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驚雷逐鹿

第十六卷 土崩 第三章 僑民血淚 文 / 金龍魚

    第三章僑民血淚

    輕煙樓上,顧劍辰和雷琥仍然有一搭,沒一搭的互相試探和觸摸對方的底線。

    整個頂層,只有他們倆的對話『閒聊』聲。

    落日庵主人聽梵微微而笑,在一旁靜靜聆聽,偶爾品一口盅中香茗,看似悠閒之極。

    寒磬則一臉的古井無波,默坐靜觀,顯示了她在控制情緒上極強的素養,些許波動的情緒早已經平復。

    莫如、怒蛟也行若無事的悶坐喝茶,一聲不吭。畢竟是稱雄水路的黑道大豪,臨事鎮靜的氣度並不輸人,雖然雷琥和寒磬的短暫交鋒讓他們倆大為震驚——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武技,甚至連顧劍辰的武技身手都超過了他倆最大膽的想像,還真是不服不行。

    表面上微笑著聆聽雷、顧兩人對話,落日庵主人聽梵其實正在思忖和考量雷琥的深層意圖。

    造船——鑄炮——大元帥——海外——貿易——海禁——移民……

    這些詞聯繫到一起,就顯得干係非輕,甚至可謂是石破天驚。

    而且又是在帝國紛亂,風雨飄搖的現在這個時期,的是一個不可測的大大變數,對帝國利害若何,實在難以斷定,也讓聽梵煞費思量。

    帝國佛道戒律會成立之初,目的主要是聯手對佛道兩教中僧、道人士違反清規戒律的行為,按兩教戒律進行必要的督責懲戒,以及在必要時強力清理門戶,以維護佛門、道門聲譽,俾使更加有效的吸收信徒、弘揚佛法、推廣真道。

    因此戒律會的存在,得到帝國朝廷和官僚士紳很大程度上的默認和支持,而且由於在打擊外道邪教、淫神佚鬼方面,帝國朝廷和地方官府亦屢屢請求戒律會暗中相助,從而使戒律會十三峰也應運而生,逐漸演變成與帝國官府合作,對白蓮教、彌勒教等異端邪教和其他一些秘密教派團體進行監控和打擊,帶有一定強力性質的秘密制裁團體。

    戒律會的「十三峰」則是負責監控和打擊的主要執行者,地位超然,其身份一般不太為俗世所知,而且『十三峰』中人並不固定,因為獲選進入『十三峰』任職的佛、道兩教高人,多視此為入世積修功德的途徑,往往幾年之後就悄然隱退,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十三峰』中人的武技、神通、見識、閱歷卓越過人,這是無庸置疑的,而且往往在佛、道之學上有著精深造詣,學養道行都是超塵拔俗,秀出群倫。

    聽梵即是如此,其本身學養以佛學為宗,又出入於佛、道、儒諸學之間,渾融一體,自成一家。

    在佛、道兩界,落日聽梵聲名素具,身份本就相當之超卓,並非僅僅是因為她廁身於十三峰行列之故,才身份尊崇。

    在其位,謀其政,聽梵本來就肩負著與顧劍辰協商合作事宜的任務,現在雷琥突然殺出來橫插一槓子,顧劍辰對雷琥的提議,不論是同意或拒絕,都不可避免的對『戒律會』產生影響。

    對此,『戒律會』將持何種態度,實在不是遽然可決的容易之事,其中利害,即便是世外之人也不得不加以權衡考慮。

    此刻,聽梵便採取了冷眼旁觀,靜坐聆聽的態度,在確切的瞭解雷琥的真實意圖前,匆忙作出任何決定都是不恰當的。

    「以黃老之術為宗?無為而治?」

    雷琥聽著顧劍辰說起西北都督幕府的種種新聞舊事,對有關自家親弟的事情也頗有興趣,他這趟秘密歸來,還沒有來得及趕回杭州去晉見父親,甚至沒有與家族秘諜『雷影』和『雷霆秘諜』有過多接觸,對雷瑾到西北後發生的一切知之不多,這時只能從顧劍辰這兒瞭解:

    「那西北都督幕府又是怎麼徵稅的?」

    「哦,西北都督幕府不久前剛頒布了〈稅課新律〉,重新釐定幕府稅課提舉司的事權和職責,賦予稅課提舉司很大權力。稅課提舉司轄下有三個最重要部門,一是稅目房,主要確定西北所有的開徵稅目和稅率;一是稅課司徵收稅務,一是稅課司巡檢。徵收稅務和稅課巡檢負責審核釐定實際應納稅額,徵收各種賦稅,稽查各種偷漏瞞欠稅課的行為等。

    幕府轄下的各府、州、縣則有各自的地方稅課局,地方稅課局各自單獨徵收各自的府稅、州稅、縣稅,但都無權確定任何稅目和稅率,與幕府稅課司也並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隸屬關係。

