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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2章 犒軍冀縣中,閻忠說呂布 文 / 黑石頭

    第62章犒軍冀縣中,閻忠說呂布

    更甚者,呂布質子弩殺傷射程、穿透力比普通弓弩強上一倍多,韓遂弓箭兵根本無招架之力。呂布一馬當先,藉著騎射給韓遂軍造成的慌亂時機,便衝進韓遂軍中大開殺戒。呂布近衛八千騎成魚鱗網錐陣,單于羌渠九千騎在左,去卑八千騎在右,殺入韓遂軍中,勢不可擋。

    韓遂居西涼,西涼也多有良馬,軍中騎兵也佔六成。可惜呂布騎陣『魚鱗網錐陣』威力無比,以往與呂布正面交戰,騎兵交鋒無二三倍之兵莫言對陣。步兵對呂家騎無五六倍之多不可與敵。如今呂家騎更裝備良馬,精裝,質子弩,對戰人數更需翻上一翻。

    韓遂騎兵六萬餘,步軍五萬餘。對呂布八千騎與之單于、右賢王一萬七千騎。人數雖是呂布四五倍,卻被呂布從中軍撕開一個缺口,難以補上。

    呂布邊殺邊高呼:「金城已破,降者免死。」

    韓遂軍先見背後突然殺出一軍,心中已是驚疑,此時更聽呂布軍大呼金城已破。心中更是恐慌不已。金城乃叛軍根據,一旦破城,家小盡數被擄,軍心頓時潰散。韓遂軍原本就有些慌亂,此時更加恐慌。

    而那些北地羌人此時正於城門下跪求傅燮棄郡回鄉,不想聞見背後官軍殺來。見聞之,卻是閻羅王呂布軍馬。

    北地羌人何人不知呂布乃閻羅王,殺人滅門乃家常便飯。此時突遭呂布偷襲,頓時慌亂不已。四下逃竄。多有北地羌人嚇得哭叫不止:「呂布殺來了……快跑啊……」「閻羅王殺來了……快跑啊……」

    韓遂軍本遭呂布突襲已慌亂不已,又見北地羌人聞呂布如遇惡魔,不戰已潰。受北地羌人影響,更是恐慌不已,多有隨北地羌人逃散者。

    兵戰者,氣勢也。軍中士氣乃征戰殺場之魂靈。兵者。士氣高漲,可一卒戰數敵,悍不畏死。若士氣低迷,數卒亦不戰一敵,未戰已懼。此在危難之時,北地羌人潰散,對韓遂軍便是致命之疾。

    韓遂兵眾十餘萬,卻不敵呂布二萬餘,此中有數因。一者。呂布從背後偷襲,出其不意,韓遂無防。二者。受北地羌人恐慌影響,禍及全軍,士氣低迷,潰者無數。三者。呂布騎射威力驚人,可破軍心,多有見呂布氣勢心膽被攝。四者。聞呂布言:金城已破,降者免死。心中懼惑,兵士無戰心。五者,韓遂非上上良將,臨亂自慌,不得節制軍眾。此五者叫呂布一戰而敗韓遂,殺敵三四萬。韓遂慌亂間引殘兵也不敢回金城,逃往美陽,去會邊章等人。

    呂布大敗韓遂,引軍眾追敵三十里。直到日將落西,韓遂逃過漢陽隴縣,呂布才停馬歇息,引兵回冀縣,邊喚人回榆中叫張遼趕牛羊來冀縣犒軍。

    呂布引兵回至冀縣城下,漢陽太守傅燮早已領著城中官員武將出城來迎接。

    傅燮見得呂布心中起伏不定,興奮之情表露無疑。見呂布比在北地時更加氣宇軒昂,急跪拜道:「漢陽太守傅燮領冀縣大小官員恭迎鎮西將軍。」傅燮身後其子傅干,軍司馬馬騰等一干官員急隨傅燮跪拜。

    呂布本無官架,見漢陽太守竟然是傅燮,便下馬來扶傅燮,對傅燮笑道:「南容快請起,不想布卻在此地見得南容,真幸事也。」

    傅燮被呂布扶起,雙手依舊興奮的握著呂布雙手說道:「真天祐燮也,冀縣被圍,燮本欲死戰賊子,不想賊子卻被將軍所破,救了冀縣全城老小。燮在此替冀縣軍民多謝將軍大恩。」說著傅燮便又要跪下。呂布笑著攔住說道:「殺賊乃吾等軍人本份之事,南容何需這般多禮。布視南容為友,多禮反見生疏,莫在如此。」

    傅燮一聽心中感動不已,急叫其子傅干說道:「別成,此便是汝仰慕已久的呂將軍,如今便在眼前,還不快拜謝相救之恩。」

    傅干聽了急朝呂布磕頭跪拜,口中說道:「將軍真神將也,傅干常聽家父言將軍殺北蠻之事。今見將軍殺賊如砍瓜切菜,救了冀縣一城老小,真如家父所言。傅干謝將軍相救之恩。」說著便磕拜不止。

    呂布見傅干年紀雖小,卻口齒伶俐,心中喜愛。當心傅干磕頭磕壞了腦袋,急扶起笑道:「莫在拜了,把腦袋磕壞了便不好。呵呵,南容。汝子甚乖巧也。」

    傅燮隨後便又介紹幾位冀縣官員、名人。呂布見傅燮說馬騰,心中驚異,多看了馬騰幾眼。見馬騰生得也是俊貌,身材高大魁梧,又因知道馬騰有子馬超,便對馬騰多有好感。呂布隨傅燮入冀縣。因此時戰況還很急迫。呂佈兵馬入金城便一路收復城池,其中多有留兵把守。現在韓遂往東跑去,呂布便想招回一路人馬,去平羌亂。

