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張角施法用鬼卒,呂布神武斬賊首
張牛角依舊吼叫著,正巧碰上褚飛燕,一把拽住褚飛燕的衣衫叫道:「快喝住人流,不得往城門處跑去。若是呂布如巨鹿時一般,廣宗一破,吾等死無葬身之處。」
褚飛燕也被人流擁向城門處,此時被張牛角喝醒,也覺不該逃往城門處。可是廣宗五里之外儘是盧植兵所造的欄擋與壕溝,一時間根本逃不出去。呂布騎兵又已追來,現在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啊,能活命才是最要緊的。
褚飛燕便對張牛角急說到:「四面儘是攔擋、壕溝,一時間逃出不得。呂布精騎便在背後,還是先逃入城中再說吧。吾軍人眾,只需平靜下來,呂布也奈何吾等不得。」說完也不管張牛角,便帶著近隨向廣宗城門跑去。
卻說張角在廣宗城內,昨日剛得張牛角與褚飛燕部十餘萬眾,一時間氣勢更眾。急招人送糧送器與張牛角,讓其先屯城外,與廣宗相互支援。雖然城中兵器不多,給張牛角的不過是一些帶鐵的器麼或木槍、竹棍。不過憑著人多也能助膽。不想今日破曉便傳城外張牛角被官軍偷襲,張牛角潰眾盡擁向城門來求救。張角急起身往城門處來觀看。只見城外官軍數千騎正離城外黃巾潰眾百步外奔襲騎射,每騎射一輪便有二三千人中箭身亡。城門下黃巾兵正叫嚷著開門救人。
張角一時間定奪不下。若是開門救人,黃巾背後百步處就是官軍騎兵。一開門若是救應不及,反可能被官軍乘亂殺進城來。可若是不救。那城內兵眾眼睜睜的看著城外黃巾被殺卻不救,那豈不失軍心。
說呂布引騎踏營,攪得張牛角部慌亂不堪,乘機將城外黃巾趕向廣宗城門。要的就是讓張角為難。要救人,便乘機殺入城中。若不救人,城內黃巾見城外黃巾被屠殺,張角卻不救,那張角必失人心。
呂布要的便是這結果,所以當騎兵將黃巾逃眾趕到廣宗城下時也不追上。便在百步外引騎來回奔射,每奔射一輪,便靠近一些,直將黃巾往城門處趕。城外黃巾每被呂布騎兵奔射一輪,便要死上二三千人。見呂布越逼越近,便越來越驚恐。叫嚷著城內快開門,多有黃巾眾咒罵不止。
張牛角見呂布來回奔射,越逼越近,便想召集兵眾反擊呂布。於是叫褚飛燕到:「呂布欺人太甚,如此這般射殺吾眾,吾等早晚被殺光。不若爾等隨吾殺向官軍,或有一絲生機。」
褚飛燕一聽也覺有理,可看看手中武器,頓時便又癟了氣。晃了晃手中那把缺了幾個口子的殺豬刀說道:「便吾等這般兵器去與呂布精騎撕殺?」
張牛角看看自己慌亂中拾得的一支木棍,一時也有些灰心。便在此時。廣宗城門緩緩開啟。
原來張角有一部下名廖化,此人頗有才智。見呂布騎兵離黃巾百步來回射殺城下黃巾,便對張角說道:「天師。官軍此舉甚毒,天師若不救牛角軍,吾恐吾軍軍心不穩。此時官軍圍剿甚緊,若城內軍心浮動,恐成大禍。不如開門救應。」
張角道:「吾如何不想救。只是此處官軍乃北疆呂布也,此人善戰。若開城門,官軍尾隨殺入,如何是好?」
廖化道:「吾軍人眾,官軍兵少,若城戰,官軍未必得優勢。何況天師還可作法。天師不如引一軍伏於城內大街。若官軍殺入,天師便作法。吾等一擁而上,頓時可將官軍砍成肉泥。」
張角經廖化提醒,才想起自己還有一支奇兵。又見遠處官軍援軍正急急趕來,便命人開門救應城外黃巾兵。自己卻帶近隨往城下而去。
呂布引軍來回射殺城外黃巾,見廣宗城門突然徐徐開來,便大喝一聲:「佈陣……魚貫殺入城內……徐晃……令汝一部騎射掩護……」
廣宗城門一開,城外黃巾蜂擁而入,城門便再也關不上了。呂布率近衛三千騎魚貫向城中殺去。徐晃依舊令部眾騎射城上弓箭手,掩護呂布近衛。
說呂布引軍向廣宗城內殺去,所過處黃巾四下奔逃,不敢阻攔呂布錐鋒之勢。呂布引軍於亂軍中殺入城內,剛入城門不過百步,迎面便迎來一支鬼卒兵。
只見一披頭散髮者立於一台架上,台架由數十人扛著,四周儘是手舞足蹈,身穿怪服,手揮利器的鬼怪人簇擁著。皮發者一手持一利劍,一手舉一火把,口中唸唸有詞。台架下鬼怪兵也披頭散髮,肩上披著長袍,一手抓著袍角,一手揮著利器,狼嚎鬼叫著。
那些鬼卒兵極為奇怪,手中袍角一翻,往臉上一抹,臉便變了模樣。一會兒獠牙裂齒,一會兒狼頭骷髏,一會兒青面紅臉,一會兒眼凸舌吐,模樣極為恐怖。那台上之人更是厲害。口中咒語一念,吆喝一聲。一股火焰便從嘴中噴出,火焰極大,三尺內皆被燒著。
