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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四十章 二奶奶 文 / 八分銀

    妖貓九爺打著呼嚕,哼哼的低笑了兩聲。還不待九爺開口說話,就聽呼拉拉一陣響動,院子中的老槐樹光禿禿的枝幹搖擺了幾下,張家老宅的院子中竟平地捲起了一道旋風。這風呼嘯而起,把積雪揚起了老高,像一條扭曲著的雪龍似的,直直從地面衝向了天空。

    張戈和余多憶被這突如其來的怪風嚇了一跳,兩人急忙後退了兩步。

    說來倒也奇怪,那怪風捲起的一道雪柱,堪堪升到那老槐樹的樹梢,就見撲的一聲,雪柱像個煙花似的四下散開,片片雪花洋洋灑灑從空中落了下來。

    這怎麼回事?三哥家裡怎麼跟鬧鬼似的?余帥哥仰著脖子,一腦門子的問號。待到他把視線從空中收了回來,這才現,院中的老槐樹下居然憑空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裹著一件黑不黑灰不灰的棉猴,身材又矮又胖,面相肥頭大耳,嘴角還留著兩綹細長黑亮的老鼠鬚。這人滿臉堆笑,此時正衝著張戈點頭哈腰,兩手在胸前不停的作著揖,笑瞇瞇的說道:「主子,小的給您老見禮了。」

    這做派,這言談,十足十就是舊社會地主家的賬房嘛!

    說!」.

    右廂房房門緊閉,屋外白花花的雪光從窗口映照進來,屋裡亮堂堂地一片。涼颼颼的寒風順著門縫裡灌進屋來。把地面上的塵土紙屑吹的四下翻飛。這座老宅子不過是一個多月沒人打理,卻是已經顯得有些破敗了。

    余多憶咬著燒餅坐在沙上,滿臉的好奇。眼前的情景讓他心裡一團的問號,這個突然冒出來地賬房先生,是何方神聖呢?裹在他身上大衣的動了幾動,小白狗糖糖從衣襟下伸出了腦袋,急吼吼地咬著余帥哥的袖管。黑溜溜的眼珠目不斜視,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半拉燒餅。

    這時。張戈身上裹著大衣半躺在沙上,臉色陰沉的嚇人,只是咬著煙卷一聲不吭。妖貓老九已經從張戈的身上跳了出來,胖乎乎的身軀正襟危坐在一張方桌上。

    九爺神情倨傲地搖了搖長尾,不冷不熱的說道:「說吧,你到底都看到什麼了?」

    那賬房先生慇勤的衝著九爺一躬身,卻是半轉過臉來。對著張戈那邊說道:「主子,九爺,是這麼回事。當時小的就在院子裡站著呢,天擦黑的時候,小的老遠就看見二爺進了胡同口。哎呀,可是有老久沒見著他老人家了,小的當時心裡那個高興啊……」

    「把零碎去了,揀要緊的說!」方桌上地九爺獨眼一瞪。凶相畢1ou的大吼了一聲。

    賬房先生頓時嚇得全身一哆嗦,就連小白狗糖糖也被唬的丟開了燒餅,飛一般的鑽到了大衣下面。

    被九爺厲聲斥責了一句,那賬房先生卻是半點尷尬也沒有。他立刻誠惶誠恐的弓腰點頭,嘴裡飛快的說道:「二爺剛到門口,就從那照壁後面呼啦一下繞出來二三十人。一下就把二爺給圍住了。」

    「然後呢?」半晌不開腔地張戈,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咬牙切齒的追問了一句。

    「然後…然後,他們就把二爺架走了。」賬房先生顯然對張戈很是敬畏,答話的時候一個勁的弓著腰,腦袋都快碰到地面了。

    張戈哼笑了一聲,突然厲聲喝道:「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出去幫忙?你信不信老子把你連根拔出來,送到西城的炭場去!」

    賬房先生臉色嚇得煞白,撲通一聲就跪倒宰了地上。兩手拄地連連的向著張戈叩頭。

    連根拔出來。送到炭場去?坐在一旁看熱鬧的余帥哥,轉頭向著院子裡望了一望。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我的天呀,難怪他對三哥又恭敬又懼怕,這個傢伙原來就是老張家院子中的那棵大槐樹啊。

    穎川老張家果然是不同凡響,連院子裡的花木都是得了道地精怪。這個樹妖居然是老張家地門房……余多憶驚奇之餘,看向張戈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崇拜地意味。

