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宴會當盛時,龐士元來見
只見此人年紀輕輕。大腦殼,禿驢頂,朝天酒糟鼻,雙眼一瞇如條線。臉上麻子還不少,要說有多醜有多醜。典韋丑,醜得如惡金剛,還有凶樣。這人醜,卻醜得好笑。像個耍戲的小丑。
周瑜聽對方說:山野小子,閒時糊弄雅器。便知道那人說彈琴的便是他自己。可是周瑜怎麼看,也看不出此人會彈一手好琴。於是再次確認到:「適才琴聲乃閣下若彈?」
這人聽出周瑜疑惑,心中不滿。再次對周瑜隨意揖揖手到:「正是襄陽龐統龐士元所彈。」
周瑜聽出對方不滿,便察覺自己失禮。正要說句抱歉的話,卻見那龐統再次說道:「聽先生所言,當深懂音律。不凡入庵請教一二。」
周瑜聽後只感好笑。剛才自己是見這人長得很難符合自己想像的模樣,一時失禮。這龐統到好,竟然就較勁起來。說是請教,那與切磋琴藝有什麼分別。
周瑜到是自信自己的音律。便笑道:「如此。便叨擾了。」
於是兩人便前後走進西山庵。
周瑜深懂音律,與龐統年齡又相差不多。兩人一彈琴,便大有知音相遇之感,越聊越投入。漸漸的便說到天下大事去了。
周瑜與龐統聊了一陣,便覺得龐統見識非比常人。且機敏睿智,心中暗讚。此時周瑜正為誰人過江去教唆呂布舟船相連,自己好用火攻計。心思一轉,便暗中盤思。對龐統問道:「今諸侯紛起,天下不寧。遭殃者卻是無辜百姓。不知士元以為,這天下何人方能平此災劫?」
龐統道:「漢室劉家衰微,呂布北疆建業。廣納賢士,治軍嚴謹。今又代劉而續漢。雖有篡位之嫌,卻也不失為一代明君。古往今來,百姓最無辜。有道是:國家衰,百姓苦。國家興,百姓亦苦。呂布得權以來,慣用賢人,開疆萬里。卻一改歷朝歷代,封疆功臣,頒發田地律。使百姓戶有田耕,家有餘糧。今雖尚有江南之地,益州之隔未平。想來無需幾年,天下當復歸朝廷也。」
周瑜見龐統看好呂布,心中不甘。卻正好想到此人可用。於是便辯到:「士元所言。吾不敢苟同。呂布篡位,天下皆知。依附者,多名利之人。今聽聞劉協公已避往西蜀,多有忠義者相隨。益州劉璋乃漢室宗親。劉氏一家,危難時,必相擁相護。且蜀道難行,呂布入川不易也。長沙孫文台則有長江天險。呂布北方軍士,不熟水性,恐難渡江攻打孫文台。再者。九江、丹陽、會稽且多山之地,不利於北疆騎奔襲。天下之勢,尚且難料。」
龐統卻也辯到:「公瑾所言,有缺思慮。劉璋庸平,人才卻也不少。劉協雖避往西蜀。吾料劉璋與劉協必不能相合。便是外有呂布威懾,日後二劉亦難逃明合暗鬥。蜀道雖難行。然呂布年年修建馳道,今西已至陰平關下,南已出宛城。大有入漢中,進蜀地之勢。且聽說呂布有神器。雷聲一響,城頭破碎。豈不聞。武聖關公,便是在麥城門樓,被呂布火炮炸傷,不治生亡。蜀道雖難行。恐蜀地險關,亦難擋呂布火炮也。長沙孫堅確是江東猛虎。然呂布水軍,亦不可小覷。聞巢湖巨艦,上下六層,高十數丈,長二百餘步,最寬處百餘尺。可載五千兵士,車弩、炮機數十台。此等水中堡壘,渡江難乎?若是北疆騎渡過長江。長江之南,誰與爭鋒?至於九江、會稽等,不過偏偶小犬兒。可一戰而定也。」
周瑜笑道:「士元所言不假,然巢湖巨艦難造。呂布花費巨萬,人力物力無數。數年之功,不過得二艘航海巨艦。且北方人不善水性,水土不服。行船不比路行。不合行船者,一上船便上吐下瀉。兵士若不能行船,如何作戰。此便是呂布大忌也。士元當知。今孫堅遣其子孫策兵屯赤壁,此地緊鄰夏口。夏口乃江夏於江南之地。若此處被孫策佔據,呂布大軍南渡便難上加難。孫策用水軍橫行江面,阻隔往來。呂布如何過江。妄有二十萬鐵騎,亦將望江而歎矣。」
龐統聽後深思到:「公瑾之言,卻也是道理。呂布屯兵江陵,孫堅不去武陵公安防備,卻遣子兵臨夏口。若夏口被佔,呂佈於江南便無登陸之地。那時便要水戰。北方兵士不服水土,確是呂布大忌。」
不過龐統轉眼便笑道:「哈哈哈……若是呂布得吾一計,可避水土不服之忌。」
周瑜問到:「士元有何妙計?」
龐統說到:「呂布良匠甚多,造大船不難。吾計乃教授呂布船船相連,鋪上木板。如此軍馬行於船上,如履平地也。」
周瑜暗讚:不愧龐士元,片刻便解一難題。不過此正好中我計也。於是乃暗喜到:「士元之計,確是好計。想來孫策亦將敗北。」隨後周瑜又假裝苦思,激將到:「不對。呂布身邊謀士極多,如何能知曉天下有龐士元。士元不過一白身士子,呂布今貴為皇帝。士元之妙計,恐不得入呂布之耳也。」
