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懷疑、出征
齊王府小湖邊矗立著一方兩人高嶙峋怪石，上篆刻「心湖」二字，字體神駿不凡。怪巖旁，楚風、婠婠二人駐足而立。
突破瓶頸？楚風一怔，隨即驚喜不已，要知道武功到了婠婠這種境界，功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心境的提升才是重中之重，而心境每突破一個瓶頸功力便會大幅度增長，現在婠婠已經將天魔功修煉至最高的第十八層，若突破當前瓶頸那她的修為便不會局限在天魔功之內，成為繼寧道奇、畢玄、傅采林後的又一大宗師。
若又有一名大宗師級別高手站在自己這邊的話，統一天下的難度便會減小不少，想到這裡，楚風欣喜道：「那可真是恭喜你了，突破天魔功第十八層，這可是聖門古往今來從未有過之事！」
聞言，婠婠只是淡淡一笑，歎道：「雖說是瓶頸，但突破起來卻不知需要多少年月，或許三天，或許三年，甚至終生都滯留在當前這一境界中！」
「怎樣都好，有希望就好！」楚風哈哈笑道，突然想起一事，連忙道，「對了，若你感悟出天道大門時一定要停下來，那邊可沒什麼好事兒！」說完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又想起當日那三位移民局的女同志。
「怎麼？破碎虛空可是聖門和道門最希望之事，難道有什麼不妥麼？當日你究竟遇見什麼事情了？」婠婠好奇問道，當日她親眼見到楚風和傅采林破空而去，不料幾息時間後楚風又從天上掉了下來，事後任她和師妃暄怎麼詢問，他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回答。
「哈哈哈，沒什麼」楚風額頭微汗，心道，你破碎倒是滿意了，我的媳婦兒可就飛了，關於你問的問題那更不能告訴你，難道告訴你移民局發現我不是這位面的人，被人一腳踢了下來？
不過今夜她顯然有些心事，並未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涼風襲來，帶起白紗微動，婠婠緩步來到湖邊大石旁，偎依其上，目視湖心久久不語。
十數片柳葉隨著涼風起落，打著旋轉落在水面上，激起點點漣漪。婠婠凝視柳葉良久，直到它們飄向遠方才回過神來，她感覺自己的心便如同這無根柳葉一般，迷茫，無助。
一隻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婠婠回過頭去，卻聽楚風歎道：「婠兒，有話便說出來吧，不要總是把心事藏在心中，這樣對身體不好！」
聞言，婠婠心中一顫，但心念一轉，垂首歎道：「夜深了，回吧！」說完身形轉淡成半透明狀，漸漸消失無蹤。
婠婠離開，楚風卻並沒有隨她而去，而是注視著她停留過的大石。
良久，楚風突然一揮衣袖，只見呼的一聲，大石石屑紛飛，灰土飛揚，楚風微微皺眉，後退兩步，伸手虛虛一抓，漫天灰塵頓時如同陷入漩渦一般，集中到他的手中，凝成一灰色小球。
「噗通！」隨手把小球扔在湖中聽了個響，楚風目光仍舊沒有離開那方大石，只見上面深深十個指印，小巧玲瓏，顯然是剛才婠婠不自覺留下的痕跡。
「哼哼，這可真有意思，難道又有好戲要上演了？」楚風望著婠婠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雖然楚風言語似是感歎，但心中卻是苦澀萬：「婠婠啊婠婠，你的心究竟幾成放在我身上？」輕歎數聲，楚風蹣跚離開心湖。
心湖寂靜無聲，月光冰涼如水，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接下來十天時間中，北海忙的雞飛狗跳。影一系的文臣還好，經常單獨處理政務，已有豐富經驗，絲毫不見慌亂，而楚風要求十天之內大軍準備齊全，這可讓秦瓊等人忙了個焦頭爛額，軍糧、軍備、運輸路線，秦瓊、程咬金等武將只覺得腦袋大了好幾圈。
十天來，楚風同樣忙的不停，除了每天應付前來威逼出兵的獨孤鳳外，還要向影、房玄齡等人交代政事，十天下來人也瘦了一圈。
終於洛陽傳來大齊需要的情報。清風收集的情報幾經輾轉送到楚風手中。情報中記載的內容和獨孤鳳所講並無太大差異，甚至更加詳細。
