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星宇腦中馬上閃過一絲清明,他明白這絕對是義清博文製造的幻想,想以幻想擊破自己的心神,然後徒然發難,到時自己真的就全無招架之力了。想到此處,陸星宇後背發涼,暗自寧神靜意,將雙眼閉上不再看週遭景物運上全身的能量與之相抗衡,只以身體感知四周,達到空明之境。
忽然腦海中一個紅色的影子若隱若現,接著義清博文那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此刀長八尺七分,刀身有若浸血,采冥地血鐵以萬獸加人之精血與大龍火山至熱之處經八十一天方將之練成,刀名『長船』春去秋來,年華忽忽已過十年,想不到你十年之後還是來了,那就讓我們在今天做個了斷吧!」
「這傢伙在亂七八糟說些什麼?」陸星宇現在除了惱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然而現在已經成了騎虎之勢,想退都不成。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來替別人卻遭受此番待遇,心裡很是不爽。但陸星宇心裡還是有些許激動的,他擁有異能,平常任務少,還沒怎麼用,正愁沒地方試驗一下,如今還正是好機會。但若眼前男人著實厲害又起了殺人之心,這也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自己的小命就送在這裡了。
是以陸星宇激動之中仍然心中忐忑,看來只能和他全力一拼了。突然!「長船」刀芒一晃,血色光芒一閃,刀鋒未出,刀氣已洩,風鳴聲起,「長船」劃破長空,在義清博文手中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遊走。陸星宇手中的武士刀竟然越來越沉,有一種拿持不住的感覺,他的內心也開始沉重起來,如潮疲意似潮水般洶湧而來,恨不得就此睡去,永不再醒來。
但他雙手尚有知覺,手通過武士刀感知長船刀的刀氣,判別著它的走向。終於,義清博文一刀劈出,打破了週遭已成之氣勢。刀揮出,他人已在三丈高處,陸星宇知此人必定是高絕刀客,精於審敵,所以先發制人。
陸星宇連退三步,只此三步,義清博文精準入微的一刀,只劈中陸星宇足前兩分,刀氣排空,一道十餘丈裂縫如龍蛇蜿蜒,一直裂開到陸星宇腳下。強大的刀氣使陸星宇全身有若針刺,武士刀依然揮出,觸到長船。那一瞬陸星宇心中澄澈無比,他忽地高高縱起,大喝一聲,武士刀奮力斬下,一式迎風烈日斬,斬中長船柄下三尺六分四厘三毫。長船太刀乃日本武士刀,但就武士刀而言,太長,雖有義清博文駕馭,但本身卻難以承受如此的揮動,陸星宇的刀鋒所致,正是義清博文力之所聚,長船太刀至脆至弱之處。
三尺六分四厘三毫,長船太刀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但它畢竟不是一般的武士刀,竟在陸星宇的全力一擊之下,武士刀所砍之處留下一道灰白的缺口,並沒有斷裂。高手對招並不需要什麼花裡胡哨的招式,有時候只需要一招,也僅僅只要一招便能分出勝負。義清博文墜地,轟然一聲,青石地面竟然寸寸裂陷。
陸星宇見時機已到,武士刀開始散發出黑氣,在陸星宇的手中如影輪轉,刀氣探其虛實,實則批亢搗隙,如解全牛,看似在義清博文身上遊走,實則快刀加身。這些動作幾乎是他下意識做出來的,以快打快,被陸星宇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此時只見武士刀在陸星宇手中化為一片刀影,眨眼間,一輪快刀使罷,陸星宇後退丈餘,立刀站定,大喘一口氣,向前望去。
只見義清博文猶然站立,彷彿是定住了一般。「絲絲」聲接二連三在他身上響了起來,馬上他的胸前裂開一條三寸來長的口子,霎時間,義清博文週身辟里啪啦如爆竹齊鳴,身上布屑有如雨下,上身衣衫盡失,筋肉虯結的上半身白印縱橫,然而卻沒有絲毫的血跡,顯然是陸星宇手下留情。
義清博文現在臉上是一片落寞痛苦之色:「十年了,我義清博文終究還是敗在了你的手裡。」義清博文此時好像是在對著自己說話一般,喃喃地道。說完話他的眼神突地又變得凌厲起來,大吼一聲:「青田!」陸星宇靜靜地看著,不知道這傢伙又要搞什麼鬼?義清博文喊聲過後,人圈外走進來一個侍童,只見他雙手捧著一個黑亮的東西向義清博文走了過去,義清博文凌厲的眼神向陸星宇所站之處示意,那侍童又轉向陸星宇而來。
「又要搞什麼鬼?」陸星宇看著越走越近的侍童,心中疑惑,今天遇到的不明白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看這架勢,好像不是要打架,陸星宇將武士刀入鞘。