    稅課徵收是由幕府和府州縣各自分別向稅戶徵收實物和銀錢,這叫做分類分成疊加課稅。

    比如天水某一商團,即須將其所得利潤的一半左右作為賦稅,分別向都督幕府、府、州、縣各級衙門繳納。而作為稅收繳納的利潤,幕府徵收其中至少六成,府、州、縣則分享剩餘四成。這只是個大概,具體實行自然還有不小的差別。

    由於幕府直接徵收稅課,並不依賴地方府州縣的上繳,幕府便掌握了財源的最大部分,擁有最強大的財力;同時府州縣也各自擁有一定的自主徵稅權,可以自主支配一定稅課收入,對地方事務的建設,積極性也比較高。

    但最絕的是幕府將西北大部分事務委託給府州縣各級衙門去辦理,使得占總稅收六到七成的幕府支出的額度少;而只佔總稅收三到四成的府州縣衙門支出的額度多,府州縣的各級稅課收入並不足以支持府州縣的龐大支出,導致府州縣必須依賴幕府以各種名義下撥、支付或補助給府州縣的常規或專項資金,才能妥善辦理地方事務以及幕府委託的事務。

    這一招等於給府州縣套上了金鎖鏈,有利於幕府在財稅上有效控制地方,實在是一步高棋。」顧劍辰娓娓道來,如數家珍,顯然他對西北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關注。

    雷琥有些訝異顧劍辰對西北情勢的熟悉,他並不知道顧劍辰在西北有龐大的資金投入,包括了顧氏家族和他個人的大筆金銀,因此顧劍辰當然要對西北的動靜保持極大的關注,再說顧劍辰的私人代表一直駐在西北,與雷瑾保持著相當緊密的聯繫。

    雷琥琢磨著顧劍辰的話,笑道,「這麼個徵稅法,怎麼覺著有那麼一點點象先皇帝派礦監稅使到帝國各處直接徵收稅課的做法?」

    「不一樣,大不一樣,……」顧劍辰細細的分說著兩者的不同。

    雷琥和顧劍辰閒聊了好一些『家常』,便再次切入了正題。

    想來有這麼一段時間的緩衝,相信顧劍辰已經對自己先前的提議有了一些決定。

    雷琥一邊暗自想著,一邊目視著顧劍辰說道:

    「怎麼樣?墨橋兄作出了決定嗎?」

    「仲海老弟,造船鑄炮我是可以答應你。」顧劍辰正言道,「但是你得給我一個更詳盡更有說服力的理由。光是一個海上爭雄那可不成。以現在你『大元帥』縱橫海上的力量,還要大力造船鑄炮,似乎已經超過了一般海上爭雄的需要。」

    「嗯,這沒有問題。小弟可以稍後特別就此事作詳細說明。」

    雷琥也認同顧劍辰的這個要求很合理。

    「好。這公開的完全取消海禁,必有起而反對者,大生事端。你讓愚兄我又如何權衡這其中的利害呢?」

    雷琥聞言,冷冷笑道:「沿海凋敝,貿易萎縮,人稠地狹,民生困窘,貧民樂於下海為匪而不願作躬耕之良民,豈非海禁之過歟?

    潛通外洋,私販番貨,海匪亦匪亦商,呼嘯於波濤之上,縱橫於七海之間,但其實若無海禁,又焉有海匪哉?若論危及帝國秩序,豈非海禁之策歟?有海禁方有海匪也!推諉於海匪,豈是明智之舉?

    若無海禁則民生困窘得舒,又豈有良民願鋌而走險,下海為匪?

    今上放寬海禁,才不過三四年爾,一府之商稅一歲之間,已激增五倍之多,設若完全取消海禁,商稅大增,豈不減少躬耕貧民之重負,於民生有益麼?

    以東林實學為宗的儒生不是也倡言『務實』,謂『有益於民而損於國者,權民之重,則宜從民』嗎?

    至於那些個因循守舊,抱殘守缺的傢伙,那些死抱著先王之法,祖宗之制不放的傢伙,墨橋兄似乎應該下決心清理一下了。

    大開海禁,既順應了民心,你又可收入巨額商稅,墨橋兄何以憂疑而不為哉?