幾月之前，李密進攻洛陽，獨孤盛率十萬大軍迎敵，兩方在偃師附近交戰，獨孤盛生性驍勇好戰，但有老將楊公卿在一旁勸阻，打的也是攻守有度、不驕不躁，反正洛陽底子後，不怕消耗，打到最後拖也能把李密一方拖垮，果然，事情向獨孤閥算計的一方發展，李密抗不住，敗退了。
所謂同患難容易，同富貴難。這個道理放在很多地方都適用，危急時楊公卿說話還算數，可一旦李密失敗，獨孤盛可就聽不的勸了，給楊公卿留下兩萬多軍隊後，他自個領著十幾萬大軍追擊，追了一天多，結果被人斷掉後路，李密像趕羊一樣把十五萬大軍趕到了一座荒山上。
最重要的是，洛陽城中軍隊只剩下不到三萬人，防守薄弱。
這些情報經過房玄齡等謀士文臣推演後，一致認為，要出兵！
於是乎，大軍準備完成。三萬大軍整齊的集結在北海城外，其中一萬餘千疾風騎兵由程咬金統領，作為楚風親軍跟隨在他左右，另外兩萬則由秦瓊、單雄信帶領，是步兵、弩兵混合大軍，另外劉黑闥、徐元朗的三萬精兵則早已在武陽整軍待發。
三萬大軍氣勢如虹的出了北海，便開始一路慢騰騰的向河北武陽進發，一天堪堪行進百里，走上十幾里便歇息片刻，只讓獨孤鳳氣的一蹦三尺高，狠狠打上門來，不料楚風卻絲毫不假顏色，不但不理會獨孤鳳，還以她一名女子在數萬男子中間不安全為理由將她扣在中軍大帳，其實是因為他這次沒帶著那幾名體貼的小侍女，這讓過慣奢華日子、懶散無比的楚風叫苦不已，只好將就著用獨孤鳳湊合一下。
不過獨孤鳳上任後，大帳外親兵們經常面面相覷，傾聽帳中碟、碗等瓷器破碎聲以及自家主公的慘呼聲。
時至初秋，幾場秋雨一下，小風一吹，道路更是泥濘不堪，大軍走的就更慢了，當著獨孤鳳的面，楚風大罵屬下廢物、無能、走的慢，其實他心中非常高興，開玩笑，要去的早了真把你十幾萬大軍救了，那攻打洛陽不就更困難了？
半月後，三萬大軍總算來到武陽，和劉黑闥、徐元朗的三萬大軍會師，在楚風暗示下，程咬金等人又以下雨泥濘、士氣低迷為由，在武陽修整三天，然後六萬大軍才浩浩蕩蕩向洛陽地區進發。
這回楚風便不再拖延，要知道獨孤盛全力追擊敵人時必然輕裝上陣，這樣一來勢必無法攜帶過多軍糧，這將近一個月時間估計已經把他們晾的差不多了，以李密為人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很可能雙方已經決出勝負，這對大齊卻是最佳結果。
進入河洛範圍內，楚風行軍再度緩慢起來，每日派出數千探馬如輻射狀向周圍疾馳百里，交錯縱橫的探尋著一切可疑之處。
此日，大軍行至酸棗，天色已晚，便在此安營紮寨。
大帳內，燈火通明，大齊一干將領全數到齊，獨孤鳳作為獨孤閥代表也列席當中。
「趙如恭，探馬有和回報？」楚風問道。
「回稟主公，我軍探馬分散百里，並無敵軍任何蹤跡！」一名三十餘歲的大漢起身抱拳道，這大漢身形剽悍，一身武功相當不俗，只是臉上刀疤縱橫，讓人觸目驚心。這人三年前投入大齊軍中，並在幾月前李子通敗亡時以數千兵力攻下整個琅琊郡，被楚風看重，提拔為副將帳前聽用。
楚風微微點頭，問獨孤鳳道：「獨孤小姐，獨孤將軍被困時，大軍中糧草還能應付多長時間？」
聞言，獨孤鳳皺眉計算片刻，回道：「當時時間緊急，所帶輜重糧草並不充足，不過大軍中有數萬匹戰馬，應該能對付一個多月！」
數萬戰馬？楚風一怔，隨即明白，這獨孤閥仗著東都繁華，財大氣粗，竟然東拼西湊這麼多馬匹，不過這一個月下來估計數萬軍馬剩不下多少，便是洛陽有錢也需要花很大時間才能重新組建起騎兵隊伍。
「既然這樣」楚風轉頭微微示意，炎無畏走上前嘩啦一聲，展開一副巨大地圖，上面線條描繪出出河洛諸地的詳細地貌。楚風指著地圖微笑道，「既然獨孤將軍還能堅持一段時間，那樣的話，黑闥，你和元朗二人率部下攻下原武，以此為據點，做出圍攻榮陽之勢，而」
「圍魏救趙？」獨孤鳳眼睛一亮，脫口道，見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俏臉一紅，連忙看向地圖。
楚風接著被打斷的話茬，指著地圖道：「我和知節、叔寶率軍沿黃河而上，經汜水上洛，直插箕山！」
「遵命！」眾人起身轟然道。
「好，既然這樣，叔寶、黑闥留下，其餘人解散，明日便開始行動！」楚風說完，眾將領便依次離開大帳，只剩下楚風、秦瓊、劉黑闥三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