龐統聽周瑜說自己的妙計未必會入呂布之耳。心中不服。較勁到:「此不難。呂布正於江陵舉辦文藝大會,吾正可以文匯友,前去見他。那時呂布若是聽我言,收復江南易而。若是欺我無名,那便是天叫他呂布多受災難。」
周瑜心中大喜:有你龐士元在,不怕呂布不會舟船相連。於是乃對龐統賀喜到:「如此吾便在此先向士元道賀。日後得呂布重用,為朝廷高官。當不忘今日吾二人相遇之緣。」
龐統並不知道周公瑾便是孫策軍的監軍,更不知道周瑜激將他去說呂布是有陰謀的。便還對周瑜相邀到:「公瑾睿智不凡。不如吾二人一同前往江陵投呂布如何?」
周瑜婉言拒絕到:「吾家尚在南岸,家小多有不便。若是此時便投呂布,萬一孫策知曉,恐吾家不保。不如待呂布平了孫堅,吾再去投之。」
龐統聽後暗自輕蔑周瑜多有顧慮,於是便不再多說。周瑜見計謀得逞,天色又晚了,便與龐統告別。自回去準備如何對付呂布。
龐統則在周瑜的激將下。收拾行囊,往江陵去見呂布。
且說呂布在江陵舉辦文藝大會。劉表、曹操、張儉等文人大豪人人到場。蒯良、陳宮、郭嘉、田豐、蒯越、伊籍等文士也不缺。且呂布有意以蔡琰拉攏荊州士子。乃特意攜蔡琰與這些儒子見面,以詩歌交流。
蔡琰多才多藝,撫琴吟詩,無所不能。且今日一身絲繡清妝,頭戴鳳釵。飄飄然有脫俗之感,宛若天外仙子。叫席下荊州士子,無不仰慕。荊州士子,逐盡歸心呂布。
這文藝大會,呂布是不敢出頭的。作為皇帝,反而坐在大座上,看蔡琰與臣子們談詩弄賦。因為對於作詩寫賦,呂布是有顧忌的。
當初呂布因好色,為了抱得美人心,剽竊了幾首後世的大作。卻被蔡琰視作天神,卻幾次差點出糗。後來呂布便不敢再擺弄什麼文墨。可這文藝大會是為了拉攏荊州新降的士子之心,所以呂布不得不舉辦。
文藝大會一開始,呂布便非常低調,為了就是怕蔡琰再叫他作首什麼詩。所以呂布便低調的坐在皇位上,頻頻舉杯與側座的臣子們飲酒。只聽不說,屁都不敢放一聲。可是怕什麼,卻偏偏來什麼。
此時蔡琰正彈完一首曲子。博得席下陣陣鼓掌,讚揚之聲不斷。
蔡琰彈完琴,轉身對呂布說道:「皇上。今日文藝大會,群士相聚,以詩賦交流,正是吟詩境地。皇上也來一首?」
呂布見蔡琰轉頭看自己,早就料到蔡琰要說什麼。急忙舉杯說道:「今日到場者皆是大儒名士。朕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你們吟詩就好,你們吟詩就好。」
蔡琰知道呂布挺會喝酒的,不勝酒力顯然是敷衍的話。乃對呂布撒嬌到:「皇上。你這是敷衍妾身,你就吟一首嘛。」
下座曹操也慫恿到:「皇上文武俱全。今日文藝大會,豈能少了皇上妙句。」
劉表等人也聽說過呂布會吟詩。便跟著起哄,說什麼要聽聽神句佳作什麼的。
呂布無奈,只好苦思冥想起來。搜腸刮肚的回憶著後世詩句。
呂布想了好久,終於想起一首來。於是便端著酒,走到台沿邊,望著長江。開始念了起來:「卿不見,長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返。卿不見,高堂明鏡欲白髮,朝如青絲暮將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將進酒,杯莫停……與卿歌一曲,卿等為朕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呂布一邊飲酒,一邊豪放高歌。引來臣子門陣陣附和。蔡琰聽得癡迷,隨著呂布的高歌,撫琴而彈。魯肅見呂布喝完了杯中酒,忙接過侍女的酒樽,走過來為呂布添酒。呂布舉杯迎酒繼續到:「子敬把美酒,朕與卿等,同銷萬古愁!」
呂布吟詩喝酒,又裝著模樣,搖搖擺擺。到叫在場的人看得激情奮起。曹操在一旁也聽得手舞足蹈,一邊隨呂布吟唱,一邊以箸擊杯歌唱。
呂布念完。場中之人,無不拍掌叫絕。紛紛歌頌呂布佳作,當前吾古人,後無來者。呂布聽得暗中羞愧不已。心中唸唸有詞:李太白啊李太白。不是俺有意剽您的大作,實在是被逼做賊啊。您可別見怪。全當是偷書不算賊了。
曹操也是文人雅客。聽後大讚到:「皇上文才,前無古人。今操聞皇上將qiang進酒一首,操亦得一歌。待我吟來短歌行」說完便也舉杯飲酒。魯肅聽說曹操也有佳作,又急忙過來給曹操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