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朝廷勢力暗較勁,一方不慎便亡族
王允一聽讚道:「真吾義女耳,不負吾一番心血。貂蟬兒,且退下一邊。呂將軍已允下義父,納汝為妾,想來不會為難汝。義父不過一死耳。」
呂布抿了一口酒。皺眉道:「司徒。汝父女二人何意?布何時說要殺司徒?」
王允一聽又是吃驚。問道:「將軍已知允計,為何不殺允?」
呂布反問:「布為何要殺司徒?」
王允道:「允欲借將軍之手殺董卓,此計將軍已窺破,將軍不怒乎?」
呂布笑道:「司徒可曾見過吾發怒?」
王允一聽。傻了。確實。從頭到尾確不見呂布生氣。如此心中便暗想:難道呂布也想殺董卓?只是……難道呂布一直都不與董卓爭權是另有隱情?
這麼一想王允又覺得呂布當是正義之人。於是便再說到:「將軍乃國之棟樑,西平羌亂,南斬張角,北除鮮卑。為吾大漢立下不世之功。今董卓權橫朝野,目無天子,有篡位之心。將軍便甘願如此叫董卓橫行於世,禍亂朝綱。董卓之惡甚於宦官,將軍若一心為國,當除去董卓,以還天子威望。如此可輔助天子,平定天下,此乃國之大計也。將軍猶豫為何?」
呂布聽了苦笑一聲。歎道:「先帝在位時天下便禍亂不止,朝政不通。如今更是諸侯俱起,袁紹、袁術、劉焉、劉表、士燮等等皆非安份之徒。天下之禍起於朝政不明,政令不行。殺董卓又如何?換了旁人入主洛陽,天下便能安寧?若說報效國家,呂布自認為天下無人比布更赤誠。只是如今不可輕舉妄動。」
王允道:「董卓行惡朝野。漢子民皆欲食其肉,將軍便這般縱容隱忍?」
呂布道:「今布與朝廷猶如一壯夫位於一膏亡朽夫病榻前,有心醫治卻無能為力。若狠心棄之,又於心不忍。若於旁侍候,又苦惱無藥可救。哎……布唯有暫時駐軍洛陽邊,眼不見心不煩。董卓雖暴政。只是莫太過分,吾便一時還忍得。」
王允氣道:「將軍如何這般孩子氣。董卓亂殺官民,將軍不氣乎?董卓姦淫後宮嬪妃、宮女,將軍不氣乎?董卓之暴戾人神共憤,將軍便這般沉得住氣?」
呂布聽了心中苦笑:亂殺官民?若是我呂布權掌朝政,那些昏庸老朽的大臣也許會更短命。若是和董卓拚殺起來,洛陽城還能安寧?那時想必四處混亂,遭殃的便是滿城百姓。至於姦淫嬪妃、宮女?那是小的。我還通大的呢。嬪妃、宮女算什麼,太后何某還和我通姦呢。不知道你王允知道這事後,會氣成什麼樣?於是淡淡說道:「朝中老臣多有迂腐,若布入主洛陽,想也和董卓一般亂殺一氣。只是布自知自身狂躁,故而不欲入主洛陽。
再者。司徒以為今天下不寧,只因一董卓乎?天下禍亂不止,乃朝政無德所至。司徒可見黃巾之亂。黃巾賊多如蛾蟻,縱使平了黃巾又如何?天下還不是四處起義,到處混亂不堪。此非某一人之過,便能如此。朝政不當方是根源。」
王允始終說不動呂布對付董卓。便萎靡許多,歎氣不止。
呂布見狀。安慰到:「司徒亦無需自惱。董賊之惡,呂布深知。只是如今時機未到,故而布唯有忍讓。若時機一到,布自會對付董卓。」
王允聽呂布這麼說,心裡才好過些。問道:「將軍以為時機未到!那何時才是除董賊時機?若有用得著王允之處,允當仁不讓。」
呂布道:「時機乃軍事機密,不可輕易使人知曉。此事就此打住,莫在多言。」
王允見呂布這麼說,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唯有自我鬱悶,時而敷衍與呂布敬酒。
貂嬋本就仰慕呂布英勇。今日聽呂布之言儘是英雄之見,更對呂布愛慕有加。一顆芳心便被呂布擄了去。
呂布見王允自我鬱鬱,便也不想再多留。於是便起身告辭。王允也無心多留,便送呂布出門。
呂布走時對王允說道:「司徒已和布有婚約,萬不可食言,布最恨無信小人。司徒記得莫節外生枝。」
王允聽了也明白呂布說什麼。苦笑道:「允雖老滑,然亦知將軍本色。將軍放心,允自是不敢得罪將軍。」
呂布逐帶著趙雲告辭。
呂布走出王允司徒府,行至洛陽中東門門口,心裡越想越是不放心。王允何人?老奸巨猾。呂布當心王允這頭答應不會生事,那頭卻暗中使計將貂嬋送給董卓。那時董卓將貂嬋壓在身下快樂,自己便是殺了董卓也要把腸子給悔青了。呂布越想越不放心,於是便再策馬回到司徒府來找王允。
王允見呂布去而復反,手中還提著鬼戟。心中驚疑,以為呂布反悔要來殺他。
王允見呂布復回,鎮定心神問道:「將軍何故去而復返?」
呂布心中有鬼。憨憨笑道:「吾知司徒頗為狡猾。布實在當心貂嬋有不是,今日便要將貂嬋帶回軍營。望司徒首肯。」
