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楊國權推了秦憐芳一下,又衝她使了個眼色,秦憐芳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氣憤之下,幾步衝上去,大聲喊道。
「嘿,這女子長得標緻。」一個大漢淫笑著叫道。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要當眾行兇,你們不怕吃官司啊!」秦憐芳杏眼圓睜,斥道:「快將人放下,否則我喊警察了。」
「哈哈,不如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保管你紅遍全城。」一個漢子污言穢語地嘻笑道:「只要躺在床上,那錢就跟流水似的進了你腰包,怎麼樣?」
「打。」楊國權很簡單地下達了命令。
「我打。」肖四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一拳搗在嘴最髒的漢子的鼻樑上,伴著慘叫,污血從那漢子的鼻孔中噴濺而出。
十幾個護衛發一聲喊,爭先恐後地衝上去,拳打腳踢,將這幾個壞蛋打得一片哀嚎。
「押著他們,抄了那家妓院,給那些妓女發錢遣散。」楊國權狠狠地說道:「敢調戲我的女人,活膩味了。」
這時秦憐芳才明白楊國權的用意,名義,一個讓他能採取行動的名義。任何一個男人面對這種事情,作出些過激的反應,都是很正常的。
楊國權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錢,交給肖四,每個賣人的都發了一兩張。
「買賣人口是違法的,你們都先回去,縣府很快便會出告示,給你們活路。」楊國權跳上一個石墩子,大聲喊道:「賣兒賣女,你們還有沒有心哪,都給我滾蛋。」
得到錢的人家慢慢地都散了,一兩天是能挺過去了,楊國權和手下凶巴巴的樣子也讓他們害怕。
楊國權目光閃爍,趴在肖四耳旁低語了幾句。然後,轉身瞪了秦憐芳一眼,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回家再說,我已經想了幾個辦法,咱們商量一下。」
………………
有很多事情,楊國權是無能為力的,黃泛區的形成,導致了大量的災民無家可歸,傾家蕩產。古城還算是好的,別的地方還不知道怎樣呢!但能救一個,就救一個,他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無法用有限的力量幫助所有的人,但至少他擁有改變命運、幫助他人的決心和信念。
基於這種心理,是來緣於讓他深深感悟的一個故事:烈日下,一個孩子來到退潮後的海邊,他一條一條地撿起沙灘上的瀕死小魚,把它們重新放進大海。有人對孩子說:「沙灘上那麼多的小魚,你撿得過來嗎?一條小魚而已,有誰會在乎呢?」孩子一邊不停地往海裡扔魚,一邊說:「你看,這一條在乎,這一條也在乎。」
楊國權努力的去做一個在海邊撿魚的孩子,盡自己所能,也就問心無愧了。
鍾天竹送來的錢全部給了秦憐芳,這些紙幣在初期會有些用處,但在戰亂時期,只有糧食才是最保值的硬通貨。楊國權又下了命令,招收一批合格的女兵,並請了城中的一位外科醫生開始教這些女兵救護常識。
因為調戲楊國權的三姨太,並且強搶民女,而被楊國權憤而打砸妓院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有心在這災荒中混水摸魚,干傷天害理事情的妓院老闆都收斂了不少。再加上在楊國權授意下,秦憐芳跑到宋淑華面前哭訴了所受的委屈,描述了災民賣兒賣女的慘狀後,縣府加大了賑濟的力度,宋青圃的警察局也開始積極行動起來,城內的治安情況大有好轉。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楊國權也基本上做好了出城的準備,加緊最後的佈置。而閻寶財和吳元生的去留問題,也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奪城一戰,閻家的勢力可算是折損近半,城內的幾百人馬被整編,被解散,已經完全構不成威脅。樹倒猢猻散,散佈城外的原來依附於閻家的武裝得到消息後,也是分崩離析。由閻家親信把持的紛紛退往閻家寨,那些有奶便是娘,抱粗腿的傢伙,則踢開在他們眼中已經沒用的靠山,或向縣府獻媚,或向楊國權投誠,或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現在算來,閻家的勢力只剩下了二、三百較為可靠的人槍,加上洪水的原因,已經在短時間內難以構成實質的威脅。姚縣長就主張在閻家同意聽從縣府命令,接受縣府所派地方官員的領導,將閻寶財放回去。
閻寶財可以放,但吳元生卻不行。換句話說,楊國權不怕君子,不怕莽夫,他怕小人。而吳元生給他的印象極不好,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著實不讓人放心。一個頭腦簡單的魯莽之徒,再加上一個無所不用的陰險小人,那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
洪水已經有減退的跡向,啟行的時間越來越近時,閻家來人了,來撈閻寶財了。只是讓楊國權沒有想到的是,閻家不僅送來了不少錢財,送來了兩百多條槍,還送來了個大姑娘,還是閻家的二小姐。
什麼意思?搞美女公關,還真夠時尚的。楊國權起初是這樣想的,但閻家總管隨後說的話,卻讓他很是意外。
什麼秦晉之好,什麼聯姻永助,原來這是送給我做老婆的,那閻寶財不成了我便宜大舅子了。楊國權摸著下巴,一時搞不清閻家到底用意如何?陰謀,有陰謀。別看閻二小姐嬌嬌怯怯的樣子,說不定身懷絕技,暗藏殺機。這要弄上床,半夜趁我睡著了,噗噗一刀,或者卡嚓一下,嗯嗯,楊國權想著想著,蛋都疼了。
而且,閻二小姐的眼神有些麻木,冷漠,站在那裡像個待宰割的羔羊。最讓楊國權沒有胃口的是,她表面上雖然和杜英梅像是一種類型,那種溫良嫻淑的大家閨秀模樣,但竟然,竟然是小腳。這都什麼年代了,像她這樣年輕的女人,怎麼還會有這種陋習?想到和一個腳部嚴重變形的女人睡在一起,看著她將又臭又長的裹腳布解下纏上,楊國權就簡直有些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