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五章又見淚水浸透的信紙二
姐夫,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以後,我就不會再陪在你身邊了。
陪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雖然不長,但卻是我一聲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雖然我將要離開你,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段美好時光。
姐夫,我要走了,恐怕以後很難再見到你的面了,不知道當你知道我要離開你的時候,你會不會高興。
我記得你以前經常會趕我走,說什麼我在你身邊很危險,說什麼我應當去陪伴父母,如今我真的要走了,你高興麼?
姐夫,那天我把你趕出去,請你不要怪我,其實當我睜開眼看到你就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我怕,我怕你看到我的憔悴模樣,更怕我看到你後,會捨不得離開你!
還記得那個有關詛咒的傳言麼,它是真的。在北市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因為醫生告訴我,我得了一種怪病,不久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我不怕,因為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了自己這輩子最想聽到的話,你願意娶我。姐夫,你知道麼,我真的很想很想做你的新娘,可是我知道沒有機會了。
姐夫,你是不是哭了?你不用傷心,真的,我一直都很開心,你不要為我傷心難過。
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道歉,請你務必原諒我。
由於你遲遲不肯要我,而我又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嫁給你的那一天,所以在我離開石門的時候,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在你的飲料裡下了藥,而我終於真正成為了你的女人。
當你看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但我很開心,我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個夜晚,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姐夫,我現在就要走了,他們等我太久了,我必須走了。
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你在我身邊的話,一定會問我有什麼心願,那我告訴你好了,我還有兩個心願:
第一是我很想見姐姐一面,我想知道這些日子裡她過得好不好,還有究竟是誰害了她,我希望你能夠幫姐姐報仇。如果太危險的話,就算了,我不想你遇到到危險,你每次受傷,總會傷到我心裡的。
第二,姐夫,你去找潘妮姐吧,我知道你最愛的還是潘妮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知道,在你的心中她永遠排在第一位。我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你和潘妮姐的婚禮,能看到你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姐夫,原諒我,原諒我明明知道你最愛的是潘妮姐還愛上你;原諒我明明知道你是為了潘妮姐而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可我還是答應了;原諒我醒後將你趕走,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原諒我總是纏在你身邊,總是讓你因為我而陷入各種危險中。
姐夫,原諒我好嗎?
我走了,姐夫。臨走之前,我留下了一縷頭髮,哪天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拿出來看一看,我會每天為你誦經念佛,求佛祖保佑你平安,保佑你和潘妮姐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你這個傻瓜!」呂秋實大吼一聲,把信紙貼在了自己的胸口,強忍了許久的淚水爭先恐後的湧出眼眶,滴落下來,那張乾涸不久的信紙再度被打濕了。
「你這個天下最傻最傻的傻丫頭!」呂秋實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抽搐,「你這個天下最傻最傻的傻丫頭,你這個天下最傻最傻的傻丫頭,你這個天下最善良的小丫頭,冰冰……」
呂秋實的心碎了,林冰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臨走之前,林冰居然還希望自己和張潘妮走到一起,這個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善良溫柔的女孩,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林冰的母親也癱坐在地上,看著呂秋實傷心的模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也痛哭起來。
坐在沙發生的林衛國,把頭垂的低低的,雙手用力的抱著頭髮已經全白的頭,雙肩不停地抽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呂秋實猛然站起身,顧不上擦去滿臉的淚水,看著林衛國不可置否的說道:「林叔,冰冰的屍體在哪裡?我要見她!」
呂秋實已經下定了決心,等看過林冰一面後就重新返回地府,這一回哪怕他把地府屠戮一空,也要迫使秦廣王讓林冰還陽!
可是林衛國剛剛抬起頭,還沒來及說話,依舊在哭泣的林冰母親已經像發瘋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呂秋實衝了過去,對著呂秋實又抓又打又咬又罵。
「都是你害的,雪兒被你害死了,冰冰被你害的與我們無法相見,你現在居然還敢咒冰冰死,我絕對不放過你!」
呂秋實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臉上、手臂上、胸口到處都是抓痕,可是身體上的疼痛相較於內心的喜悅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一邊繼續忍受著林冰母親的瘋狂報復,一邊語帶喜悅的問道:「叔叔,冰冰沒死,是不是?那她現在在哪兒?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告訴她,我愛她!」
林衛國自然已經看過了女兒林冰留給呂秋實的那封信,從信中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女兒林冰對呂秋實的感情,聽到呂秋實說出的最後三個字,他的心中一痛,緩緩地抬起頭來。
「你愛她?你愛雪兒,結果雪兒早早的離開了我;現在冰冰本就身患重病,而你居然又說愛她,你是想再把她害死麼!」
說道這裡,林衛國站起身,怒視著呂秋實,大聲的質問道:「呂秋實,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你的愛就像一把刀一樣,非要把你愛的人殺死才能滿意!」
林衛國的話就像一把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呂秋實已經碎裂的心靈上,彷彿要把那本已碎裂開來的心靈砸成齏粉。
呂秋實跪在了林衛國面前,他愧對林家的太多了,剛到中年的林衛國滿頭的白髮就是最好的證明:「林叔,我求求你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冰冰。如果她現在過的好,那我會悄然的離開,如果她過的不好,哪怕要用我這條命作為代價,我也要……」
「唉,」林衛國歎了一口氣,重新做回沙發上,「你起來吧,這其實不能怪你,都是命啊!冰冰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跟著是五年後就能回來,而且她的絕症也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