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七十七曲松門「獅子吼」
「這個……這是什麼?」
在宇文松驚訝的聲音中,他捧出裡面的那包「麵粉」和存折。而在看到存折上面的數字之後,他的下巴立刻貼到了地面,滿口的牙都被驚得「崩」掉了……
「我靠!這……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錢!霜雪,這張存折是你的嗎?是大哥給你的零花嗎!」
看到這張存折,霜雪也是吃驚不小,連忙搖手道:「不不不,不是大哥!七十五萬啊!我就算再怎麼會浪費錢,四年裡面也用不了七十五萬吧?」
不用思索良久,宇文松腦海中立刻閃出剛才那三人的表情。他們那副懇切的姿態並不像是假裝的!這麼說來,這張存折還真的是他們的了?可如果真是這樣,那疑問又來了。這張存折是什麼時候進入小雨的背包的?而且,這裡似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一包「麵粉」,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憑宇文松的生活經驗,也許只要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猜出這包「麵粉」到底是怎樣的「麵粉」。興許也能順帶把這所有的事情都給理乾淨,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出來。但是非常可惜,在這一分鐘的時間到達之前,他的眼角卻飄到了一個讓他最關心的人身上,聽到了他最關心的人口中,所說出的話語……
「小雨……嗚嗚……小雨的裙子……小雨的裙子不見了……嗚嗚嗚……爸爸……小雨的裙子不見了……小雨最喜歡的那條裙子……現在不見了啦……嗚嗚嗚嗚……」
好,隨著小雨的這聲哭聲,宇文松的思路就此打住。現在,他的腦海裡再也不是什麼「麵粉」是什麼,存折從哪來之類的「無聊」問題,而轉成了一個更為「現實」的問題——小雨的裙子,去了哪裡?
在三十秒鐘過後,宇文松的腦海中立刻構築出了另一個現實!既然那三個人曾經想方設法的想從小雨這裡騙走「裝有裙子」的背包,那估計十有**是他們把東西給交換了!他奶奶的,這三個傢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然連小雨的東西都敢偷?如果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立刻把小雨心愛的裙子奪回來,他還對得起小雨的那聲「爸爸」嗎?
「小雨,乖乖的小雨,你先別哭。等著爸爸喲,只要一會兒,真的只要一會兒,爸爸就會在小雨面前變戲法,把小雨的裙子再變回來,信不信?」宇文松輕聲安慰著小雨,撫摸著她的頭髮。
小雨「嗯」了一聲,止住了眼角邊那些清澈無比的珍珠,抽泣著說道:「爸爸……小雨……小雨相信爸爸……」
「好孩子……」
在小雨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之後,宇文松的視線立刻變得如鷹一般的敏銳!他的視線穿透了層層疊疊的人群,飛越了無數扇分隔門,越過了無數節車廂之後,牢牢鎖住了那三個還在逃跑的人的蹤影!接著,他把那包「麵粉」和存折往懷裡一揣,立刻如離弦之箭般追了過去!當那三個人還在互相埋怨沒有及時把東西拿回來之時,一個猶如鬼魅的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們的背後!伴隨著幾個極為簡單的「鎖骨」動作,這三個人就如同三隻被獅子盯上的兔子一般,顫顫巍巍的縮在一排座位上,瞪著恐懼的眼神凝望著那頭「獅子」……
「你們……真的是好大膽啊!」看到小雨的眼淚之後,宇文松的「獅吼」憤怒異常!他開始極端痛恨這三個偷衣服的小賊,恨不得就此把他們撕成碎片!
「說!你們把我女兒的裙子藏到哪裡去了!我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如果十秒過後那件裙子還未在我眼前出現,哼哼——!我就把你們這三個裙子小偷交給鐵路巡警!」
娘娘腔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辯解道:「這……這位大哥……您的女兒的確很漂亮……也很可愛……但是……我們完全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呀!而且……您竟然說我們偷您女兒的裙子?哎喲喲,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雖然是個男人,可是絕對不會幹偷女孩子裙子這種下流齷齪事的呀!」看著娘娘腔那樣一副搔首弄姿的姿態,再聽聽他的言談舉止,這節列車上那些原本被宇文松嚇了一大跳的乘客個個摀住肚子,笑的抽筋起來。
不過很可惜,宇文松現在的幽默神經已經關閉。他一把抓起娘娘腔舉在半空,喝道:「哼!你還敢嘴硬!看來你們幾個今天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既然你們這麼有種,那我也不對你們客氣!等一會兒列車一靠站,我就把你們三個送進鐵路巡警室!我相信在那裡,你們一定很樂意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招供出來!」
「那個……」這時,邊上一個乘客輕輕拍了一下宇文松的肩。
「幹嘛?我正在忙!我要找條繩子把這三個傢伙綁起來,否則他們要是逃了就送不了公安局了!」
那個乘客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他再一次的拍了拍宇文鬆肩,說道:「那個……我認為,你不需要把他們綁起來然後送公安局了……」
「哼!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人就在你的旁邊,正看著你呢……」
宇文松一愣,急忙回頭。可不是嗎?一二三四五……共有六個戴著大蓋帽的朋友正站在自己身邊,個個都用一張嚴肅的好像看待死刑重犯般的眼神看著他呢!
