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堡在行動!范天長在行動!
飛鷹堡弟子分成數個小隊,每隊則分為挑夫和刀手兩組,分別由武藝高強的堂主,或是總堂派出的得力戰將統領,從幾個方向分別向舞陽縣進發。
這一年多來,飛鷹堡在與三江會的爭鬥中連吃敗仗,舞陽縣周圍的勢力丟掉不少,堡內弟子都是憋了一口惡氣,現在局面終於掉轉過來,紛紛興高采烈的加入隊伍。
沿途三江會據點得到通報,說飛鷹堡的人壓著不少車輛向這邊靠攏,而且車上黃白之物毫不掩飾,似乎是存心送上門來的一般。三江會的人馬一時沒反應過來,按照慣性思維衝了出去,想要大肆洗劫一番,衝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家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修士罩著了,憑自己的實力,似乎討不到什麼好啊。
要知道飛鷹堡經營多年,雖說地盤丟了不少,但門中好手卻保存基本完好,真要是拋開修士,兩邊當面鑼對面鼓的做過一場,三江會萬萬不是對手。
「衝啊!他們只是被我們打怕了的飛鷹堡,只要上去揮舞幾下鋼刀,那些銀子都是我們的!」
「撤吧!我們現在沒有修士罩著了,打不過飛鷹堡,再不連命都要丟在這裡!」
此時此刻,在每一個三江會幫眾的腦海中,都出現了兩種不同的思維,化作兩種不同的聲音,在激烈的爭吵著。
在衝鋒與撤退之間,他們猶豫了,當最先一批頭腦靈光之輩反應過來的時候,飛鷹堡的送貨小隊的砍刀分隊已經衝上來了。
「殺!一個不留!」範文飛蹭的從馬上跳起來,發出一聲長鳴,手上的鷹爪鉤將衝在最前面的兩名三江會幫眾抓死,惡聲惡氣的喊道:「他娘的!本少爺這氣憋了一年有餘,今日可算是能發洩出來,飛鷹堡上下聽令,人都給我殺乾淨了,地盤給我奪回來!」
「殺!」
「少堡主有令,一個不留!」
「滅了這群賊廝鳥!」
僅有的幾個凶橫之輩被斬殺之後,三江會的人馬立刻土崩瓦解,形勢頓時一面倒了起來,飛鷹堡的人將這些喪家之犬分而剿殺,之後向著已經無人防守的地盤衝去。
所謂地盤,無非是一些店家商舖,這些人雖說不是江湖人,但在這種繁華地段開店做生意,想要不問江湖事卻是絕不可能的。這幫人早一日便得到消息,說是飛鷹堡靠上了大後台,三江會眼看就不行了,老闆們紛紛起了心思。畢竟飛鷹堡做人厚道一些,雖說都是盤剝銀子,收取保護費,但飛鷹堡這麼多年做下來,行事規矩的很,當初要不是敗退的太快,這些人迫於無奈,也不會轉投三江會。
現在見飛鷹堡再次殺了回來,各位老闆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喜悅之情的,甚至有幾家被三江會盤剝太狠的,竟生出些王師定鼎中原日的念頭,激動的喜極而涕。雖然這些幫派都死絕了更好,但這種事情擺明了不可能,在兩個幫派之間,如果他們擁有選擇權的話,大多數人依然會投向飛鷹堡的懷抱。
至於那少部分人,都是飛鷹堡在時生意不大好的,也是第一批投靠三江會的,三江會在時他們欺行霸市,三江會眼看完蛋了,這幫人也感到脖子有些發涼。
可形勢比人強,要他們跟著三江會一條道走到黑,這些人還沒有這個膽量。
「我等恭迎少堡主!」待喊殺聲逐漸變小,飛鷹堡基本控制局面之後,老闆們紛紛從各自的店舖中出來,臉上帶著歡笑,手裡拿著銀票,一路小跑奔著範文飛而來。
「旬月不見,少堡主武藝更進一籌,人也愈加俊朗瀟灑了!」
「哎呦!我的親親少堡主呦,您都多少日子沒來我們——了,詩詩,曼麗可都念叨著您呢!」
「少堡主!少堡主!我是富順齋的劉胖子,您還記得我嗎?您最愛吃我家做的綠豆糕!」
「少堡主此次親冒矢石,率領飛鷹堡眾位豪傑斬殺三江會惡徒,救我等商戶於水火,老夫感激不盡!」商戶領袖趙老員外渾身顫抖的走到近前,橘子皮般的老臉一陣抽搐,硬生生的擠出兩行濁淚,手捧一束鮮花,死活非要塞進範文飛手中。有記性好的商戶一回憶,似乎當初三江會接收的時候,趙老員外說的也是這番話,只是將名字調換過來而已,連那鮮花的品種都差不多,當時三江會那個不男不女的堂主還頗為滿意。
當然,現在是大喜的日子,收費較少的飛鷹堡又回來盤剝我們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這當口說些掃興的話,不是自討沒趣嘛。
不過范少堡主的興致顯然不在鮮花上,倒是那位——媽媽的話頭更讓他感興趣,範文飛昂首闊步向前幾步,傲然道:「我說李媽媽,詩詩和曼麗真的想本少爺了?」
「那是那是!」李媽媽臉上的表情要多逼真有多逼真,梨花帶雨的訴苦道:「少堡主,您是不知道啊,自打飛鷹堡敗……啊不,是勝利轉進之後,我們的日子可有多苦啊!那三江會不拿我們當人啊!他們的弟子玩了姑娘不但不給錢,反倒跟個博士學究似的坐在床頭教訓人,說我們恬不知恥,教訓完了還要姑娘給他們交學費,您說這還是人不是啊?」
「額,果然可恨,果然不是東西!」範文飛強忍著笑,決定在登門拜訪林卓之前,先見見以前的兩個老相好,便道:「如今我們飛鷹堡回來了,大家和以前一樣正經做生意,什麼都不用害怕,李媽媽。詩詩曼麗現在在哪裡?先帶我去見見她們,本少爺下面還有正事要辦呢!」
「哎!奴家這就帶少堡主去,她們見著少堡主肯定歡喜壞了!」李媽媽滿口應承,笑的臉上的粉渣都往下掉,一邊躬身給範文飛引路,一邊還不停的絮叨者:「我那兩個女兒現在可出落得更水靈了,一手的女紅做的也是不錯,剛剛那位大爺還說……」
說到這時,李媽媽一張巧嘴卻忽然啞火了,範文飛正得意洋洋的聽著奉承,想著自己那兩位想好的花容月貌,冷不丁沒聲音了,而且似乎還牽扯了某位大爺,頓時皺起眉頭道:「剛剛哪位大爺啊?他都說了什麼?」
李媽媽本想遮掩過去,卻見範文飛的眼神越來越凌厲,逐漸有冒火的跡象,嚇得她渾身一激靈,連忙說道:「剛剛詩詩和曼麗被一位大爺點中了,叫進房裡繡花……」
「什麼這麼大膽子,敢和少爺我搶人?」範文飛冷哼一聲,仔細一琢磨卻又有些奇怪,晃晃腦袋問道:「李媽媽,你剛剛說什麼?那個什麼大爺叫詩詩和曼麗和他一起繡花?本少爺沒聽錯吧?誰愛好這麼特殊啊?」
「是,是……」李媽媽情緒更加緊張,剛要說出是誰,卻好像突然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掉頭便往回跑。
範文飛覺得奇怪,剛要轉過頭去看個究竟,就聽身後傳來一聲不男不女的聲音:「是你家楊爺我!」