

    那聲息雖然聽著不甚真切,但妖妖嬈嬈,軟媚之極,竟似能鑽心入魄,令人心旌搖動,不克自持。

    心中奇怪,孫雨晴不由自主地起身披起小衣,循著聲息來處尋去。

    卻是平常日子裡夜合、阮玲瓏、萬枝兒、香裊、紅絲兒、拂兒幾個侍女就近侍奉宿住的外間大炕之上。

    錦幄初溫,獸香不斷,臉上眼中寫滿迷離慵倦的意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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