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亂流
金澤明男一愣,又驚又怒道:「八嘎,你……」
楊風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惡狠狠的一掌抽在金澤明男的臉上,蘊含著強勁力道的一掌打碎了金澤明男的臉頰,未待他慘哼出聲,一團從他黑色夜行衣上撕下來的碎布硬生生的塞進他的嘴裡,將他的慘叫聲堵回了胸腔。
站起來,左手輕輕拍打著黑箱,拇指上星環的光華一閃,黑色的箱子憑空消失被收入到納戒之中。
將松井明美攬在懷裡,楊風笑嘻嘻的對白兒道:「打斷他全身的骨頭,然後將他剝光,扔到附近的女性浴場去吧。甚至於其他人的屍體,你瞧著辦,隨意處理了吧。小白白,一切拜託給你了。」
說完,揮了揮手,淡黃色的光華閃過,楊風和松井明美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白兒咧了咧嘴,看著楊風消失的方向豎起幼小的中指比了比,低聲罵道:「,你回去泡妞,安斯艾爾他們四個混蛋在陪著那幾個西伯利亞狗熊大吃大喝,偏偏小爺我就得在這賣苦力!髒活兒累活怎麼全是我的事?命苦啊……也不知道青青那傢伙最近跑到哪裡去了?」
櫻花夜總會裡嘈雜的電子樂曲的在房間中迴盪著,吧檯後面豎著鋼管的舞台上,幾名身材火爆的性感美麗的女人,穿著性感的半透明游泳衣,配合著節奏感清晰的音樂,勾魂蕩魄的媚眼亂拋,像蛇一樣扭動著自己年輕美麗身體,做出種種充滿著挑逗意味的動作。
周圍半封閉的包間內,其中最寬大豪華的一間中坐著幾名歐洲男子,他們差不多每個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壯漢,長得凶眉惡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十隻眼睛都在死死盯著那幾個跳舞的女人身上,目光中充滿了熾熱的慾火和渴望,臉上全是一幅恨不得將她們吞下肚子裡的表情。
此時,身材矮小的松井淳一郎親自帶領著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進了包間,他受命招待幾位西伯利亞軍爺。
在江戶時代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後便來到了這裡,看來似乎是來對了,這些大狗熊們簡真就是一群野獸,給他們平時見不到美酒女人,就撕下了那一本正經的假面具,全部變成了這幅得行,哼,這些該死的野蠻人!
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和摩爾曼斯克,啊,想一想都會讓人覺得冷到骨子裡!
還是東京這個地方好啊!看來做人一定要跟對了一個好老闆,將軍的屬下又怎麼樣?老子現在的生活可比他們幾個幸福多了!從一個穿著侍著制服的服務生和掮客一步登天成了酒店的副經理!美好的生活,大把大把的鈔票,還有受人尊敬的地位,一個成功男人所需要的我都已經擁有了。
想到這裡,淳一郎笑得更加快樂,幸福的人生啊,不就是這樣嗎?
夜總會的一個角落裡,一男一女坐在昏暗當中,燈光閃爍,看不清他們的長相,此時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包廂內正和約瑟夫對飲乾杯的松井淳一郎的身上。
女人的聲音飄忽不定,但在周圍嘈雜的喧鬧聲中卻清晰的傳進了男人的耳中:「就是這裡了,那個男人叫作松井淳一郎,是那個人忠誠的手下,大和民族中的敗類,可恥的叛徒,靈魂都已經墮落化為荒魂的傢伙!」
男人低聲道:「根據情報上說,松井淳一郎原本是只一家酒店的服務生,後來他的妹妹,也就是那個叫做松井明美的女人成為了那個男人的情婦,所以他也得到了那個男人的提拔,並且幫助那個人拉攏收買了很多的官員和議員,是一個毫無廉恥和愛國之心的敗類!」
男人看了看對面坐著的女人道:「枝子小姐,他的手下不是只有四個歐洲人嗎?可是你看,那裡足足有七八個歐洲的大漢,是不是我們得到的情報有錯誤?難道,他又擴充了自己的勢力嗎?」
女人搖了搖頭,冷然道:「那幾個歐洲人是在今天白天才抵達東京的,應該是他走私生意上的夥伴而不是他的手下!哼哼,那個該死的支那人!居然在我們神聖的大和土地上走私販毒,殺人放火,我們一定要讓他用自己的血來洗清他的罪孽!」
「哈依!」男人恭敬的道:「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做為大和民族的保護者,我們絕對不能讓外人破壞我們的安寧與和平!」
在櫻花夜總會的另一個角落裡,四個不良的年輕吸血鬼伯爵們,嘴裡叼著大麻,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場子裡的女孩們身上掃來掃去。
波文的懷裡正攬著一個目光迷醉,彷彿吸毒過量一般的漂亮女孩,她的手臂上有一個深深的傷口,鮮血從那傷口中緩緩的流出來,注滿了四個高腳水晶杯。
蓋文瞇著眼睛,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晶杯,啜飲了一口美味的血液,指了指場子中昏暗的一個角落,壓低了聲音道:「安斯艾爾,那兩個人的談話,你聽到了嗎?」
