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骰子在老頭手中搖得「嘩啦啦」作響,老頭面帶微笑,一臉的自信。「咚∼」地一聲,碗落桌上,老頭笑嘻嘻道:「一二三小,四五六大,小兄弟可要想好了,猜好了就不要後悔,老頭子讓你先猜,大還是小?」
陸星宇淡然一笑,脫口道:「大!」
「想好了,不改了?」老頭微笑著將手伸到反蓋著的碗上道。
「不改了,就選大,開吧!」陸星宇一臉的堅決之色。
「好勒∼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板上釘釘,開!」老頭吆喝著揭開了碗蓋。
「三點,哈哈,小伙子,你輸了。」
「不可能吧,怎麼會!?」陸星宇眼睛鼓得老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碗中的骰子,「這怎麼可能?」
「呵呵,小伙子,薑還是老的辣,輸給老頭子我也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你也不吃虧,就一點酒錢嘛,老頭子我看你錢包鼓鼓的,一看就是有錢人。」老頭樂呵呵地掠者山羊鬍子道。
想不到自己居然輸了,陸星宇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認了,但依然有點不服氣,鬱悶道:「既然我輸了,酒錢自然是我付,請問老爺爺的另一個要求是什麼?」
「老爺爺不好聽,叫我老酒鬼。」老酒鬼說著吹了吹鬍子。
「哦,老酒鬼。」
「呵呵,這就對了嘛,年輕人有志氣,願賭服輸,這很好。」老頭接著在懷裡一掏,摸出個黑色的木牌子,放在陸星宇面前,「老頭子我還欠了雙龍路上一家叫『博文館』的錢,你也一併替老頭子我付了吧,不過你不用擔心,就是老頭子我在那裡打賭輸掉的一點小錢,不是很多,呵呵,你明日一早拿著這個牌子去,只要將牌子拿給那裡的人看了他們自然就會明白了。」
陸星宇拿過那塊黑黑的牌子,入手卻是很重,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正面用紅色的字寫著一個大大的「接」字,後面卻是一個骷髏頭,白深深的,有幾分嚇人。他也沒有生疑,點了點頭,將牌子裝在了袋子裡。抬頭看時,那老頭已經站了起來,正向小攤老闆走去,對他說道:「老闆,再給我來幾壺酒,酒錢已經有人給我付了。」那老闆側過身子同情地看了陸星宇一眼,陸星宇點了點頭,老闆便再拿了兩壺酒給那老頭。
老頭接過酒,頓時容光煥發,笑呵呵地大步而去:「小兄弟,謝謝你今天的酒錢啦,咱們後會有期。」
看著老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陸星宇忽地想起來自己竟然還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待到想問時,老頭已經消失不見。也許再也不能見面了吧,何必要知道姓名呢?人的一生之中本來就有許多擦肩而過的過客,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第二天一早,陸星宇便出去了。按照昨晚那老頭所說的地址來到了雙龍路,沿街一路走下去,終於看見了一個叫「博文館」的木匾。黑木牌匾下是一個不大的木門,木門也好像是很久沒有修葺過了,顯得有些斑駁。陸星宇敲了敲門,一會兒門便開了,一個左臉上長著一撮毛有點猥瑣的男人開了門,看見站在門前的陸星宇,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請問你找誰?」
陸星宇如實答道:「我替人來向這裡的主人」
「替人」男人十分不解,驚訝的看著陸星宇。
「是的。」陸星宇再次肯定,但看見了這個男人驚訝的表情,他暗暗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但這明明叫「博文館」,沒錯啊!