如果此時張角的鬼卒軍遇到盧植或董卓的官軍,官軍見了張角這支鬼卒軍的恐怖模樣,必然驚恐不已,張角這下想必便要大勝。可惜。張角遇到的是呂布。
呂布初見也被嚇了一跳,坐下斯風更是一聲嘶鳴,便要停下馬蹄,身後近衛更是有些驚慌。可是呂布什麼人,見多識廣,來至一千八百多年後。什麼魔術、馬戲沒見過。情急間便穩住斯風,怒喝一聲:「喝啊……小小兒戲,也敢出來獻醜。變臉、噴火何足懼哉。與我殺呀……」話沒喊完,人已策馬向鬼卒軍殺去。身後近衛本來有些驚慌,見呂布如此勇猛,隻身殺向鬼卒軍。便也紛紛緊隨呂布身後,殺向鬼卒軍。
呂布鬼戟鋒利,氣勢戾猛。戟起處,開膛破肚。戟落處,人頭飛滾。張角鬼卒軍勝在嚇破人膽。可是要是嚇不到人,便唯死一路。呂布策馬衝進鬼卒軍,連殺十數名張角變臉近隨。離台架一丈處,呂布一提韁繩,斯風靈敏,四蹄揚起,便飛躍上台架。馬蹄未落地,呂布鬼戟已出手。正見張角一股火焰噴來,呂布鬼戟迎火焰劈下,落戟處正是張角咽喉頸部。火焰隨之便滅,張角人頭也已飛起。斯風馬蹄剛落於台架上,呂布正好一手扯住張角人頭。
張角部下廖化、周倉、管亥等十餘部下正帶兵伏於大街兩旁,本想趁官軍慌亂時殺官軍一個措手不及,不想卻見呂布猛如神將,一擊便取張角人頭。廣宗城內,所見這幕黃巾兵無不張口睜眼,嚇得四肢僵硬,動彈不得。
呂布一手揮戟斬殺城內黃巾兵,一手高舉張角人頭,邊殺邊大喝道:「張角已亡。降者免死。如有抗拒。格殺不赦。」
呂布身後近衛隨呂布一起大喊。邊殺邊呼喝,視廣宗城內數十萬黃巾如螻蟻。呂布從西門殺入,所過之處,黃巾兵大都棄械投降。只兩處黃巾被別的賊首領著,往南北二門逃去,呂布便往南門追去。只是還未追到南門,身後黃巾又反,與官軍混殺成一片。呂布不知出了何事,急棄逃兵,引軍回殺。
呂布引三千近衛奔殺於廣宗城內,本想借斬殺張角氣勢來降服這數十萬黃巾兵。不想呂布繞城一圈,殺回到西門時,原本已跪地降服的黃巾兵又拾起器械與官軍撕殺。
原來董卓與呂布打賭之後,便和盧植一直在等待呂布去踏張牛角的營地。不想從亥時等到寅時也不見呂布去踏營,空等了一夜便都去睡覺。可剛入睡不久,在破曉時分卻有軍士來報。呂布破曉時分偷襲城外黃巾大營。黃巾賊大敗,盡被呂布趕向廣宗城門。
盧植、董卓一聽,急招軍士來援呂布。待盧植、董卓官軍殺到城門時,呂布已斬殺張角,正於城內降服黃巾兵。盧植、董卓便率軍殺入,官軍見城內黃巾兵滿地跪倒一片,黃巾兵人人雙手伏地,器械丟在一旁不敢動彈。盧植、董卓不知何故。
盧植引軍來到張角台架前,正見一隊呂布騎兵把守一具無頭人屍,騎兵正對周圍黃巾兵吆喝著:「全都棄械,趴伏在地,不准抬頭。」
盧植見呂布軍士威武有加,人著皮甲,馬有良鞍,一手提槍持韁繩,一手舉舞弩弓,個個氣勢凌人。心中多讚許呂布治軍有道。
盧植不知呂布何在,便策馬上前問一卒首道:「這位軍士,汝家將軍何在。」
那隊長見盧植帶軍入城,忙上前回道:「回將軍。吾家將軍已斬殺張角,此無頭屍便是張角屍首。此時吾家將軍正引軍殺入城中深處。這些黃巾因懼吾家將軍神武,已伏地求降。將軍來得正好,吾一隊奉命把守張角屍首。將軍已帶兵入城,此處便交由將軍處理,吾等還需去追隨吾家將軍。就此別過。」說完那隊長便領著隨從去追呂布。
盧植見張角已被呂布所殺,城中黃巾滿地跪降,心中大喜。因當心城中還有頑孽,便要帶兵去清剿。於是便引軍去城中收剿潰孽,叫董卓看押黃巾降俘。
廣宗城內,加上張牛角部,黃巾兵眾數十萬,官軍不過數萬,黃巾十餘倍於官軍。董卓見城中滿地儘是黃巾,心中恐懼,害怕黃巾萬一一時起燥反抗,這官軍如何能看押得住。董卓越想越害怕,便命軍士屠殺城中黃巾降卒。這一殺就壞事了。
熟話說:狗急跳牆,人急拚命。黃巾降眾見董卓屠殺降俘,人人恐懼。其中不乏廖化、周倉、管亥、杜遠、劉辟、裴元紹、卞喜、龔都等悍將。只因見呂布取張角首級如探囊取物,一時懼於呂布威勢,又聞呂布言降者免死,便跪地投降。
此時卻見董卓帶兵殺降俘,便一哄而起。董卓只殺數百人,黃巾眾便降而復反,拾起器械與官軍殺成一處。等呂布回西門時,城中已亂成一片。呂布見事不可挽回,便引軍撕殺。亂軍中黃巾紛紛向城外逃去,呂布、盧植、董卓各率一軍三路追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