安斯艾爾點了點頭,緩緩的吐出一口大麻煙道:「當然,我的聽力一向都很好。那兩個奇怪的傢伙,從他們一進門開始我就注意到他們了,哼哼,那種讓人厭惡的感覺!」
波文懶洋洋的撫摸著自己懷裡那個少女的臉頰,指端上一陣黑色的光芒閃動,輕輕的按在懷中少女手臂的傷口上。女孩那道傷口周圍的肌肉在黑光的輕拂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癒合著,最終,只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幾乎不注意便不會被發現的白痕。
端起盛滿的酒杯暢飲了一口女孩鮮血,波文微笑道:「他們兩個,應該是這個國家宗教的神職人員。看來,我們老闆的一些事情,觸及到了他們的某條禁忌!啊哈,他們在算計我們的老闆,甚至在算計我們四個!」
「又是神職人員嗎?」加埃斯獰笑道:「我討厭神職人員,我要擰斷他們的脖子,然後吸盡他們身上最後一滴血!」
安斯艾爾聳了聳肩道:「不過,老闆還真是不公平啊,有熱鬧的事情居然不帶我們去,只帶了侯爵先生和松井小姐,唔,讓我們和淳一郎那個混蛋來招待那些該死的俄國人!,得了吧,撒旦在上,我恨俄國人!」
加埃斯嘎嘎笑道:「當然,沒有人會忘記兩百年前的那次遠征!唔,對了安斯,遠征失敗的那一年你多大?」
安斯艾爾有氣無力的道:「十五歲,見鬼,那時我還一個天真熱情的少年……」
「呵呵,那一年,我十四歲!」波文感概的道:「一個最能夠銘記失敗和仇恨的年齡啊!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戰敗了,我還能記得我父親和母親當時悲痛萬分的樣子。而在三年後,當我們的陛下再次失去了皇位的時候,我們也失去了結束了做為人類的生命,永遠的失去了一個人類的身份。」
蓋文聳了聳肩道:「將近百年的沉睡,好像並沒有讓我們忘掉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有些事情,永遠都不會忘記!」加埃斯搖了搖頭道:「只不過,在醒來之後的我們已經不再是人類,而共和國也不再是我們的祖國。」
「兄弟們……」安斯艾爾舉起盛滿鮮血的酒杯,低聲的用古老貴族法語道:「第一帝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
「萬歲!」四隻酒杯輕輕的撞在一起,似有淚光在四隻紫紅色的眸子中閃爍。
血族,也會有眼淚嗎?
在迎客服務生的鞠躬和『歡迎再來』的道別聲中,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走出了櫻花夜總會的大門。
今晚的月色不錯,所以有如情侶一般的兩個人,可能打算在月光下漫步羅曼蒂克一番,於是便謝絕了門前的待應生為他們招來的出租車,緩緩的步行著向遠方走去。
拐了一個彎,兩人走進了一個僻靜的小公園裡,在夏季夜晚的時候,許多在夜總會裡h過的青年男女經常會激情勃發的在這裡野合,那些茂盛的灌木從中時常會傳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聲。
只不過現在是冬天,而東京的冬天,還是很寒冷的。所以在冬夜裡還能保持這份興致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故而此時空蕩蕩的公園裡十分的幽靜。
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小公園裡的一條長椅上竊竊私語了一陣,半晌,女人淡淡的道:「那麼,就這樣吧,石原君,我們走。」
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了過來:「啊哈,恐怕,你們不能走了呢!」
兩個高大瘦削的身影出現在夜色之中,緩緩的踱到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同樣金色的頭髮,蒼白的面孔,淡紫色眼眸中閃現的目光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你們,是什麼人?」被稱作石原的男人站起來,用拙劣的英語向著他們質問道。
「哼!」女人緩緩的站起,從大衣的袖口中抽出一把折扇橫在胸前道:「石原君,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一定是那個的人手下!看來,剛才在夜總會的時候,我們就被他們盯上了!」
「你們,既然與我們老闆為敵,那麼就都得死!」加埃斯獰笑著道,扭動著脖子,頸骨發出一串清脆的咯咯聲,兩顆鋒利的獠牙緩緩的突了出來,揮動著拳頭,縱身向那女人撲了過去。
「八嘎!」石原大驚失色,狂呼道:「枝子小姐,是西方的吸血族!」
波文看著石原,輕輕的舔著嘴唇道:「哎呀,好久沒有和神官動手了,雖然只是下等的民族的神官,但還是一樣讓我感動厭惡!」
說著,雙手一張,十隻鋒利的爪子彈了出來,身形一閃之間帶起了幾條殘影撲向了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