「對了,那塊黑色的牌子。」想到這一點陸星宇便將口袋裡的黑色牌子掏了出來,再將之遞了上去,「那個欠債的老頭說你們看見這個自然就明白了。」那人見到陸星宇遞上來的黑色牌子,竟「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情不自禁地向後倒退了一步,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這就讓陸星宇費解了,一個黑色的牌子有這麼可怕嗎?怎麼他見到牌子跟見到鬼一樣。
陸星宇縮回手,不由得對這塊黑色的牌子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上面不就寫著一個「接」字嘛,有什麼可怕的。那人見陸星宇縮回了手,急忙穩定了一下心神,戰戰兢兢道:「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去通報。」那人說完急忙又將門關上,好像陸星宇就是索命的鬼一般。
陸星宇只略微聽見奔跑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了。「這年頭見到**的人還怕成這樣,難不成借錢的人真是大爺,借人錢的人只能裝孫子,但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這樣啊,他***,管他的,看他出來怎麼說。」陸星宇苦笑著撓撓頭,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牌子,「難不成這牌子的主人竟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抑或是凶神惡煞殺人如麻的惡人,導致別人見到牌子就如見到他本人,所以怕成這樣。」
但一想到那佝僂的老酒鬼,怎麼看怎麼不像。只一會兒功夫,大門便再次打開了,先前那人依然面有恐懼之色,做了一個裡面請的手勢,對陸星宇道:「請。」陸星宇聞言將黑色的牌子放入懷中大步而入。
進了大門,視野馬上就開闊起來,前面是一個很大的校場,校場後面方是住房。奇怪的是校場之上竟然站了三四十人,圍成一個很大的圓形,只在陸星宇的面前開出一個口子,圓的中間還站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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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的,不會吧,還擺這麼大的排場迎接老子,還是想打架!?」陸星宇暗道,但他心裡雖然這麼想,還是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妙,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走進了大圓圈。站著的兩人均是男子,其中左邊一人年齡比較大,看樣子有四十來歲,此人體格挺峭,著一身尋常短衣,褲腳高挽,腰間竟別著一把日本武士刀,左手握住刀把,濃密的眉毛,凌利的眼睛很是有神,正直勾勾的看著緩步而來的陸星宇。見陸星宇一臉悠然地走了過來,不由得將握刀的手緊了緊,眼睛也不由得跳了跳。
而在他旁邊的男子年齡大概在三十來歲之間,手中拿著一根鐵鏈,眼中儘是凶光。看這架勢,怕是真被自己猜中了,陸星宇在心中苦笑。他走到他們面前,向兩人微微一笑,正要說話時,那握刀的男人卻先道:「請閣下出示『黑木接令』。」
「黑木接令?什麼東西?」陸星宇大為不解,但隨即一想也就明白了,他說的那什麼「黑木接令」想必就是那塊黑色的牌子,那上面不是寫著一個「接」字嗎?於是便將那東西從懷裡掏了出來,笑道:「是這東西嗎?我是來代人向你們**的。」
男人見了陸星宇掏出的東西臉色馬上一變,隨即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十年了,你果然還是來了。這十年來我始終未能參破其中的奧秘,今天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男人說完竟「瞠!」的一聲拔出刀來,一股十分凌利的氣勢徒然間向陸星宇壓了過來。陸星宇此時真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還沒說上幾句話對方竟然就想動手了,真是豈有此理,忙解釋道:「你在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我真的是替一個老頭來**的。」
「少囉嗦!出刀吧!」男子說著便向陸星宇拋去一把刀,對他叫道,陸星宇只是順手將刀接了過來。
「師傅,讓我先來吧,我想為我們博文館的榮譽一戰!」較年輕的男子道。年長的男子強壓住心中的火氣,微微點了點頭,往後退了下去。
「我真的是替人……」陸星宇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耳邊有尖銳的破空聲向他襲來,急忙往邊上一閃,堪堪躲過一道寒芒。「啪」的一聲,陸星宇先前所站的地面竟被拿鐵鏈的男人打得龜裂。
「豈有此理!這人這麼端的不講理。」陸星宇不禁大為惱怒。
「我叫村上一鶴,閣下竟然敢到我們武館來,想必有非凡之處,請閣下賜教!」村上一鶴向陸星宇鞠了躬道。說完不待陸星宇說話,將鐵鏈一抖,急速向陸星宇射來。陸星宇明白此時已經沒有道理可講了,武士刀脫鞘。鐵鏈已來,陸星宇長刀上削,鐵鏈若有靈性,突然下沉,絞住武士刀,鏈尖一昂繞過武士刀刺向陸星宇。
陸星宇單手挽刀,徒然一震,附在武士刀上的鐵鏈寸寸斷裂,村上一鶴大驚,正待空手而上,忽聽身後那年長的男人大喝一聲:「一鶴你不是他的對手,快退下!」村上一鶴不敢違命,狠狠的看的陸星宇一眼,然後悻悻地退了下去。
他退下去那年長的男人便上了來,看著嚴陣以待的陸星宇道:「就讓我義清博文的長船太刀會會你吧!」說完只聽見「崩∼」的一聲,他的刀鞘瞬間化為粉末,飄散在空氣中,一股無邊巨力向陸星宇壓了過來,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難,就像是一塊千斤巨石壓在身上一般難受。陸星宇運足異能與之相抗,忽地感到滿眼刀光勝雪,刀氣掣空,蕭蕭有如幼時在森林中聽過的風聲,接著眼前的景物急劇變換,忽而烈日變成陰月,忽而陽光明媚變得大雪紛飛,圍觀的人群閃著血紅色的眼睛,竟變成一隻隻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