    於是便喚馬騰領其部人馬去允吾代替并州兵,叫宋憲、侯成順帶押送韓遂、邊章家小來冀縣。又叫傅燮派人去守榆中。呂布收籠人馬,欲往東去戰韓遂殘部,及會邊章、北宮伯玉、李文侯。

    馬騰逐引兵守金城,自此得勢。

    呂布在冀縣犒軍。是夜,有一冀縣名人閻忠來求見呂布。閻忠本信都令,後因生疾辭官回冀縣老家養病。閻忠在西隴一帶頗有名望,也算是儒家名士。呂布待之有禮,便喚人引進大帳說話。兩人一陣寒酸後,閻忠說道:「今見將軍神武,忠有一言,將軍可願聽之?」

    呂布笑道:「先生有話請講。」

    閻忠見呂布身邊多有侍衛。乃道:「此語頗私密,可先退左右。」

    呂布不知閻忠要說啥話,還這般神秘,便揮退左右。閻忠見呂布身邊還有張遼、趙雲。便說道:「此事甚大,忠只欲與將軍單獨說之。」

    呂布笑道:「文遠、子龍皆吾近侍校尉,非外人,先生但講無妨。」

    張遼、趙雲聽了心中即感動又驕傲,只是面色不露。

    閻忠聽了猶豫片刻。便說道:「將軍乃明公,當知難得而易失者,時也。時至不旋踵者,機也。故聖人順時而動,智者因機以發。今將軍遇難得之運,蹈易駭之機,而踐運不撫,臨機不發,將何以保大名乎?」

    呂布聽了皺皺眉頭問道:「此話怎講?」

    閻忠道:「天道無親,百姓與能。今將軍受鉞於幽州,收功於西涼。兵動若神,謀不再計,摧強易於折枯,消堅甚於湯雪,旬月之間,神兵電埽,封屍刻石,北向以報,威德震本朝,風聲馳海外,雖湯、武之舉,未有呂將軍者也。今身建不賞之功,體兼高人之德,而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

    呂布笑道:「布夙夜在社稷,何故不安?」

    閻忠道:「不然。昔韓信不忍一餐之遇,而棄三分之業,利劍已揣其喉,方發悔毒之歎者,機失而謀乖地。今主上勢弱於劉、項,將軍權重於淮陰,指摠o足以振風雲,叱吒可以興雷電。赫然奮發,因危抵頹,崇恩以綏先附,振武以臨後服,征北方之士,動幽、並、涼三州之眾,羽檄先馳於前,大軍響振於後,蹈流漳河,飲馬孟津,誅閹官之罪,除群凶之積,雖僮兒可使奮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ā裳以用命,況厲熊羆之卒,因迅風之勢哉!功業已就,天下已順,然後請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齊**,北面稱制,移寶器於將興,推亡漢於已墜,實神機之至會,風發之良時也。夫既朽不雕,衰世難佐。若欲輔難佐之朝,雕朽敗之木,是猶逆阪走丸,迎風縱棹,豈雲易哉?且今豎宦群居,同惡如市,上命不行,權歸近習,昏主之下,難以久居,不賞之功,讒人側目,如不早圖,後悔無及。」

    呂布一聽,一掌拍碎案幾邊角,眼中殺氣頓起,起塌席立身,雙眼直視閻忠。閻忠見之,心中懼駭,四肢無力,不能動彈。

    呂布直視閻忠說道:「先生可知,此言若出吾大帳,先生便有誅九族之罪。」

    閻忠也非常人,懼駭乃驚於呂布威勢,而非自己說了叛逆之言。見呂布雖有怒意,卻也不是甚怒無比,心中計較,以為呂布是在試探,便定了定神,說道:「將軍威勢真駭人也,不過將軍所言卻不實耳。西涼之地,忠甚知之。便是忠所言傳於西涼,亦不見得能招殺身之禍,反倒多有來投者。」

    呂布一聽,反倒不氣了,又緩緩的跪坐下來。暗想:確實,閻忠所言不假,西涼多混雜,韓遂、邊章不就造反了,北宮伯玉、李文侯不也惑起羌胡,看來要平羌亂沒那麼容易。敗敵易,而平亂難啊。若要安定西涼,不是武力所能解決的,最終還是要靠朝廷政策,官員公正廉明的。

    呂布也知道朝廷昏暗,越想越惱,看看閻忠輕聲問道:「先生有才智,那又如何不隨韓遂、邊章等人。以先生之才,彼等必厚待先生之。」

    閻忠笑道:「呵呵。韓遂、邊章不過一時勢大爾,漢雖將亡。然韓遂、邊章之眾依舊如蛾蟻也,螢火之光,何以亮大堂。將軍卻不然。論威望功績。將軍北斬檀石槐,大敗鮮卑,收朔方、雲中、五原。威震匈奴,喚單于如招兒。南殺張角,一戰取賊首可平黃巾。將軍此等功績何人可逾越也。論謀略。將軍遠的不多說,只此平羌亂。邊章寇美陽陵園,將軍領君命,卻不與常理南下阻前敵。乃北行三千里,而後南折,直搗亂賊老巢,斷賊根本。此釜底抽薪之計,忠料想,非止韓遂、邊章之眾不可意料。便是天下智者,想也無人史料得及。將軍此等謀略、膽魄,天下何人可及。論軍士校死命。將軍之兵,勇冠天下。十騎敢踏千人營。三百騎可破十倍之兵。再說將軍之神勇。千軍之中,奪敵首之愛駒。萬軍之中,斬敵帥之首級。此等神武,何人能及。故非將軍,忠今日便不言此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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