「將黑木接令留下,這個你拿著走吧。」義清博文冷冷地道。
「這東西是給我的?」陸星宇下意識地從侍童的手中接過那黑色的東西。這是一個黑色的正方形,入手很重,好像是鐵銅一類的材料製成的,約摸有拳頭大小。
「這是什麼東西?給我這個做什麼?」陸星宇疑惑地向義清博文問道。
「走!」義清博文低吼著道,看得出他已經盡力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臉上的肌肉在不住地顫抖著。
「我真的,盡在wa
來**的!」陸星宇萬般無奈地對義清博文繼續解釋,希望他能明白。
「滾!」義清博文再也壓制不住,吼了出來。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不住地顫抖著,連身體都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慄,右手死命地捏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如了肉裡。手指發青,手上青筋暴露。
見義清博文變成如此模樣,陸星宇嚇了一大跳,他***,要瘋了,這傢伙要瘋了!三計,走為上計,陸星宇向他抱拳,將黑木接令和武士刀遞給侍童,道一聲:「告辭!」然後轉身向大門走去。
走在出去的路上,陸星宇心中著實大大地鬱悶了一把,今天真他***奇怪,好心幫那老酒鬼竟然惹到了這種事情,那老酒鬼究竟是何來路,難道他的真實目的並不是讓我來而是來幫人解決一件十年前的陳年舊事,但他為什麼要找我呢,這不是成心跟我過不他***,今天不明不白的和人打了一架,打贏了還好,萬一打不贏,那……日!陸星宇心中實在是不爽。
百思不得其解之後,乾脆放棄不再想這件事到底是何緣故。看來這件事要找到那老酒鬼才能弄明白了,反正這世界上向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如果件件都要想通,那還讓不讓人活了,既然想不通那就別想了,陸星宇加快了腳步,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就在陸星宇拿著那黑色的正方形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師傅!」他身後突然傳來了慘痛的哭喊聲,陸星宇心裡一驚,急忙扭頭向後義清博文竟然剖腹自殺了!陸星宇知道日本人追求武士道精神,武士失敗或受辱之後有剖腹自殺的習慣,想不到今天真真實實地看見了,看著那流了一地的鮮血,陸星宇心中不禁有些發沭。
「乖乖隆地咚,可不是老子殺的你啊,你變鬼了可不要來找老子。」陸星宇見狀趕忙閃出了門去,遠遠地逃離了這是非之地。讓這件事給這麼一攪和,陸星宇沒了興致,準備就此打道回府了。
剛回到家裡,葉倩卻來了,看見陸星宇,葉倩很是高興,小跑著向他奔過來。
陸星宇笑道:「尊敬的葉倩小姐,你的到來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快請進屋。」
葉倩嗔道:「油嘴滑舌。」
「呵呵,小倩,今天又有什麼好玩的啊?」陸星宇問道。
葉倩並沒有進屋,笑道:「今天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是哪裡啊,不好玩我可不去哦。」
「你去了就知道了。」說完葉倩不再理會陸星宇轉身跑了出去。
「哎,小倩,等等我啊。」陸星宇趕忙追了出去,出到外面,上了車。
葉倩駕著車出了北京城區,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見遠野山青,淡雲舒捲,如美人雪白嬌顏上一抹濃煙黛眉。浮水縱橫,明秀多石,水上橫跨若干木橋,彎曲無欄,如霓虹噴吐。沿途寺院開始多了起來,法宇千垂,寶相森嚴,梵音飄渺。此處地方的民舍,俱為木造,矮簷蓬戶,人畜雜居,壯年婦女都在田間耕作著,陸星宇還不知道北京城外有這樣一個地方。
很快一座很大的寺院便出現在了他兩人面前,葉倩喜道:「到了。」
「寺廟?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陸星宇甚是奇怪。
葉倩道:「前面那個寺廟是這裡最大的寺廟,叫寶善寺,寺裡的有個高僧會給人看相,據說可靈了。」
陸星宇訝道:「你帶我來看相!?」
葉倩道:「是呀,另外……不說了,咱們先進」葉倩竟然面色一紅,剛好被陸星宇看在了眼裡,陸星宇好奇之心大起,見葉倩帶頭往前走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