「朋友,雖然我很想說一個打三個很酷。但你的行為有擾亂公共安全的嫌疑,而且,如果你再不把手中的那個人放下的話,就會有故意殺人的嫌疑了。」
宇文松瞟了眼手中舉著的娘娘腔。果然,這個傢伙實在是不夠運氣,現在又已經兩眼翻白,和閻王爺喝茶去了。
等到宇文松把娘娘腔放下,那六個大蓋帽中領頭的一個站在宇文松身邊,問道:「喂,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
「他們三個偷東西!」宇文松恨意未消,直接指著那三個人喝道。
這下,這三位可是大喊冤枉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被冤枉的……
「哦?偷了你什麼?」大蓋帽繼續問。
「哼!他們偷了我女兒的裙子!還不肯還!」
一聽這句話,那位大蓋帽臉上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他走到三人面前,說道:「原來,這三個不僅是竊賊,還是色狼?朋友,你女兒沒事……好啊!原來這三個人還是變態!竟然連那麼小的女童都敢調戲!難道在你們的字典裡就沒有羞恥二字嗎?那麼小的小姑娘的裙子你們也要偷!」
黑老大連忙辯解:「不……不是啊!巡警同志,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我們不是變態,更沒偷過什麼裙子!我們很正常……」
「是,是,你們很正常。那這個人呢?(指著娘娘腔)如果他也算是正常人的話,那精神病院裡的豈不都是天才!」
宇文松可沒心情在這裡聽這對警匪討論天才與白癡的界限的問題,他只關心小雨的裙子!他一把拉開湊在眼前的那名巡警,拽住黑老大大聲喝道:「好了!別那麼多廢話!趕快把我女兒的裙子交出來!聽到沒有!」
「老……老大……我們真的……真的沒有偷過什麼裙子啊!我們是不幹這一行的,哪裡去偷什麼裙子啊!」
「哼!還敢嘴硬?那麼我問你,你為什麼老是惦記著我女兒的背包?竟然惦記到肯用香奈兒皮包去交換的地步!」
黑老大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實話的話,恐怕就會被眼前這個人當場吃掉!連忙大呼道:「我……我不是要去偷裙子啊!我是想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還撒謊!」
「不不不不!我沒有撒謊!……對了!我知道了!娘娘腔曾經看到葛叔接近過你的女兒,就是在那時他看到葛叔把我們的東西塞進你女兒的背包的!說不定……說不定裙子是葛叔偷的!」
宇文松仍是不信,立刻轉過臉盯著娘娘腔。娘娘腔立刻點頭,示意絕對沒有撒謊,這樣,宇文松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照這麼說來,裙子是在葛叔手裡了?嗯……很有可能!他是盜神,要偷小雨的一件衣服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好啊,想不到盜神竟然也落寞到這種地步,連一件衣服也不肯放過!」
想到這裡,宇文松自以為想通了一切事情,立即拋下這三人組就要向葛叔所在的車廂衝去。可剛邁出一步,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再次折回,從懷中摸出那包「麵粉」和存折,放在黑老大手裡,滿懷歉意的道:「對不起,這次我是真的誤會你們了。因為我明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這件衣服對我女兒很重要,所以情緒有些失控。我相信你們,既然你們說這東西是你們的,那現在就物歸原主。我還要去追我女兒的裙子,就不奉陪了!」說完,他已經邁開雙腿,化為一道輕煙消失在車廂之內……
那麼,物品失而復得的滋味到底怎樣?事實上……這種滋味也許並不好受……黑老大手裡抱著那包他做夢都想拿回來的「麵粉」,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尷尬至極!因為在他的面前,那六位巡警正非常「熱情」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