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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六章 瘋女人 文 / 人生逆旅不言敗

    楊國權眨著眼睛,望著面前這個長得有些猥瑣的小老頭兒,沉聲問道:「你說吧,這個瘋女人是怎麼回事?」

    保長咧了咧嘴,打躬作揖,戰戰兢兢地說道:「長官,這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我又沒怪你,你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楊國權緩和了下語氣。

    「是,是這麼回事。」保長稍微定了下神兒,講述道:「這個瘋女人叫桂英,家住得離這不遠。鬼子進城後,向縣府要花姑娘。王金慶便派了些兵,四處去抓。該著桂英倒霉,她和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兒沒藏得及,被拉進了鬼子兵營。幾天以後,她們才被人抬出來。不久,有幾個女子投井上吊死了,這個桂英卻瘋得連羞恥都不知道了。整天連衣服都不穿,光著腳丫滿處跑。她家人沒辦法,就把她整天鎖在屋裡。今天,不知怎麼搞的,又讓她給跑了出來,驚了長官的眷屬……」

    楊國權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保長不要說了。另一邊,秦憐芳眼圈紅了起來,手指緊緊絞在了一起,關節發白了。

    「我去看看吧!」韓萍兒突然站起身,對保長說道:「你去找幾根縫衣針,再拿根蠟燭來。」

    又是放血療法?楊國權撫了撫額頭,說道:「韓姑娘,你就在這屋裡治吧!憐芳,咱們先到旁邊屋裡呆一會兒。」接著,他又對兩個士兵吩咐道:「你們把人抬進來吧,注意,要保護好韓姑娘的安全,她可是我的客人。」

    兩個士兵領命而去,保長也去尋找器具,韓萍兒衝著楊國權感激地一笑,輕輕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抹翠綠。

    楊國權和秦憐芳來到了另一間屋子,秦憐芳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瘋女人的事情當中,臉上時而痛惜,時而忿恨,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楊國權心裡也覺得難受,但卻不形於外,他輕撫著額頭,似乎在想著別的事情。

    「抓住鬼子,一刀一刀剮了才解恨。」秦憐芳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嗯,楊國權並不認為用狠話能把鬼子怎麼樣,他正想著如何讓老娘能夠同意他率兵出征,所以敷衍地應了一聲。

    秦憐芳對楊國權漠然的態度不太滿意,有些抱怨地說道:「如果你早些向鬼子動手,說不定能夠避免這樣的慘事。」

    「胡說八道。」楊國權翻了翻眼睛,對秦憐芳的幼稚說法不屑一顧。

    秦憐芳不服氣地說道:「難道不是,你早些把鬼子趕跑,把城佔了,老百姓不就少受些糟蹋。」

    「你知道原來城裡有多少鬼子嗎?你知道我有多少人槍?要是強行攻城,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嗎?」楊國權發出一連串的反問,然後撇了撇嘴,教訓道:「要不是這次洪水,我根本沒有奪城的機會。你以為鬼子就那麼好打呀?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憐芳同樣翻起了白眼,但她委實對軍事不在行,楊國權的問題,她回答不出來,也就失去了反駁的理由。

    楊國權的思路被打斷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拿出紙筆,慢慢畫著他剛剛想出的刺殺訓練服的樣子。一個坎肩式的上衣,縫上很多口袋,裡面裝上厚木板,簡單又實用。而且這活可以承包給災民中的婦女去幹,讓她們增加些額外收入。

    畫完了訓練服,楊國權覺得自己的部隊還缺點什麼,擰眉想了一下,哦,缺幾首慷慨激昂,朗朗上口,激勵士氣的軍歌。集體唱歌會提高士氣和精神,這是有科學根據的,特別是在行軍時,能有效減輕枯燥勞累的感覺。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

    前世流傳甚廣,大氣磅礡的歌曲《精忠報國》被楊國權信手拈來,一字不改地抄寫在了紙張上。他意猶未盡,再次厚著臉皮將《從軍歌》據為己有,當然,這回做了幾個小小的修改。

    「好兒好女來當兵,轟轟烈烈走一程,人生難得幾回搏,保家衛國多豪情。好兒好女來當兵,風風火火走一程,男兒何不帶吳鉤,莫要苟且忍辱活……」楊國權一邊時斷時續地輕輕哼唱著,一邊將歌詞抄寫下來,這首歌曲與一般軍旅歌曲的旋律有所不同,在激發士氣的同時多了一抹鐵骨也柔情的人情味兒,讓歌曲好聽耐聽,是創新之筆,也可謂整首作品的點睛之筆。

    楊國權在這邊很投入地忙活著,秦憐芳沒人理睬,開始還時不時目光不善地斜愣楊國權,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湊了過來,偷偷地瞅楊國權在寫什麼東西。

    寫得差不多了,楊國權吐出一口長氣,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在寫詩?」秦憐芳看得不甚清楚,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國權嘿嘿一笑,說道:「沒那心情,我寫的是歌詞,教給士兵們唱,能夠鼓舞士氣。」

    「都是歌詞?」秦憐芳眨了眨眼睛,猜測著說道:「那個好兒好女來當兵就是用作徵兵宣傳的了。」

    楊國權揚了揚眉毛,調侃道:「看來我還挺有福氣的,有你這樣聰明的娘子。」

    秦憐芳黑了臉,又坐到一旁不吭聲了。這時,隔壁又傳來了那種恐怖的尖厲狂叫,但只發出了一半便似乎被堵了回去,可也嚇了她一跳。

    楊國權收好紙筆,安慰道:「別害怕,萍兒會盡力治好她的。」

    「要是治不好怎麼辦?」秦憐芳不無擔心地問道。

    沉吟了一下,楊國權皺著眉頭說道:「盡人事聽天命,很多事情並不依我們的善意想像而發展。」

    秦憐芳歎了口氣,說道:「你能教我打槍嗎?」

    「怎麼想學打槍了?」楊國權有些奇怪。

    「保護自己。」秦憐芳低沉地說道:「而且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能保證不落到鬼子手裡,遭到和桂英相似的慘痛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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