    在心裡連連感歎的余帥哥哪裡曉得,他的張三哥也就是在剛剛才從九爺嘴裡知道,自己家院子中,居然還有著這麼一號人物。

    想當年,通冥宗開山祖師張清玄自樹旗幟開宗立派,遊歷天下之後選在穎川修建宅院,當時只是順手在院裡植下了一棵槐樹。

    張家宅院佔據的自然是一處千金難求的寶地,天地之氣充沛,陰陽五行順暢。而槐樹本就是通靈之木,天師府邸又多有得道高人授經說法,一來二去,這槐樹居然就在這宅院之中自行修煉成了精怪。

    自家天師府邸中的槐樹成了精,這就等於是憑空冒出來一個家養的妖怪。當時清玄天師也是嘖嘖稱奇,本有心將槐樹精收入門下,自己也好順理成章的在修道一途上予以提攜。奈何伏魔靈咒只能在冥海施用,在陽間可是無用武之地。

    因此,這槐樹精便無緣拜入通冥宗門下,做個堂堂正正的玄門弟子,只得退而求其次,做上了老張家的家奴,專司看門守院一職。不過這家奴的行當,自然沒有通冥護法前途光明,就連身份地位,那也是天差地別了。

    雖然槐樹精在院子中站了幾百年,不過大門前就有陰龍呵護,於是張家宅院便是歲歲平安年年無事。天長日久,張家子孫也就漸漸的把自家這個門房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別的不提,張浩山張戈這爺倆就沒少作踐這老傢伙。

    張浩山在樹杈上給侄子吊起了沙袋,而張戈則是打小就沒少在樹根下澆天然化肥。

    不過,妖貓九爺在張家堂屋裡呆了幾十年,和老槐樹也算是近鄰,他的底細九爺自然是一清二楚。適才,張戈開門進院的時候,便是九爺突然聽到老槐樹。九爺這才向張戈說起了這個幾百歲的老家奴。

    眼下,張戈擺起了主子的譜,繃著臉一通喝問,把個槐樹精嚇得哆裡哆嗦,連話都說不順流了。

    「主,主子,您老人家明鑒啊。那些人,連二爺都不是對手,我,我這兩下子……」槐樹精嘴裡說著,腦袋還是在磚地上咚咚的磕個不停。兩道油光黑亮的鬍鬚被汗珠黏在了臉蛋上,看上去很是滑稽。

    他這話說的,也對!張戈皺著眉頭托著下巴想了一想,感覺這老傢伙說的也在理。

    要是這個門房法力不凡,身上有真功夫的話,老祖宗何必還在門前樹一道陰龍照壁呢?這傢伙是自行修煉的,幾百年來又從未出過這院子,估計頂天也就懂點嚇唬人的幻術之類。遇上行家的話,只怕真的要被送到西城的炭場了。

    想到這裡,張戈臉色緩了一緩,不過剛撒過邪火一時不好下台階。小張天師便脖子一扭,向著妖貓老九使了個眼色。

    九爺咧著嘴哼笑了一聲,輕聲慢語的說道:「行了,起來吧。上師著急要救人,老槐,你就別耽誤功夫了。我問你,那些人把你二爺架走了,他們說什麼沒有?」

    妖貓老九此時還是表示的很穩健,很沉得住氣,很有智囊的風采。搞這種陰謀詭計的人,多半是會百般隱匿行蹤。如今也只有從他們的言談上推敲一下,看能不能尋出什麼端倪。

    門房老槐站起身子,哭喪著臉說道:「他們聲音都壓得低低的,也聽不清說些什麼。就一個領頭的嚷嚷了一嗓子,說『張浩山,沒想到你還敢回來!』我,我就聽見了這麼一句。」

    沒想到你還敢回來……這話說得怎麼不像是綁架,倒有些像是尋仇啊。九爺和張戈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時,門房老槐轉過頭,猶猶豫豫的看著張戈,嘴裡支吾著說道:「主子,那裡邊有一個女人我看著眼熟。不過,她站的遠遠的,小的看的也不真切。」

    「誰?你快說!」張戈和九爺利馬來了精神,就連余帥哥也一下跳了起來。兩人一貓呼啦一下圍了過去,咬牙瞪眼的等著聽答案。

    門房老槐那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後退一步,結結巴巴的說道:「就,就是沒過門的二奶奶啊。小的看著像是她,不過二奶奶怎麼會來抓二爺呢,小的一定是眼花了……」

    這個滑頭的門房還在哆裡哆嗦的講個沒完,張戈、老九和余多憶卻是五目相視,嘴裡不約而同的出一聲驚呼:「是顧海棠,原來是茅山宗干的!」

    我回來了,還病著呢就被派去鄉鎮搞彙編。

    不過也好,手頭的事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以恢復正常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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