    至於移民海外,既然流民願意自求生路,為政者即使出於良知,也應該順應形勢,放他們一條生路,為什麼硬是要去阻止呢?難道一定要生生餓死他們或者等到他們起而造反,搞得天翻地覆才安心嗎?試問這等動輒嚷嚷先王祖制的傢伙,他們的良知和惻隱之心又到哪兒去了呢?他們不是嚷嚷著說仁者愛人嗎?那他們的仁愛之心又到哪裡去了呢?給狗吃了嗎?」

    這話說得有些不留情面,顧劍辰也不禁有些尷尬,道:

    「仲海老弟,何來這麼大的火氣?」

    心中卻暗想,看來這雷家二少在粗魯野蠻的海匪中間廝混幾年,到底也受了許多影響,蠻橫匪氣的作派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來了。

    一旁靜坐聆聽的聽梵卻在這一刻觸動了什麼靈機,眼神一亮,越加注意顧劍辰的最終意向來。

    她同時覺得是有必要找個機會和這雷琥談一談才行,因為弘揚佛法、吸收信徒也是她身為戒律會重要人員的職責之一呢。

    顧劍辰端起細瓷茶盅,抿了一口獅峰龍井潤潤喉,接著說道:

    「取消海禁、允許貧民遷徙海外,這都是大事,即使我完全同意,也需要作出縝密的部署,否則必定大亂失控。這樣的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成!

    我看,可以分幾步。現在浙閩海禁朝廷已經放寬,南直隸沿海在現在的基礎上可以進一步放寬,再取消一些下海限制;至於移民,總督衙門也不宜直接出面,在南直隸和西江,我可以睜隻眼閉只眼默許,但暫時還不能公開支持,需要以一個非官方的形式辦這個事。

    這個口子一開,可能過不了多久,海禁就會名存實亡,移民也就不難了。你看這樣如何?」

    「嗯。只是這移民海外,所謂的非官方形式怎麼個做法?」雷琥追問。

    一旁的聽梵微微一笑,插話道:「便由我們戒律會來主持這個事,你們看成不成?」

    「那簡直太好了,求之不得啊。」顧劍辰雙掌互擊,道,「這是及時雨啊!」

    雷琥斜睨了聽梵一眼,沒有反對,算是默認了戒律會介入。

    顧劍辰目睹了這一幕,很有點奇怪雷琥與戒律會之間怎麼會有些不對付的樣兒?不過,這時候不是探求這個問題的時候。

    顧劍辰轉而目視雷琥,說道:「仲海老弟,你是不是也該把你造船鑄炮的詳盡而有說服力的理由說明一下了?這兒也都不是外人。」

    雷琥點點頭,微微一歎,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混合著憤怒、悲哀、蒼涼、陰鬱、失落甚至無助的複雜表情。

    這種表情著實讓在場的其他人怔了一怔,要知道以雷琥小試身手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狂野威猛的高超武技,理應非常善於駕馭自己的情緒才是,似乎不應該有這麼複雜的情緒流露,而且這麼豐富而細膩的表情似乎更不應該在縱橫七海的『大元帥』身上出現。

    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雷琥端起了手邊的茶盅,看來似是準備喝上一口茶,以舒解一下激憤的情緒。

    茶盅未到嘴邊,『喀嚓』一聲,那精美的細瓷茶盅已經在瞬間化作細粉,再催化為煙霧消逝無蹤。

    眾人在暗吸一口冷氣的同時,也越加的奇怪,什麼事情能令得這縱橫海上的『大元帥』失態如此?

    「帝國流寇之亂初平,小弟就揚帆出海,遠遊四方。」雷琥的嗓音突然變得有點沙啞而低沉,讓人感覺到他的心情很是陰鬱。

    「在海上飄蕩了一些時日,又從東溟大島隨商船隊南去呂宋島,便在那裡親眼目睹了日斯巴尼亞人對我華夏僑民殘酷的大肆屠殺。」

    「呂宋、蘇祿本是帝國的朝貢藩屬,太宗朝時都曾遣使進貢,蘇祿國王還曾親來帝國京師朝見。帝國歷年的移民在呂宋、蘇祿已經有數萬人之多。這一次的屠殺,華夏僑民被日斯巴尼亞人的火槍火炮殺死二萬餘人,血流成河,僅有一萬餘人得以倖存,但是全被日斯巴尼亞人列為賤民,處處低人一等。每人還要被迫繳納根本負擔不起的人頭稅,且必須改信羅馬基督教。」

    聽梵眼中凌厲的寒光一閃,低聲道:「這是在故意羞辱我華夏之人。」

    雷琥冷淒淒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後來,我才知道,這樣的血腥屠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一次大屠殺前的三十多年,日斯巴尼亞人就已經大肆屠殺過一次華夏僑民,那時日斯巴尼亞人佔據呂宋還只有三十多年,就反客為主大肆屠殺呂宋人和華夏人,華夏僑民二萬多人因此而被殺死。」

    「我當時非常憤怒,但是一個人勢單力薄,根本救不了多少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大部分人一個個慘死。」

