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弟覺得這對姊妹花如何?她們還會打把式,翻跟斗呢!」閻寶財很期盼地問道。
楊國權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很有趣,閻團長還真是花了心思。只是她倆歲數太小,又像長期吃不飽飯的樣子,渡邊司令好像--」
閻寶財咧了咧嘴,一股失望的情緒湧了上來,回頭望望半搶半買弄來的兩個女孩子,再想想王金慶送給渡邊的女人,覺得楊國權言之有理。
「宮本閣下和楊副團長的交情真是沒的說,有機會,還要請楊副團長多多美言啊!」吳元生看楊國權的神情,揣摸著他的心態,想當然地以為楊國權對這姊妹花動了心,眼珠轉了轉,向前湊了湊,諂笑著說道:「閻團長可是知恩圖報的人,要是警備司令--啊,就算楊副團長想要這麼一對姊妹花,也不是什麼難事。」
楊國權盯著吳元生,皺著眉頭說道:「警備司令,你是怎麼知道的?」
吳元生望了閻寶財一眼,那意思是說:看,我說得沒錯吧,這姓楊的與宮本交情不錯,他大概已經走通了門路,要擠掉你,當上警備司令了。
閻寶財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宮本向渡邊建議,要將保安團改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走漏消息的是翻譯官張木康,這傢伙腳踏兩條船,一方面與偽縣長王金慶勾打連環,一方面又給閻寶財通風報信,兩邊都想得利。
因為楊國權與宮本的關係,也因為張木康並不知道全部的情況,所以,閻寶財和吳元生得到這個消息後,想當然的認為這是楊國權要奪取古城偽軍的軍權,排擠他們的巧妙佈置。楊國權這麼一問,倒真像是不打自招,讓他們的心都沉了下去。
嘿嘿,閻寶財笑得很難看,他是既恨楊國權,又有些害怕真要得罪了他,以後會被穿小鞋。
「楊副團長,這個,不知您能否退讓一步,條件嗎,好說。」吳元生抱著一線希望,苦著臉對楊國權說道:「只要楊副團長將警備司令一職讓出來,您是要錢,要地,還是要女人,我們都可以好好談嘛!」
楊國權眨巴著眼睛,瞅瞅閻寶財,又看看吳元生。他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這兩個土包子都是官迷。而且有了警備司令的名義,不光是好聽、威風,更加有了亂髮名義的資格和權力,能夠更方便地擴充實力。損失些金錢和土地,那只是暫時的,手中有兵,頭上有名,便可設卡收稅或向地方派款,將損失轉嫁給窮苦百姓。
「楊老弟,你若肯讓我一步,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閻寶財繼續誘惑著說道:「這縣裡的防區,你我一人一半,你與我平起平坐。錢、地、女人,也不是問題,我們好好商量商量。」
楊國權背轉身子,向馬車走近了一些,看似有些癡迷地望著車中的姊妹花,其實卻是不想讓閻吳二人看清他的表情。
用一個狗屁警備司令的名頭換兩個女孩子免遭蹂躪,值!要是再能騙些錢財什麼的,就更值了!
楊國權努力憋住笑,慢慢轉回身,臉上裝得很深沉,走到閻吳二人身旁,像是費力很大力氣才下定了決心,緩緩說道:「警備司令,我可以讓給閻團長。條件嘛……」
閻寶財和吳元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楊國權的要求並不過分,是完全可以答應的。
「楊老弟,咱可說好了。」閻寶財還有些將信將疑地說道:「你與宮本閣下先行溝通,任命能改就改,倘若改不了,即便任命你為警備司令,你也要力辭不就。」
「那是自然。」楊國權指了指船上的武器裝備,煞有介事的說道:「看見沒,這是宮本君送給我的,要我隨便找個軟?子捏捏,有了功勞,就能順利地當上司令了。」
哦,哦,閻寶財和吳元生連連點頭,更加相信楊國權已經走通了門路,警備司令非他莫屬了。
吳元生拉了閻寶財一把,走遠幾步,低聲說道:「答應他,怎麼算我們也不吃虧。不過是低價買來的兩個小妮子,渡邊司令還不一定喜歡。想送女人,那是很容易的事情。他要是能將警備司令一職讓給你,那是最好,即便不退讓,咱們也算討好了他,以後少挨些排擠。」
閻寶財點了點頭,他雖然心思不細,但吳元生說得確實有道理。主動權在楊國權手中,成與不成,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反正,警備司令搶不到手,也最多不過損失兩個小女孩而已。
「楊副團長,一切就都拜託了。」吳元生又是笑容滿面,讓楊國權直起雞皮疙瘩,「閻團長可是個大方人,酬謝是酬謝,這兩個女娃,可不包括在內。這是閻團長送您的新婚賀禮,給三姨太當丫環吧,沒事的時候,耍上幾下子,多好啊!」
白送的,嗯,話說得可真漂亮。楊國權笑著表示感謝,又假裝好心好意地提醒道:「閻團長,哦,兄弟提前祝賀你榮升,先稱稱一聲閻司令,還有這位吳先生,那總參謀長的位子就非你莫屬了。對了,兄弟再說句心裡話,咱們討好日本人也要對症下藥,渡邊閣下是喜歡女人,但咱們有更好的法子,犯不著和王金慶學。」
「什麼法子?」閻寶財眼睛都發亮了,咧著嘴,哈拉子差點流出來。
「渡邊閣下是軍人,更是日本武士出身,崇尚武士道,武士道,閻司令知道什麼意思嗎?」楊國權揚了揚眉毛,很神秘的說道。
「聽說過,不太清楚,請楊副團長詳說。」吳元生雖然平時努力裝出知識廣博的樣子,但現在也虛心地求教道。
「武士道,怎麼說呢?」楊國權略沉吟了一下,說道:「就是看重強者,鄙視弱者,對奴顏婢膝的很是看不起。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麼惺惺--」
「惺惺相惜,識英雄重英雄。」吳元生彷彿恍然大悟般刷地打開了扇子,連連點頭。
「對,就是這個意思。」楊國權一拍手,沖吳元生讚賞地伸出了大拇指,吳元生面露微笑,更加自得。
吳元生才輕輕搖著折扇,歎息道:「金玉良言,金玉良言哪!今日在下可是得益匪淺哪。」
閻寶財似懂非懂,又不敢露拙,只好咧著嘴在旁傻笑,好像真的領悟了什麼似的。
楊國權看著裝備都運上了船,走陸路的人馬也過了河,便向閻吳二人告辭。
閻寶財和吳元生心中高興,將兩個女孩送到船上,彷彿佔了大便宜似的。直到楊國權的船駛離了岸邊,兩個傻子還在向他揮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