王允聽了肺都要氣炸了。暗罵到:頂你娘的肺。見過好色的,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好色的。嘴上卻說道:「將軍如何這般小瞧人。吾即已許下,豈會無信。」
呂布依舊憨笑到:「布確實十分喜愛貂嬋,還是帶回自家踏實些。若是司徒耍計,吾便是滿城屠殺,也無濟於事。還望王司徒首肯。」
王允也無意得罪呂布,見呂布這般不要臉,也只好答應呂布。
於是呂布便連夜將貂嬋帶回軍營。至此。呂布不止好色,且色急之名便傳遍天下。只是可惜。呂布接下來一直很忙,幾次想一親芳澤,卻總是不如意。
光熹二年春(190年)呂布隱忍數月。終於等到時機到來。
呂布一直苦苦等待的時機便是并州徐晃軍情。呂布入京走冀州,韓馥雖然沒有阻攔。可是自己糧草後勤豈能輕易信人。若是有閃失,自己便孤立無援,退路全無。於是便想連接并州,交通司隸與幽州的後勤糧道。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洛陽并州降兵。這五萬并州降兵需要慢慢打散混編,所以需要時間融合。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等待,需要時間。直到并州降兵被幽州兵融合,徐晃取下並安頓好并州,那時時機便已成熟。
光熹二年三月末。郝萌押送軍糧到呂布位於洛陽東面白杜坡主營。
呂布見郝萌押送軍糧到達,急忙招郝萌來見。
呂布急於知道幽並二州最近情況,未等郝萌站穩。便問道:「子初。今幽州如何?」
郝萌道:「主公放心。荀先生交代。幽州之事荀先生自會料理,主公大可安心理事洛陽。萌押糧出薊縣時,正聞高將軍兵屯右北平無終縣,與公孫贊對持。再者便是要恭喜主公了,主母為主公添了個千金。」
呂布一聽大笑道:「哈哈哈……日子過得真快。吾離開時妮兒方有三月身孕,算算時日便已過了七個月了。嗯。那汝從何處進洛陽。」
郝萌道:「主公久於洛陽。可知曉冀州韓馥有變?」
呂布驚道:「韓馥如何?」
郝萌道:「去歲袁紹為南皮太守便時常教說韓馥與主公做對。韓馥聽信袁紹之言,時常刁難吾軍運糧。好在荀先生早就料到。所以便極力輔助徐將軍安頓并州各郡。如今并州唯有上黨壺關被張楊所佔不降外,便是連朔方也舉郡來投主公。萌這次運糧南下,便是走雁門進太原,繞道河西,由萁關進司隸洛陽的。萌順帶有徐晃將軍交與主公一軍報。請主公過目。」
呂布急忙接過軍報一看。立刻大笑起來。呂布得并州軍報,荀彧於幽州輔助徐晃力除并州幾戶大戶,在并州行土地律。如今并州只一壺關不在呂布手中,餘者盡數歸投呂布。
呂布心中大喜。如今幽州接連并州再南下連司隸,呂布在洛陽的大軍已和幽州後勤連成一片,不在當心後顧之憂。而且現在洛陽并州兵又已安頓完畢。
時機已來臨。呂布便想殺董卓,全掌朝政。
呂布看完軍報交給旁邊賈詡。自己笑道:「哈哈哈……如今時機已至,董卓離死不遠矣。」
正當呂布大喜時。一侍衛大步進大帳來報:「報……主公。虎牢關傳來急報。南皮袁紹、南陽袁術連接各地諸侯,共計十八路軍馬,四十餘萬大軍,兵屯酸棗,直往虎牢關而來。言說要除董卓,以安天下。」
呂布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掌擊碎案幾吼道:「諸子欲亂天下,真該殺盡。」
呂布正要對付董卓,誰知道便在這緊要關頭,卻殺出十八路諸侯要來討伐董卓,氣得呂布差點閉氣。賈詡也聽得眉頭深皺。
趙雲沒明白過來。說道:「主公。各地諸侯連接一處,欲除董卓。如今主公亦欲除董卓,正好與各地諸侯連接。此甚好,主公為何生氣?」
呂布氣道:「子龍所想淺耳。十八諸侯自是有三五人心繫朝政,真心來除董卓。但袁紹、袁術等人卻是心懷異心,豎子乃欲借此揚名立萬,於中取利。豈會真心報效國家。若是諸侯進京,各自謀私爭權,洛陽必然大亂。一個董卓吾便極難對付,何況十數路諸侯乎。」
賈詡道:「今已至此。主公氣惱無益。當急速調軍馬往助虎牢關方是,萬不可叫諸侯進京。」
呂布無奈只好先再隱忍下來,暗惱:最怕什麼,便來什麼。也只好讓董卓再多活幾日了。
於是便調兵遣將往虎牢關把守關隘。留趙雲領一萬五千幽州和并州兵屯宣武場軍營,並守洛陽北面二門。張遼也帶一萬五千幽並騎屯白杜坡軍營,並守洛陽東面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