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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是--」宋淑華欲言又止,轉頭對楊國權笑道:「多謝楊隊長手下留情,我這個兄弟呀,年輕不懂事,你可別見怪。」
「哪能呢!」楊國權很寬容地笑道:「年輕人嘛,知道不服氣,那才有進步。我很喜歡宋兄弟這樣的脾氣,不像我手下那些兵,一個個見了我像老鼠見了貓,死活不敢和我對練。」
秦憐芳瞅瞅楊國權,又看看宋青圃,想笑又忍住了。你比人家大幾歲呀,老氣橫秋地教訓別人。
「強將手下無弱兵,楊隊長身手高強,帶出來的兵也必然不會差。」姚宗發笑著說道:「這下我們可放心了,鬼子再來,就讓楊隊長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保境安民,這是軍人的責任。」楊國權很得體地回答道。
「好,好啊!」姚宗發又勉勵了幾句,才率領著眾多官員告辭而去。
意外的插曲並未打亂楊國權的計劃,他留在軍營裡繼續訓練著士兵。刺殺不僅僅是一種技術,更是由血性、膽量和勇氣所彙集而成的一種精神。不敢與敵人刺刀見紅的部隊,怎麼能壓制住鬼子瘋狂的「武士道」。
除了吃飯睡覺,新兵們在十天之內就是練習刺殺。只有經過認真反覆練習,面對敵人才可能下意識地完成出槍、突刺,防刺等一系列的動作。狹路相逢勇者勝。在白刃戰中,戰士往往不可能對自己的戰術動作作過多的考慮,在他們頭腦中閃過的只是如何盡快將對方幹掉和自己如何生存下來。
又是一天,楊國權看看西斜的太陽,脫下訓練服,換上了軍裝,帶著幾個隨從離開了軍營。
洪水開始緩慢消退,楊國權要盡快處理好所有事情,帶著部隊坐船離開。他很難想像洪水完全下去後,在遍地泥沼中跋涉是如何艱難的事情。
楊國權策馬走在街道上,心思轉動。日軍大舉南下,抗日戰爭中時間最長、規模最大和最出名的戰役--武漢會戰已經展開。
武漢會戰中,日本動用了當時能夠集結的最大兵力,發揮了陸、海、空裝備上的絕對優勢,苦戰四個半月,不但沒有殲滅中**隊的主力部隊,沒有使中**隊的抗戰意志和戰鬥力有所減退,反而使日軍的有生力量遭到了嚴重的打擊。
武漢會戰以後,隨著戰線的延長,日軍深感兵力益發不足,無力再組織象淞滬、徐州和武漢會戰這樣大規模的、以攻城略地為目標的戰略進攻,而被迫轉為戰略保守。從而導致日本侵華政策的轉變:由軍事打擊為主、政治誘降為輔,改為以政治誘降為主、軍事打擊為輔;由以主要兵力進行正面戰場的作戰,改為轉移兵力進行敵後戰場的「治安」作戰。
換而言之,武漢會戰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也正是敵後戰場鬼子最虛弱的時候,等到武漢會戰結束,日軍大量抽調兵力,鞏固後方,那時候的形勢便不容樂觀了。
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一半,楊國權深感時間的緊迫。如何利用這短短的三個多月,盡量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奪取一塊攻防皆宜的寶地,為以後的發展鋪好道路,一直是他苦苦思索的事情。
順惠濟河而下,到豫皖交界的地方打探情況的人還沒有回來,新兵的訓練也還需要些時間,準備尚未完全,楊國權光心急,也沒有別的辦法。
就在楊國權緩緩前行,思緒翻轉之際,隨著一聲尖厲的狂叫,從旁邊的小巷子裡突然躥出個人來,一下子驚了他騎的馬。這匹馬一聲暴叫,揚起了前蹄,高高立起。
事起倉猝,楊國權毫無防備,竟被甩了下來。虧了他在空中勉強做了個自救的動作,落地後的翻滾多少減緩了些力道。即便如此,也摔得很痛。這馬瘋了似的奮起四蹄,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眼見著就要傷人。
「快攔馬,我,我沒事。」楊國權忍痛招呼肖四等人趕緊去追驚馬。
那馬翻蹄亮掌,已經跑出了幾十米,街上一片混亂。此時,一個漢子突然飛步上前,從側面追上了驚馬,冷不防一把抓住了馬籠頭。馬怒了,一個豎立,想甩掉那漢子。那漢子身子極靈活,趁勢躍起,猛力向下拉……幾番較量,馬抵擋不住,無可奈何地乖乖站住了,鼻子裡還呼呼地喘著粗氣。
灰頭土臉地被手下扶起來,楊國權疼得直吸涼氣,抬眼上下打量著制服驚馬並牽過來的漢子。中等身材,長得很粗壯,圓方形的臉盤,額頭很大,黑黑的眉毛,眼神有些陰沉,嗯,楊國權的感覺就是這樣。
「長官,您沒事吧?」漢子鬆開了馬籠頭,看都沒看手上深深的勒痕,而是向楊國權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幹得漂亮,不是本地人吧?叫什麼名字?」楊國權覺得一個穿著普通的百姓,能夠這麼從容,那這人就不太簡單。
「我叫鍾天竹,家在開封,是個小商人。」漢子陪著笑說道:「賣完貨卻被洪水困在城裡了。」
哦,楊國權淡淡地笑著,心中有疑問,正想著繼續盤問,後面又跑過來一個人。
「少,少爺,您沒事吧,摔壞了沒有?」韓萍兒呼呼帶喘,臉蛋紅暈,額頭上沁滿了汗珠,連鞋子都跑丟了一隻,望著楊國權急切地問道。
雖然衣褲被蹭破了幾處,身上也很痛,楊國權還是咧嘴一笑,安慰道:「沒事,一點沒事。」
這時,兩個護衛將肇事者挾著押了過來,楊國權暗叫倒霉,一個瘋子,能把她怎麼樣呢?
桂英左右掙動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喉嚨裡不時發出低沉的怪聲,像是要擇人而噬。再加上她蓬亂的頭髮,骯髒的臉,破爛的散發著異味的衣服,更讓人感到恐怖。
「你又去給她治病了?」楊國權皺了皺眉,問著韓萍兒。
韓萍兒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喃喃解釋道:「本來已經好多了,我看綁著挺可憐的,就鬆了些,沒想到她……」
「我不是給你派了兩個人跟著嗎?」楊國權疑惑地問道:「他們呢,難道連個女人都制不住?」
「我自己出來的,沒讓他們跟著。」韓萍兒的聲音像個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