    「為此,我立下了海上血誓,一定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不死不休。蠻夷番邦,竟爾欺我堂堂中華上國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久,我就加入了海匪爭雄的行列,漸次吞併掃平多股海匪,遂被眾人尊為『大元帥』。去年,我率眾奪回東溟大島,驅逐了紅毛番夷和蘭人。不曾想,居然引發了日斯巴尼亞人對華夏人的恐懼,發動了第三次瘋狂的大屠殺。華夏僑民武裝自衛,至死不屈,但力量實在太過弱小,根本無法抵抗日斯巴尼亞人正規軍瘋狂的炮火攻擊。所有華夏僑民,包括所有的婦孺老幼,全部被屠殺罄盡。其情其境,慘不忍言。」

    「而且就在這次我動身返回帝國前夕,和蘭人的東印度公司在爪哇首府巴達維亞也揮起了屠刀,大肆屠殺華夏僑民,河水全部染成鮮紅,紅河盈血的慘狀,天人共憤!」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可怕迫害,意圖將華夏人滅種的大屠殺,任何一個有血性的華夏帝國子民豈能坐視不理?」

    「這就是我要不惜一切造船鑄炮,並且要爭取開放海禁、移民海外的原因,因為我需要人力和物力的補充。」

    寒磬終於忍不住了,疑惑的問道:「難道朝廷不管這些僑民的死活嗎?」

    顧劍辰苦笑搖頭,道:「寒磬小姐,在帝國皇帝、朝廷大臣、地方督撫眼中,這些下海求生的僑民都是海賊奸民,又怎麼可能管他們的死活?」

    雷琥冷笑一聲,道:「移民海外的華夏僑民從來都是血淚交織,他們就像被父母遺棄而又走進蛇窟的孤兒一樣,除了自己保護自己外,再沒有人可以保護他們。帝國對他們毫無幫助,朝廷反而巴不得他們在海外死盡滅絕。

    華夏移民分散的海外據點,在白人的炮火中一個一個不斷地被摧毀陷落。

    沒有在炮火中殞命的華夏僑民遭遇悲慘,他們被當作牲口一樣販賣到遙遠的異域做苦工。而沒有被販賣的華夏人也被迫當了白人的奴隸,倍受迫害,並不比販賣到異域的華夏同胞好過。」

    「雖然華夏僑民英勇抗爭,但是沒有帝國力量作為後盾,總是勢單力薄,難以對抗大呂宋國的日斯巴尼亞人、大西洋國的佛朗機人、紅毛夷和蘭人瘋狂的征服。

    這些歐羅巴來的蠻族,他們的政治擴張、軍事征服、宗教傳播與民間航海、貿易開拓、海外殖民結合緊密,擰成了一股繩,遠不是華夏僑民各自為政的自立王國可以抗衡的。

    只有把這些海外王國統一起來,才有希望驅逐白人蠻夷。」

    「王國?」顧劍辰感興趣的問道:「他們在海外建立了自己的王國嗎?」

    「是的。比較有名的如嶺南人羅芳伯,在婆羅洲的坤甸,自立建國,自任為大統制;

    嶺南人吳元盛,在婆羅洲北部建國,自任國王;

    嶺南潮州的張傑緒,在安波那島自任國王;

    福建人吳陽,在馬來半島建國;

    暹羅開國國王鄭昭,也是華夏僑民,但不幸被暹羅部將殺害了。」

    「那麼,仲海老弟。」顧劍辰道,「你造船鑄炮,要求開放海禁、移民,就是為了這些緣故?」

    「不錯。」雷琥傲然回答,「我要將帝國的力量延伸到那些地方,讓我華夏僑民從此不再流血,不再流淚。」

    「好漢子!」顧劍辰這時也理清了此事利害,正色承諾道:「我會盡可能在各方面支持你!」

    「我們戒律會也全力支持你。可以找個時間詳談嗎?」聽梵微笑說道。

    「金陵事了,我馬上會到杭州。」雷琥淡淡的回答道。

    「好。咱們一言為定,就在杭州晤談好了!」

    聽梵這時已經明瞭了雷琥的意圖,所以才提出來和雷琥詳談。

    雷琥在這種時候返回帝國,恰好是帝國中央朝廷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大幅度衰弱的時候。也只有這時,雷琥才能比較容易達成他的目標。他的那些取消海禁、允許移民海外的提議,可謂石破天驚,在中央朝廷一統天下時,阻力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但是現在,流民洶洶,內戰正酣,朝廷官府的官吏士紳們滿腦子的都是進剿,滿腦子的都是平息禍亂,誰還有空顧及這些?

    雷琥這時回到帝國,也就可以用利益作籌碼,游刃於各據一方的『諸侯』們之間,達到他爭取放寬海禁,允許移民的目的,為他在海外的活動爭取到足夠的人力和物力,否則他如何能最終吞併海上群雄,驅逐白人蠻夷?

    聽梵已經決定向戒律會高層提議,配合雷琥的海外擴張,將帝國佛、道兩教的影響力延伸到海外。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